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王朝大胤姜挽云! > 第一章

世界观设定
时空背景:架空王朝大胤,皇权与江湖势力交织,以四大家族暗涌为权力脉络。
宿命象征:昙花贯穿全篇,既是女主刺青的隐秘标记,也是她与男主情感纠葛的隐喻。
权力结构:朝堂三足鼎立(太子、二皇子、镇国公),江湖以玄机阁为情报中枢,形成明暗交织的权谋网。
故事梗概
血色定情:十岁东宫宴上,姜挽云在刺客刀下救下太子萧晏,种下情劫之因。萧晏赠予的羊脂玉佩,成为十六年后相认的凭证。
家族倾覆:姜家被污通敌,满门抄斩。姜挽云被暗卫统领陆九霄救出,背上昙花刺青,埋下与玄机阁主沈素衣的生死纠葛。
双面人生:化名苏沉璧的姜挽云成为东宫掌事宫女,在萧晏大婚前夕发现太子妃竟是幼时贴身丫鬟。深宫重逢揭开身世之谜。
血色婚宴:大婚夜叛军围宫,萧晏为护她身中剧毒。姜挽云在太医院翻出父亲旧案卷宗,发现萧晏竟是最初的告发者。
心字成灰:雨夜对峙时沈素衣突袭,姜挽云为萧晏挡下致命暗器。弥留之际道出当年救他真相,萧晏抱着渐冷的躯体看着昙花刺青渗出血痕。
永宁十九年冬,东宫鎏金瓦上覆着薄雪。
苏沉璧端着鎏金铜盆转过回廊,腕间银铃在寂静中发出轻响。新染的丹蔻在雪光里红得刺眼,像极了十六年前姜家祠堂溅在牌位上的血。
殿下寅时三刻要往紫宸殿议事,卯时...掌事嬷嬷的嘱咐戛然而止。朱漆门内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女子压抑的抽泣。
滚。
低沉嗓音裹着凛冽寒意穿透雕花门,苏沉璧指尖蓦地收紧。铜盆里的热水泛起细纹,倒映出她眼尾新点的胭脂——那是今晨特意照着旧时画像描摹的。
门开时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撞碎了她面上恭顺的神情。鹅黄宫装的女子踉跄而出,襟前浸着褐色药汁。苏沉璧垂首避让,瞥见女子颈间红玉坠子晃过一道血光。
那是姜家暗卫独有的朱雀纹。
愣着作甚掌事嬷嬷推她后背。苏沉璧迈进暖阁的刹那,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玄色蟒袍的青年倚在榻边,墨发散乱地垂在猩红锦衾上,左手握着的碎瓷片正往腕间压。
殿下不可!
铜盆坠地的巨响中,苏沉璧扑过去攥住他手腕。温热血珠顺着指缝蜿蜒,滴在她鹅黄襦裙绽开点点红梅。十六年过去,萧晏眼尾那颗朱砂痣依旧艳如泣血。
放肆。他声音里淬着冰,目光掠过她发间木簪时却骤然凝住。那是姜家女儿及笄礼特有的昙花缠枝纹样。
苏沉璧忍着腕骨剧痛抬眸:奴婢冒死进言,殿下这般作践自己,可对得起当年...话音未落,喉间突然一紧。萧晏掐着她脖颈按在榻边,苍白指节抵着她跳动的血脉。
谁派你来的他眼底翻涌着血色,镇国公还是老二
锦衾滑落露出精壮胸膛,三道狰狞刀疤横亘心口。苏沉璧瞳孔骤缩——那是她十岁生辰宴上,为救被刺客围攻的萧晏留下的剑伤。
窗外北风呼啸而过,带着雪粒拍打窗棂。萧晏突然松开手,指尖拂过她耳后。温热触感激得苏沉璧浑身战栗,那处肌肤下埋着玄机阁特制的易容蛊。
你的眼睛...他喃喃着扯开她衣襟,却在看见锁骨下方时顿住。苏沉璧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血色昙花刺青在烛火下妖冶绽放——这是陆九霄救她出诏狱那夜,用九百九十九根银针混着朱砂刺就的。
萧晏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掺着咳血的闷响:果然又是赝品。他抓起案上药碗掷向博古架,碎瓷纷飞中露出暗格里的羊脂玉佩。
苏沉璧呼吸一滞。玉佩右下角磕破的月牙痕,正是她当年扑倒萧晏时,额头撞在青石砖上留下的。
三日后孤大婚。萧晏掐着她下巴迫她抬头,你若想活命,就永远记着...
暖阁外突然传来金戈相击之声。苏沉璧还未反应,萧晏已揽着她腰身滚入榻下暗道。箭矢破空声擦着耳际划过,钉入拔步床柱时泛着幽蓝寒光。
是漠北的狼毒箭。
血腥气越发浓重,萧晏的呼吸喷在她颈侧:怕么苏沉璧在黑暗中摸向发间木簪,玄铁打造的簪尖正抵着他后心。
奴婢只怕...她勾起当年救他时的娇俏语调,殿下又要欠我一条命。
话音未落,暗道上方传来重物坠地声。陆九霄带着血腥气的声音穿透石板:主上,太子妃的鸾驾到朱雀门了。
苏沉璧感觉揽在腰间的手骤然收紧。萧晏贴着她耳畔轻笑,气息拂过那朵血色昙花:你猜,孤这位未婚妻像不像你
暗道里滴水声敲着耳膜,萧晏的蟒袍下渗出温热血迹。苏沉璧摸到满手粘稠,十六年前他倒在姜府海棠树下时,也是这般把她的鹅黄衫子染成绛色。
主上!陆九霄的声音裹着刀剑铮鸣撞进暗道,鸾驾中坐着的...是活死人!
萧晏突然捏住苏沉璧腕间命门,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沈素衣的傀儡术。他沾血的手指划过她锁骨处的昙花刺青,在花蕊处重重一按,玄机阁主倒是舍得下本钱。
苏沉璧疼得眼前发黑。当年陆九霄将她从诏狱尸堆里刨出来时,沈素衣正倚着白骨砌成的观星台轻笑:这般美人骨,合该种朵泣血昙。九百九十九针落下时,她咬碎了三颗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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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突然剧烈震颤,头顶传来琉璃瓦碎裂的脆响。萧晏揽着她腰肢腾挪的瞬间,三支狼毒箭擦着鬓发钉入石壁。苏沉璧嗅到熟悉的沉水香——是镇国公府暗卫独有的追踪香。
抱紧。萧晏突然咬破她耳后肌肤,血腥味激得易容蛊疯狂扭动。苏沉璧眼前闪过走马灯般的幻影:十二岁那年上元节,萧晏蒙着眼将她抵在观星阁朱柱上,指尖抚过她新刺的守宫砂。
挽挽...他那时唤的是她闺名,待孤弱冠...
幻象被利刃破空声撕碎。苏沉璧旋身甩出木簪,玄铁尖刺贯穿偷袭者咽喉的刹那,她看清那人戴着姜家暗卫的青铜面具。
小心!萧晏挥剑斩落第二支冷箭,剑锋却在她肩头划出血痕。苏沉璧望着没入石壁的箭羽瞳孔骤缩——箭尾赫然刻着父亲私印图腾。
暗道尽头天光乍破,陆九霄浑身是血撞开暗门:主上快走!太子妃的送嫁队伍里有漠北巫医!
萧晏却突然将苏沉璧推向陆九霄,反手关上玄铁暗门。隔着逐渐合拢的门缝,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陈年旧疤:姜挽云,你以为孤当真认不出...
轰隆声吞没未尽之言。苏沉璧疯狂捶打暗门,腕间银铃在甬道里撞出凄厉回响。陆九霄突然劈手砍向她后颈:得罪了,姜姑娘必须活着见证真相。
黑暗降临前,她看到萧晏赠的羊脂玉佩从衣襟滑出,裂痕处渗出诡谲的幽蓝——竟是狼毒淬炼过的相思扣。
玄铁暗门在身后轰然闭合,苏沉璧被陆九霄拽着跌进冰窖。寒气裹着血腥味钻入鼻腔,她望着冰棺里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子,腕间银铃发出悲鸣。
这是主上寻了十年的替身。陆九霄割开掌心将血喂给冰棺,姜姑娘可知,当年东宫刺客的袖箭上淬着姜家独门毒药
冰棺女子颈间朱雀血玉突然迸裂,苏沉璧锁骨处的昙花刺青灼如烙铁。无数记忆碎片扎进脑海:十岁生辰宴那日,父亲书房里站着位戴青铜面具的男人,案上铺开的正是漠北布防图。
萧晏他...苏沉璧攥住冰棺边缘,指尖结出霜花,从一开始就知道
地窖突然剧烈震颤,头顶传来《百鸟朝凤》的喜乐。陆九霄将玄铁面具扣在她脸上:吉时已到,请姑娘观礼。
当苏沉璧透过暗格望见喜堂场景时,龙凤烛台齐齐炸裂。戴着鎏金凤冠的新娘缓步而来,喜帕下隐约露出与她别无二致的眉眼,腕间竟也系着姜家祖传的缠丝银铃。
礼成——
萧晏握着金秤的手稳如寒铁,却在挑开喜帕的刹那瞳孔骤缩。新娘心口插着半截断簪,正是苏沉璧坠暗道时遗落的玄铁木簪。喜服下露出森森白骨,分明是玄机阁炼制的傀儡美人骨。
挽挽,看够了么萧晏突然转身望向暗格,猩红婚服被剑气割裂。苏沉璧脸上的玄铁面具应声而碎,露出耳后蠕动的易容蛊。
喜堂霎时陷入死寂。二皇子抚掌大笑:太子殿下果然情深,竟用十年阳寿向沈素衣求这移魂蛊...话音未落,狼毒箭雨破窗而入。
苏沉璧旋身甩出银铃索,却在击落箭矢时瞥见萧晏袖中寒光——他竟握着当年赠她的羊脂玉佩,此刻正抵在傀儡新娘咽喉处。
别动。萧晏唇角溢出血线,你每杀一人,蛊虫便噬她一寸魂魄。
沈素衣的笑声自梁上飘落,银发逶迤如月华倾泻。他指尖缠绕的傀儡丝正勒在苏沉璧颈间:好徒儿,为师教过你,情爱是最无用的东西。
血月当空,苏沉璧被吊在祭天台上。沈素衣的银针穿透琵琶骨,在她背上刺出完整的昙花密文。萧晏率禁军围住祭坛时,她正看着自己腕间银铃化作齑粉。
放了她。萧晏举起虎符,你要的北疆十三州兵防图,在此。
沈素衣却将火把掷向青铜鼎,火光中浮现出前朝藏宝图:我要的,是姜家女儿心头血浇灌的昙骸花。他忽然扯开萧晏衣襟,就像当年你用她的血,解狼毒箭之危。
苏沉璧在剧痛中嘶声大笑。原来十六年前海棠树下,萧晏俯身吮她腕间伤口,不是情动而是求生。父亲书房里的青铜面具人,此刻正站在祭坛下摘下面具——赫然是早已战死的镇国公。
云儿莫怨。镇国公抬手示意弓弩手就位,当年若不是萧晏告密,姜家本可...
箭雨遮天蔽日而来时,苏沉璧挣断傀儡丝扑向萧晏。沈素衣的银针穿透她心口,将背上的昙花密文拓在半空。萧晏突然捏碎虎符,藏在其中的狼毒箭镞扎进镇国公咽喉。
你果然...留着后手...苏沉璧跌进他染血的怀抱,看着密文显现出姜家族徽。那些所谓通敌信件,竟是先帝托付给姜家的保命诏书。
萧晏颤抖着将玉佩塞进她掌心:当年孤送去刑部的,是伪造的...鲜血从他七窍涌出,苏沉璧这才发现他心口插着半截傀儡丝。
祭坛突然塌陷,陆九霄带着死士从地底冲出。沈素衣在火光中拈花而笑:好戏才刚开始...
皇陵地宫寒彻骨,苏沉璧跪在千年玄冰棺前。棺中躺着真正的姜挽云——那个十岁便夭折在刺客刀下的姜家嫡女。而她,不过是沈素衣用冰棺残魂与昙花蛊捏造的傀儡。
你与萧晏皆是棋。陆九霄将佩剑刺入地缝,主上真正要破的,是困住大胤三百年的血咒。
苏沉璧抚过棺中少女眉心的朱砂痣,记忆如潮水翻涌:当年东宫宴饮,是她亲手将毒药抹在萧晏杯沿。父亲与镇国公在密道中的低语,说的竟是傀儡太子养成了。
地宫轰然开启的刹那,萧晏的白玉冠滚落石阶。他心口插着镇国公的龙头杖,手中却攥着支染血的昙花簪——与苏沉璧发间那支恰好成对。
孤欠你的...他将断成两截的羊脂玉佩拼在她掌心,来世...
沈素衣的银发缠上苏沉璧脖颈时,她捏碎了玉佩中的蛊王卵。无数血昙花破土而出,将整座皇陵吞入花海。在意识消散前,她看到十岁的自己与萧晏站在海棠树下,他眼尾朱砂痣亮如星辰。
殿下可知昙花一现的代价
无妨,孤用余生换你三更梦。
血昙花吞噬皇陵的第七日,钦天监在观星台焚尽三百卷古籍。陆九霄握着半截焦黑的银铃索,看沈素衣的骨灰坛被供奉在玄机阁最高处——那里悬着幅褪色的《海棠春睡图》,画中少女腕间昙花刺青正渗出新鲜血珠。
阁主用三十年阳寿换的溯世香,黑衣祭司捧出琉璃盏,只能燃半柱香。
陆九霄划开掌心将血滴入灯油。火光腾起的刹那,他看见十岁的姜挽云跪在祠堂,正用金簪挑破指尖往族谱上写萧晏二字。血珠渗进宣纸的瞬间,窗外惊雷劈中百年海棠树。
苏沉璧在溯世香里睁开眼时,正攥着浸毒的银匙往萧晏碗中添汤。这是永宁三年的东宫夜宴,距离姜家灭门还有三载光阴。她看着自己尚未染血的指甲,突然掀翻了药碗。
殿下恕罪!她跪地时袖中掉出青瓷瓶,正是当年毒杀太子的鸠羽霜。萧晏弯腰拾药瓶的动作与记忆重叠,只是这次他眼尾没有朱砂痣。
这毒...他忽然捏住她下巴,掺了漠北的狼毒花
殿外传来金甲碰撞声。苏沉璧透过雕花窗看见父亲的身影闪过,腰间玉佩刻着朱雀纹——那本该在十年后才出现在叛军首领身上。
玄机阁地宫的水镜映出惊世画面:真正的姜挽云始终躺在冰棺中,当年闯进东宫救人的,竟是借尸还魂的沈素衣。苏沉璧抚着心口朱砂痣,终于明白这是沈素衣用禁术割裂的魂魄。
你每改变一次过去,现世便多生一枝血昙。陆九霄指着皇陵方向,那里已成遮天蔽日的花海,阁主当年为你逆天改命,如今该由你斩断轮回。
苏沉璧在镜中看见萧晏跪在钦天监。青年太子正用匕首剜出心头血,滴入炼着长明灯的丹炉——那是为她聚魂的引子。
血月再现那夜,苏沉璧持剑闯入太庙。萧晏的棺椁悬在龙脉之上,周身缠绕的傀儡丝连着大胤二十八座城池的命盘。她斩断最后一根丝线时,看见他枕下压着封泛黄信笺。
吾妻挽挽亲启:若见此书,孤已魂散三界。当年刑部密档室,孤烧毁的是镇国公伪造的通敌信。沈阁主以命作局,是为破姜家世代守护的昙花咒。陆九霄乃你同母胞兄,他腕间银铃存着最后...
剑气震碎冰棺,姜挽云的真身化作万千流光。苏沉璧在消散前最后望一眼人间,见陆九霄抱着沈素衣的牌位跪在玄机阁顶,将朱雀血玉投入熊熊业火。
新帝登基那日,钦天监呈上块浸血的羊脂玉。史书记载:永宁二十三年,太子妃苏氏薨,东宫海棠一夜尽枯。有宫人见血色昙花自废殿涌出,裹着两道相拥的身影化入星海。
三百年后,漠北商队在古皇陵挖出青铜匣。匣中并蒂昙花簪突然绽放,花瓣上浮现两句箴言:
世世相逢世世误
生生错卦生生覆
风过无痕,唯有大胤龙脉深处传来银铃碎响。玄机阁残垣上,新生的小昙花正轻轻摇曳。
皇陵地宫的寒气凝成霜花,苏沉璧指尖抚过冰棺中少女眉心的朱砂痣。陆九霄的佩剑突然发出龙吟,剑柄处朱雀纹与棺中人的守宫砂重合——那是姜家血脉独有的印记。
你不是傀儡。陆九霄割破手腕将血滴入冰棺,沈素衣用禁术将你的魂魄封在冰棺十年,直到萧晏用太子印解开血咒。
棺盖移开的刹那,苏沉璧腕间银铃寸寸碎裂。无数记忆涌来:永宁三年上元夜,她提着琉璃灯追着萧晏跑过朱雀街,却在镇国公府后巷撞见父亲与漠北使臣密谈。那夜她额角撞在青石板上,蹭破了萧晏赠的羊脂玉佩。
地宫石门轰然洞开,萧晏的白玉冠滚落阶前。他心口插着半截傀儡丝,手中却紧攥鎏金婚书——本该在三日前大典上焚化的吉帖,此刻显出血色昙花纹。
你父亲...咳...是自愿顶罪...萧晏将婚书塞进她染血的掌心,先帝临终前赐姜家的丹书铁券...在沈素衣...
话音未落,沈素衣的银丝穿透萧晏咽喉。苏沉璧反手抽出他腰间软剑,剑身映出她背后浮现的昙花密文——正是前朝藏宝图缺失的最后一块。
好孩子,沈素衣指尖缠绕着傀儡丝,你以为陆九霄为何拼死护你他忽然扯开陆九霄衣襟,露出与姜挽云一模一样的昙花刺青。
地宫剧烈震颤,冰棺中的少女尸身突然睁眼。苏沉璧颈间朱雀血玉炸裂,在漫天血光中看清真相:当年东宫刺客的领头人,竟是戴着青铜面具的陆九霄。
玄武门前积雪泛着淡红,苏沉璧握着断剑抵在萧晏心口。沈素衣操纵的尸群正撕开禁军防线,陆九霄的银铃索缠住二皇子咽喉,当年姜家灭门的诏书上朱批历历在目。
动手啊。萧晏握着剑刃往心口送,就像你十岁那年为我挡刀。
苏沉璧忽然想起冰棺记忆里的一幕:永宁七年春,萧晏跪在刑部密档室,将真正的通敌信换成姜家军粮账册。他眼尾朱砂痣滴着血,那是向沈素衣求移魂蛊的代价。
尸群咆哮声近在咫尺,沈素衣的笑声刺破苍穹:萧氏皇族欠姜家三百条人命,今日便用龙脉偿还!
苏沉璧突然将断剑刺向自己心口,血溅在萧晏手中婚书上。羊脂玉佩迸发耀目白光,地底传来龙吟般的震动——被封印的姜家军魂破土而出,玄铁面具上尽是当年战死沙场的姜家儿郎。
姜氏女听令!冰棺中的尸身凌空而起,列阵!
终章·昙冢
史载永宁二十三年腊月初九,玄武门之变平叛。太子妃苏氏以血肉祭阵,催开百里血色昙花吞尽叛军。史官未曾记录的是,萧晏抱着渐冷的躯体走进皇陵时,她锁骨处的刺青正化作飞灰。
三百年后,漠北使臣进贡的青铜匣中,并蒂昙花簪突然绽放。白发帝王抚过簪上刻痕,在世世相逢世世误下添了新句:
千劫历尽千劫在
唯余朱雀唤魂来
玄机阁废墟上,最后一株血昙在月圆夜凋零。花瓣落地成烬时,隐约可见两道虚影携手走入星海,腕间银铃与玉佩碰撞出清越声响,惊醒了皇陵深处沉睡的龙脉。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