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修长的身影挺拔如松,黑色西装剪裁完美,气场清冷而压迫。
他拉起宁檀,低声说:“走。”
只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宁檀被他半拉半抱地带出会场,步伐有些踉跄,白色连衣裙的裙摆轻晃,像一朵摇曳的白莲。
她低头,疯狂想着怎么逃。
拍卖会的喧嚣被抛在身后,廊灯柔和,地毯吞没了他们的脚步声。
黑色迈巴赫停在出口,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纪珩让她先进车,修长的手指轻扶她的腰,像在防止她跌倒,又像在阻止她逃跑。
他的侧脸冷峻,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压着一场风暴。
就在宁檀刚坐进车内,准备松一口气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小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绒盒和一张发票,声音恭敬却带着点小心翼翼:“宁小姐!请等一下,这是……有人委托我们送给您的。”
宁檀愣住,目光落在那个盒子上,盒子的设计低调而奢华,中央镶嵌一颗蓝宝石,像极了刚刚那条v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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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pels的“星空”项链。
宁檀怔住,指尖悬在半空。
好像……就是刚刚那条她看上的那条项链。
纪珩的眼神一暗,修长的身影挡在宁檀身前,气场冷得像冰。
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接过。
指节修长,动作沉稳,翻开盒盖时连丝绒都没发出一丝声响。
发票静静躺在盒底,数字清晰锐利。
他目光扫过,唇角极轻地扯了一下,随即合上盖子,将盒子递还给工作人员:“谁送的?”
工作人员被他的气场压得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说:“是一位……匿名先生,他说……是给宁小姐的礼物。”
宁檀慌乱地拉住纪珩的手臂,像是在安抚:“我……我不要!退回去!”
这场没有声音的战争硝烟四起。
“麻烦你退给那位先生,我不收陌生人的东西。”她再次重复。
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回应,身后又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低沉的闷响。
宁檀似有所感地回头,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墨镜和口罩遮住他的脸,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他的身形高大,肩宽腿长,风衣的剪裁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
宁檀怔了怔,这身形,太熟悉了。
她的目光定在他的墨镜上,隔着镜片,她感觉他在与她对视,深邃得像深渊,又炽热如火焰。
男人缓缓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薄唇微抿,鼻梁高挺。
宁檀的呼吸一滞,心跳骤停。
是沈恪之!?
空气骤然凝固。她指甲无意识深深掐进掌心,血色尽褪。
沈恪之低笑一声,声音沉稳而磁性,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温柔:“檀檀,这是我们的重逢礼,收下吧。”
宁檀愣住,心底掀起惊涛骇浪。重逢礼?什么意思?
他们……很熟吗?为什么叫重逢?
纪珩的表情冷沉到了谷底。
修长的手指攥紧绒盒,骨节咯咯作响,像是下一秒就会捏碎。
他的气场压迫得空气凝固,声音低沉而危险:“沈先生,送礼之前,不该先问问她愿不愿意收?”
沈恪之低笑,墨镜后的眼神扫过宁檀,温柔却带着一丝挑衅:“檀檀,你不愿意吗?”
突然被吊在这风口浪尖,她抖了抖唇,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我……我真的不能收……”
沈恪之的表现太奇怪,让她又想起最后一次和他的相处。
他的每一句话,诡异而意味深长。
为什么,他们好像都恢复记忆了?
她拒绝的话刚落,沈恪之便轻笑了一下,往前凑近了一步。
“那檀檀,还记得在我家里那晚上吗?”
有风吹过,拂起了她的发丝。
明明是秋季的微风,此时却像寒针一般刺进她的心脏。
“我、我没去过你家啊……”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的话,只感觉纪珩的目光也转向了她。
眼底翻涌着暴虐和……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