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说了骂字，可见早听到了云乔的话语，却偏偏还要来问云乔。
云乔哪敢将骂他的话光明正大讲给他听，只慌忙伸手去挡他的手，恐他还要做什么。
萧璟瞧着她这副模样，手指勾着那挂丝的线，猛地一扯。
拽下了云乔衣裳
“都这样了，还穿什么穿？”
云乔嗫喏又憋屈。
嘟嘟囔囔的反驳：“你……明明是你……是你……”
她话未说完，后头的那些字眼，怎么也说不出口。
萧璟闷声笑着，抬手沿着她脸颊，抚弄着她唇珠。
贴着她身子，低声道：“是孤怎么？是孤撕了你衣裙……赔你一件就是，这也值当掉金豆子？”
云乔又气又羞，一时连他身份得罪不起都顾不得，猛地一把推开他，背过身去不看他。
萧璟讪讪摸了下自己鼻子。
知道方才几番逗弄，怕是真惹着她了，这才停了调笑话。
从衣柜里挑了个素净的寝衣扔给她换上，又传了宫人进来伺候云乔沐浴净身。
萧璟出去，宫人进门。
云乔伏在榻边枕头上，忙将寝衣拉了下来，遮着身上痕迹。
“殿下可真是宠爱姑娘。”
嬷嬷边说，不经意打量了下云乔身子，由衷感慨道：
“姑娘这身子生得真真是妙，难怪让主子放不下，也不知您是吃什么长的，扬州出美人，果真不假。”
云乔听着她的话，脸色白了下。
江南出美人不假，可扬州最富盛名的美人，乃是瘦马。
瘦马，多是富商家里豢养姿色身段绝佳的女子，用来送入达官贵人府邸谋利。
云乔是云家的小姐，可云家人养她，却是照着瘦马的标准养的。
十三岁，回到江南那年。
爹爹打量着她，说了句，美则美矣，欠些风情。
此后，家中伺候的仆妇每日给她喂一碗药。
足足喂了一年。
她不知道那药是什么，却眼看着自己的身子，渐渐地比同龄的小女娘要成熟很多。
后来有一日，阿爹带她去友人宴会。
席上没几个女眷，云乔那时候被家里规矩压得喘不过气，正是难受的时候，便悄悄躲出去透气。
没曾想，却听到了席上几个曾直勾勾瞧着她的年轻男子背地里议论她。
那些人说：
“扬州多出瘦马，她身段养得那般好，说不准啊，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良家女子，就是家里当瘦马养大，预备着勾搭贵人，给家里谋利的，同暗娼也无甚差别……哎，你说她真是云家正经小姐吗，哪家嫡出小姐，养的身子是这般模样，比勾栏女子还要妖媚……”
“哎呦，还不是和知府家中公子定亲的缘故，沈砚谁不知道，最好玩那些个花楼女娘，若不将她身子养得淫贱些，单一张绝色的脸，那沈砚如何看得上眼。”
“可云家夫人不是最重规矩礼教吗，她回江南时，听闻人还是个野性的丫头，从西北那未受教化的穷乡僻壤过来，一个野丫头而已，如今云夫人却养得她性子娴静，在江南名声极佳，单说这外头的名声上，也知那云夫人是下了心血教这女儿的，哪里能说是当瘦马养的。”
“名声那都是给外头人看的，真到了娶进门，没个好身子好面皮，哪能笼络住沈砚那等风流纨绔，又如何给他们云家从知府衙门里捞便宜。她刚回扬州时虽也生得美，却没这等身段，是她爹找我家专门要了喂给瘦马的药，那药本就是调教瘦马所用，他们家又没养别的女子，单她一个女娃娃，不是给她还能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