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科幻小说 > 臣妻多娇相似小说 > 第50章  和离
这沈砚虽知云乔和那钦差私情坐实,到底还是舍不得拱手让人。
踌躇犹豫好几日,竟背着沈延庆,私自登门,去寻了萧璟。
他人壮着胆子,到了萧璟住处。
往门里张望,瞧着里头抱剑的几个护卫,就吓的诚惶诚恐。
有心退去,转身走时想起那日被萧璟抱走的云乔,到底咽不下这口气。
那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既未曾和离,也不曾休妻,怎能由着旁的男人明目张胆地带走,至今也不曾归家。
沈砚踌躇半天,又转过了头来。
门房的护卫认得他,蹙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沈砚清了清嗓子,视线却不敢看护卫手里刀剑,支支吾吾道:“我……我来接我娘子回家。”
护卫闻言嗤笑出声:“尊夫人是我家主子的人,如今人养在我家主子跟前,岂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沈砚脸色涨红,心头积攒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怒声道:“我带我夫人走,为何不能?你让你家主子来和我说话!”
同他搭话的护卫正欲拔剑,身旁另一护卫却拦了下来。
“先禀告主子再说,总不能在门口见血。”
话落,让沈砚等着,自己回去禀告。
卧房内,云乔正午歇,睡得也沉沉。
这养了几日的伤,每日汤药精细调养,总算是让她恢复些精气神,背上的伤,也都结了痂。
萧璟坐在一侧案几旁,低眸洗着茶杯。
下人扣门求见,垂首低声禀告。
萧璟听着话音,眉峰微挑,搁下了洗好的杯盏。
这几日只顾着操心云乔伤势,倒是没抽出空来,料理扬州沈家的事。
“让他到院中候着,我稍候过去。”
萧璟淡声吩咐,护卫领命退下,忙去带了沈砚入内。
夏末初秋的院子里,花叶渐凋零。
沈砚强壮着胆子,立在院子里。
萧璟推门,踏出了卧房,缓步走出。
落坐在院中石凳上,抬眼看向沈砚。
“沈延庆,知道你前来吗?”
他话音轻蔑,并不将沈砚放在眼里。
沈砚倍感羞辱,怒火中烧,断断续续道:“我……我爹自是知道的,云乔是我妻子,若不是你趁她昏迷将她带走……我家惩处过她私通不洁之事,我也就不与她计较……”
萧璟喉间溢出冷笑,反问道:“不予计较?沈砚,她和我的事,轮得到你说不予计较吗?你若真要计较,大可冲我来,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自己不觉羞愧吗?”
沈砚被他说得面上无光,支支吾吾道:“你……我娘子一惯温柔贤良,要不是你趁她昏迷将她带走,她眼下,只怕还在沈家好生伺候我呢,我跟我自己娘子的事,床头打架床位和罢了,哪轮得到你……”
话音未落,萧璟手中一枚玉扳指,便打在了他牙关。
玉扳指碎在地上,沈砚捂着口吃痛得很,在地上一个劲地打滚,狼狈极了。
萧璟起身,行至他跟前。
想起那日,在沈家院门外,瞧见云乔和这沈砚举止亲密时,自己碾碎的玉扳指。
嗤笑了声,居高临下,如视蝼蚁,嘲弄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话落,摆手招来护卫。
沉声吩咐:“去,把他拖到隔间去候着。”
护卫忙拖着沈砚退下,萧璟目光扫了眼滚落在草丛堆里的玉扳指,起身回了卧房。
那沈砚被拖去的隔间,就在这卧房一窗之隔的后头。
萧璟回到卧房,目光淡淡扫过隔间紧闭的窗。
缓步行至床榻边。
到了该换药的时辰,云乔还睡着,他低眸解了她身上衣衫,动手给她上药。
温凉的指腹贴在皮肉伤,云乔从睡梦中醒了来。
身旁熟悉的气息,让她本能的安心,虽则醒了,却微有动作,只乖乖伏在榻上,让他上药。
“醒了?”他低声问。
云乔轻嗯了声,带着初醒的迷蒙。
养了几日后,这嗓子,也恢复了大半。
他在给她上药,她看不到自己的后背,萧璟也刻意让她无法瞧见后背伤处。
可当日祠堂伤的那般重,即便瞧不见,云乔也知晓,背上定是伤痕交错。
没有女娘不爱俏,若真是落了一背脊的疤痕,云乔总还是有些难过。
她头埋在枕上,声音喃喃道:“这伤,是不是很丑,很可怖,我的背,还能恢复吗?”
萧璟听着她话语上着药的手微顿,瞧着她背上伤痕,突地俯身,吻在了她背脊。
云乔惊叫了声,皮肉发颤。
她养伤这些时日,萧璟贴身照料她,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给她沐浴净身,再亲密时,也没有过孟浪。
这是云乔伤后,头一次见他这般。
“你做什么……”她咬唇回首,局促地问他。
萧璟唇齿从她背脊一路向上,捏着她下颚轻咬她唇珠。
哑声道:“不丑,也不可怖,只是让人瞧着,心生爱怜。”
他给云乔用得,也是宫里最上等的伤药,好生调养些时日,必定不会留疤。
云乔听着他哄人的话语,并不相信。
她总爱掉眼泪,此时也一样。
萧璟低叹了声,昂首吻去她眼尾的泪珠。
“娇娇,莫哭了,再掉金豆,让人心肝都要碎了……”
他说着荒唐话,云乔被他逗笑,羞中带泪,抬手轻捶在他胸膛。
“你这人……你这人讲话,好不要脸皮……”
她话说的断断续续,他已经咬着她唇珠,撬开她齿关,吞掉了她余下的话语。
云乔呜咽,推他的力道,每一下却都不足。
不远处的窗户,突然砰的声响。
云乔吓了一跳,忙抬眼看去。
“那里怎么了?什么声音?”她揪着他衣领,呜咽地问。
萧璟不必回首,便知道声音来源处是隔间的窗户。
“不用管,阿猫阿狗乱跑。”
他扼住她下颚,贴着她唇珠,顺着脖颈,一寸寸向下吻去。
触及每一寸皮肉,都像是抚过珠玉珍宝。
温柔,珍爱,处处疼惜。
云乔被他亲得迷醉,不知不觉,就由他胡闹下去。
那隔间窗户的后头,被护卫拖来的沈砚,一手拽着窗户上的木头,指尖掐的木头掉屑。
咬紧牙关,心中连连骂着狗男女。
他愤怒难当,伸手欲要推开窗。
盯着他的护卫,却横剑,抵在了窗前。
只需往前一步,便是见血封喉。
“沈公子是个识时务的人,这关头,还是莫要扰了我们主子的兴致,若是打搅了主子,只怕你今日小命要交代在此!”
护卫低声在沈砚耳边警告,剑刃就抵在沈砚脖颈上皮肉。
沈砚窝囊,吓得捂着脖子赶忙后撤。
人在屋檐下,自是不得不低头。
何况沈砚本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
他低垂着头,支支吾吾,到底没敢多做什么。
低头时却怒红了眼睛。
护卫还算知晓分寸,怕再呆下去闹出什么大动静吓到里头的贵人,见状便将人拖了出去。
……
卧房里,风月云雨初歇。
云乔伏在榻边,脸颊潮红。
萧璟手掌抚在她脸颊,瞧着她眉眼,启唇道:“云乔,同沈砚和离可好?”
他问着话,云乔身子微僵,抬眼看向他。
萧璟指腹在她脸庞游移,又道:“你放心,和离之后,我一定会给你名分,即便再棘手,再麻烦,也会善待你的女儿,锦衣玉食富贵荣华,绝不逊色于沈家。”
他哄着她,开出诱人的价码。
云乔咬着唇,迷情过后的脑子里,乱成了浆糊。
名分?
他是说,他会娶她为妻吗?
在此时的云乔眼里,眼前的男人对她珍而重之处处疼意,她天真地以为,他是真的,极为真心的喜欢她。
所以,才会在他提及名分时,心里浮过这样的念头。
可惜,她从来都没看清过眼前人。
是,萧璟的确喜欢她。
只是这份喜欢,远远及不上规矩体统。
她祠堂里的可怜,她这样惹人心怜的性子,最多最多,也就是让他心里有一道她的痕迹。
让他愿意给她侧妃之位。
至于妻子。
那是太子妃之尊,是来日国母。
萧璟的理智,清楚地告诉他,眼前的女娘不适合。
所以他口中的名分,说到底,只是贵妾而已。
可云乔,既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心性。
自然猜不透他口中话语背后真实的想法。
萧璟给她系着衣带,此时才漫不经心道:“沈砚来了,说要接你回去,我让他进来,你同他讲明和离之事。”
他说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近乎于要求的陈述。
可见他,是铁了心要云乔和离。
云乔微微颔首,萧璟给她收拾妥帖衣裙后,抬步出了卧房,招手人护卫带着沈砚近前。
那沈砚眼还红着,心里积压的火气,恨不得杀了眼前的萧璟。
可他又窝囊,一见萧璟,就下意识垂下了头。
“让他进去。”萧璟淡声吩咐。
沈砚这才踉跄的走了进去,临进门槛时,他侧首装作不经意看了眼萧璟。
瞧见萧璟眉眼间的餍足之色,恨得攥紧了掌心。
屋内味道都未散去,他步伐踉跄,往里头走。
云乔伏在榻上,衣裙齐整,鬓发却散在枕边。
她侧首看向门口,眼见沈砚踏了进来,并未启唇说话。
沈砚迎面撞上她视线,瞧着眼前娇花让人滋养过后的样子,那眼眶更红。
咬牙在心底连骂数声“淫妇”,却窝囊的,不敢在萧璟地界张口。
云乔侧眸看着他,抿了抿唇,几瞬后,才开口道:“沈砚,我们和离吧,我和他的事,你也知道,沈家折磨责罚,我也受了,可我不想被浸猪笼活活能死,我想活,不想死,也不想过在沈家的日子,劳烦你,给我封和离书,亦或是,休了我。女儿本就不受沈家重视,日后就在我身边养着,便不劳你操心了。”
她话落,沈砚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疾步往前走去,到了云乔跟前一尺左右,听到外头响起萧璟咳声,骤然停步。
门外就是萧璟的人,他不敢胡来。
强压着怒火,用只有他和云乔两人听到的声音道:“你胡说什么,同我和离?怎么?同我和离后,好更方便给那男人当个外室玩意吗?他又不会娶你,不过是拿你当个消遣的玩意,玩腻了自然就丢在一边,你跟他在花楼里睡的妓子都没差,你明不明白!”
沈砚话说的难听,既羞辱了云乔,又中伤了萧璟。
云乔面色微白,咬唇看着沈砚。
轻声道:“沈砚,他是个好人,不是你这样的纨绔。”
沈砚闻言脸色更是难看,急怒道:
“好人?我看你是为情所迷,瞎了眼了。他能娶你吗?能给你名分吗?你是我沈家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过拿你当个玩意,云乔,我不在意你和他的脏事,待他离开金陵后,我就全当没这回事,日后,你还是沈家的少奶奶,咱们的女儿,也还是家中的嫡小姐,便是为着女儿,你也不该同孩子的亲爹和离,没名没分的跟着那野男人,他就是玩玩你身子,待得兴趣没了,转手就把你扔了,你知不知道那些男人对着外室是个什么样子,便是送给旁人玩弄,亦或是养做家妓伺候外男,可都是有的,你就不怕吗?”
沈砚说话有心恐吓云乔,云乔确实面色白了瞬。
可只一瞬后,她就镇定了下来。
在她眼里,萧璟待她很好很好,绝不会这样对她。
她声音沉静,低声道:“他说了,会给我名分。”
沈砚一怔,似是没想到,那钦差,竟真说出给她名分的话。
他怔愣了下,转而就回过神来。
重又道:“名分?是妻还是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