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由仪数个月疲于奔走,终于闲下来点开软件的时候,听到朱能在那头,带郝在山已经参与了越来越多的研究中心打着各种名头的聚餐。
当他听到朱能给郝在山着重介绍了一个oga的名字时,他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他原本的计划。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颤抖。他试图找到更多的信息,然而大脑一片混乱。
什么意思?不是签的保密协议去精忠报国吗?这卖身契还包括献祭肉身?
“哎,郝学弟,林晓问我你到底觉得他怎么样?”
“挺好。”
“哪里好?”
“他研究的那部分跟我们刚好是对口的。”
“怪不得我看你们两个人站在那儿连东西都不吃,聊得津津有味。感情是有情饮水饱。”
“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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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朱能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郝在山床上,四仰八叉没个正行。
郝在山看着被他往上扯得乱七八糟的床单,轻轻往下捋了捋。
“我说郝学弟,导师派我来,也是希望我能够劝劝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看我,失恋比你晚,总不能再比你‘早恋’吧?”朱能调侃道,他之所以一直痴迷聚会,是因为聚会里有个alpha教授,他还挺喜欢。
“我暂时没有这种念头。”
“那为什么林晓问你的时候,你要说没有?”
窃听录音在此处戛然而止。
为什么断开得如此突兀,郝在山说没有,什么没有?张由仪心乱如麻。
他的手指在桌面无意识地敲击,试图理清心里的那团麻。然而,软件中再也没有更新任何郝在山的录音,他无从得知郝在山到底说了什么。
该死,朱能的手机怎么会这么凑巧在此时没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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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张总晚上好,请问需要什么?”
“马上申请航线,要出国一趟,线上交流太简陋,很多事情谈不清楚,你叫上研发团队,我们一起拜访合作商才显得有诚意。”顺便拐道去见识见识,谁在企图撬他张由仪的墙角。
跑道清空前,张由仪打开软件权限一刷,朱能的朋友圈里隔三差五发足九张聚会照片。虽然都鉴于保密协议没有拍到脸,他还是一眼就从身材上辨别出郝在山。
最新的九张里,一只小巧的胳膊,挽上了郝在山小麦色劲实的粗臂。
这就是那个叫做林晓的oga吧,张由仪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朱能的朋友圈照片上,放大,再放大,那只惹人烦的胳膊,让人真想随手来把匕首,一刀一刀的削下来。他的眼神在喷火,脸上却保持着镇定,不露一丝情绪。
还要过多久,郝在山也会陪这个林晓度过发情期?王八蛋,口口声声说什么没这个念头,人家挽他的时候,这念头是被他又捡回来了?
张由仪不自觉地咬着下唇,手指捏得死紧。
“张总?不舒服么?”秘书在一侧看着他不对劲,出言关心打断他的怨念读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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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这一分忍而不发的怨念,他在合作商面前演足十分诚恳。
商谈很顺利,张由仪包下了下榻酒店的行政酒廊,让大家都放松放松。张由仪作为乙方首席,自然被甲方轮着敬,有些酒,不得不自己喝。
夜已深,异国他乡街灯昏黄,张由仪的脚步略显踉跄。助理做足功课,陪着微醺的张由仪,迈进了附近一家小面馆。
面馆里深夜不打烊,温暖而安静,只有寥寥几位同样发色的顾客。听着门口挂着的风铃碰响叮当,抬头看了一眼,皆又低头享受食物。张由仪找了个有格挡的角落坐下,助理放好背包,走到收银台点餐。
“哎,郝学弟,我们干嘛放着好端端的五星级酒店房餐服务不用,大半夜的跑来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吃什么牛肉面。”
“是的,郝,外出我们还是要注意安全。”
“突然想吃这一口,你们不用跟来。”
张由仪被酒精软化的背脊瞬间变得僵直,那熟悉的语调,是郝在山。还有朱能。那么另外一个,是否就是传说中的林晓?
张由仪手心发汗,整张脸往格挡的墙角里缩,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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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狼狈的酒后状态,看不见我。不是说研究中心很严连混进去都千难万险,怎么还会放这些科学家跟走地鸡似的到处乱跑乱溜达!张由仪心里把私家侦探和研究中心安保部门狠狠咒骂了一千遍。
助理点的面很快端了过来,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埋下头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汤,浓郁的牛肉香味在嘴里弥漫开来,被酒精灼烧的胃袋,暖洋洋的熨帖,让他不禁微微闭上了眼睛,忘却小店里还有着谁,享受着这一刻。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旁边座位上传来的对话声。是郝在山和朱能,他们在讨论着一些关于项目上无足轻重的事情。张由仪提了筷子,忘记吃面,忍不住被声音吸引,侧耳倾听。
“林晓,真是个天才。”朱能的声音中充满了无限敬佩。
“嗯,他那边的成果今天一出,我们这边全轰动了。”郝在山也附和道。
碗里的面突然不香了,张由仪看着对面埋头吃出满头大汗的助理,心不在焉的挑了几根面条往嘴里送,算了,面坨了,回去睡吧。
助理大快朵颐,餍足放下筷子,才发现张由仪神情不对:“张总,您没事吧?是不是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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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由仪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不该来的,来这一趟做什么呢,本就十拿九稳的合作商,这一切都不过是张由仪自信满满遮遮掩掩的借口。
不是只过了一天啊张由仪,是过了几乎一整年,再重的情伤也会痊愈。
郝在山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往下走,两条毫无交集的平行线。张由仪站在右边的线上,看着左边的线到达某一处驿站,有新乘客要上车,仅此而已。
不该来的,这个小面馆,徒步冷风吹得酒气上头,空唠唠的胃袋早已将那三两根面条和几口热汤淹没殆尽。
“张总,你怎么了!”助理在旁边惊呼出声,尽力去接张由仪也挽救不了他往下软倒的颓势。
好烫,张由仪呼出一口热气,腺体散发出淡淡甜酒香。
哦,原来他从内到外,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