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侗本来想下午上山继续打猎的。
养育妻女带来的满足感,让他十分陶醉。
但妻子的遭遇,使得他只能先去村长家一趟。
来到村长家。
男人们已经杀完了猪,坐在院子前的土坎上,闲聊吹牛。
看到张侗来了,男人们眼神变得怪怪的,甚至有人冲张侗露出玩味的笑容。
张侗将这些人的表情记了下来。
他可以大度不去计较。
但两年后,牛角村会发生一场自然灾害,到时候,几乎家家都揭不开锅。
张侗自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在自己家里。
同样,今天幸灾乐祸的人,以后吃不上饭的时候,张侗也绝不会伸出援手。
“老四,你来啦。”
大哥张建国也在村长家的院子里,他神色晦暗地走到张侗面前,将岳如冰在厨房遭遇赖二娃的事讲了出来。
张侗这才知道,原来刘婶就是今天让妻子蒙冤受辱的罪魁祸首。
“大哥,消息可靠吗?”
“供销社的张叔看到了全过程,是他告诉我的。”
从张建国口中确认后,张侗心中萌生了报复刘婶和赖二娃的想法。
那个年代。
人还是很保守的。
尤其是女人,要是干了伤风败俗的事,会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永远也抬不起头做人。
何况,自己的妻子,和赖二娃压根就没有事情发生。
刘婶却用最恶毒的污蔑,给自己的妻子泼脏水,这和杀人没什么区别?
最气人的是,像刘婶这种人,还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就像现在一样。
岳如冰都寻死觅活了,院子里却响起刘婶和几个妇女谈笑的声音。
张侗离得太远,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但几个妇女咧着一口龅牙,挤眉弄眼的,模样十分遭人厌恶。
刘婶更是鼻孔朝天,一手叉腰,一手画圈,唾沫横飞地比划着什么,那表情要有多真就有多真。
不用想,这几个妇女嘴巴里面,绝对吐不出干净的东西。
先说刘婶这个人,她本名刘金花,今年快五十岁了,家里老公死得早,有一个儿子,去了省城,不知道干什么,反正基本不和刘金花联系。
其实不难猜测。
刘金花这个人平日里尖酸刻薄,心眼也小,估计儿子受不了她了,所以这几年一直不回牛角村。
平日里,村里人也不爱和刘金花接触。
因为这个女人早年没了丈夫,儿子也离她而去,她就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凡是跟她稍微走近些的村民,过几天就会被传出一些流言蜚语。
比如前年同村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子不好,去卫生所开了一副药,被刘金花撞见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从女人口中得知,女人的老公身体也不太好,但女人也没说是哪里不好,刘金花非要觉得这里面有名堂。
过了几天。
村里就传出女人的老公那方面不行,弄得女人身子也弱了。
农村里面,谁都爱听点别人家的床头事。
越精彩越好。
而那方面的事,男人还格外要面子。
女人的老公得知,自己被刘金花传成那方面不行,气得当是就举起柴刀,冲到刘金花家里要砍了对方。
后来还是村长赵国柱出面劝住了男人。
卫生所的大夫,也出面解释,女人是因为经常饿肚子,导致低血糖,跟什么老公不行没有一点关系。
这也算是给女人的老公挽回了声誉,对方才放过了刘金花。
刘金花也消停了一段日子。
但好景不长,现在竟然又把闲话说到了张侗妻子身上。
张侗自然不会提起柴刀,砍了刘金花。
但他已经想到了另外的法子,要让刘金花后悔她对岳如冰的所作所为。
“哟,刘婶,聊着呢?”
张侗皮笑肉不笑走了过去。
他也没有直接过去质问刘婶,为什么要污蔑自己的妻子。
毕竟对方敢污蔑,就敢死不承认。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正说得兴起的刘金花,见张侗走过来,顿时闭上嘴,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张老四啊,你……你怎么来了?”
“今天村长儿子结婚,我能不来帮忙吗?”
张侗冷笑一声。
旁边几个和刘金花聊得正欢的妇女,心虚地偷偷瞄了眼刘金花。
刘金花虽然刚开始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淡定了下来。
“张老四呀,不是婶说你,老婆可得管好,不然哪天闹出笑话了,你也没面子不是?”
“呵呵,这点不麻烦刘婶操心了。”
张侗扫了一眼旁边几个妇女,继续问道:“对了,刘婶,怎么不见你儿子啊?”
刘金花闻言,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儿子这些年不辞而别,一直是刘金花的心病。
“我儿子在省城忙着呢……这关你什么事?”
刘金花有些炸毛了。
“我知道他在忙,前些天我进城,还遇到了你儿子呢!”
说到这里,张侗故意停顿了一下。
刘金花的脸色瞬间不自然起来,问道:“你看到我儿子了……呵,骗人的吧?”
“你不信算了,反正你儿子让我给你带话。”
张侗似笑非笑盯着刘金花。
“我儿子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他有话不知道回来亲口给我这个当妈的说?”
刘金花眉头皱了起来,语调也尖了几分。
“我就知道你不信,你儿子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你虽然犯了错,但毕竟是他妈,所以他准备原谅你了——”
“我犯错?我犯了什么错?”
刘金花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张侗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给老娘说清楚,老娘拉扯他长大,老娘犯了什么错!张老四,你别他妈的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她尖利的声音,瞬间吸引周围村民的注意。
张侗却不慌不忙。
他巴不得更多人来看热闹,这样才好把事情搅黄。
“可是不是嘛,我也觉得刘婶怎么可能有错,可你儿子非说……非说你……”
张侗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似乎再考虑要不要说出接下来的话。
刘金花立马尖着嗓子大叫道:“张老四,你给老娘有屁就放,老娘倒要看看,屎壳郎能憋出什么臭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