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跪在这儿好好反思,一个小时之后来找我谈谈。”
书房的门被关上,鱼非晚也随之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彼时的她心情十分混乱,混乱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发生的这一切,简单地概括一下,或许是,她想用自己的一点小方式报复仇人,又使用了一些小手段“要挟”了自己的前女友,最后被自己哥哥姐姐给抓包……这样的故事?
事情的起因发生在几天前……
“这就是……天国?”
鱼非晚沉眸,她化了淡妆,披散着头发,身着牛仔长裙,一身温柔的气质与她即将进入的地方形成了巨大反差。
夏日的炎热,与自身的紧张令她额头浮上一层薄汗。鱼非晚咽了下口水,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惊得身体一耸。
电话里传来带着调侃笑意的女声,“怎么不进来,害怕了吗,我去接你呀。”
“不用了。”鱼非晚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却在见到来人时将表情换上了淡淡的笑意。
桑榆扎了个简单的低马尾,短上衣和牛仔裤似乎也不符合屋内的气质,但鱼非晚一直觉得,这个人,是无需特意装扮也能完全将她压制的人,唯一一个。
“你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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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桑榆只是一头黑发,而在她们上一次见面时,她还编着脏辫,有着五颜六色的挑染。
桑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为了配你嘛。”她将鱼非晚拢进怀里,道:“乖乖女,和我说不做女朋友,只做炮友的,可是你哟。”
“我没这么说过。”
但鱼非晚没从她的怀抱中挣脱,而是顺着她走进了“天国”室内。
她来到这个地方了,欲望肆意喷薄,空气都充满淫靡的地方。
这是为性奴役者的天国。
桑榆熟练地出示了自己的会员卡,又顺其自然地牵起鱼非晚的手,脸上甜蜜蜜的笑意愈盛。
“今天可是托关系给我们安排了个好的包厢,没有人打扰我们看这场演出哦。”
鱼非晚跟着她进了包厢,她放松的手不知觉握成了拳。
一路上,被牵着狗绳的奴隶,被主人控制着强制高潮到翻白眼的裸体小奴,穿着胶衣到无法自由行动的人……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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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非晚感受着心脏的跳动,身旁人贴心地挡在她身前,问她是不是害怕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摇摇头,只是她知道,无法自抑的欲望早已随空气中弥漫的体液的味道缓缓燃烧了。
“啊……主人,要,撑不住了。”男人流着涎水倒在鱼非晚的脚边。余非晚厌恶地皱起眉,向后退了一步。
“抱歉,我们家的贱狗打扰到别人了,接下来,它随你处置。”身后身着整洁西装的男人上前一步,向两人鞠了一躬。不知是不是桑榆身上do的气质无法掩盖,男人带有歉意的目光虽然放在鱼非晚身上,鞭子却递到了桑榆跟前。
桑榆没有伸手接过鞭子,而是笑眯眯地看向鱼非晚,半晌都没有动作,像是在等着什么好戏发生。
鱼非晚淡淡地盯着那人手上的鞭子,直到那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才吐出二字,“走吧。”
两人转过身,末了感受着身后人的恼羞成怒,鱼非晚又补上了一句,“真可怜,这样的主人也能爽到。”
两人坐在包厢中,演出还没开始,桑榆搭着她的肩膀,开始了闲聊。
“我们现在是实践的关系,所以,你如果不同意,我是不会碰你的哦。刚才,就当是你承认我技术好咯。”桑榆狡黠地笑笑,随后有些伤感地摊在沙发上。
“我还真是有点怀念以前还是女朋友的非晚呀,那个时候你可真是温婉可爱,让人看了就想欺负欺负。”
鱼非晚冷哼一声,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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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是在咖啡店认识的,那是桑榆开的咖啡店,里面有两只小猫。
鱼非晚学习的时候总喜欢去这个地方,那时,她和这家店的女主人非常聊得来,桑榆比她大个五岁,经常听她说些大学里发生的事,而非晚也因为实在喜欢小猫却没办法养,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一来二往,两个女孩儿便谈起了恋爱。
“你已经欺负了,桑家的大小姐。”鱼非晚没有表情,给出了她的回答。
她从小便没有父母,只有一个老师,以及自小便生活在一起的师哥师姐,剩下曾经最亲昵的,也就只有桑榆了。但是……
“大小姐开咖啡店来体验生活,我是不是也成为了桑千金体验生活的一部分了。”鱼非晚冷笑着说道。
“可是你还想和我实践呀宝贝。”桑榆挑起鱼非晚的下巴,“我的确不真诚,但我真得喜欢你呀。况且,你的家庭背景,你的老师,你的那几位哥哥姐姐,就凭这些,就是你还敢和我实践的资本,不是吗……机灵劲儿全用在我身上了。”
话说到这儿,桑榆整个人都伏在了鱼非晚的身上,她温柔地笑着,刚含过薄荷糖的嘴唇吐出清香,扑在鱼非晚的脸上。“讲真,要不是知道你光着身体的美妙样子,你就算打扮得再温柔,我都会认为你是个do。”
唇瓣之间只差毫厘,鱼非晚已经闭上眼,准备接受她的索吻,可惜,桑榆没再继续,她太懂眼前人的想法了。
鱼非晚惯将所有想法用笑掩藏,只是,看久了她真诚的笑意,这个人又变回礼貌的笑容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有欲望的时候要求我哦,毕竟,我现在不能主动碰你,但能主动满足你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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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鱼非晚在发现她真实身份后与她做的约法三章。
鱼非晚不会轻易放过伤害自己感情的人,桑榆也知道。
她想要索取,她在等她的掠夺。
演出开始了。
“让我们欢迎本场公调的顶级调教师!”
鱼非晚听到了一些嘘声,但在这种地方,什么样的人都会出现,她并没多想。
“他很厉害?”鱼非晚问道。
桑榆望向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道:“你知道天国的疯狂赌场吗?”
鱼非晚点头,她虽然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在这之前,她也几乎是将这里的机制查了个透底的。
桑榆打了个响指,道:“天国的疯狂赌场从不赌钱,或者说,高级赌场从不赌钱,只赌你的人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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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鱼非晚瞬间明白从这欢呼中不断涌出的嘘声的含义。
桑榆点头,“两个顶级调教师用自己三十天的人身自由对赌,这位,就是输家。”
“那赢家呢?”
“赢家嘛……”桑榆故意拉着长音,“或许在后台,或许就在台下,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在这个赌契之下,他能登上公调的舞台就证明这是主人的要求而非允许,而且,他的后庭里,应该也塞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顺便一提,我也属于能进入高级赌场的顶级调教师哦,要是想搞我,我随时欢迎你把我骗进赌场,做些手脚,来掌握我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鱼非晚不屑,将话题转移,“我问的是,赢家是谁。”
可桑榆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示意他向下看去。
“看到了吗?的左耳。”桑榆贴近她的耳朵说道。
鱼非晚眯眼,那是一个精致的黑色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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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耳机是赢家赋予他的标志,意味着,无论何时,只要耳机里的声音一声令下,奴隶就要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
桑榆垂下眼眸,留下一句,“看吧,你会喜欢的。”
不知过了多久,小奴的呻吟声令鱼非晚已听到麻木,桑榆也觉得时候已到,再次向鱼非晚看去。
“兴奋了吗?”桑榆调侃似地问道。
鱼非晚避开了她的问题,起身,也对向她的眼神,“帮我个忙。”
桑榆挑眉,等待她的下句。
“天国里有一个叫成尘的会员,是你我恋爱时你桑大小姐的玩物之一,约出来,我想见他一面。”鱼非晚面无表情地说着自己的要求,没错,是要求,不是请求,即便她是请人帮忙的那方。
桑榆忍俊不禁,她的小女朋友倒是将她拿捏得紧,明明她才是主人的身份,此刻却如此卑微。
“我告诉你桑榆,你要是真心爱我,就不存在什么卑微或高贵,你以为你在和我谈恋爱的同时去调教别人显得自己很高贵吗?你就像一颗烂掉的白菜,除了那些贱种没人想要。想复合?拿出你的态度。现在,是你,要满足我的需求,我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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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脑中浮现出鱼非晚答应她做“炮友”的那句话,那晚她独自烂醉在深夜,因为我彻底地认清,她在那一瞬间就变成了恋爱中弱势的一方。
“不用问我为什么,如果你是觉得我是因为争风吃醋,那我认识的桑大小姐可就太低级了。”鱼非晚挑眉回应,言语里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她走上前,渐渐逼近桑榆,薄荷清凉的香混着她身上的果味香水,鱼非晚的唇向前贴近,只是,欲要触碰时,鱼非晚的唇掠了过去,向桑榆的耳朵吹了口气。“桑大小姐该不会觉得自己很卑微吧。没办法,有本事就别爱我。”
鱼非晚唇角轻勾,背起包准备离开,她将一缕碎发撩至耳后,道:“下次和我来的时候动用下权限清个场,那些烂人你不嫌恶心,我瞧着嫌脏。走了,不用送。”
“你不问我的主人是谁吗?”桑榆望着鱼非晚的背影说道。
鱼非晚没有回头,“不想听你卖关子,我早晚会知道。”
……
但现在的鱼非晚真的后悔了自己当初的傲娇,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主人就是自己的师哥钟云弋,她准备去惩报复成尘的时候,又恰恰好同时遇见了自己的哥哥姐姐,所以现在,她就跪在自家姐姐家中的书房里,生无可恋地想着接下来的措辞。
“想好了吗?”乔因梦居高临下,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小妹妹背地里都做出了什么事。
从小接受的教育让鱼非晚不敢不把所有事情全盘托出,事情说到一半时,乔因梦有几次险些没忍住直接抽上去,也看得鱼非晚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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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她还补上一句,“姐姐,老,老师不知道这事吧。”
“手伸出来!”
“啪!”戒尺带着风砸到鱼非晚的手上,但她根本就不敢把手缩回去。
“你还知道害怕老师知道,你还知道自己做得不对?”
连续五下砸下,“这五下罚你明知故犯。”
又是五下戒尺,鱼非晚的手已经肿了,可见乔因梦气极,手下根本没有留情。
“你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个人,是嫌她伤你伤得不够吗?”
鱼非晚伸直的手臂颤抖着,她紧低着头,不作任何言语。可戒尺迟迟没有落下,她有些诧异地望向乔因梦,却听见她道:“你起来吧,姐姐和你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