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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模很听话,当我进入房间时,已经乖乖把衣服脱好。
一整晚,他都在尽心尽力地服侍我,生怕我不要他。
我对他很是满意,给的钱也越来越多。
可从来没动过真感情。
放下了所谓的情情爱爱,温淮远和凌冉之间的关系,我已经不放在心上。
我这样息事宁人,最着急的居然是温淮远。
傍晚,我像往常那样回到家,在他满怀期待的眼神中,忽视掉他做好的一桌子菜,一声不吭地关上房门。
下一秒,他闯了进来,还没等他质问我的冷漠,另一个疑惑占据了他的头脑。
温淮远抓起我的手,抿直薄唇：
你的戒指呢
我甩开他的手,瞥了一眼还留有戒指印的手指,敷衍道：
不知道,可能掉了吧。
他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好像有什么事堵住了。
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秦冬,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几步,和他保持着距离。
他眉眼中聚起了不悦。
温淮远,你能不能别那么爷们唧唧的,你很烦知道吗
他的身子瞬间怔住,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这样的话术,或许是震惊我这样对他讲话。
什......
没等温淮远的困惑问出口,凌冉的声音就闯了进来。
淮远哥哥~
这是第一次,我听见他对凌冉的不耐烦。
你能不能听话点别每次都打扰我和你嫂子讲话。
话语刚落,他们两人都愣住了。
只是瞬间,温淮远反应过来,温柔地笑着走向凌冉,将她的头埋入怀中。
抱歉宝宝,是我语气重了,你不要生我气。
我鄙夷地看着他,暗自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分裂。
出去抱行不,我看着你们就犯恶心。
温淮远看着我明显嫌弃的眼神,胸口明显起伏了一下,那股烦闷变得更加清晰。
但拗不过身边凌冉的撒娇,他紧紧牵着身边人的手,离开了房间。
关上房门时候,温淮远还试探地看了我一眼,却始终找不到我眼中的难过。
一声轻轻的叹息,若隐若现。
隔天早上出门,他罕见地要求和我一起去公司。
我是你老公,我想陪着你不行吗
我没有心思去揣摩他的意图,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一路上,温淮远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神色变化。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
老婆,你觉不觉得最近你有点冷落我了
余光中他的十指相扣,整个人散发出紧张与无措。
当初那么光彩夺目、自傲自负的人,在失去我的爱之后,也变得那么平凡、卑微。
温淮远,我的世界不可能总围着你转吧
你就不能自己找点事做吗非得每天缠着我
这些话能说得那么顺嘴,我也有些出乎意料。
但也理所当然,因为这每个字,都是这九年中,我一句句向温淮远学来的。
他曾经对我的冷漠,我全盘照还。
像当初我的沉默那样,温淮远也陷入了寂静的漩涡。
直到到了公司,也一句话没说。
只是我没想到,一直只在酒店见过的男模,偏偏挑在这时候找到我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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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有人......
秘书敲了敲门,话还没说完,就有悦耳的少年音闯入。
姐姐！
我和温淮远同时怔住。
我虽然不觉得我出轨没什么,毕竟是温淮远先犯的错,可我也没想到要面对修罗场的局面啊！
薛迟见到温淮远,一点意外都没有,只是不动声色地将他挤开,自顾自地挽起我的手。
姐姐你都好久没来找我了,我太想你了,你不会怪我的吧
明明才两天没见......怎么表现得像分开三年一样。
但奇怪的是,我一点都不反感,甚至只觉得他清纯可爱。
我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个人的脸黑到发紫。
秦冬,这是谁
我睥睨了他一眼,无话可说。
温淮远的心跳急促,有种我不把他放在心上的不安。
我是姐姐的追求者。
你这老男人又是谁
薛迟上下扫了温淮远几眼,冷哼一声,极具侮辱性。
对面男人的指尖已陷入掌心,呼吸骤然变得毫无规律。
我原以为他要说出什么狠话,没想到只是举起手来放到薛迟面前,沉声说道：
那你没戏了,我是秦冬的丈夫。
这点挑衅,薛迟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眼角微微抽搐,低下头在我的耳畔说：
姐姐离婚吧,你年轻时候眼光有点一般。
其实他的声音一点也没压低,故意让温淮远听见的。
我回牵了薛迟的手,表示赞同。
温淮远见我根本不反驳他说的话,危机感史无前例。
他的脸渐渐涨红,眼睛一直盯着我与薛迟十指相扣的手。
声音竟然发颤。
秦冬,你知道你这样算什么吗
我嗤笑一声,当然知道他意指什么。
你和凌冉算什么,我和他就算什么。
最可笑的是,到了这种地步,温淮远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出轨。
凌冉是我的妹妹,我们可比你俩清白多了。
你这算出轨,你知道吗我们之间的九年到底算什么呢
他也知道,我们曾经有过九年的感情。
可是,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质问我了,他有什么资格。
没错呀,秦总也是我的姐姐呀,我俩也很清白哦。
我赞许地看了薛迟一眼,惹得他心花怒放。
一股清泉仿佛从我心间淌过。
温淮远见薛迟这样无懈可击,简直太过无耻。
我没兴趣听他的争辩,打断他正要开口的念头。
你的意思是,你照顾‘妹妹’照顾到床上,是吗
她还那么小,我当然得亲身教她生理知识,你想法能不能不要那么龌龊
然而,凌冉早就已经十九岁了。
只是温淮远这句话太过猎奇,太过出人意料,我和薛迟微怔一秒后,默契地笑出了声。
鼓掌声从我手中传出。
那你真的很尽职尽责。
没等他完全放松下来,我下一句说出的话却让他近乎发狂。
6
既然你这么有责任心,那你就自己赚钱养她吧。
你也知道,最近经济萧条,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温淮远的脸色急剧变化。
半年前的同学聚会,我去接喝醉酒的温淮远,却听见他大放肆词：
女人能有什么能耐啊秦冬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豪车,哪个不是花的我的钱
要不是我太爱她了,这种女人我早就不要了。
那时候是我太蠢太恋爱脑,只觉得他是想在同学面前有面子而已。
况且,那阵子我仍然深深自责于他受伤的腿中,自然没有怨言。
可惜时过境迁。
秦冬,你开玩笑的吧你怎么敢......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他的话：
你这么多年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出轨那一刻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
他仍然在狡辩：
我只是没有安全感而已,我只是想多得到一份爱,我有什么错
我将他无视,挑逗地捏了捏薛迟的手,用不高不低地声音说道：
晚上等我。
我们旁若无人地聊着天,把怒发冲冠的温淮远完全晾在一旁。
像当初他和凌冉温情那样。
等温淮远被两个保安拖走的最后一刻,才得到了我一声冷笑：
只有破车才需要备胎。
从那之后,我和薛迟的感情逐渐升温,而在家里,温淮远正持续地和我闹着冷战。
大约装生病装了一个星期,他终于忍不住,在我出门前叫住我：
秦冬,我好难受,你别去上班行吗
他自以为这样直白的、低声下气的请求,足够让我关心他。
却没想到,我只是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
生病不会找药吃吗找我干什么
两年以前,我发着高烧的时候,温淮远就是这样和我说的。
那是他第一次这样对我。
心痛的感觉比发烧更让我难受。
而那一晚,他正在和凌冉进行初次约会。
眼前的温淮远与当初的他几乎重合,只是我的伤心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对上我冷冰冰的眼神,他终于肯承认。
我真的不爱他了。
温淮远无力地垂下双手,整个人摇摇欲坠。
像当初我发现他和凌冉苟且时候的绝望。
一直偷听的凌冉再也忍不住,小跑过来抱住脆弱的他。
温声安慰道：
没关系的淮远哥哥,你还有我呢,我来照顾你。
却没想到,曾经视她如珍宝的温淮远,一把推开了凌冉。
她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指着她鼻子骂的男人。
都怪你！臭婊子,要不是你的插足,我老婆怎么会不要我！
凌冉的眼眶布满了眼泪,她抽噎着,连滚带爬地从沙发的某个角落拿出验孕棒：
温淮远,我可是怀了孕,你必须得对我负责！
我没兴趣听他们的打打闹闹,默不出声地离开了家。
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温淮远少见的怒吼：
你想都别想！现在滚出我的家,看谁还愿意要你这个荡妇！
我不禁皱紧了眉头,温淮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不择言了。
是他变了,还是他本性如此。
可我没想到,等晚上我回到家,他们还在孜孜不倦地争吵。
凌冉的头发早已凌乱,温淮远的脸也被划出血痕。
我当机立断报了警,过了不久,警察就以擅闯民宿的理由带走了凌冉。
和我、和温淮远一样,她也经历了相同程度的绝望。
可与他们不同的是,我不会止步于此。
7
闹剧结束,家里终于恢复了两个人的安静。
温淮远还想说些什么,我直接打断了他：
我要休息了。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我后头,却被我猛烈关上的门吓得不动弹。
等第二天起床才发现,他在门外等了我整整一晚。
温淮远原以为我会多多少少可怜他,却只收到我鄙夷的眼神：
你知道吗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我站在客厅接听完薛迟的电话后,正打算出门,温淮远竟然跪倒在我面前,泣不成声。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我都可以学。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爱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拿起被攥了一整晚的合照,如数家珍地介绍那一幕幕美好。
老婆,我们之间可是足足有九年,你要因为那个男人放弃我吗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下一秒,痛呼声冲破天花板。
红底高跟鞋死死踩进温淮远的手背,我甚至能听到骨头移位的声响。
当好你的哑巴,你一开口我就嫌恶心。
否则,我不介意圆了你的梦,让你当一辈子瘸子。
说完,我就离开了家,只留温淮远抱着过去的回忆,痛苦地哀嚎。
我连着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与温淮远的对话框,永远都是我没接听的语音通话。
还有一大堆小作文。
真的是爷们唧唧。
终于,在温淮远虔诚的许愿下,我终于肯回家了。
只不过,身边带着他的情敌。
薛迟。
见到薛迟的那一瞬,温淮远的瞳孔骤缩,见到我的喜悦完全消散。
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挥向薛迟,一向灵敏的他竟然没有闪躲,白白挨了一顿揍。
几乎是下意识,我的巴掌立刻挥向了温淮远。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颤声质问：
你甚至为了他打我
温淮远脸颊上的红肿很快漫延到了眼眶,他的心底全是委屈。
我倨傲地应着：
这很难猜吗
他的眼底变得愈加昏暗,早就没了曾经偷腥时候的希望。
当晚,温淮远彻夜难眠。
因为我和薛迟缠绵的声音,响了几乎一整晚。
该说不说,温淮远的心理素质很好,为了待在我的身边,甚至大度地做了薛迟的一日三餐。
你就当我们家的保姆吧,‘男’字旁的姆,我每个月给你开三千块钱工资。
我享受着客观美味的食物,漫不经心地说道。
如我所料,温淮远的脸色一变,嘴角细微地抽搐着。
在此之前,在我们没有彻底闹掰之前,我每个月都会准时打给他三万块钱。
这样悬殊的待遇,让他忍不住提高音调。
秦冬,我为你付出的足够多了,我也在慢慢偿还之前的错,你有必要这样穷追不舍吗
不是所有的道歉都可以被原谅的。
有些时候,后悔也无济于事。
受不了你可以离婚。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薛迟突然冒出的一句话。
空气突然寂静。
8
温淮远的脑海被无数次的使唤所占据,为了下厨而烫伤的手指,也没有人关心。
他憋住泪水。
过了一阵,灵光一闪的他自以为找到了打败薛迟的办法。
神采奕奕,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好心提醒你,秦冬能扔下陪伴她九年的我,也会扔下你。
谁料到薛迟迎刃而解,根本对他产生不了威胁。
他着急地摆手,无辜地说道：
我哪能和前辈您相比啊,又出轨又舍不得老婆,也舍不得老婆的钱。
当小白脸最基础的觉悟就是,人不能既要又要。
温淮远被气红了双眼,他最讨厌被人叫做小白脸。
我想,那是他所谓男人的尊严。
温淮远望向我看着薛迟的赞赏又温情的目光,深深的无力感侵袭了他。
爱我爱到骨子里的他,也终于被逼无奈,说出了那句话：
秦冬,我们离婚吧。
我微挑眉头,表示答应。
那晚,他撕碎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合照,幼稚地铺洒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我没有和他纠缠,温淮远的脸色显得更加复杂。
既有逃离我的畅快,又有离开爱人的痛苦。
第二天一早,我就载着他前去登记离婚。
在车上,那是我们久违的独处时光。
温淮远看着前方,低声问道：
你会后悔吗我们的九年。
几乎没有犹豫。
不会。
他身子僵住一瞬,随后瞥了我一眼,再将目光移向窗外。
一路无言。
其实我知道,和凌冉的苟且,不是他第一次出轨。
五年前,醉酒后与某位学妹热吻。
他说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总不能冷了场子。
半年后,被我发现他微信小号营造的单身人设,和好几个女生同时密聊。
他苦苦哀求,当着我的面删了所有人,从此对我无话不说。
我以为他会改。
后来,他确实表现得满眼都是我,那根刺却始终深陷我的心中,无法拔出。
所以温淮远的哭泣、道歉、下跪,对我来说根本不够。
痛苦,我需要他百倍奉还。
我申请了离婚冷静期。
30天的冷静期,温淮远感觉度日如年。
他手头没有多少钱,全指望着离婚分配财产过日子。
所以在婚姻存续期,他只能和我、和薛迟待在同一屋檐下。
淮远哥哥......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门外突然传来的熟悉女声,显得原本就安静的房子更加寂静。
没有一个人动弹。
温淮远！我再怎么说也陪了你两年,你怎么真的忍心抛下我不管
我突然开始计算时间。
也就是说,我资助凌冉上高中后的第二年,他们就已经纠缠上了。
在本该努力学习出人头地的阶段,凌冉拿着各种补贴,去勾引男人。
我不禁开始冷笑。
真是识人不精。
温淮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门,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争执声。
忽然之间,寂静弥漫。
紧接着是痛苦的哭嚎声。
我立即赶出去,看到的是掉落在楼梯层的凌冉。
她倒在血泊之中。
而罪魁祸首只是淡淡地看着凌冉的挣扎,无动于衷。
我忍不住唾弃温淮远,随后拨打了急救电话。
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冷静期很快就结束了。
再次前往民政局的那天,温淮远脸上终于出现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在他的计划里,至少可以拿到一笔巨款,继续过着舒服无比的生活。
可是他没想到,真正的折磨,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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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印机坏了,下次再来吧。
抱歉,网络故障原因无法登记,下周再来吧
抱歉......
无数次胡扯理由的谎言,让我们婚都离不成。
我却没什么所谓,这在我意料之中。
那位婚姻登记员,用谎言挽救了数百对夫妻。
其中也包括我和温淮远。
他眼中的光逐渐消逝,终于变得萎靡不振。
而我和薛迟的感情日渐热络。
我这才知道,他曾经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学弟。
从大一开始就默默暗恋我,正鼓起勇气要联系方式的那晚,他恰巧撞见温淮远对我的告白。
望着我幸福的脸,他只能默然离场。
这份迟到的情窦初开的感情,竟然在九年后得到了延续。
缘分将我们牵引在一起。
可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毕竟他也只比我小三岁。
薛迟很会使唤人。
我们之间各种纪念日的烛光午餐,全都是温淮远被迫接受而布置的。
甚至花束的摆放,都得处处专研。
而到了真正用餐的时刻,他只得回到房间,默不出声。
我并不觉得过分。
薛迟的行为正正好,温淮远也是罪有应得。
在痛苦中挣扎了半年后,他第一次主动离开了家。
却没想到,这样的第一次,也成了最后一次。
温淮远去酒吧寻欢,酒意涌上他的大脑,脑海却仍然是我的身影。
他一把推开身上的美女,踉踉跄跄地冲出酒吧,想要回到我的身边。
只有我,才能给他所谓的安心。
他一边哭一边走着。
而时隔三年半的车祸,再次降临。
可是结果没有重演,他没有那么好运。
一语成谶。
温淮远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当场昏迷不醒。
他真的残疾了。
不仅下半身截了肢,还成了植物人。
他真正过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
看着无法动弹的、躺在病床上的温淮远。
我叹息。
率先背叛感情的人,活该吞一万根针。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没有来探望过他。
我的生活过得异常充实。
公司的业务、交际圈的扩大、各式各样的成就,都证明我过得越来越好。
我紧紧牵起薛迟的手,迎着无比灿烂的前方走去。
晴朗的天空,是我未来的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