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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顾修远会就此死心,没想到之后的几天他也一直堵在门口。
我实在受不了,终于去见了他一面。
顾修远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眼下乌青,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他一看到我,就慌忙扒开领口给我看他后颈处被去掉的契纹。
他邀功一样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急切地说:阿宛,我已经做手术将契纹去掉了,我现在干净了,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去除契纹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基本没有兽人会去做。
而且契纹深入皮肉,要想彻底去除得将那一块的皮肉割去才行。
我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后颈,皱了皱眉。
我有些意外他居然会做这种手术,但也仅仅只是感到意外而已。
见我没说话,顾修远以为我有些动容,趁热打铁从怀里掏出两坨毛茸茸的东西。
我这才发现,这竟然是叶雅娇和他的尾巴。
顾修远脸上满是痛苦:
对不起,阿宛,我以前太不是个东西了,我现在才知道你以前有多痛。现在,我亲手斩断了自己和那个贱人的尾巴来向你赔罪!
原谅我好吗我会用一辈子来忏悔补偿你的。
我内心毫无波澜,他们的尾巴断了,我的尾巴就能回来吗
那可是九尾狐最珍贵的八条命啊!
我表情冷漠:顾修远,你要是真想补偿我,就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我和你绝无可能,我已经和司野川结契了,我们过得很幸福。
不!你骗我对不对你怎么可能和别人结契!
正说着,顾修远慌忙从车里拿出玫瑰。
阿宛,你看,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玫瑰。
他还没来得及靠近我,手里的玫瑰就被人踢飞了出去。
司野川死死瞪着顾修远,深邃的瞳孔里闪过危险的暗光。
顾修远气急骂道:你干嘛踢我送给阿宛的花!
司野川嗤笑一声,眼里写着明晃晃的嘲弄:
口口声声说喜欢阿宛,却连阿宛对花粉过敏都不知道,你的喜欢还真是廉价啊!
顾修远脸上血色尽失,表情有些无措:
对不起阿宛,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他以为我喜欢玫瑰,实际上喜欢玫瑰的一直是叶雅娇。
叶雅娇对玫瑰也说不上多喜欢,她就是想看我过敏难受的样子。
每次,叶雅娇故作大度地将顾修远送她的玫瑰分给我,我都会提出我对花粉过敏。
可父母和顾修远从来都不信,他们觉得我是针对叶雅娇才编出过敏的理由。
我被逼着三天两头因为花粉过敏进了医院。
我看着顾修远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底一片冰凉:
你凭什么觉得你轻描淡写了一句道歉能抵消我这些年受的委屈。顾修远,别再自欺欺人了。
顾修远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住。
我挽着司野川转身就要离开,身后的顾修远却突然冲了过来。
司野川下意识护住我,顾修远却不是往我们的方向来,而是径直冲向路边的水果摊,扔了张黑卡,抓起几个芒果就往嘴里塞。
我身子一僵,猛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