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
好一位屡教不改的恋爱脑。
三小姐在我旁边喋喋不休,直到看见池塘里的锦鲤翻了白肚皮,忽然止住声音：……洛晴,你投毒了吗
我回过神,看着被我祸害的鱼,大惊：锦鲤也乳糖不耐受
我和三小姐连把鱼埋哪儿,墓碑上刻什么字都想好了,但它们晃了晃尾巴又活了过来。
我和三小姐蹲在泳池边盯了好一会儿,最终得出结论：演的。
我：比你刚刚演得还真。
三小姐：……
我咬着马卡龙犹豫不决,顾墨到底是不是上辈子那个顾墨。
我深吸了一口气,揽过三小姐的肩：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主动跟前任提分手,理由极其荒谬,然后多年后又遇到了他,你会怎么办。
三小姐谨慎地问：有多荒谬
我沉吟片刻：你说他是个gay,怎么在一起。
三小姐：……
我和三小姐面面相觑半晌,被五少爷的声音打断。
洛晴！你怎么偷跑出来了还不叫上我们！
我抬头,发现五少爷、大少和二少爷都来了,一行人身后缀了个三少爷。
三少爷见我看他,慢吞吞地说：爷爷让我来。
我已经顾不上他,凝重地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主动和前任提分手,理由极其荒谬,多年后又遇到了他,你们会怎么办。
三小姐拍了拍我：我会和你一样到处问。
我：……
大少表情变了变：……洛晴你有前任吗
五少爷拼命晃着我的肩膀：啊你有前任谁哪家少爷
我被晃得头晕,断断续续听见二少爷说：不会是顾墨吧。
我：……
我冷静地说：你知道的太多了,梦瑶,删微信。
我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靠谱……
我去找三少爷：你的iPad呢
我没怎么和三少爷搭过话,他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浅色的唇抿得很紧,半晌才说话：你也要加入我吗
说着,他递给我一台崭新的iPad
Pro。
我理了理连衣裙,蹲在了三少爷旁边,萧瑟地跟着他用Apple
Pencil画起圈圈。
五少爷走过来看着我叹气：唉。
我继续画圈圈。
五少爷加重了声音,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唉。
我换了个滤镜,继续画圈圈。
五少爷见我不理他,拼命夸张地大声叹气：唉。
我忍无可忍,拿Apple
Pencil丢他：你再整这死动静我发微博了。
三少爷表情呆了一瞬：……我的Apple
Pencil。
最后我向三少爷赔礼道歉,并承诺以后经常陪他画圈。
五少爷在旁边呜呜咽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三小姐抓着我不放：洛晴！你和顾墨怎么认识的！你不是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吗怎么会和他有一段情！
我：……
我严肃道：说来话长。
五少爷贴了过来：那就长话短说。
我：其实我不是人。
五少爷：
三小姐：
我一本正经：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金渐层,有一天,我遇到了顾墨……
三小姐真的信了,她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我胡说八道：他创业成功以后抛弃了我,我不甘心,穿越时空,重活一世,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三小姐：……
五少爷：洛晴,你在我书店出书吧,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金渐层和它的金融才俊前任》。
我：……
我：应该叫《父母爱情故事》。
五少爷：
我简单地作出总结：我追的他。
五少爷惊叹：顾墨作了什么孽你要这么报复他！
我：……你看到那个池塘了吗
五少爷茫然道：看到了啊,这锦鲤还是我从老爷子别墅里一趟一趟偷出来的。
我和蔼地说：那你进去和这些锦鲤聊聊天。
五少爷：
五少爷脸都绿了,他绞尽脑汁思考怎么反驳我,忽然有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五少爷扭过头骂骂咧咧：什么档次敢搭本少爷的肩膀……
站在五少爷身后的正是那位新晋金融精英顾墨,他偏过头越过五少爷看向了我,把我看得一阵心虚。
我不知道他真的是顾墨,还是只是恰巧与我的前任顾墨是同一张脸,我正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先试探一下再说,就听见那位顾墨思索了一下,对五少爷说：是你前岳父。
我：……
我面无表情地想,他丫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怎么到了现代顾墨还是阴魂不散。
五少爷：
顾墨抬眸看我：洛晴,好久不见。
我僵了一下：……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
我上辈子死后重生在现代,到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
我和顾墨是十年网友。
我在小学时加了顾墨,那时的他是个普通小学生,而我,是个沉迷二次元的中二少女。
我试图说服他加入我的二次元世界,但顾墨坚决不从,还劝我少看动漫多读书。
我们莫名其妙熟络起来,几乎每天都要聊天,虽然大部分时间是我叽叽喳喳他默默听着。
现实中没什么朋友的我,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
我们一直保持着不见面不语音不发照片的原则。
后来我上了大学,遇到一位高冷学长,我惊为天人,跟顾墨疯狂安利。
顾墨说可以追。
我当时不懂他话里有话,只当他在鼓励我,于是我迈出了追男生的第一步。
室友警告我那学长生人勿近,让我别太当真免得伤心。
我无所谓地说：「我只是看上了他的脸。」
我加上学长微信后,绞尽脑汁想开场白,最后发了句：「学长好帅[害羞]」
学长：「……」
室友说学长肯定会拉黑我。
可是学长居然没删我。
为了装勤奋,我连续三天五点起床给学长发消息：「早安,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哦[太阳]」
第四天我睡到下午三点,看到学长中午发了个「」
我稀里糊涂把人追到了,只用了一个月。
室友说要把我大卸八块,而我开始跟顾墨炫耀：「有男朋友了,不想跟单身狗说话了。」
顾墨：「……」
可是没多久我就发现,顾墨就是那个学长。
并且他早就知道我是那个和他认识了十年的洛晴。
我没有质问顾墨为什么不告诉我,只是迅速地给他发消息：「我们性别都不一样,怎么在一起。」
然后我删掉了顾墨所有的联系方式和聊天记录。
顾墨拉住我：「阿晴,对不起。」
五少正在旁边竖起耳朵偷听,恨不得把耳朵贴在我身上：「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快说啊。」
我：「啊,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其实这么长时间过去,我当时是什么情绪早已记不清了,再次看到顾墨,只觉得尴尬。
顾墨问我：「可以给我机会解释吗。」
我转移话题：「你来只是为了找我吗还有别的事吗。」
顾墨沉默了一下：「董事长让我来找三少。」
三少还在郁闷我把他的数位板摔了,正在喷泉边扔硬币,听到后抬起头：「找我」
顾墨嗯了一声：「董事长让我问您有没有中意的女孩。」
三少看了我一眼,这熟悉的目光让我心中警铃大响。
果不其然,三少纠结了一会儿,说：「我……我……那、那洛晴吧。」
我：「……」
又来！
谁来管管他们……！
没等顾墨开口,五少就抢答：「五千块！阿晴！五千块！」
我：「」
五少撕心裂肺：「阿晴你不能厚此薄彼！这话还是在你前任面前说的,给他再加五千块！」
我只问三少要了三千块。
我语重心长：「三少,你值得更好的。」
三少喃喃道：「可是……」
我：「而不是我这种最好的。」
三少：「……」
三少：「……」
三少又回到角落里发霉了。
顾墨问我：「他们都喜欢你」
我：「」
我：「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我就看到顾墨抿了抿唇：「阿晴,你好受欢迎。」
顾墨被我明里暗里拒绝后,只撂下一句回去复命就走了。
我拉着在喷泉边看金鱼的三小姐：「回去吧,出来半天了。」
三小姐苦着脸：「腿麻了。」
我：「」
我：「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蹲着」
三小姐义正辞严：「当然是因为离你和顾墨近,方便我听八卦。」
我：「……」
我又人模狗样地坐回了座位。
大姐狐疑道：「你们几个怎么都跑了去干什么了」
我彬彬有礼：「团建。」
大姐：「」
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自助餐,我下叉如有神。
刚刚喂了半天鱼,甜点一点儿都没进我肚子里。
我叉了一块三文鱼,忽然发现盘里的鱼有点眼熟。
我：「……」
我仔细端详着这块生鱼片。
像刚刚那些金鱼的六舅。
我歹毒地想,一会儿拿这盘鱼去给池塘里的鱼吃。
三少最后以都不合适为由拒绝了相亲。
董事长愁得要命：「为什么」
三少爷实话实说：「我阴暗。」
董事长：「……」
董事长看了看三少爷阴沉的脸,缓缓闭眼：「……看得出来。」
宴会结束后,我被他们拉去吃夜宵。
我负责吃,他们负责审问。
大少率先发问：阿晴,你现在还对顾墨有感觉吗
五少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你怎么还有前任啊,那我不是你最好的闺蜜了吗
二少咳了一声：当初怎么分的
三小姐：阿晴别吃了阿晴！！刚刚宴会上你都吃过一轮了还吃！你是饕餮转世吗！
我正努力地和嘴里的芝士年糕做斗争：......我是小鸟胃。
五少脱口而出：鸵鸟吗
我：
场面瞬间演变成我拿着烤串追着五少满屋子跑。
我和五少绕了大半圈,把他绕得头晕眼花。
其他几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热闹。
我坐回去,又狠狠咬了口年糕。
没吃几口就消耗这么多体力,这一盘下去芝士年糕倒欠我三百大卡。
我大致跟朋友们讲了一下我和顾墨如何认识。
三小姐难以置信：所以你实际上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二少接道：是【学长好帅[害羞]】
我：......
我镇定地说：怎么了吗。
五少捂着肚子笑：阿晴,你怎么追人追得这么离谱。
我：可是我追到了耶,你追到了吗
五少：......
我关切地问：你怎么不笑了你生性就不爱笑吗
五少：......
五少曾经追过一个网红博主。
那个博主叫小月,长得楚楚动人,水灵灵的,很喜欢小动物。
我们几人为他出谋划策,我用我毕生所学为他制订了完美方案,千叮咛万嘱咐要按照我们说的做,不要出纰漏。
高贵的五少拿着攻略,自信满满地去私信博主,结果把小月今天我带你去看小狗说成了小狗今天我带你去看小月。
五少轰轰烈烈的追求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五少抱着头痛苦地说：三哥呢！三哥呢！我要和他一起当社恐！
三小姐一言难尽地看着我：你俩真是土豆笑马铃薯,看不出什么两样。
我：......
我拖长了语调,开始翻旧账：不知道是谁要死要活的非要和那个跟健身房里的杠铃似的前任复合,是你吗苏小小
三小姐：......
三小姐：那个不叫前任。
我：
三小姐眼神坚毅得仿佛要去参加铁人三项：那是前科。
据当事人三小姐所言,她喜欢壮硕的男子,这样的身材会给她带来安全感。
从小到大三小姐的择偶标准都是高且壮,我们一直没有在意,只当她是随口说说。
直到有一天,三小姐把她的小情郎领来给我们看,我们齐齐沉默。
看之前几位少爷还愤愤不平,到底是什么货色敢拐走他们的妹妹,五少甚至放出狠话：等见了那个小兔崽子,我一定要用我的拳头狠狠揍他一顿！
等见了面之后,我们齐齐沉默：......
我艰难开口：......杰森
五少：......
五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小情郎,他往二少身后缩了缩：柔柔,你这小情郎还挺大的。
二少有些慌,把我扯到了他前面,转过头冲五少说：小五,你的拳头呢。
我：
我：拉我干什么
二少狡辩道：你长得跟仙女似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单手举起杠铃。
我：......
二少在我身后,五少在二少身后,我们三人活像排队买奶茶一样排排站。
我对面这位大情郎就是那只奶茶店门口的巨型熊玩偶。
五少在最后面频频探头观望,左顾右盼,二少实在受不了：你在找什么
对着凶神恶煞的熊玩偶,五少腼腆一笑：不知道在找什么,可能在找打吧。
那位大情郎是个十分标致的大男子主义。
他把三小姐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地享受。
最后还要来一句：女人做这些很正常。
我忍了他一顿饭,最后把菜单上所有的贵菜都点了一遍,叫大情郎去结账：男人做这些很正常。
大情郎悻悻地掏出卡,我趁此机会把三小姐拉过来：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沉浸在爱情的三小姐问我：他不够好吗
我：......
我：啊,也挺好的。看起来就一副能让人横扫生命,做回尸体的样子。
三小姐：......
后来眼看着大情郎的毛病越来越多,我们几人不停地劝三小姐和他分手。
但情人眼里出西施,三小姐认为抛开事实不谈,她的对象还是有优点的。
我和大少商量后,直接把事情告到了三小姐的妈妈雅姐那里。
雅姐听说自家女儿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拐走,立刻火速给三小姐打电话：分手。
三小姐死活不从,哭着说她是她男朋友亲手培养的小玫瑰。
雅姐让她滚蛋,然后把我叫过去,握住我的手说：要不你当我女儿吧,那个废了。
我回去后背着三小姐偷偷叫上了其他几个人,声情并茂地演示了一遍三小姐的话：我是他亲手培养的小玫瑰！是他,是他一片一片拼凑起了支离破碎的我！
五少笑得趴在沙发上抖个不停,大少不小心撞到他,他摔到地上,顾不上起来,抱着沙发腿继续狂笑。
二少一口香槟喷了出来,呛得他咳嗽了好半天。
而大少则谴责我们所有人：你们怎么能这样笑话妹妹。
我看着忍俊不禁的大少,问道：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大少绷着脸：牙齿有点敏感,我露出来晾晾。
我：
从此以后,五少一见到三小姐就亲切地称呼她为苏小小,而我叫她碎片公主。
我见这招行不通,又教唆雅姐卖惨：按我说的做。
雅姐换了种语气,温温柔柔地拉着三小姐不放,看了半天才叹气说：孩子长大了,忙……都忙点好啊。
我暗自窃喜,这招一出,还有谁能顶得住！
没想到三小姐愣了愣,就开始扑在雅姐身边大哭：呜呜呜妈你几天没见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被人夺舍了吗
雅姐：……
雅姐心平气和地说：滚回你的房间去,苏小小。
最后三小姐能和那位健身教练分手,全靠大少。
健身教练和别的女学员暧昧,被大少撞见,大少找了证据,交给三小姐。
三小姐哭得天昏地暗：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其他几个大男人都劝不动,他们眼巴巴看着我,希望我能给点什么意见。
我：……
我只好重操旧业：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我还是想要跟你分析一下利弊。我认为分手是利,这件事对谁来说都是好事,尤其是我们,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对,那也跟我没关系,正如我一开始所说的,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三小姐：……
三小姐被我唬住了,有些迟疑：好像……有点道理
五少小声问我：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也小声回他：混迹各大论坛。
五少：……
我们一个接一个地翻完旧账,坐在KTV包厢里沉思。
我轻叹：很喜欢这种谁都别想活的感觉。
三小姐挣扎着起身,试图再拉人下水：……二哥二哥你那个网恋对象……唔唔唔！
二少眼疾手快捂住了三小姐的嘴：苏小小,少在这里造谣。
五少：二哥你别遮掩！让柔柔说！反正我们五个没一个是好东西。
我们只知道二少和一个富家千金经常在社交软件上聊天,两人含情脉脉暗生情愫,在对话中关系极为熟稔,但是忽然有一天就不联系了。
二少一直没说为什么,我们也没有刻意问,只当是闹掰了。
此刻三小姐提起,我把三小姐扯过来护在怀里,派五少去跟二少打架：柔柔你说！
三小姐挠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二哥那个网恋对象是男的。
三小姐想了想,又补充道：身高一米九的男人。
二少：……
好崩溃,笑得我的良心隐隐作痛。
二少面目狰狞：大少你呢,你公司里那么多莺莺燕燕！
大少连连否认：我一个都不认识,你少在这里造谣。
二少高声喊我：阿晴,阿晴你信吗
大少：
大少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薄红：你闭嘴。
我正在和五少吵架,互相揭对方老底,闻言抬头：啊信信信。
大少：……我真的不认识她们……
我敷衍：好好,我知道,我也不认识她们。
大少：……
慈善晚宴后,我经常能偶遇顾墨。
梦瑶看着洛家别墅门口的豪车：……小姐,这是第四次路过了吧。
顾墨家在北区,洛家在南区,我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除非他的司机有自己的想法,喜欢绕路兜风。
我躲到大少他们的私人会所,每当我和大少说话,顾墨就会突然出现,经过我们,然后淡淡地看我一眼。
我：……
几日后,我在顾墨再次经过时问他：你看上大少了
顾墨：……
顾墨：恰巧路过。
最近顾墨出现频率过高,三小姐也发现了,她悄悄跟我说：你要不就让他跟你解释吧,他晃得我头晕。
二少更直接,他把我和顾墨都叫出来,让我俩滚去谈话,别来烦他们。
大少气得半天没理二少。
我：……
我看着坐在对面的顾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半晌,我才说：你说吧。
顾墨垂眼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我一直不知该如何告诉你我就是顾墨。
我难以置信：那你干脆就不说了
顾墨：……我怕说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他抬眼看我：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只把我当朋友
我回想了下,有些犹豫：嗯……好像是
顾墨：可我喜欢你,洛晴,一直喜欢你。
我：……
我不禁思考,他到底喜欢我哪点,喜欢我每天情绪起伏大到想买醉,还是喜欢我动不动就说要退出娱乐圈。
我：顾墨,你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但现在我交了很多朋友,他们每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平静地总结：所以,顾墨,你对我来说没那么特别了。
顾墨：那我能做你男朋友吗
我：
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
回家后,顾墨给我发微信：我家里其实没什么钱,从小就不富裕。没关系的,都过去了……我很好,没吃过太多苦。
……洛晴,对不起,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我特意赶过去看你……都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
五少啧啧称奇：好一碗鸡汤。
三小姐在旁边刷抖音,看到消息后,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二哥：阿晴……他一直这样吗
我的重点却在这条消息怎么发到我手机上的,我盯着助理：小左,你是我的助理,为什么要听顾墨的话！你不觉得羞愧吗
小左：问心无愧。
我：
顾墨每天都在我面前晃悠,我烦的时候他就立马用绿茶话术堵得我哑口无言,偏偏我还就吃他这一套。
我好累,有种八十岁独居老人挑了八十担水顶着大太阳去菜地浇菜苗发现浇错地的无力感。
大少爷因为二哥生了好久闷气,直到董事会给大少爷施压,让他尽快结婚,他才来找我：阿晴,你喜欢顾墨吗
我愣住了。
我含糊其辞地唔了一声：之前可能喜欢过吧。
大少爷低声说：那你有可能喜欢上别人吗
我想说当然会,我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但一说喜欢,我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了顾墨的脸。
我：……
我没说话。
出乎我意料的,大少爷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好,阿晴,我明白了。
我晚上难得睡不着,抱着枕头被子去敲姐姐的房门。
姐姐白了我一眼：你疯了吧来找我睡觉
十分钟后,我安详地躺在了姐姐的king
size床上。
我还是没有困意,翻来覆去,姐姐烦得不行：洛晴你在煎饼呢
我：对啊对啊,新出炉的洛饼,你要来一块吗。
姐姐虽姓姜,但她对姜根本无感,放话说这辈子最讨厌的食物就是姜,她认为喜欢姜的人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闻言姐姐让我滚下床。
我挽着她的胳膊：别别别,我用八卦跟你换。
姐姐：
姐姐竖起耳朵：仔细讲讲。
我徐徐道来：我有个朋友,她很久之前追过一个男生,在他面前装成清纯女神范儿,在一起后,她发现那个男生是她十年网友,她是什么德行那个男生一清二楚。
姐姐：这不就是你吗。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
姐姐：……这人蠢得和你如出一辙。
我：……
我：啊,听我说完,我那朋友知道后,马上找理由分手,现在他们又重逢了。
姐姐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你继续。
我：……你为什么翻身。
姐姐把头蒙在被子里冷笑：我替你尴尬。
我：……
姐姐：然后呢我知道你很沉默,但是你先别沉默。
我：然后我那朋友现在和她姐躺在床上聊天,她相信她聪明绝顶的姐姐会给她支招的。
姐姐：……
姐姐冷声说：她最好别信。
姐姐见我半天没说话,憋不住问：不是,你说啊,你那朋友到底喜不喜欢前任
我：……不讨厌。
姐姐哦了一声：那就是有好感喽。
我和三小姐躺在露台上看星星。
顾墨去给我买奶茶,回来后见到我俩头挨着头,小声说：好羡慕你们能这么亲密……
三小姐直呼受不了,麻溜地起来给顾墨让位置。
五少在湖边钓鱼,他吵着要把湖里的漂亮鱼钓出来运回池塘,让这些野生鱼见见世面
大少正在尝试做烤鱼,他把鱼烤糊了,却坚持称那是特色炭烤。
我们把三少也叫来了。他第一次来这种私人别墅的烧烤派对,站在泳池边的烛光下,我发现他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
三少轻声说：谢谢。
他补充道：以前从没有朋友和我一起过生日。
我正想安慰他几句,三少擦了擦眼角,哽咽着说：我也没什么特长,要不我给你们表演一下阴暗地爬行吧。
我：......
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们围坐在泳池边吃东西,大少给每个人都端上了他的杰作——看起来像焦炭的烤鱼,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吐槽。
同时大家狠狠批评了顾墨最近的绿茶行为,顾墨没理会他们,拉着我问：你不会怪我吧。
我：......
我：不会......
顾墨一口没动,认真地给我夹菜,倒香槟。三少在旁边冷冷地说：你干脆嚼了喂她嘴里。
顾墨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阿晴......
我：你敢这么做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五少被大少的黑暗料理制裁,一边勉强吞咽一边抱怨：我讨厌你们。
三少不会拒绝,也默默啃着炭烤鱼。顾墨问他感觉如何,他就点头说好吃。
我喝得有点醉,靠在了顾墨肩上。顾墨轻轻环住我：阿晴
我感受着泳池边的微风,莫名想到了养在豪宅里的那些金鱼,心情出奇地好。
我：顾墨。
顾墨低头看我：嗯
我轻快地说：心情不错,勉强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
顾墨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