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心怀鬼胎(1v1主受) > 第三十三章 阴亲

原来这宁城原叫财城,由善经商的蔡家一手建立,把持至今。
据说蔡家族长为了发家做了许多天怒人怨的勾当,损了子孙后代的阴德,以至于蔡家几代以来人丁逐渐凋零,主家这一脉更是代代单传早亡,家族传承如风中蛛丝。
二十年前,蔡家唯一的嫡子暴毙身亡,刚进门的媳妇当场晕死过去,这才发现怀中遗腹子的存在。
可偏偏媳妇受了刺激,胎相不稳,这遗腹子岌岌可危。
为了将血脉维系下去,蔡家斥重金请来名医,可名医也束手无策,倒是一个突然出现的道士不知用什么法子,替蔡家去母留子,留下了蔡家最后的血脉。
蔡家后来为感谢道士,便供奉了起他来,还听从那道士的安排,将财城改为宁城,以求家族安宁,还散财行善,为蔡家族人积阴德。
可惜,蔡家祖父母好不容易得了那遗腹子,怜他无父无母,便将他当眼珠子般疼爱,宠得无法无天,丝毫不加约束,养成了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七八岁时便放狗咬人取乐,再大些更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在蔡家一手遮天的宁城作威作福,惹得天怒人怨。
终于,三个月前,报应来了,蔡小少爷在街市纵马狂奔时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把脖子摔断了,当场没了气息。
蔡家唯一的血脉没了,蔡家祖父母便跟疯了似的,大办葬礼,要求全城百姓都给他披麻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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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蔡家供奉的道长说,需得为蔡小少爷摆灵九十九天,最好日日有人哭灵,以民意求得冥府宽待。
于是蔡家要求全城百姓日日给他哭丧,就算不哭,也不许笑。
宁城百姓或因曾受过蔡家恩德,或迫于蔡家势力,不得不照做。更有甚者或贪图蔡家权势,或为了蔡家每日的祭宴,日日上门哭丧,比死了亲爹还积极,甚至还借机铲除异己,偷偷向蔡家举报仇家私底下如何饮酒作乐,丝毫不把蔡家嘱咐放在心上,害得对方被蔡家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蒙冤受罪。
这么一折腾,弄得人心惶惶,宁城逐渐冷清。
后来不知哪传出了风声,说蔡家在给蔡小公子物色冥婚对象。
此消息一出,不用蔡家明说,便有许多重儿轻女的家庭上门卖女求荣。
一开始只是拿些死去的妙龄女孩儿的八字去结阴亲,后来那些人越发癫狂,要么亲手弄死女儿,要么干脆领着活生生的女儿上门。
据有心人观察,那些女孩儿进了蔡家之后,再没了消息。
一时间,蔡家犹如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穴狼巢,吓得爱惜女孩儿的人家纷纷避走,宁城越发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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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小绿姑娘她们一家便是这个时候逃去元城的。
知道其中缘由后,方问心与周元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突兀,还是系上了白布。
翌日,周元一早便出门,先找途径元城的驿使给两位师弟和舅舅报平安,再去给两人买些换洗衣服、拐杖、马车、药草之类的东西,跑这跑哪,忙得脚不沾地。
方问心坐在房间里,百无聊赖之下开始以自己为主角编写话本。
说不准哪天就能用上。
就在这时,远远地传来鞭炮声,接着唢呐锣鼓的声音响作一团,这热闹的声响由远及近。
听到声音,方问心诧异地打开窗户望去,只见萧条的街道上一队人马身着红衣一路吹拉弹唱,前有额挂红花的高头大马一匹,后跟八抬红色喜桥一顶,摆明是迎亲队伍。
咦?蔡家连笑都不许,怎会许人在守灵期间行红事?
宁城其他居民与他想法一致,都伸出头来看是谁家这么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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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队伍中飘扬的“蔡”字,不少百姓反射性地关紧了门窗,生怕莫名其妙惹上蔡家。
作为外来者的方问心却不怕,仍倚在窗边看热闹。
蔡家的迎亲队伍在客栈门口停下。
客栈老板叫苦不迭,却仍迎了上去,点头哈腰道:“蔡老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白发苍苍的老者说道:“今日我蔡家大喜,还得借你这客栈一用。”
客栈老板不明所以,却不敢不答应。
蔡老爷不等他说话便径自走进了客栈,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着道袍的长须中年男子。
那道士身量瘦小,被大腹便便的蔡老爷挡了个严严实实,以至于客栈老板竟现在才看到他,这才连忙朝那道士行礼:“仙长……”
仙长高高昂着头,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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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后的管家问:“昨日投宿于此的人住在哪一间?”
老板指了指二楼的客房:“天字一号房。”
同时暗暗惊讶,他们怎的才来就惹上蔡家了?末了祈祷:莫要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才好。
蔡老爷领着人上了楼,敲响了方问心的房门。
方问心在房间里便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只觉莫名其妙,蔡家找他们做什么?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大方地打开房门:“何事指教?”
“你可是方问心?”
方问心点点头:“正是在下。”
蔡老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脸时还面色和缓的点头,可看到他喉结后便变了脸色:“怎是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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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心被他无礼的眼神看得不悦,却也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再说他现在断了腿,跑都跑不掉,且周元不在身边,他更应尽可能避免冲突。
那几人也不指望他说话,道士却眼睛一亮:“就是他!”
蔡老爷很听道士的话,此时什么怨言都没有了,朝方问心拱了拱手,道:“今日我蔡家是来向方……公子提亲的。”
“提亲?”方问心瞬间联想到传说中蔡家办冥婚的事,暗道这蔡家竟想拉他一个男子去冥婚?!脸色一冷,嘴上却委婉道:“婚姻大事,还得父母做主,我父亲如今远在端州……”
听出他的推脱,方才还算和颜悦色的蔡老爷当即马下脸:“仙长已替我们算过,今夜子时便是个冥婚的好时候,吉时不等人,至于亲家……我日后自会向他赔罪。”
方问心还要再说,那蔡老爷却不耐烦了:“来人啊,带这位公子回去梳洗准备!”
见他态度强势,方问心也不再忍耐,抽出腰间长鞭打退了围上来的家丁们。
原来是个练家子,不过那又怎么样?
蔡老爷被护在中间,仍中气十足:“我劝你快快束手就擒,不要吃硬不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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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今日我倒要看看吃硬是什么硬。”
他说着,一鞭朝蔡老爷甩去,却被对方身前的家丁接住,甚至反手抓住了他的鞭子,与他形成拉锯之势。
其他几个家丁见二人僵持,便朝他扑了过去,要将他制住。
方问心单脚起跳,一个旋身,在空中用唯一康健的那条腿踹飞了一圈企图想近他身的人,顺便借力扯回自己的鞭子。
却突然颈侧一痛,坏了落地的平衡,倒在身后的屏风上。
他反射性地捂住疼痛处,才发现一根长针扎在那处,他立刻将其拔下,却为时已晚,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反应越来越迟钝,在闭上眼睛前,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眼前的几人,冰冷的眼神似乎要把他们刻印在心。
“还是仙长手段高明。”见一群人都无可奈何的家伙被仙长放倒,蔡老爷恭维道。
道士收起手上的吹箭,谦虚道:“小手段罢了,别误了吉时,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