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恩将仇报 > 第1章 暗生嫌隙

穆含星垂眸打量着元疏腰带上系着的一个纯铜铃铛,意识到自己离开的一月里对方可能又有新的机遇了,他沉吟片刻,还是将疑问脱口而出,“这是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很值得他自己深思,如果他真的深深迷恋着对方,也相信元疏会为他守身如玉,见面时他的视线就不该审视般地扫过元疏的身体,在这个唯一陌生的物件上留下不必要的注意。
他本该赞叹对方皮肤的细腻,神情的自若,他该询问对方最近的事情,感叹对方日渐上涨的灵力和已然巩固的修为。
穆含星自己也不愿意承认他这般嫉妒对方的修为:太多太多的机遇落在元疏的头上,以至于这天资一般、悟性不高的弟子也有了修成元婴的本事。
元疏于是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两人的眼中都有不解。他低头盯着穆含星手指的方位,将腰带连同铃铛一道解了下来。他本是低头读着手中的经文的,因着穆含星的到来,他便将书卷收了起来。银色的铃铛在他手中晃动,洁白无暇的手臂在树荫下的斑驳光亮中显得那般秀气,铃铛落在他的手中,亦使这俗物变得高雅了起来。
浅蓝的亵衣本就因着那人放荡的仰躺姿势大开着,解开腰带后,亵衣的敞口越发没了限制,衣领便从那人的左肩上滑落下来,露出个已然恢复了常态的嫣红乳尖。
穆含星对张天师的放荡行径也是略有耳闻,而他也不相信元疏真的就和那位尊者没有交情。但元疏就这样在自己不知不觉间被人带得这般放荡、不知羞耻,还是让穆含星十分不适应。他惆怅地想着过去在三清观中抚琴舞剑的小师弟,他那般青涩,连情爱也不知道,只任凭自己把玩、调教,真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
而如今呢?穆含星甚至都不愿意在清醒的时候靠近他,那人就像是熟透后花瓣末端爬上的些许干枯的痕迹,萎靡中仍保持着芬芳。既然不再娇羞,那必定有数不尽的采花人光临喽!
穆含星很不信任元疏,每时每刻都质疑着对方的忠贞,他相信自己的视线只要一离开,保准有数不尽的野男人跟元疏做亲吻、爱抚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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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疏就这般袒胸露乳地仰躺在他养育的草木精灵中,那件丝质的长袍无非是对方欲盖弥彰的把戏罢了。他简直是毫无羞耻,如同一匹母狼般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等待着自己和他一般堕落。
他跟随元疏离家出走已有数十年了,当对方委婉地说自己喜欢亲近自然,那时的穆含星还无法从字里行间理解其下的无尽深意,而元疏却早已摈弃了世俗的礼义廉耻,在生长得茂密葱荣的草地里滚成一团了。
穆含星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也许,也许他曾贪恋过这样的陪伴,也许他在草丛里放纵、享受了元疏的热情,或许有那么一时半刻他真切地爱着这匹灰狼一样的野蛮生灵,但宗门的教导始终呼唤着他,让他不得不收敛放纵的心。他是乾胥派的内门弟子,他不该过着这般茹毛饮血、避世野蛮的生活。
他很好奇,元疏是否也有那么一时半刻,渴望着回到宗门,去学堂教学、被弟子崇拜,在议院和品德高尚、举止得体的宗门长老讨论道法乾坤。
“啊,是三清教的义军来过了,他们送我的礼物,有摈除邪祟的作用,这样我就不必担心睡得太死而被山间恶鬼寄生了。”元疏躺在一大片无风自动的草丛里,他的双腿连同半个上身都是裸露的,他这样说着,将手中的铃铛晃了晃。
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后,是穆含星越发难堪的神色。他急忙凝神,不让迷恋、纵欲的杂念打扰他思考人生和梦想。
“你……你不能这样,你有我还不够吗?”穆含星委屈地大叫了起来,他焦虑地踩着长靴在草丛间来回转,犹豫片刻后还是走上前将元疏从草丛里抱了起来。
丝滑的浅蓝绸缎包裹着元疏的半个身子,他深黑的头发垂下,半被里衣包裹,一半散在空中,强盛的木系灵力时刻包裹着元疏的肉身,即便穆含星将他抱起来,那人的重量也将近于无。杂乱却顺滑的发丝在穆含星的手臂和胸膛上飘荡,他的心都乱了。
“你多心了,我怎么会背着你胡来呢?”元疏将双手环在穆含星的后颈上,亲切地吻了吻他的嘴唇,“义军是来找你的,他们催促你归队,叫你打魔物去呢。”说着,他从左手的翠绿玉戒指中取出一块灵力充盈的竹板,送到穆含星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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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含星闻言便低下了头,将人放了下来。他深深地盯着元疏坦然的神情,用手在竹板上摩挲着,在看到完整的命令后意味深长地呢喃道,“只怕你我要有些日子不能相见了。”
早在穆含星还未抛下一切,跟随元疏纵情山林之前,他便已经受邀参与到修士义军的队伍中去了,他的不辞而别对义军的事业有着不大不小的影响:
首先,造魔练级的行动已经有些过于极端了,各个宗门放任底层弟子化为异类的行动可谓使各宗的修士名誉扫地,急需一些乐于惩恶扬善的正人君子出来维护一下宗门世家的体面;
然后,就是乾胥派的内部问题了,祝时帆作为门派掌门,这些年来一直致力于将宗门的规模缩小,照他的话说,“根骨低劣的修士就不该入门,世间本不必有那么多上天入地的大能”。按理说,当初炼魔修灵的主意本就是出自乾胥派,他这样说,难免有引导各宗自相残杀之嫌,是要将天山战后的秩序全部打散。他的话语和许多行动都让北部联盟很不满了,穆含星在义军中的存在,无论如何都能让联盟的修士稍稍稳定心神。
最后的也是最要紧的,也就是所有修士眼中最诡谲、恐惧的噩梦终于成真:义鬼现世了!
就在北方,就在联盟的义军日夜扫荡的门派里,随着腐烂的尸骨没有被及时清理,躲藏的冥鬼日积月累,在不久前的一天夜里,巡逻的义军修士亲眼见证了那恐怖魔物的面貌。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就像经文、古籍里描述的那样:蓝眼憧憧,鬼魂悠悠,三更过后,现于荒丘。那位直面恶鬼的修士已是元婴的修为,也只能勉强逃出命去,半点也不敢与那妖魔较量。
元疏认同地点了点头,他将要掉不掉的里衣撩起,左手手指摸过的地方开始显出繁琐的布料,一层层地覆盖了这具肉欲的身子,片刻后,元疏已衣带整齐、束发穿鞋地站在了穆含星的面前。
穆含星意外地挑起一边的眉毛,习惯于元疏每天不穿衣服迎接他,见着这样一个委婉遮掩、半露风情的人儿,竟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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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去见人?”穆含星忍受着满心的狐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至于冒犯了对方。
元疏抬头看着他,默然点了点头。他身上披着灰绿的长袖外袍,中衣和里衣都打理得整齐有条理,一条橙红的琥珀挂件垂在右腿前,与深绿的流苏搭配,看着十分精致。
元疏垂衣拱手笑着站在草丛里,半点也没有方才那般的放浪劲儿。
穆含星对此感到诧异,原先一刻都不愿留下的脚步在此又踌躇起来。
“这其中有什么是我可以知道的吗?”穆含星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将元疏耳边垂下的发丝拢起,凭着灵力的牵引,规整地收拢进了发束中。
元疏抬头看他,反问道,“你昨天又是去了哪儿呢?”
漫长的尴尬在两人周边蔓延,一直悬而不决的芥蒂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我只是回去看看师父,绝没有做出任何言行不端的事,你我又如何信得过呢?”穆含星摸着元疏的脸,生硬地反问。他摸着摸着便忍耐不住心中的激昂,宽大的手很快便顺着衣领与胸膛的间隙,抚摸上了元疏柔软、紧实的乳肉。
元疏低着头不看他,这让穆含星异常暴躁了起来,他伸手揉着对方的屁股,让元疏完全地嵌进了他的怀抱,他粗喘着亲吻着元疏的嘴唇,双手都用力地揉弄,将对方的胯部按在了自己坚挺的硬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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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以为你很急呢,还有空在这里敦伦吗?”元疏在他停下亲吻后终于是笑着抬起了头,他舔了舔嘴唇,神情戏谑地看着对方,在穆含星越发急切的揉弄中呻吟出声。
“有啊,我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可太多了,再加个一两天又有什么关系?”穆含星舔咬着元疏的脸颊,想要肏进对方身体的欲望已是憋得难以忍耐了。
他将元疏推在草丛里,在那些犯人的草木精灵攀上两人的身体前,便用汹涌的灵力彰显自己不许旁物打扰的决心。
这世间的恩恩怨怨真不能让他顺心如意。穆含星带着被师父激怒而不能缓解的郁闷回到了元疏的身边,他将对方好不容易想起来要穿的衣物又一件件地脱掉,亢奋的性器捅进甜蜜的甬道,再一次享受着师弟给他带来的无边满足。
“嗯……”师弟的面孔逐渐被他侍奉得显现出情欲的红晕,他的咽喉中吐出动人的呻吟,穆含星心满意足地将自己埋进欲望的深渊中,将一切羞于启齿的爱恋都捅进对方的屁股里。
穆含星将那块橙红的琥珀玉石捡起来,把彼此纠缠的流苏缠在手腕上。他一面将自己的欲望撞进肉穴,一面将玉佩拿在手上把玩。玉佩橙红剔透,其中墨黑的内嵌自然形成龙纹,表面雕刻有祥云样式的花纹,丝丝缕缕,映衬得其中盘龙飘扬姿态。
又是另一件他不清楚来历的东西,穆含星神情阴翳地转头瞥了一眼元疏左手上佩戴的碧玉戒指,至少在事关张文礼的事情上,他还和师父有着一样的厌恶。
“你见过太上吗?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踪迹,莫不是又一次渡劫失败了?”穆含星抓着元疏的两条腿,在那人性器的规律晃动中寻着些乐趣,伸手为元疏撸动起来。
元疏粗喘着笑了,他摇了摇头,在穆含星持续地肏干中变得娇柔、昏沉,他的双眼不自觉地眯起,像是即将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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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的碰撞声中,穆含星听得对面的喘息越发得高昂了。不知为何,那喘息声尤其让他兴奋,在几个穆含星不愿道明实情的夜晚,他都得平白忍受着不能见到元疏的痛苦,对方的喘息便如同拷问般地出现在他的耳边,在他肆无忌惮的幻梦里。
他抓着元疏满是汗水的双手,越来越快地冲刺着。元疏的双腿在他的屁股后面晃动,似有若无的痒意让他情不自禁加重了晃动胯部的幅度。
元疏喘得都那般让他兴致盎然,更不必提日日的相伴和灵肉的贴合了。穆含星完全接受小师弟的一切喜好,完全不觉得那有什么矫揉造作的地方,他深深地愧疚于过往的隐瞒和欺骗,自从百事无忧后,他勤学苦练的劲儿便全数给予了事关元疏的一切。他学着弹琴吹箫,学着作诗填词,心里并没有多看得起这些陶冶性情的玩意儿,但若能哄元疏高兴,穆含星便觉得忍忍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有吗?好吧,我相信你……”穆含星完全不信,他甚至觉得元疏昨天还去见过那个万恶的老古董,但这一切的猜疑没有必要吐露出来,穆含星并不想表现得像个嫉妒发狂的疯子。
元疏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恼怒,他被顶撞得口不能言却仍伸手抓着穆含星的手臂,无言地做着安慰。他摇曳在飘动的草木精灵中,那些无处不在的花草拂过元疏浸透了汗水的肩颈,将满含灵力的水珠吸走,同时也安抚了元疏的心,让他能舒适地躺在它们中间,不必害怕污泥或是硬石的磋磨。
穆含星深深地厌恶着这些,那些花草比自己更加亲近元疏,他们沟通着灵力,仿佛主仆般亲密。他发怒似地将元疏脖颈旁的杂草拔掉,裸露的根拖拽着泥土飘到空中,打在了元疏的胸膛上。
元疏像是被惊醒了一般睁开眼,将穆含星慢慢地装进了瞳孔中。他的恼怒和不安都被元疏看在眼里,穆含星有些无措地俯下身,将头埋在对方的胸膛上做最后的冲刺。
柔软的肌肤贴合在了一切,穆含星将自己的乳尖贴在元疏的胸膛上,他用力地顶撞着,性器抽动间的粘液勾连在交合的洞窟和双腿间,打在草丛中。他们的黑发交织在一起,不同属性的灵力却在一处蓬勃四泄,将往日的功法、演练,自己的性命安危都抛在脑后。
“哦,映月,没关系的,我不会再和你师父苟且了,你可以放心,”元疏侧目看着那个射精后在自己耳边粗喘不断的男人,伸手在他的背上揉了揉,安慰地笑道,“我也真的没再见过太上了,你不信大可以翻看我的记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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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穆含星直起身,疑惑地低头看着元疏,见他眼中闪着调笑的神采,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趁着自己不注意,已经悄然用灵力钻进他的脑子里探勘过一边了。
“不,我相信你,不会再去看了。”穆含星仍被那种释放后的愉悦裹挟着,他听见元疏说起洛霓君,心情便复杂了起来,他喘息着将头埋在元疏的脖颈中,伸出舌头舔弄对方留有汗水的皮肉。
理论上来说,他和元疏作伴与孝敬自己的师父之间本不该有冲突的,即便里面有些龌龊,穆含星也曾十分自信能将一切都把握在手。
当那种矛盾无可调和的时候,当穆含星不得不为了其中的一方抛弃家园、背井离乡、辜负师友、放弃信仰,他总得为心头的怨气找一个突破口。
所以,除了最初的三年里,穆含星都会隔三岔五地御剑飞过大半个大陆,回到宗门去,将自己应尽的义务做到位。
为师父牵马坠镫难道不是做人的本分吗,怎么能因为他觊觎自己的道侣就不管他了呢?尤其还是在当下的这种乱世中,穆含星怎能放心让师父独自一人面对宗门各派的风刀霜剑、流言蜚语呢?
况且元疏又是这样的体贴,这次之前从不过问他的私事,穆含星每当见到元疏望向他,说出口的话里绝没有追问去向的话语,他心中的爱慕和信赖便水涨船高、满溢而出。
穆含星思及此,便将自己对元疏的所有不满都抛在了脑后,他抬起头,深深地吻住了元疏的嘴唇,舌尖的勾连中,他心满意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