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恩将仇报 > 第3章 仙人抚顶

南部海滨地方,近来多有怪异事件,近日,附近渔村人常有独自赶海之人,被人发现死在岸边,其人往往脸朝下埋在砂石中,而双腿伸直且撅着屁股,尸体成三角状。在尸骨旁,常有大片泥沙被开垦挤压,如同被这人犁过一般。
元疏听得这样描述,便知是留海海怪作祟,他沉吟片刻,便告知村民,称此事于他极易,不日便能为人除了祸患。众人闻言,将信将疑。村中里正出面,让元疏住在死者旧居,过两日,元疏果然捉着一只水怪,其状若水母,两眼大而发红,皮肤白里透粉,众人见一团软肉被元疏握在手中,间或有牛啼之声溢出,正从那粉嫩软肉中来,皆诧异,不信此物果然害人。
“你们这……不让我白忙活?”元疏闻言,举着的手也便将东西放了下来,那海怪骤然得了自由,猛然在沙地上扭曲抖动起来,人皆见那物动作迅猛,不过须臾,已临近海水,所过之处,有淡淡透明粘液,与从前遇害人所在附近遗留大为相似。
村民见了,仍不以为意,于是众人便见着元疏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柄通红大弓,一手拉得弓弦如满月却不见搭箭,不多时,元疏松了力气,弓弦铮铮作响,众人见了,仍不知所谓。
一时默然,只听得水中噗通闪出一物,正是方才放跑的断腿水母,人皆闻声望去,见着那一大团软肉飞也似地从海面上撞了过来,正打中人群里一个靠近的男人,那水母底下的肉吸盘似地吸在男人身上,不多时便爬上了他的后脑,于是,人们便见识了水怪抓人脸耕地的奇异场面。
于是村民始信元疏不是索人钱财的江湖骗子,纷纷跪下磕头,请神仙重新抓了海怪,让那男人恢复云云。元疏这才满意地点头,将男人从海怪身下解救出来,又收了村民许多供奉,这才欣然而退,留下一只死掉的留海海妖,给村民留念。
之后,此间人将所见分享给村中众人,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南海海滨所在,皆知最近来了一位真有除魔本事的神仙,只要给了供奉,便当真为人除害,于是人皆寻着消息拜访,元疏索性就在海滨旁的树林间搭了个石砌的小石像,凡有人寻他,便在石像前叩拜、诉说,若能成呢,不过两三日便有了消息,若不成,那便如何恳求也不成了。
这石像刻得简陋,五官、细节一应没有,小人穿短袍、抱一柄剑,双腿张开了站着,脸上化出一道弧线,便算作是笑脸了,石像小人一尺长,在林间石路旁,离海不远,周围草木皆不受火烤、刀劈,即便村民想为其修缮庙宇,不能有寸功。不过数月,周围大小村落、国家的人都来拜访这与众不同的石像,排着队将自己所遇到的光怪陆离的事情告诉这尊石像。
于是,出人意料地,整个南海便很少再有人遇到稀奇古怪的事了,这简陋石像的可贵之处,十足地吸引人,连皇帝陛下也不可避免地想要见证这种奇迹,竟屈尊亲自来到了这片不知名的海域,屏退众人后跪在了草木山林间,像个最寻常的百姓那样,请求神明的庇佑。
“哎,没有姓名的神仙啊,朕舍弃了世代先祖的体面和为人君者的尊严,恭敬地跪在您面前,从现在起,跪在您面前的不再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人主,而是一个对您俯首帖耳的小臣,我和受您庇佑的一草一木没有区别,我背离了自己的全部信仰来见您,只为了一个愿望:求您治好我的妻子。小臣听闻神仙有驱赶邪祟的本领,而就在前月,我十分相信神迹已经出现!您!您的石像……请原谅这里的粗人只能给您建这样简陋的石碑,小臣一定会要求全国的能工巧匠,为您重新铸造神位,只要您能再次如我的梦中,将希望小臣做的事情告知一二,臣定不会辜负您的嘱托!总之,小臣的妻子,这个国家的王后,在一月前,也就是您托梦给我的时候,患上了不可言说的病症,忽然间变得犹如山石一般冰冷,她的双眼再难睁开,她柔嫩的唇瓣不再诉说忠贞不二的誓言,她的双手也不再为小臣弹奏优美的乐曲,随着心爱之人的沉沉睡去,小臣再没有了愿意活下去的勇气,求神仙为臣做主,若不成,臣只能用这具生无可恋的身躯,去见九泉之下同样冰冷的白骨,将这片土地,让给不识王化的蛮夷,让千万的百姓,化作阴间哀嚎哭叫的怨鬼!哦,神仙,求您一定要听了臣的请求,用您那仁慈的神力,使我的爱情重新焕发生机!”
听得这样的话,元疏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一劳永逸的法子终于奏效,便要现出真身,劝导皇帝体恤民情,做个贤良之人时,一种熟悉的压迫感又出现了。他心中猜疑不定,也便迟迟不能对皇帝做出劝解,只是在那位贵人祈祷完全时,伸手地抚摸过他的头顶和额头,告诉他只要如自己在他梦中要求的那般做,他的所求定能成功。
贵人的轿辇离开原始古朴的林间石道,元疏仍不能脱离那种压迫的阻碍,他静静地站在自己的石像前,被持续不断的高级修士的威压,被逼迫着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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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疑不定地四下打量,不知是哪一路的前辈为难自己,但山林间只有数不清的草木、看不见的鸟虫,元疏在石子路上跪了许久,那股挥之不去的压迫,始终不曾离开,他只能静静地盯着自己随手刻成的石像,以及周围堆叠不下的重重贡品,期许那位修为高深之人快些离开。
直到天色昏暗,山林中几乎不能透出亮光来,元疏盯着自己形状可笑的石像,对那个戏弄自己的修士完全地没有办法,他焦虑地抓着石像想要站起来,那种压迫便极快地化作真正贴身可感的触碰,压着他不许他站立。
这一切,对于肉眼凡胎的村民都是不可知、不可察的,自然这个匆忙上山的村妇,急着在日落前完成供奉,更不能知道自己以为全知全能的神仙,正被人扛着拉到了石像后的草堆中。
哗哗的响动中,村妇听见也看见了石像后的晃动,那一处的杂草受得风尤其大,都被挤压到弯曲、折断的地步。她看在眼里,却也知道神仙的牌位旁总是有很多神奇之事,因此便见怪不怪,将贡品摆放好后,虔诚地跪了下来,对着滑稽的石像开始大声许愿。
“伟大的、无所不能的神仙,自从您第一次降下神奇,我便深深地仰慕您,实不相瞒,我的丈夫就是被水怪杀害的,若不是您出手相助,也许我也早就是那波涛滚滚中一具默默无闻的尸骨罢了。”
元疏闷哼着被人推倒在了草丛里,聚于双眼的灵力不足以使他看清操控之人的面目,但很快地,两片相贴的饱满唇瓣让他知道了那人的意图,元疏惊讶地瞪大了眼,微张的嘴被人深深地探进了舌头,他深感疑惑地含着那人的舌头,在村妇的阵阵祷告中,被人抓着衣领抢走了衣物。快速离他而去的仙服如水般流淌而过,透着淡淡的情冷味道。元疏坐在受他庇佑的草木精灵中间,身旁的杂草好似也能感知到他的无措,纷纷摇曳晃动起来。
元疏感受着对方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脸上,便好似也能听见了对方的粗喘和呻吟,那人的手极快地在他的身上流连徘徊。元疏躺在草丛中,稍有动作都得被人打到,他想要摸一摸那人的脸庞,这次,便是实实在在地被人打去了手臂。元疏于是无奈地躺倒下去,被人抬着屁股舔弄后庭,他转头看着虔诚的村妇盯着自己和石像祈祷,下身又痒又热,忍不住呻吟出声。
“敬爱的神明,您为何不说出自己的名讳呢?若您但凡讲出只言片语,我也好有个牵挂,在我日夜的祈祷中,有一个明确的名字能默念。好吧,神明的名讳岂是我等低贱之人可以知道的?连皇帝陛下都亲自跪在了您的面前,您的尊贵自是不必说的,也许只有那种享受着锦衣玉食的金枝玉叶,才有资格对您的事迹有一二了解。”
元疏闻言笑了笑,他感到那人压了下来,他的乳肉碰到了对面的,他的腹部与人相贴、摩擦,炙热的肉身纠缠着,他的腿便很自觉地缠上了对方的脊背,随着性器的顶入,一点点地绷紧了。
性器插入过半,元疏便大声地叫了起来,他顺着感知到的轮廓去摩挲对面的背廓,那熟悉的肌肉纹理让他颇为怀念,一想到穆含星重又将屌插进自己的屁股,他便激动地大笑起来。男人在他身上顶撞、磋磨,他便抱着人的脖颈迎合,一手颤颤巍巍地抓着石像底座,乳肉被人含住的湿热酥麻让他眼前亮起一片白光。
“哈,啊……师兄,师兄……”插不过百下,元疏便被侍奉得腰软声颤,他呻吟着抓着身上人的脖颈,合不拢的双唇被顶入了一条湿滑的红舌,他连绵不绝的呻吟便只能隐没在唇舌纠缠的水声中。元疏先人一步入了高潮,他夹紧了屁股,痉挛着抬起了双腿,男人在他的身上越动越快,他每被抽弄一下,不能自控的呻吟便越发上了台阶,待那人抱着他射精,元疏已是躺在草丛中,动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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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您从来不对我的呼唤有过一星半点的回应,是因为我的愿望都只是寻常至极的小事吗?我恳求的儿子的平安和女儿的婚嫁难道就不值得您惦念一二吗?你这可笑之极的石像,像是时时嘲笑我,嘲笑我从前不尊鬼神、不信妖魔吗?”
元疏在一阵恍惚中,被人抱在怀里吻着舌头,那人大约是蹲在了石像后面,自己则躺在他的大腿上,他们这般相贴之前做了什么,他已经全然不能记起了。元疏意识到自己的隐身术可能有些不可控的地方,或许他的一些不雅的声音就要被人听见了,他于是忍耐着,伸手挡住了对面的亲吻,在穆含星咬他的手指的时候,加紧将那隐身的功法换成隔绝视听的阵法禁制。
见着阵法形成,他便急不可耐地抓着男人的侧脸,与人深深地吻在了一起,那人的手臂因此紧紧抓着自己,抱着他的腰,让他能坐在那根重又昂然挺立的屌上。元疏背对着石像坐下,穴中淫水随他动作流出,打在男人身上,元疏粗喘着看着自己的淫水飘在半空,兀地头脑一片空白。
他心思沉重地将手撑在那人的腹部,还未有什么动作,便被人抓着腰腹顶弄起来,眼前的不过是一大片翠绿树林,身下也不过是草木、泥石,那个对自己重情重义的师兄,本就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他被人哄骗着做了对方师父的玩物,对那人倒是用情至深,这又是何必呢?
起坐间,相比起腹部近乎疼痛的酥麻爽利,元疏越发觉得心头烦躁,他低垂的脸庞必然是显示出了这一层心境,放在他腰腹上的手臂也便减慢了速度,很快便只是放在那里,那两双手不再掌控着他,就只是急躁地摩挲着、抓握着,时不时伸到元疏的胸口和性器上,除了那些细密温暖的触感,元疏便很少再能感到另一人的存在了。
“师兄……”元疏沉默片刻,便抓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坐了起来,他想象着穆含星俊朗的面孔,想象他的花言巧语,心中阵阵的痒意便蓬勃而出,他伸手抚摸着身下人的乳肉,起坐便越发快了起来。
“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海怪,更不必提其他古怪的事情,您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太好奇了。这一年多以来,无时无刻,我都在思索,您真的没有一点过往神仙的样子啊,怎会如此呢?您是个骗子吗?请您垂青这谦卑的恳求,将真相告知一二吧。”村妇说着,满怀期待地睁开眼,眼前是彻底昏暗下去的丛林,石像后的草丛中,仍旧怪异地积压着、摇曳着,一大片都倒了下去,而立起来的,仍旧锲而不舍地晃动着,如此情形,非常人可以理解。似乎有一种腥膻的味道从那里传出来,村妇知道,应是杂草被弄断之后溢出的味道,不知神仙这般爱护草木的人,为何突然便不关心了。
“好吧,您不肯说,我知道您的意思了,神迹永远也不会落在我身上,我只是个海边渔村的村妇,不知道古往今来的圣贤和明哲,但我的心,不会被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吓到的,我一定会再见到您的。”说着,她便从随身携带的竹篮中取出一柄石斧,一脚踩着山路的护栏,狠狠地朝着元疏的石像砍了下去,石像小人的人头砰地断开,滚落在草木中,被妇人捡了去。她慌张却大笑着跑下了山,为自己能得到神仙的人头感到开怀,那石像将属于她,永永远远笑着陪她度过此后的漫长岁月。兴许有一天,神明听到了她的呼唤,就会回应她。
阵法后,元疏独自倒在了一片草木中,他双腿大开着仰头盯着天空,一阵冰凉的打击中,他眨了眨眼,将射在自己脸上的精液擦了去。山中风声哗哗而过,响亮到如雷似电,他默然地关掉了阵法,放任那人离开,就像之前的几次,他也放了自己离开。
许久后,元疏才重新坐起身,他用手梳了一把自己满是汗水的头发,灵力在他手指间流出,将身上污秽、汗液统统洗去,他重又穿上了衣物,默然离开这座无人关注的海滨村落,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