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Daddy(BDSM 父子) > 第三章 你的活很好

三辆车并排行驶,厉霄和校长的出租车在最后面。厉霄刚在后面坐稳想把那会儿谢和歌塞给他的名片掏出来看,就迎来校长一连串的盘问:“我看你们长得挺像,你真不认识他?而且看着那打扮得也不像个骗子。”
是啊,骗子能图他啥呢?厉霄翻了个白眼,把一切问题的答案归总为一句“不知道”随后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手里皱巴巴的名片上。
坐在副驾的校长无奈地伸回头,他对厉霄这孩子可气又可怜,因为他的家庭原因自己身为老师对他也有多方照顾,只是这孩子一次次的出格举动总让他失望万分。比如这次——周恺值日没注意,扫地的时候扫走了他掉在地上的橡皮,结果他把人家的作业扔到了厕所,所以两人才大打出手。原因摊开看其实幼稚又可笑。
厉霄没再注意他的神情,低头随意摆弄着这张名片,“科技集团董事长”他没怎么听说过,只是觉得看上去似乎很有逼格。这一点真的不能怪谢和歌的资产背景不够硬,只是他从出生到现在十七年四个月零八天除了关乎游戏和球鞋,其他的都是白痴程度。
与此同时他也不明白,虽然他对这个公司这张名片知之甚少,也能从刚刚的谈吐间看出来对方确实有身份在身,自己和他分明两个阶层的人,怎么会有半毛钱关系,甚至还是所谓的父子。
不过有了刚才的一耳光,就算那个谢和歌反过来给他当孙子他也不认。
三辆汽车先后停稳在餐厅的正门口,有服务员出门引路。谢和歌把车让给服务员去停,让司机陆博也跟着他一起进去用餐。
说是司机,陆博身材壮硕的样子更像是保镖,他和陈璋一左一右地跟在谢和歌身后,这也无疑是他人前身份的左膀右臂,让第二辆车上下来的对家有所忌惮。
包间的位置在顶楼,女领班客气地给众人引路,刚打开门一张长桌,本来跟在最后的厉霄一屁股就坐在了尽头主宾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懂礼仪还是故意而为之,让校长和陈璋都觉得有些尴尬。
谢和歌倒是没怎么在意,笑盈盈地坐在了一旁主陪的位置上,并没有和厉霄挨着,中间自己人刻意地隔了个陆博,两人自此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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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单拿上来先是在对面家长手里转了一圈,能看出他们的基本礼仪还是有的,没有狮子大开口。反倒是厉霄,第二份菜单谢和歌还没经手就被他一把强硬地夺了过去,宰大户一样不分先后地点名要了几道招牌。
既然充我老子,那他就不跟他客气。说完就朝谢和歌的位置挑起一根眉毛,只是他发现对方居然鸟都没鸟自己一眼,令他更不痛快。
谢和歌最终只要了一瓶皇家礼炮,还绅士礼貌地捏着高脚杯向对面询问:“你们谁开车,不方便喝酒可以点些别的。”其实大家到现在双方都没有饮酒作乐的心情,只是社交场合必备的利器罢了。
女人把酒杯推了出去,换成了凉茶,虽然气焰不似先前,但脸上的臭表情半分没有缓解。等服务员出去把门带拢,这场非典型的谈判才拉开帷幕。
对面率先把自家孩子的验伤报告甩在谢和歌面前,态度强硬地说:“看到没有,手骨骨折,你们家孩子下手怎么那么没轻没重的?对错我们先不管,这都够判重伤了,你们要是不愿私了咱们就走程序上法院,他们这个年纪也该履行刑事责任了。”
女人炸眼的红指甲刻薄地敲击着餐桌上的纸张,顺带又从手机里翻出几张照片,是个男孩儿手缠绷带打吊瓶的惨状,脸上还有遮不住的淤青。
“我们既然现在能坐在这儿好好谈,就是奔着私了来的,”谢和歌冷静地重申,“看得出大家都是讲理的人,自然不会揪着不放,有什么要求和想法尽管提。”他话尾间把目光从手机里的照片移到厉霄身上,想不到他还挺能打的。虽然男人眉毛还是拧着,但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
女人见有话可聊,满意地收回了手机,有点胜利的意思,眼睛带着笑意,“我也不是想讹你们,什么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让找的律师拟好金额你们如数赔偿就行,只是我们家周恺还从来没这么抱过屈,得让你小子好好跟我们跪下道歉!”
“死老太婆,做你妈的梦!”厉霄率先沉不住气,一拍桌子站起来就想上去扑那女人,却被身手敏捷的陆博先一步摁在原座位上,校长也赶紧离开座位上来拉架,“你们他妈放开我!”
谢和歌无视了他的粗语和行动,任他怎么咒骂都不睬一眼,反倒是对着女人的表情闪过一丝诧异和好奇,“这位女士,我想先了解一下事情经过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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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被刚才一个死老太婆的称呼也气急了眼,给谢和歌可上演了一副泼妇骂街的奇景,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指着被摁在原地的厉霄的鼻头,把因为一块儿橡皮而引发的事件从头到尾夹杂着地方口音复述了一遍。
听完全过程的男人似懂非懂地长哦了一声,本来还以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这原因还真是在他的预料之外。他这才终于肯正眼看着厉霄,嘴巴里只问出一句话:“事情经过是不是这样的?”
女人那边立刻暴跳如雷,“我有必要骗你吗!你看看我们家孩子的伤,你小子屁事没有还不足以说明什么!”
任那边怎么激烈,谢和歌一直秉承着我行我素就事论事的态度,见厉霄不回应,他又不耐烦地问了第二遍:“问你话呢,说话。”
厉霄咽了咽喉咙,盯着谢和歌的双眼,刚还充满激情的眼神现在好像就是泄气皮球,想开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一时间居然不能像先前在德育处那样揽责任揽得坦坦荡荡。
谢和歌看出了男孩儿眼中的端倪和纠结,瞪了瞪眼睛,对方还是在那里嗫嚅不语,这让他对这件事抱持了怀疑,不过无所谓,他爱说不说,能把事儿解决就好。
校长拍了拍厉霄的肩,见这孩子还不说话,只能代替他打破僵局,“都是孩子们之间的小打小闹,小打小闹,一时冲动嘛。”
他这个和事佬显然当地全局都不乐意,厉霄在对方百般磋磨下小幅度地点点头承认,如果不是谢和歌一直目不转睛地直视着他,这微乎其微的动作还真让人无法察觉。
刚不还跳脚咋呼吗,现在怎么蔫儿了?谢和歌讥讽地轻啧出声,眼下无疑是他设想的最坏打算,叹了口气收手交叉摊在桌子上,“既然这样错在我们,赔礼道歉是应该的。可是他是我儿子,下跪道歉就是跪丢了我的脸面,我脸皮薄实在有些丢不起这人。”
对方用轻松的语气拒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一时摸不着头脑,女人反应过来后脸都要被气黑了,揪着这个点不放还说什么子不教父之过,让谢和歌一起给他儿子下跪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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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璋有些无语和无奈,几次想用官方谈判的架势出言都被谢和歌拉住,男人似乎有些疲倦地扭了扭脖子,等着女人骂完骂没劲儿了他才淡淡开口:“那就按你说得走法律程序吧,我们该赔的赔,该判刑就判,像他这种不良少年与其留在学校害人,正好关进监狱让里面的人磨炼磨炼,省得我操心了。”
这一反常操作基本打乱了在场所有人的套路,女人更是乱了阵脚,骂在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堵了回去,厉霄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狠巴巴地盯着谢和歌。
主导了现场气氛的男人轻快地双手环胸,“不管关他多少年身上有没有案底,反正都要继承我的财产,光是收租就够他吃喝不愁。而且他最后出去流浪我都无所谓,我们公司的法务部也有的是工夫陪你们耗。”即使不占理,谢和歌还是用更加温和的态度放着狠话,现在是资本家的时代,他对厉霄又没有感情,无牵无挂自然无所顾忌,“只是孩子们现在高二了,距离高考也有一年多,我能不在乎但就不清楚你们那边怎么样,时间耗不耗得起,我们可以打一个很长久的官司的。”
独断专行和一意孤行,一直都是他的作风。这么两段话仅仅不到五分钟就把纠缠了三四天的破事说开,即使谢和歌能感受到身旁厉霄不满的反抗,也只是回应了一道“别插嘴”的眼神。
把对面怼得哑口无言,众人在沉默之际,负责唱白脸的陈璋掏出手机计算器,与谢和歌眉眼意会商量了片刻摁下几个数字,把手机放到女人面前,“我们当然还是以私了为主,这是我们能给出的相对合理的数目,贵方接受的话款目我待会儿用公司账户打给您,正常的赔礼道歉,我们也能近期妥当安排。”
女人先是瞥了眼,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串零倒吸了一口凉气,和身边几个男人小声商量了一下,最终有点屈辱地点了点头应下这个调解方式。
话一说开,和事派的校长豁然开朗,高兴地说了几句善话活跃气氛,与此同时压着的菜品也一一端上,只是没有人动刀叉。
谈判到了末尾,对方看似赢了实则在气焰气势上输得一塌糊涂,也自知丢脸和尴尬,哪还有胃口品尝西餐的美味,留下了银行账户便匆匆离开。
现场只剩下己方三人和校长,而那个没心没肺的狼崽子厉霄,正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着全桌的美味,面对这个结果他只是不屑地朝谢和歌蔑笑了一声,“想不到你还挺有钱的。”
谢和歌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刚当完谈判员的他没有心情也懒得跟自己人斗嘴,安排陆博准备去热车,让陈璋把父子证明和个人身份向校长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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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看着句句属实的报告抹了把汗,“这……”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吃着饭的厉霄,别说他看着挺壮实可是到了生活情商却是傻得可怜。
“我可以让校董跟您谈谈,正好他以后可能会转专业,转学也说不定。”谢和歌抿了抿无人品尝的红酒说道。
这句话遭到了厉霄的强烈反对,他停下咀嚼,把口腔里还没嚼碎的肉一口气吞了下去,“你他妈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你是谁,还想让我转学,你有个臭钱你老几啊。”
“你老子。”谢和歌鲜少在外人面前毫不迂回地说大白话,也是被厉霄冲动粗俗的语气惹得一身不快,“我的臭钱刚刚又给你擦屁股又被你吃了,不是你亲爸谁管你?”
“我爸早死了!”厉霄怒喝一声,不过嘴边挂着的酱汁第一次告诉他什么叫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咬了咬后槽牙嘴里嘟囔着反驳:“不就是钱吗,我以后还你。”
你拿什么还?谢和歌内心不屑地对他莫名的傲气发出嘲笑,没再搭理他,校长和陈璋的谈话也因为自己落下了帘,结果当然是让男人满意的,在校长请示过上级领导的情况下终于松了口。
虽然第一次过程波折,但好在结果还是不错的。男人头次收官这种问题,有些身心俱疲,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被黑色笼罩。
谢和歌站起身,让陈璋送送校长,包间里只剩他和厉霄两人。此时的他正思考着怎么把这个难缠的家伙带回家,毕竟是餐桌,他这算家丑,自己可一点都不想让外界知道。
厉霄还是兀自啃着战斧牛排,完全忘乎所以,就像刚刚谢和歌同样无视他那般,但全然没有了人家的怅然自若。
谢和歌略带嫌弃地走到他身边,中指指节轻轻扣了扣他面前的桌子,“别吃了,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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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厉霄没有停下嘴部的动作。
“我家。”谢和歌语气沉冷,自己的话说完等了好片刻都没有等来回应,惹得他对这个儿子的印象更加恶劣,实在磨合不好他就再造一个,代孕也好找女人也罢,从小培养起码不至于刀剑相向。“我等你五分钟。”
说完他也轻松地坐下,抬手看了看表开始计时,一分钟两分钟过去对面还在优哉游哉地吃着晚餐,已经从主食牛肉转战到了浓汤。
四分五十二秒的时候,厉霄突然轻哼一声放下手中的勺子,抬起一只眼睛慵懒地问:“我想明白了……哥们儿,你不会是看上我想包养我吧?”
谢和歌的脸在听到这句话的下一秒瞬间布满黑线,“什么原因让你得出这个结论?”
“切,”厉霄叼着勺子轻佻地发出气声,“装什么清高还充我老子,你们不就是那几个gay吧,什么破烂俱乐部里面啊,介绍道听途说来的吗,钱我以后还你,别把这事儿告诉我姥爷。”
这个小兔崽子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让他不知道的?谢和歌让陈璋的调查也仅仅是围绕日常生活,不过现在听这孩子的语气显然他的私生活比正常高中生还要“丰富多彩”。
谢和歌本以为他只有外表看着脏,如果接下来的盘问让他知道厉霄的身体也不干净,他会毫不犹豫地拍屁股就走,刚刚撒出去的一百余万全当喂狗。
男人语气阴冷,却表面看上去云淡风生,套着厉霄的话:“你活很好吗,觉得自己值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