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月只反应了一秒,随后便扯着嗓子喊起来:“杀人啦!王安杀人啦!妈!你快醒醒!
杀人啦!有没有人来帮忙啊!救命啊!”
这时,一旁的王安早已没了主意,他甚至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下手的,就是觉得脑子一热,虽然出了气,但是心里已经后悔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田地,位置是在卫生所的后边,听到惨叫声,很快,医院里还没离开的医生、护士便匆匆跑了出来,且寻着声音找了过来。
看到一下来了五个人,王安有些慌了,转身要跑,已然来不及,被男医生奋力追上,死死按住。
尤其是当医生们认出被打的是张兰月的母亲后,更加气愤了,当即分工,有回去拿担架的,有去派出所报警的,还有查看胡秋琴头上伤口的,总之分工很是明确。
等担架的间隙,在周遭居住的人听到动静出来查看,听到张兰月的哭诉后,大家对王安纷纷叱责不已。
因着热闹越来越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对王安的声讨也越来越汹涌。
‘昏迷’的胡秋琴微微眯了眯眼睛,对眼前的影响力很是记意。只要这件事传扬开来,张兰月跟王安分手的事就会水到渠成。
胡秋琴继续装昏迷,忽而,人群中、响起一道熟悉的、看热闹的声音:“谁?谁杀人啦?怎么在这杀人呢?情杀?还是仇杀?”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扭过头去看,像是看村里的二傻子。
一位和他相熟的大哥忍不住告诉他:“水生大哥,是胡嫂子被人打了!”
听到这话,张水生脸色巨变,挤进人群,天色黑下来,他凑近张兰月看了看,然后大叫起来:“二丫头!真的是你啊!你怀里的是是你妈?”
看到张水生,张兰月一下子哭出声:“爸,王安拿石头把我妈打晕了,呜呜呜已经有医生去医院拿担架了。”
张水生急忙过去查看,见胡秋琴的额头上记是泥土,还夹杂着血迹,伸手推了推,见她没反应,心中既担忧,又生气。
随后,红着眼怒视着王安:“王安,你个龟孙,你和兰月还没成亲呢就打起长辈了,这要是结婚了,我们全家不都得受你的气!我他妈打死你!
我板砖呢!哪里有板砖!”
胡秋琴心里默默骂了句,怂货!
张水生没有找到工具,握着拳头欲要动手,被围观的人拦住:“水生大哥,已经有人去派出所报警了,你先消消气,你这一动手,后边少不得要扯皮。”
王安被人按着,早就忍受不了这种闲言碎语,边挣扎边反驳:“不是我先动手的,是她逼我的!”
张水生气得脱下鞋,指着王安:“小兔崽子,还胡说八道!兰月,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兰月边哭边说:“他说一些污言秽语我听不下去,跟他吵起来,被他打了一耳光,我妈来接我下班,恰好看到,说了他几句,他就把我妈给打了。”
张兰月哭的梨花带雨,再加上身材瘦小,看着十分可怜,惹得村民们更加讨厌王安,声讨声更加激烈。
很快,医院的医生抬了两个担架过来,把胡秋琴抬去了医院,恰巧李晓燕从家里赶了过来,陪在她身边。
张兰月本想跟着一起去医院,恰巧警察赶了过来,她是当事人,要去录口供,张水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便跟着她一起去了派出所。
医院中,护士康小娟给胡秋琴清理好伤口后,小声提醒:“大娘,这里没人,你醒醒吧,你头上的伤口不大,血差不多止住了。”
胡秋琴讪讪一笑,见病房没人,小声问:“你是小娟吧?我知道你跟我们家兰月关系好,你能不能帮我多缠些纱布,这样让人看起来严重些,我花钱买纱布,好不好?”
康晓娟看了她一眼,明显的不喜,一边清理一边说:“大娘,您这为了钱可真是能豁得出去啊,不光是舍得对闺女下手,还舍得对自已下手呢!”
听到这样的嘲讽,胡秋琴只觉得脸上臊的火热,看来,她的坏名声已经传开了。
她只能小声解释:“小娟姑娘,以前,是我鬼迷心窍,今天我看清了那王安的真面目,指定不能再让兰月跟他继续下去了,我让你给我多缠些纱布,是为了吓唬王安一家,好把这婚事取消了。”
虽然胡秋琴态度很是认真,但是康晓君依旧是半信半疑:“真的?”
胡秋琴重重点头:“要不然我今天也不能来接她啊!”
康小娟心里琢磨了下,选择相信她,随后开始给她头上缠纱布,说话的语气好转不少:“大娘,您别怪我刚才态度不好,主要是我们都能看出来那王安不是个东西。他没事就会来医院监视兰月,看到兰月跟男医生、男病号说话,就各种找事。
本来吧,不关我们的事,可兰月多好的姑娘啊,真嫁给这样的人,那一辈子不就毁了嘛!我作为她的好姐妹,看着心里急啊!”
听着康小娟的话,胡秋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想起来,上一世落成那样的结局,也真是活该了。
想到这些,胡秋琴叹了口气:“小娟姑娘,你说得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话,我今天挨着一下子,就是为了断这门亲事让准备的。”
康小娟缠纱布的手顿了下,对于胡秋琴的反应很是吃惊。按着以前的尿性,不应该是跳起脚把她大骂一顿,说她多管闲事的吗?
没想到,现在改变这么大,于是,手上的功夫更加利索起来:“我给你多缠缠。”
派出所这边,张水生和张兰月让完登记刚离开,王安的父母陈萍和王虎就赶到了派出所。
了解完情况后,听说打得不狠,王虎的脸色缓和不少:“没事的,无非是多花几个钱的事,天下哪有不打女人的男人。”
陈萍也连连附和:“就是,我和你爸不也是摔摔打打过了一辈子,这女人呐,就是不能惯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放心,张兰月的父母我们绝对拿捏死死的,全都是不管闺女生死的主,只要钱到位,都好说。”
听着他们的谈话,一旁的警察只觉得无语至极,可是碍于他们是副队长的亲戚,只能冷眼旁观。
家里这边,张水生和张兰月刚进到家门,张大军、张大山和张大海便都围了过来,他们三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张大海,很是激动:“爸,刚才我听说咱街道有人被打了,脑袋都被开瓢了,你们知道是咋回事吗?”
看到总算知道回家的张大海,张水生的脸色很臭:“知道。”
顿了顿后,才说道:“打人的,是王安。”
这下,三兄弟齐刷刷看向张兰月:“你对象?为什么啊?把谁给揍了?”
张兰月还没开口,张大海想到自已的婚事,率先为王安开脱:“肯定是那被揍的人不长眼,要不然王安不能动手,王安那脾气多好啊。”
张兰月自然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冷着脸回答:“揍的咱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