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你是不是有病?!放开颂宁!”周荞大声骂道。
秦游无所谓地甩开手,站直了身子,揉了揉腰,“终于舍得见我了。”
“见不见你,又有什么意义?我们早就分手了,这周围都是你的粉丝,你不要不识好歹!”周荞咬牙,将徐颂宁拽到了自己身后。
徐颂宁轻声叹气,秦游太霸道了,根本不听劝,哪怕乔乔对他还有意思,步步紧逼也只能把人越推越远。
“我……”
秦游刚开口就被周荞打断了。
“你组建乐队不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吗?你也不想爆出什么以前的绯闻吧,对你的前途百害而无一利。”周荞抓紧了徐颂宁的手臂,徐颂宁轻轻抽离,在她愣神时,握住了她的手心。
“别怕,我在。”徐颂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周荞深吸一口气,直面秦游,将当初分手时未曾说过的话,一并说出口。
“秦游,你很好,但我也很好。我不想为了你去隐瞒什么恋爱状态,我不想成为你的附庸,我不想每次见面都和地下党接头一样,要防这个防那个。我很累,很累。”
“秦游,你……”周荞本想体面说完,没想竟有些哽咽,她别开眼神,“我很谢谢你,还愿意来帮忙,如果以后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也会帮你。但我们之间,也只能是这么多了。”
灯光始终没有照亮这片角落,就像他们的感情,不能暴露在开了灯的房间。
“我从来没有要求过这些。”秦游绷紧了牙。
“是,你没想要求过,但我就是不想了,可以吗?我放你自由了,请你也给我自由吧!”周荞抬头看他,竟然镇定地露出了笑容,“好吗?”
如果有镜子,周荞能看到自己笑得究竟有多勉强,她那双含着泪光的眸子里,不是对他的厌恶,而是难言的情感。
只可惜,秦游没敢看她的眼睛。
徐颂宁作为局外人,只能默不作声地看着这场闹剧。
终是秦游先点头,他咬着牙应道:“好!周荞,你做得真绝。”
甩门而出时,铜制的风铃坠在地上。
周荞失魂落魄地捡起,风铃碎成了几片,已经无法再挂上去当装饰了。
“这是他送的,是酒吧开业第一天,他亲手挂上去的。”
徐颂宁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拍着她的背,将风铃碎片接过来,想扔进垃圾桶里,又气不过,拍了张照,直接发给了某个人。
那边没有动静,也没有拉黑她。
“感情真是说不清的东西。”徐颂宁感慨。
急不来,慢不了。
陪着周荞吃了夜宵,徐颂宁见她兴致仍是不高,便打算陪她睡一晚再走,正好酒吧楼上就有休息的房间。
一排房间,经典的酒店风格,除了尽头的三间是周荞给她们三人组留的休息室,其他的房间偶尔会对外开放,收留一些宿醉没人接走的女性顾客。
周荞没什么精神,不然她非要打趣徐颂宁了。
上次,徐颂宁就是把x先生带回了自己的那间房,和他说是酒吧提供的开房服务。
“我去拿枕头。”
徐颂宁把人送到房间里,又端了杯牛奶给她,才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刷开了房门。
许久没来了,每日依旧是有人打扫。
仔细看去,能够看出她们的房间和酒店风格的房间有所不同,里面的小物件都是她们自己带来的东西,包括徐颂宁的枕头。
她认枕头,喜欢舒适柔软的中枕,套上浅蓝色的枕套,睡几晚就会残留她的发香,这都是她在意的东西。
上次来只睡了一晚,醒来一大早就把被套、枕套洗了一遍。
拿起枕头,一颗透明的扣子躺在床单上,如果不是淡蓝色的床单,徐颂宁一眼还发现不了它。
“这是……”徐颂宁捏着扣子,脑海里想起了那日的情景。
纤细的手去扯男人的衣服,动作太急,把一颗扣子扯落,小扣子掉到哪里去了,无人在意,没开灯的房间里只剩下激烈的喘息。
“怎么这么久才来?触景生情了?”周荞已经躺到了床上,看到徐颂宁有心事的样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一直没时间和你八卦这件事,今天总算是有时间谈心了。”
徐颂宁抱着枕头,舒服地找了个位置躺下,房间里只开着小台灯,昏暗的环境给人很大的安全感。
“想说吗?”周荞侧躺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她,“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了。”
“你问吧,让我自己说,我怎么说啊?和你聊细节?”徐颂宁揶揄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个正经的。”周荞成功被她逗笑了。
徐颂宁双手交叠压在柔软的鹅绒被上,仰面躺着,视线里只有天花板。
“那我先问个不正经的,那晚,体验怎么样?”周荞语气暧昧。
徐颂宁噗嗤笑出了声,似是回味了几秒,笑着点头,“厉害的呢!”
“哇塞!那你们见过对方的样子吗?晚上不开灯,早上总能打个照面吧?”
“没看清。”
徐颂宁本来想好了一堆话,等到白天和对方掰扯清楚,这只是一次艳遇,不要当真,谁知道对方在她睡着后,半夜离开了。
“他半夜走了。”
“啊?!”周荞惊得撑起了脑袋,“他有急事?再急也不能那个时候走吧……你醒来后该怎么想啊?难怪你不想再见面,活该!”
徐颂宁笑了笑,“我还以为项昀是他呢。”
“项昀?就上次来过的那个帅机长?我有印象!长得很正欸!”周荞聊到帅哥,心情又好了一些,随即又觉得可惜,“不是他吗?”
“不是,我加他微信,和你给我的那个手机号对应的微信完全不一样。”徐颂宁扭头看她。
周荞缓缓摇头,“颂宁,你难道不知道,人——一般都有两个微信号吗?一个用来工作,一个用来生活。”
“这……我确实没想到,当时太紧张了。”徐颂宁道。
“你那时候,是希望他是呢,还是希望他不是呢?”周荞贼兮兮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