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大明:我在洪武当咸鱼 > 第7章  皇上御赐的斗牛服


朱元璋目睹此景,愈发觉得丞相之位该废除。

真是烦人,这么点小事,你们只顾各自门生故吏,就不能为朕考虑一下?

就不能为朱家多想想?

哼,暂且让你们嚣张一阵子,早晚找个借口把你们连同丞相之位一起解决掉。

随着恩科主考确定为胡惟庸的圣旨正式颁布,这场仓促召集的朝会就此结束。

至于之后会引起多少波澜,就不是他们当前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然而,当圣旨送达胡府时,胡惟庸彻底傻眼了。

看着门口摆设香案宣读的圣旨,他感到十分不悦。

喂,老朱这是什么意思?

我都躲在家里养病了,怎么又让我出门?

朝中那么多官员,难道他们都可以只拿俸禄不干活?

你怎么不去找他们?

这几日胡惟庸正想着美食搭配之事,甚是惬意。

谁知今日莫名接到这个“坏消息”,差点就把手里的圣旨甩到宋利脸上。

不过一想到近来老朱掀起的惊涛骇浪,最终脸色铁青地接下了圣旨。

胡义却满心欢喜。

啧啧,这才是咱们家老爷啊。

看看什么叫沉稳如山,什么叫镇定自若?

府门虽闭,宾客全无,每日只顾享乐。

可这皇帝的宠爱依旧如影随形,主动找上门来。

这说明什么呢?

这表明我家老爷深得圣心啊!

而且这么大的喜事,还不足以证明老爷的圣眷?

啧啧,我还以为老爷已经失意了呢。

唉,终究是没有老爷那样的眼光和定力啊。

不说这些了,光是今日的圣旨,就能让胡府的声望再上一层楼。

胡义兴高采烈地捧着圣旨去了宗祠供奉,只剩下胡惟庸脸色阴沉地遣散众人,独自坐在书房里满腹愁绪。

“老朱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这种明显能扩大影响的事情,你怎么不找别人去做?”

“李善长不行还有刘伯温,实在不行杨宪也行啊!”

“哦,对了,为何不让标哥试试?”

“堂堂太子亲自出面,岂不是一段佳话?”

“何必要为难我这条懒鱼呢?”

“唉……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没错,这些牢话正是胡惟庸坐在书房里嘀咕的。

在外人眼中的好差事,在他看来却是麻烦。

他深知,这个时代要是科举主考官没有出现什么集体作弊之类的,那结果必然是桃李满天下。

如果自己有心从政,这样的局面或许就是莫大的福分。

可偏偏自己是一条打算混日子的懒鱼,而且还是快要成精的那种。

在胡惟庸看来,这不是好差事,而是烦。

因为一旦这次恩科结束,自己藏身府中默默无闻的愿望就会彻底破灭,自己的影响力会瞬间变得十分显著。

可是越显眼,朱元璋就越忌惮;

朱元璋越忌惮,将来自己就越危险。

妈的,简直是恶性循环!

越想越恼火的胡惟庸,几乎把自己的头皮抓破了,就像当年大学里参加高数考试时一样。

但忽然想到那次高数考试,胡惟庸眼前突然一亮。

对啊,做主考官或者老师,并不一定能让学子们心存感激啊。

当年谁不是对那个捧着课本照本宣科,无论上下课都点名的高数先生恨得牙痒痒?

听说每到毕业生离校时,这位老师的车胎总是会莫名多出几个洞。

想必那些学长们是对这位先生爱得深沉吧。

顺着这个想法,胡惟庸瞬间明白了!

现在正是展现才华的好时机!

既然圣旨上说得明白,连题目都是自主安排的,那制作一份既符合规矩又能让人意想不到的试卷,到时候学子们的不满应该就能传到皇上了。

到那时,老朱还会顾忌自己吗?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绝妙无比,胡惟庸立刻抓起桌上的笔墨,在纸上尽情书写起来。

随着一个个字迹落下,他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张扬,甚至有点扭曲!

不得不说,这是胡惟庸第一次体会到,看着别人因难题而焦头烂额的!

这让他写得更加顺畅了!

该让大明的学子们感受一下现代考试的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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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事就此敲定,胡惟庸也收起心思,开始筹备起来。

毕竟,作为当今朝廷唯一的大规模选才活动,一旦出错,后果不堪设想。

对胡惟庸而言,他可以消极怠工,甚至赖在家里装咸鱼,不过是为了保住性命,安享生活罢了。

但面对科举,他不敢掉以轻心。

这关乎数万士人的命运,覆盖整个明朝疆域的选拔,若是出现问题,影响实在太大。

这对于一心求稳、只想苟且偷生的胡惟庸来说,无疑是不可原谅的过错。

于是,在接到朱皇帝派来的圣旨后,虽在当晚唉声叹气,次日清晨却已一脸沉重地起了床。

"老爷,今天穿官服还是便服?"

伺候在一旁的姬妾,尽管昨晚被"气势汹汹"的胡惟庸折腾得筋疲力尽,但一想到主人又要肩负重任,重掌大权,立刻精神抖擞,主动起身伺候。

她不仅不让丫鬟动手,自己还忙前忙后地打理起来。

胡惟庸轻哼一声,没好气地道:“穿什么官服?我现在不过是个正五品下的翰林学士,若是真穿上这身官服,才是真的尴尬。”

“我若是穿上正式官服,别说礼部尚书了,就是礼部里的那些人都得对我行礼。

可要是我穿成这样,反而是他们得远远避开我!”

在旁边伺候的美姬虽不是毫无见识之人,却被胡惟庸这话提醒,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家老爷的官职与他的身份、地位并不相符,因此穿正式官服反而是一种洒脱的表态。

如此一来,倒让大家都自在了。

心中灵机一动,美姬笑道:“老爷,穿便服确实不太妥当,恐怕有人会说您疏于政务,不如换上斗牛服如何?”

胡惟庸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不愧是细心的人,我也正有此意!”

“我穿斗牛服出去,他们一见到这衣服,就知道我的态度了!”

美姬掩嘴轻笑,手脚麻利地为胡惟庸穿上御赐的斗牛服,又挂上御赐的玉带和金鱼袋,立时现出一位气度非凡的大人物模样。

美姬并未多问胡惟庸的真实意图。

自幼受教导的她深知如何侍奉男人的道理,现在不过是借攀附这棵大树而已,太过精明反而不受喜爱。

至于胡惟庸是否知情,他自然清楚,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毕竟这些都是姬妾的小心思,无非是想讨自己欢心,何必拆穿呢?

马车缓缓驶向礼部,刚下车便听到一片问候声。

几位站在门内的小官瞥见胡惟庸身穿斗牛服的模样,立刻转身往里面跑。

尚未靠近礼部大门,郭明义和齐怀礼两位侍郎便已率众前来迎接。

众人一口一个“胡公”、“胡大人”,丝毫不见因胡惟庸仅为正五品下的翰林学士而有所怠慢之意。

看着这一幕,一些不明的新晋官员困惑地拉住长辈询问。

长辈们笑着解释:“你们有所不知,这其实是胡大人的态度啊!”

“看看,胡大人本可穿官服,也可穿便服,却偏偏选择了斗牛服,为何?”

那些初入官场的年轻人茫然摇头:“斗牛服不是更显威严吗?”

带着几分不悦瞥了眼晚辈,老官吏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深意:“穿上官服,意味着胡大人准备全力以赴;换成便服,则是打算置身事外,功过皆由他人承担。”

“唯独这斗牛服不同,它表明他会插手,但仅限于科考一事,礼部的其余事务与他无关。”

“对两位侍郎而言,这岂不是件好事?毕竟谁愿意平白无故多一个管事儿的爹呢?”

新晋官员听罢顿时有所领悟,同时也不禁感慨,这官场怎地如此复杂,这些人的心思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仅仅是一件衣服,就有这么多讲究,真是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原本还以为只要一心为公就能步步高升呢。

啧啧,暂且不论那位深受打击的年轻人,此刻的胡惟庸倒是很惬意。

既然这件衣服已经隐晦地表达了态度,他就挑了个暖和向阳的房间作为办公室,还嚣张地吩咐随从搬椅子、烧水、晒太阳。

然而,他的这种做派,在礼部上下却几乎招来一片叫好之声。

毕竟,胡惟庸也曾是重要人物,一直深受当今圣上的信任。

若他真要折腾起来,礼部上下恐怕都要头疼。

如今这样低调行事,大家反而轻松许多。

一时之间,胡惟庸在礼部的人际环境堪称和谐。

而就在礼部气氛融洽之际,明朝的新一轮恩科正在全国范围内火热进行。

本不该如此仓促的,但如今官场人才短缺已到极点。

各地正在进行的县试,正是科举的第一步。

所谓县试,连同府试、院试,合称三试,也叫童子试。

通过这三场考试,便能成为童生。

只有成为童生,才能真正踏入科举的大门。

否则,接下来的秀才乡试、举人会试和进士殿试,都毫无意义。

一次完整的科举流程,从县试开始,贯穿整个明朝。

无数寒门学子寒窗苦读多年,就是为了在这场考试中脱颖而出,实现人生飞跃。

还有无数家庭,全指望家中有人能考取举人。

毕竟,只有成为举人,才能享受明朝给予读书人的所有免税待遇。

仅此一项政策,便足以让一个家庭在当地脱颖而出,与寻常人家截然不同。

再加上日后还有授予官职的机会,就更不用说了。

这足以说明科举的重要性。

然而,这样的机会偏偏落到了胡惟庸这个看似懒散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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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胡惟庸其实还是有点忐忑的。

毕竟别人还在加班加点,而他却能准时上下班,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不过,在礼部待了几日后,他发现大家对此似乎都很满意。

对礼部的人来说,科举可是少有的完全由他们掌控的大事。

其中蕴藏的利益有多大?

其中可捞的好处有多少?

礼部上下都希望胡惟庸能清闲一些。

胡惟庸从来就没怀疑过礼部的能力。

他知道,礼部处理这类事务早已驾轻就熟,根本不需要外人插手,他们自己就能办好。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身为名义上的主考官的胡惟庸,已经从悠闲地晒太阳、喝茶升级到带着零食和点心,甚至摆起小桌边吃边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