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剜骨之仇
青石板上的血迹还没干透,王莽跪在王家祠堂前,大红喜服被撕开三道裂口。他盯着门槛外那双绣着金丝的婚鞋,昨夜苏灵儿还笑着说要穿着它跨火盆,此刻鞋面上却沾着他父亲的血。
非要选大喜的日子动手王莽咳出一口血沫,脖颈上的捆仙锁勒进皮肉。他能清晰感受到祠堂地砖的震动——十二名黑袍修士正在用破阵杵凿穿祖祠的防护阵,每一下都像是敲在脊梁骨上。
苏灵儿提着滴血的剑走近,剑尖挑起他的下巴:你当真以为我会嫁给一个活不过二十岁的药罐子她颈间青鳞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萧家答应给我完整的腾蛇血脉,可比你这破骨头金贵多了。
屋梁突然传来木板断裂声,王莽瞳孔骤缩。三日前父亲说祠堂横梁遭白蚁蛀蚀,他亲自爬上梯子用桐油浇过——现在那道裂痕分明是被人用剑气劈开的。
你们三个月前就开始布局了他声音发颤,想起苏灵儿送来的那坛治咳药酒,想起她总在深夜来祠堂上香。祖祠地下埋着王家世代守护的镇魂玉,此刻正被某种阴寒力量侵蚀,发出细碎的崩裂声。
现在才想通晚了。苏灵儿剑锋突然刺入他后背,冰凉触感沿着脊柱游走,萧长老说至尊骨要活剜才不损灵性,你忍忍。
王莽的嘶吼被雷声淹没。祠堂外暴雨倾盆,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他看见十二道黑影结成的血祭阵。脊椎被生生抽离的剧痛中,他恍惚听见母亲临终前的叮嘱:莽儿,你出生时混沌气冲霄汉,千万要藏好......
居然不是至尊骨苏灵儿惊怒的尖叫将他拉回现实。那截泛着金光的脊骨在她手中突然褪色,化作灰烬簌簌飘落。黑袍老者闪身而至,枯爪扣住王莽天灵盖:好个王老鬼!竟用障眼法把混沌道种藏在亲儿子体内!
剧痛从丹田炸开,王莽看着老者从自己气海抽出一团灰雾。祠堂地面开始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万妖窟。腐臭味涌上来的刹那,他借着最后一丝清明咬破舌尖,将二十年温养的先天精血喷在老者袖口。
扔下去!老者甩袖震飞血珠,让万妖啃食三日,道种自会剥离。
坠落的瞬间,王莽在呼啸风声中听见苏灵儿的嗤笑。万妖窟岩壁上突起的骨刺划开他后背,疼痛反而让意识清醒——右手指缝里粘着那滴没被震落的精血,正发出微弱青光。
落地时的闷响惊起成群铁齿鼠。第一只妖兽咬住他小腿时,精血突然钻入伤口。混沌气从破碎丹田喷涌而出,化作灰色火焰裹住全身。王莽惊觉自己在吞噬妖兽精血,断裂的脊骨发出炒豆般的爆响,新生骨骼上浮现出细密道纹。
当第十二只筑基期狼妖被吸成干尸时,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岩壁上的荧光苔藓映出洞顶血色法阵——那是左魁使者正在抽取道种。王莽握紧拳头,混沌气顺着岩壁攀援而上,在法阵中央凝成一只灰焰手掌。
怎么可能......老者的惊呼戛然而止。王莽嚼着从尸体扒下的黑袍,混着血腥味咽下那枚储物戒。暴雨还在下,他踩着满地血水走出祖祠时,怀里揣着半块镇魂玉,身后雷光照亮苏灵儿惨白的脸。
城头更夫恰好敲响三更梆子,混着喉咙被捏碎的脆响。
第2章
修罗初现
王莽踩着黏稠的血浆走出青阳城时,左手小指不自然地抽搐——这是吞噬过量的妖血在经脉里冲撞。他望着百里外若隐若现的葬龙渊,想起昨夜从使者储物戒翻出的羊皮地图,血魔山的标记正好盖在苏家祖坟的位置。
林间突然炸开狼嚎,三十七匹血眼狼呈扇形包抄过来。为首的狼王额生独角,涎水落地腐蚀出缕缕青烟。王莽握紧从祠堂捡来的断剑,剑柄还缠着半截褪色的平安符,那是他及冠时苏灵儿亲手系上的。
狼群发起冲锋的刹那,丹田混沌气突然沸腾。王莽惊觉自己竟能看清每匹狼肌肉收缩的轨迹,断剑本能地刺向狼王右眼三寸处的白斑。剑刃没入血肉时,他手腕诡异地扭转半圈,混沌气顺着剑身灌入狼王颅骨。
砰!
狼王头颅炸开的血雾里,王莽后背撞断两棵古松。三匹妖狼咬住他的左臂,利齿却在新生的混沌骨上迸出火星。他反手捏碎狼喉时,发现皮肤下浮出暗红色纹路,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笔在经脉上作画。
修罗战纹他想起母亲留下的古籍记载,混沌体觉醒后每突破一重便会显化上古战纹。右腿突然传来剧痛,两匹狼妖正撕扯着他的腿筋,远处还有更多猩红眼瞳在逼近。
王莽仰头发出非人嘶吼,战纹骤然亮如烙铁。混沌气化作灰焰席卷周身,被波及的狼妖瞬间干瘪成皮囊。他像头失控的凶兽在林间横冲直撞,直到撞进一片血色沼泽才恢复清明。
沼泽中央的巨石上,浑身浴血的壮汉正被八只铁翼蜈蚣围攻。那人胸口插着半截断刀,却仍抡着磨盘大的石锁砸碎蜈蚣口器:来啊!你擎霸爷爷的骨头可比玄铁硬!
王莽瞳孔骤缩。壮汉右臂纹着的饕餮图腾正在渗血——那是北境霸体族的传承印记,三年前该族因反抗上界征收童男童女被灭门。最粗的铁翼蜈蚣突然人立而起,尾针闪着幽蓝毒光刺向壮汉咽喉。
断剑脱手飞旋,裹着灰焰斩断毒针。王莽跃上巨石时,战纹已蔓延到脖颈:能喘气就跟我背靠背。他扯下衣襟缠住血流如注的右腿,发现混沌气正在吞噬伤口处的蜈蚣毒液。
老子还以为要交代在这破林子里。擎霸啐出口黑血,石锁砸碎扑来的蜈蚣,这些畜生追了我三天,就为抢半块青铜残片。他从裤腰扯出沾血的物件,残片上吞天二字让王莽丹田剧震。
蜈蚣群突然发狂,沼泽沸腾般冒出上百只复眼。王莽战纹亮到刺目,混沌气在掌心凝成旋涡:想要这个他晃了晃抢来的残片,猛地拍进沼泽。泥浪冲天而起,潜伏的蜈蚣母皇被逼现身,房屋大小的头颅上插着七把生锈古剑。
那是...葬剑秘境的剑傀擎霸突然亢奋起来,难怪这些畜生死守沼泽!他肌肉暴涨撑裂伤口,竟徒手掰下母皇甲壳当盾牌。王莽趁机跃上母皇头顶,握住最中央那柄青铜古剑的剑柄。
剑身离体的瞬间,秘境入口在虚空浮现。无数剑傀如蝗虫涌出,却在感应到混沌气时骤然静止。王莽看着自动飞入掌心的噬魂刃,刀柄骷髅眼眶里跳动着灰焰:跟着我,带你们杀穿诸天。
最后一具剑傀化作齑粉时,朝阳正刺破血雾。擎霸瘫坐在母皇尸体上,啃着烤焦的蜈蚣腿嘟囔:早知道你有这本事,老子该把另半块残片也抢来。他抛来的青铜残片与王莽手中的噬魂刃突然共鸣,沼泽深处升起一座青铜罐,罐身饕餮纹正与擎霸的图腾呼应。
王莽摩挲着罐底炼血二字,突然将噬魂刃刺进罐口:不是要吞天吗灰焰顺着刀身灌入铜罐,罐体浮现的血色纹路与他的战纹完美契合。沼泽开始塌陷,无数妖兽骸骨从泥沼浮出,化作血河没入罐中。
擎霸看着自己愈合的伤口,突然一拳捶在王莽肩上:你这兄弟我认了!他指着北方冲天而起的血光,血魔山那边前天掉下来个火球,八成是上界又扔什么破烂下来了。
王莽将铜罐系在腰间,噬魂刃划破掌心滴血认主。地平线处,苏家祭坛正在举行至尊骨移植仪式,血色光柱刺得他战纹发烫。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混沌气在脚下凝成灰莲:该去收点利息了。
第3章
霸体擎霸
血魔山脚下的乱石堆里,擎霸正用烧红的断刀烙合肋间伤口。焦糊味混着血腥气飘散,惊醒了蜷缩在他兽皮兜帽里的小兽——通体雪白的幼崽抖了抖耳朵,露出额间若隐若现的王字斑纹。
你这小东西倒是命大。擎霸扯下半块面饼喂它,当初在狼窝捡到你时,那群畜生正拿你磨牙呢。幼崽突然炸毛低吼,他猛地抄起磨盘石,三支淬毒弩箭钉在方才倚靠的岩壁上。
七个黑衣修士从山道包抄而来,袖口金线绣着苏家族徽。为首的疤脸汉子盯着擎霸腰间青铜残片冷笑:偷了主家的东西还想逃他手中拘魂索泛起绿芒,把白虎圣兽幼崽交出来,留你全尸。
王莽伏在十丈外的断崖上,混沌气裹住周身气息。他认出这些修士佩戴的地字腰牌——苏家影卫分天地玄黄四阶,昨夜屠戮王家的正是天字队。擎霸突然暴起,石磨砸碎左侧修士头颅,断刀捅进另一人咽喉时,后背硬吃了三记火符。
痛快!擎霸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黑血,伤口竟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愈合,你爷爷的霸体连天雷都劈不碎,这点小火苗...话未说完便踉跄跪地,毒血从七窍渗出——那柄断刀早被涂了封脉散。
疤脸修士一脚踩住他手掌:真当荒古霸体无敌这毒专克你们这些...寒光乍现,他猛地缩回右脚,鞋尖已被噬魂刃削去半截。王莽鬼魅般从岩影闪出,灰焰顺着刀锋窜上拘魂索,眨眼间烧到疤脸修士腕部。
混沌气!疤脸惊退数步,你是王家那个...噬魂刃已穿透他丹田,灰焰顺着经脉烧上金丹。其余修士结阵欲逃,擎霸突然暴喝,周身腾起血色气浪。王莽看见他后背浮现饕餮虚影,六名修士像是被无形大手攥住,精血从毛孔喷涌而出。
幼崽突然发出虎啸,声浪震碎山石。擎霸体内爆出炒豆般的骨响,胸口的毒疮被新生肌肉挤出:霸血沸腾老子居然在这节骨眼突破!他撕开褴褛上衣,暗金色纹路在皮肤下游走,竟与王莽的修罗战纹产生共鸣。
乱石阵突然剧烈震动,山壁剥落露出青铜门扉。门上饕餮纹与擎霸身上的图腾如出一辙,吞天魔罐自行飞向门环处。王莽看着罐身浮现的北境古文字,逐字念出:以霸血为引,以战意为匙...
这是我族禁地!擎霸双目赤红,三年前上界走狗就是从这里...他拳头砸在青铜门上,鲜血渗入纹路。幼崽突然跃上他肩头,额间王字射出一道金光,门内传出锁链崩断的巨响。
门后是万丈深渊,无数青铜棺椁悬于铁索之上。最中央的巨棺被九条蛟龙链缠绕,棺盖上插着半截断戟。擎霸刚踏进半步,所有棺椁突然调转方向,露出背面刻着的名字——每个都是霸体族先祖。
幼崽颈毛倒竖,冲着东南角的破旧棺椁低鸣。擎霸脸色骤变,颤抖着摸向那具小棺:阿妹...棺内少女尸身完好,心口插着枚冰晶,腕上还系着他当年编的兽牙链。王莽注意到冰晶里的黑气正在侵蚀尸身,突然挥刀斩向少女眉心。
你找死!擎霸挥拳相迎,却被灰焰裹住手腕。噬魂刃挑出枚带血的控尸钉,少女尸身瞬间化作白骨。东南角岩壁应声开裂,二十具身披苏家服饰的炼尸扑出,关节处全嵌着同样制式的钉子。
王莽甩出吞天魔罐,灰焰顺着罐口倾泻成瀑。擎霸一拳轰碎炼尸头颅,捡起地上的断戟:这是阿妹的裂天戟!他指尖抚过戟身铭文,北境寒铁竟开始吸收霸血,原来族老早料到有今日...
炼尸群突然自爆,毒雾中飞出九只噬髓蛊。幼崽腾空扑击,利爪撕碎蛊虫时被毒液溅中,雪白毛发瞬间焦黑。擎霸割破手腕将霸血喂给它,幼崽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体型暴涨三圈。
雪球别怕!擎霸挥舞着复苏的裂天戟,戟风扫落三具青铜棺,爷爷带你去拆了苏家祖坟!王莽正要提醒他毒雾未散,却见这莽汉直接撞破山壁——阳光透进来的缺口外,血魔山巅的苏家祭坛清晰可见。
第4章
秘境葬剑
雪球咬住王莽的裤脚往后拖时,葬剑秘境的青铜门正在渗出铁锈味的水珠。擎霸用裂天戟撬开最后一道石闸,门内飞出的剑风在他脸颊割出十七道血口,转瞬又被霸血治愈。
这鬼地方比族谱里写的还邪乎。擎霸踢开脚边半截断剑,剑柄上天一二字让他瞳孔收缩。王莽蹲下抹去剑身青苔,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刻痕——每道斩痕都残留着混沌气侵蚀的痕迹,与他丹田内的灰焰同源。
秘境穹顶突然亮起星光,无数剑傀从岩壁剥落。这些由剑灵附体的石像动作整齐得骇人,王莽看见它们胸口的控魂符,与血魔山炼尸身上的如出一辙。最前方的青铜剑傀抬手结印,地面骤然刺出万道剑芒。
躲开!擎霸抡起裂天戟砸地,霸血顺着戟杆灌入地脉。蛛网般的裂痕中喷出血泉,浇在剑傀身上竟发出烙铁淬火的声响。王莽趁机跃上剑傀肩头,混沌气顺着七窍钻入其体内,符咒上的控魂纹路被灰焰烧成焦黑。
失控的剑傀突然反手劈碎同伴头颅,秘境深处传来金铁交鸣的怒吼。雪球炸毛冲着黑暗低吼,王莽看见岩壁上插着的噬魂刃——刀柄骷髅眼窝里跳动的幽火,与吞天魔罐的饕餮纹产生共鸣。
这刀在吸我的血!擎霸按住颤抖的右手,虎口不知何时被刀气割破。王莽握住刀柄的刹那,秘境穹顶星光骤暗,所有剑傀齐刷刷单膝跪地。噬魂刃传来海啸般的杀意,他看见刀身映出自己眉心浮现的修罗印记。
岩壁轰然坍塌,露出后方剑冢。十万把残剑插在尸山上,最顶端的骸骨握着一卷青铜书简。王莽踏出半步,尸山突然活过来般蠕动,骸骨眼眶腾起绿火:擅闯剑冢者...
噬魂刃突然脱手飞出,钉入青铜书简。尸山瞬间崩塌,骸骨化作流光没入刀身。王莽接住坠落的书简,封面《葬剑录》三字让他丹田震荡——这竟是混沌道种的配套功法,字迹与他幼时临摹的母亲手札一模一样。
小心头顶!擎霸的怒吼伴着裂天戟破空声。秘境穹顶裂开豁口,十二名萧家剑修御剑而下,为首青年脚踏的飞剑镶满灵石,剑穗挂着苏灵儿的耳坠。
下界蝼蚁也配用剑青年剑诀一指,腰间七柄飞剑结成杀阵,本公子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呃啊!
噬魂刃不知何时插在他影子上,灰焰顺着影子攀上本体。王莽翻看《葬剑录》的右手未停,左手结出刚悟透的控剑诀。青年本命飞剑突然调转剑尖,在主人惊骇的目光中贯穿其丹田。
剩余剑修结阵欲逃,擎霸裂天戟横扫截断退路。雪球跃上最高处剑峰,虎啸震落钟乳石雨。王莽看着满地哀嚎的萧家修士,噬魂刃挨个点在他们眉心:回去告诉萧战,他的头骨我会做成夜壶。
秘境开始崩塌时,擎霸从尸堆里扒出枚玉简。灵力注入后浮现血色地图,标注着三十六个囚笼位置,最近的就在苏家地牢。这是...北境各族的幸存者!他捏碎玉简,霸血在掌心凝成血色箭头,王莽,老子要杀人了。
王莽将《葬剑录》按进吞天魔罐,罐身浮现出新的血色纹路。噬魂刃自动归鞘时,他瞥见刀柄骷髅嘴里叼着片带血的衣角——正是苏灵儿大婚时穿的凤冠霞帔。
第5章
雷劫炼体
王莽盘坐在雷击木焦黑的树桩上,吞天魔罐倒悬头顶。罐口垂落的灰焰正在吞噬方圆十里的灵气,他浑身骨骼发出弓弦绷紧的咯吱声——这是混沌体即将突破筑基的征兆。擎霸蹲在三丈外的溪边搓洗裂天戟,突然发现溪水里的游鱼全部肚皮翻白。
要来了!雪球叼住擎霸裤腿往后拖。穹顶乌云以诡异的速度聚拢,云层中游走的雷蛇竟泛着血色。王莽瞥见掌心浮现的雷纹,想起《葬剑录》中的警告:混沌道种每破一境,必遭天妒。
第一道紫雷劈下时,吞天魔罐发出兴奋的嗡鸣。雷电顺着灰焰灌入天灵盖,王莽瞳孔瞬间化作银白。他清晰看见自己经脉里奔涌的雷浆,正在将骨髓中的杂质锻打成黑烟排出体外。
才三重雷劫就裂了七根骨头擎霸嚼着肉干嘟囔,突然被雪球一爪子拍翻。第四道金雷劈在方才位置,地面炸出三丈深坑。坑底闪烁的雷晶让他汗毛倒竖——这是能轰杀金丹修士的诛邪雷。
王莽突然纵身跃向雷云最密集处。第五道雷劫追着他劈穿七座山丘,所过之处岩层熔成琉璃。他在半空拧腰翻转,竟引导雷弧轰向百里外的无名山谷——那里潜伏的十二道气息瞬间溃散。
果然有老鼠。他舔掉嘴角雷血,吞天魔罐吸尽溢散的雷灵。苏灵儿从焦土中跃出,霓裳羽衣已破成褴褛,手中冰魄剑指着王莽:你居然拿萧家长老当避雷针!
六道身影从废墟中爬起,个个元婴威压震荡。王莽嗤笑落地,脚掌踏碎地面暗藏的锁灵阵:三个月才凑齐六个元婴他右臂雷纹突然暴涨,挥拳时带起风雷之声:当年你们抽我脊骨用了八位化神!
冰魄剑与雷拳相撞,气浪掀飞十里松林。苏灵儿惊觉剑身爬满裂纹,寒气反噬顺着手臂冻结经脉:你筑基期怎会有金丹肉身!她果断弃剑后撤,身后六名元婴结阵唤出本命法宝。
第七道黑雷劈碎阵眼时,王莽正掐着阵法师的脖子当盾牌。雷光中浮现出太古雷兽虚影,他竟张口吞下雷兽精魄,发梢腾起细碎电花。雪球突然扑向东南方,虎爪拍碎藏在地脉中的替死傀儡——苏灵儿本体正欲遁走。
想去哪王莽鬼魅般闪现,雷纹缠绕的手掌穿透护体灵光。苏灵儿胸口玉佩炸裂,萧战虚影浮现挡下致命一击。王莽被反震力掀飞,撞进山壁时顺手捞住坠落的冰魄剑残片。
第八道雷劫迟迟未落,天地间寂静得可怕。擎霸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融化,慌忙抱起雪球暴退百里。王莽低头看着心口透出的剑尖——苏灵儿手中握着萧战本命剑的分影,剑柄镶嵌的留影石正记录现场。
你以为我在第三重雷劫就力竭了他握住剑刃转身,伤口处雷浆翻涌。苏灵儿尖叫着要松手,却发现剑身被混沌气焊死在掌心。穹顶突然亮如白昼,第九道七彩雷劫化作万丈剑芒劈下。
雷光消散时,方圆百里已成雷池。王莽从沸腾的雷液中站起,皮肤下流动着液态雷纹。苏灵儿跌坐在焦坑边缘,左臂化作飞灰,本命法宝九霄环正在王莽指间翻飞。
告诉萧战。他捏碎玉环,雷音震得苏灵儿耳孔渗血,下次派点耐劈的来。雪球叼回半截焦黑的手臂,腕上储物镯里掉出染血的婚书——正是王莽当年按血手印的那张。
擎霸扛着裂天戟走近时,雷池突然浮起无数气泡。吞天魔罐自深渊升起,罐体缠绕着七彩雷纹。王莽将婚书残页塞进罐口,灰焰腾起时百里外传来苏家祖祠倒塌的轰鸣。
第5章
雷劫炼体
王莽盘坐在龟裂的河床上,四周十丈内的砂石正在缓慢悬浮。吞天魔罐倒扣在头顶,罐口垂下的灰雾如同活物般扭动,将方圆五里的灵气抽成真空。他后背新生的脊椎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皮肤下青筋暴起如虬龙盘结。
第一道雷劫劈落时,整条河道的水瞬间汽化。紫色电光顺着灰雾灌入天灵盖,王莽耳鼻喷出带着焦糊味的黑烟——这是骨髓里的杂质在被雷霆淬炼。他低头看着掌心浮现的雷纹,突然翻身滚向左侧,原先盘坐处被第二道雷劫炸出三丈深坑。
筑基雷劫本该只有三重...他抹去嘴角血渍,盯着云层中游走的赤色雷蛇。远处山巅传来苏灵儿的尖笑:萧长老赐下的引雷符好用吧今日这九重雷劫,定叫你灰飞烟灭!
第三道雷柱裹着冰霜劈下,王莽挥拳硬撼的刹那,右臂血肉被冻成紫黑色。河床下突然刺出七根封魔钉,正是王家祖祠里用来镇压妖邪的法器。他抬脚震碎冰层,发现每根钉子都刻着苏家族徽——这女人竟把王家的镇族法宝炼成了杀器。
你以为我只会剜骨苏灵儿站在三百丈外的法阵中央,手中控雷旗泛着幽光,萧长老传我的九霄引雷诀,专破你这邪门功法!第四道雷劫应声而落,竟是漆黑如墨的阴雷。
王莽被劈得单膝跪地,胸口焦黑见骨。混沌气在伤口处疯狂翻涌,将侵入体内的阴雷逼成珠状。他忽然抓起阴雷珠掷向法阵,灰雾中爆开的电光让三名结阵修士浑身抽搐。苏灵儿慌忙挥旗转移雷劫,第五道赤雷却偏离轨迹劈中自家阵眼。
趁乱冲入雷云的王莽浑身浴血,却咧嘴笑了。他感应到每道雷劫都在拓宽丹田气海,混沌骨正贪婪吞噬雷霆之力。第六道雷劫化作刀剑之雨落下时,他竟主动迎上,任凭万千雷刃在体表刻出道纹。
疯子!苏灵儿看着在雷暴中起舞的身影,手中令旗突然发烫。第七道雷劫本该劈向王莽,此刻却调头轰向法阵。三名元婴修士撑起的防护罩瞬间崩碎,她狼狈滚出十丈,霓裳羽衣焦了大半。
王莽从雷光中踏出时,浑身伤口已愈合如初。皮肤下流动的雷纹忽明忽暗,每一步都在地面烙下焦痕。他捏碎从法阵抢来的引雷符,云层中酝酿的第八道雷劫骤然增强三倍。
让你见识真正的雷法。他单手托起吞天魔罐,罐身饕餮纹在雷光中复活般游动。当水桶粗的金雷劈中罐体时,灰雾裹着雷浆倒灌入体。苏灵儿惊恐地发现,这疯子竟在用雷劫洗练五脏六腑。
第九道雷劫迟迟未落,天地间气压低得令人窒息。王莽忽然冲向苏灵儿藏身的山坳,身后雷云如影随形。三名元婴修士结阵欲挡,被他徒手撕开防护罩。当七彩雷柱贯穿山体时,整座山峰化作晶化的琉璃。
雷光散尽后,王莽从熔岩坑底站起,手中攥着半块焦黑的控雷旗。苏灵儿在十里外现出身形,左臂不翼而飞,本命法器九霄环已成废铁。她怨毒地捏碎传送符:待萧郎亲至,定将你...
话未说完便被雷音震碎护体灵光,王莽隔空摄来她腰间玉佩——正是当年定亲信物。灰焰腾起的瞬间,玉佩连同其中一缕魂魄被炼成飞灰。百里外苏家祖祠的命牌应声炸裂,正在闭关的苏家长老齐齐吐血。
擎霸扛着裂天戟从烟尘中走出,靴底踩着半截焦尸:萧家派来的阵法师,刚宰了三个。雪球叼着储物袋蹦到王莽肩头,袋口露出的雷击木泛着紫光。
王莽内视丹田,气海已扩至筑基圆满。他握拳时电弧跳跃,随意挥向残留的山体。雷光闪过,半座琉璃山化作齑粉飘散。
第6章
刀剑共主
古战场遗迹的沙砾泛着铁锈色,王莽每走一步都能踢出半截断刃。擎霸用裂天戟拨开挡路的青铜盾牌,盾面天机二字让他眉头紧皱:三百年前天机阁满门被灭,他们的护山大阵怎会在这里
雪球突然跃上残破的箭楼,冲着西北方发出示警的低吼。王莽感应到噬魂刃在鞘中震颤,刀柄骷髅眼窝里溢出黑雾。地平线处腾起沙暴,隐约可见十二具青铜棺椁在沙尘中浮沉。
活见鬼!擎霸扯开缠在戟杆上的破布,这些棺材和血魔山禁地里的一模一样。他话音未落,最前方的棺盖猛然掀飞,黑袍修士踏着尸气走出,腰间玉牌刻着天一二字。
王莽瞳孔收缩。修士手中握着的正是噬魂刃的刀鞘,鞘身缠绕的锁链正与吞天魔罐共鸣。雪球炸毛跃下箭楼,落地时溅起的沙粒竟在半空凝成虎爪虚影。
还来黑袍修士冷笑挥袖,身后棺椁中爬出三十六具剑傀,上次让你们逃了,这次...噬魂刃突然脱鞘飞出,刀光掠过他脖颈时带起一蓬黑血。王莽接住飞回的短刀,发现刀身多出几道血色纹路。
剑傀群启动的瞬间,遗迹地面浮现巨大阵图。擎霸一戟砸碎扑来的剑傀,却见残骸被沙土重新塑形:这些鬼东西杀不死!他后背撞上王莽,两人被逼到阵眼中央。
乾坤倒转阵。王莽盯着脚下阵纹,天机阁的困杀阵怎会被天一宗所用他挥刀斩向阵眼石柱,反震力却让虎口崩裂。雪球突然咬住他衣摆往右侧拖拽,那里有具被铁链贯穿的白骨,指骨夹着半片青铜罗盘。
噬魂刃触到罗盘的刹那,整座遗迹剧烈震颤。西北方沙暴中冲出两道身影,青年手中的断刀与少女怀里的罗盘同时泛起青光。王莽看清那青年面容时心头一震——竟与噬魂刃柄上的骷髅有七分相似。
砚刀!快封印阵眼!少女将罗盘按向地面,裂纹中喷出的灵气形成龙卷。青年反手将断刀刺入心口,精血染红的刀身突然伸长三尺,刀气化作青鸾撞向青铜棺椁。
王莽福至心灵,吞天魔罐掷向阵眼中央。灰雾裹住阵纹的瞬间,他看清罗盘背面刻着的天命二字。少女突然吐血倒地,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来不及了...阵眼在乾位三丈...
擎霸怒吼着撞开扑来的剑傀,荒古霸体硬抗七道剑气。雪球跃到他肩上,虎爪拍碎袭向少女后心的暗器。王莽踩着剑傀头颅腾空,噬魂刃脱手钉入乾位地缝,刀身没入的刹那,整座大阵发出哀鸣般的震颤。
就是现在!青年拔出心口的刀掷向王莽,以血饲器!刀身触及混沌气的瞬间,化作流光没入他右手。少女同时将罗盘按在自己眉心,魂魄离体融入王莽左手的吞天魔罐。
天地骤暗。当光芒再现时,王莽手中多出一柄丈二长戟。戟杆缠绕着青金双色纹路,戟头吞吐的锋芒让空间扭曲。残余的剑傀在这股威压下纷纷跪倒,青铜棺椁接连炸成齑粉。
擎霸拎着半截裂天戟发呆:老子的兵器怎么...他突然发现戟杆断裂处浮现血色铭文,竟与长戟产生共鸣。雪球舔舐着少女遗留的罗盘碎片,额间王字亮如晨星。
王莽挥戟扫向最后那具棺椁,戟风掠过之处,黑袍修士连同棺椁被斩成两截。青年虚影从戟身浮现:吾名砚刀,她是凤九。我们等了三百年,终于等到能执掌天命噬魂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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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迹开始崩塌时,擎霸在废墟里翻出块青铜板。板上刻着北境各族被关押的方位,最近的标记就在百里外的黑水城。他拳头捏得嘎吱作响:狗日的天一宗,把活人当阵眼炼器!
雪球突然冲着东方低吼。王莽眯眼望去,千里外的云层中有金舟浮现,船头站着个怀抱长剑的白衣修士,模样与苏灵儿有五分相似。噬魂戟感应到敌意,自主迸发的杀气割裂了十丈内的空间。
第7章
白虎降世
赤焰雕的利爪撕开岩壁时,雪球正蜷在擎霸怀里打盹。这座废弃的钨铁矿洞被改造成临时据点,洞顶垂落的钟乳石上刻满防御阵纹。王莽擦拭着天命噬魂戟,忽然抬头望向东南方——三艘赤铜飞舟正碾碎云层,舟首的天一旗猎猎作响。
来得正好!擎霸把最后半块肉干塞进雪球嘴里,抄起裂天戟就要往外冲,老子正愁没地方试新招...矿洞突然剧烈摇晃,洞顶阵纹迸出火星。赤焰雕撞碎石门冲进来,左翼插着七根封灵弩箭,翎羽间还夹着半截傀儡残肢。
王莽按住躁动的噬魂戟,灰雾顺着洞壁裂隙渗出。他看清飞舟甲板上的控傀师正在结印,那些被操纵的修士眼眶里跳动着幽蓝鬼火。雪球突然炸毛低吼,矿洞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哗啦声。
还有埋伏!擎霸一戟劈碎扑来的石傀,后背撞上突然降落的精铁闸门。雪球被气浪掀飞,额头撞在洞壁凸起的钨铁矿上,王字斑纹顿时血流如注。血珠滴落的刹那,矿脉深处响起震耳欲聋的虎啸。
整座矿山开始崩塌,钨铁矿石悬浮半空,凝结成三百六十把虎牙状利刃。雪球浑身骨骼爆响,体型暴涨至三丈,雪白毛发镀上鎏金光晕。擎霸被气浪掀翻在地,看见幼崽额间睁开第三只竖瞳——金光所过之处,控傀丝线尽数熔断。
白虎圣兽!飞舟上的老者骇然捏碎传讯玉简,快启动诛仙...雪球腾空跃起,虎爪拍碎护舟大阵。王莽趁机掷出噬魂戟,戟身缠绕的灰雾化作锁链,将十二名控傀师串成糖葫芦。
擎霸狂笑着骑上虎背,裂天戟横扫甲板:孙子诶!尝尝你霸爷爷新学的破阵式!荒古霸血浇在飞舟核心阵眼上,整艘赤铜舟从内部炸成火球。雪球仰天长啸,声波震碎剩余两艘飞舟的浮空阵,残骸如流星坠向黑水河。
赤焰雕突然俯冲而下,利爪抓起两名落水修士。王莽发现这头凶禽眼中竟有哀求之色,它被奴役的脖颈处还扣着陨铁项圈。灰雾顺着项圈缝隙钻入,赤焰雕发出解脱般的啼鸣,喷出本命精火将项圈熔成铁水。
你要跟我们一起造反擎霸挠着雪球的下巴。赤焰雕低头轻触王莽掌心,翅根褪去三根被诅咒的黑羽。噬魂戟忽然自主飞向矿洞深处,斩断九条封印锁链——坍塌的废墟下竟露出完整的钨金矿脉,足够锻造三千把诛魔弩。
雪球用爪子扒开碎岩,露出半块刻着星图的青铜板。王莽摩挲着板面凹陷,将吞天魔罐按进缺口。罐身饕餮纹游走成阵,矿脉中沉睡的钨铁精魄纷纷苏醒,自动熔炼成箭矢填入防御工事。
三日后,第一座道种盟要塞在黑水河畔落成。赤焰雕群栖居在钨铁箭塔上,每根翎羽都淬着混沌火。雪球趴在城头打哈欠,尾巴扫落的碎石恰好砸中百里外窥探的斥候。擎霸在新立的演武场上耍戟,荒古霸血渗入地脉,竟让城墙生出荆棘状铁刺。
王莽站在瞭望塔顶,手中把玩着从天一宗飞舟缴获的星盘。盘面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指向北方冰川——那里有团黑雾正在吞噬星光,隐约可见青铜棺椁起起伏伏。
第8章
上界之辱
钨铁箭塔上的赤焰雕群突然齐声哀鸣,盘旋着躲进箭垛阴影。王莽放下正在刻录阵纹的钨金锥,看见北方天际裂开一道金线——八匹龙马拉着的鎏金车碾碎云层,车辙在天空烙下燃烧的沟壑。
下界贱种也配称尊车帘掀开的刹那,元婴威压如海啸拍落。城墙上的防御阵纹接连炸裂,十余名道种盟修士当场爆成血雾。擎霸怒吼着掷出裂天戟,戟尖离车架三丈便凝滞半空,像是撞上无形屏障。
萧战屈指轻弹,裂天戟倒飞回来洞穿城墙。雪球从箭塔跃下护主,虎爪在地面犁出五丈沟壑才接住擎霸。王莽眯眼看着车架旁悬浮的九盏琉璃灯——每盏灯芯都囚禁着修士魂魄,其中一盏里浮沉着苏家老祖的面容。
用自家老祖魂魄点灯王莽握紧噬魂戟,钨金地面在他脚下熔成赤红。萧战慵懒倚着软榻,指尖把玩苏灵儿的耳坠:养不熟的狗,自然要物尽其用。他忽然抬眼,元婴神识化作利剑刺向王莽眉心。
混沌气自动护主,在识海外结成灰色漩涡。王莽七窍渗血,噬魂戟却借势刺出。戟尖穿透威压屏障的刹那,九盏琉璃灯同时爆碎,凄厉魂啸震得龙马人立而起。萧战衣袖裂开三寸,一滴金血坠地成坑。
有点意思。他屈尊降贵般踏出车架,锦靴踩在虚空荡起涟漪,本公子让你三招。腰间玉佩应声飞起,化作百丈剑幕笼罩要塞。城墙开始崩解,赤焰雕群被剑气逼得撞向自家箭塔。
王莽突然扯下胸前钨金护心镜,反手按进地面阵眼。要塞地脉喷涌出混沌火,顺着防御工事烧向剑幕。雪球趁机扑向龙马,虎啸震碎其中两匹的识海。擎霸浑身浴血冲进马群,徒手掰断车辕当棍使。
第一招。王莽踏着坠落的剑芒跃起,噬魂戟捅穿萧战护体灵光。戟尖传来虚空符的波动,他果断松手后仰,原先立足处被凭空出现的囚龙爪捏成齑粉。
萧战看着刺入左肩的噬魂戟,笑意凝固在脸上。他捏碎传送符出现在百丈高空,却发现戟身灰雾早已缠住脚踝。要塞地脉突然沸腾,混沌火顺着灰雾攀援而上,将他华贵的法衣烧成飞灰。
第二招。王莽拽着灰雾锁链落地,城墙废墟中升起三百钨金弩。淬着混沌火的箭矢齐射,将萧战逼得祭出本命法宝——山河图刚展开半尺,就被雪球第三只竖瞳射出的金光洞穿。
萧战嘴角溢出血线,元婴法相在身后若隐若现。王莽却突然收戟后撤,任由他凝聚威压:第三招给你留着。他踢起半块城墙砖,砖上刻着新鲜的血字——正是用萧战金血写的丧家犬。
龙马哀鸣着拖走残破车架时,要塞废墟响起震天欢呼。擎霸扒下车辕镶嵌的夜明珠,发现珠内封着北境矿脉地图。雪球趴在坍塌的箭塔上舔爪,每根利爪都沾着龙马心头血——那是炼制破界符的主材。
三日后,北境传出消息:萧家公子闭关疗伤,其麾下三座灵石矿遭神秘人洗劫。王莽把玩着新炼制的破界符,符纸边缘还粘着鎏金车帘的残丝。钨金城墙正在重建,这次掺入了龙马鳞片熔炼的合金。
第9章
血染青天
钨金城墙上的血槽淌着粘稠的血浆,昨夜被击退的萧家修士在城下堆成尸山。王莽握着发烫的钨金弩机,看见地平线处升起的血月——那不是月亮,而是由十万生灵血气凝成的九幽血煞阵。
盟主!北境三十六个部族同时遭袭!传令兵胸口插着半截血箭,血魔山的邪修在用活人祭阵...话音未落便被混沌气裹住心脉,王莽抽出血箭反手掷向城楼阴影处。潜伏的影卫捂着喉咙栽落,黑袍下露出刻满血符的躯体。
擎霸一戟劈开城墙暗门,门后甬道里塞满昏迷的北境妇孺:狗日的在城墙夹层藏人牲!他肩头的雪球突然炸毛,第三只竖瞳映出血魔山巅的祭坛虚影。王莽捏碎手中血箭,箭杆里掉出块带血的襁褓碎布——正是他幼时用过的虎头纹。
血月当空时,钨金城墙开始融化。王莽率众冲出要塞,沿途看见被吸成干尸的村庄。枯井旁跪着具无头尸体,手里紧握的柴刀上刻着道种永存——是三个月前加入的矿工李铁牛。
左魁!王莽一脚踏碎血魔山结界,山体裂痕中渗出腥臭血泉。山顶祭坛上,左魁正将最后一块至尊骨嵌入脊椎,脚下躺着三百名抽干精血的霸体族人。
刀七突然从噬魂戟中显形,器灵之躯已近乎透明:阵眼在祭坛底下的血池...他话音未落便被血链贯穿胸膛,老子早该死了,替我多砍两刀!器灵自爆的冲击波撕开血幕,露出下方沸腾的万魂血池。
王莽纵身跃入血池,混沌气与污血接触时爆出青烟。左魁的狂笑震落山石:你以为混沌体就能抗住血煞血池中伸出无数鬼手,指甲缝里嵌着王家祖祠的瓦砾。一具浮尸突然抱住王莽双腿,赫然是当年为他剜骨的苏灵儿。
活着恶心,死了更恶心。灰焰腾起将尸傀烧成飞灰,王莽在血池底部摸到熟悉的纹路——母亲留下的长生锁,此刻正嵌在阵眼中央。噬魂戟刺入锁眼的刹那,整座血魔山开始崩塌。
左魁的法相从血月中探出手掌,掌心睁开九只血瞳:本尊筹划百年,岂容你...雪球突然跃上擎霸肩头,白虎圣吼震碎血瞳。擎霸趁机掷出裂天戟,荒古霸血浇在法相手指上,腐蚀出五个窟窿。
王莽扯断长生锁,锁链化作三百道剑气刺向血月。左魁法相崩碎时,血雨倾盆而下。幸存的北境修士们仰头吞咽血水——这是被夺走的精气在回归本体。
三日后,道种盟在黑水河畔立起英灵碑。王莽将噬魂戟插在碑前,刀七残存的器灵在戟身闪烁:值了...话音消散时,碑文浮现血色铭文:吾等凡人,血荐轩辕。
第10章
玄女降世
暴雨冲刷着断龙崖的青铜古栈道,王莽抹去噬魂戟上凝固的血痂。三日前那道贯穿北境的青光坠落在此,惊醒了地脉中沉睡的钨金精魄——此刻这些金属生灵正蜷缩在他袖口发抖,畏惧着崖底某种气息。
盟主!东北方十里发现灵爆痕迹!斥候的钨金甲上结满冰霜,咱们三个弟兄刚靠近就被...他掀开肩甲,皮肉里嵌着片六棱冰晶,寒气正侵蚀着混沌火防线。
王莽瞳孔收缩。冰晶核心封着半粒星砂,正是天一宗惩戒叛徒用的碎魂钉。他踏着湿滑的岩壁疾驰,听见雷鸣中夹杂着锁链挣动的铮鸣。断龙渊底,十二道玄冰锁链正捆着个白袍女子,锁扣处不断生长出冰刺扎入她琵琶骨。
文清师姐,私放罪血可是重罪。悬浮半空的黑袍修士转动手中冰轮,执法长老吩咐了,要取你三魂炼入镇魂塔。冰轮斩落的瞬间,渊底寒潭冲起水龙卷,潭底竟露出青铜浇筑的陵墓穹顶。
王莽掷出噬魂戟打断冰轮,钨金靴底在寒潭表面烙出焦痕。文清抬头时发丝间冰晶碎裂,露出额间淡去的仙纹:快走...他们用我作饵...话未说完便被冰锁勒紧咽喉,咳出的血沫在半空凝成血色冰花。
三名执法修士结阵唤出本命法宝,玄冰镜折射的光束将王莽困在六棱冰牢中。黑袍修士指尖凝出冰锥:下界蝼蚁也敢插手天一宗...冰锥突然调头贯穿他眉心,文清眼中流转着冰蓝色道纹,被锁链洞穿的伤口正渗出金色血液。
噬魂戟感应到主人危机,自主劈开冰牢。王莽接住坠落的文清时,发现她心口嵌着枚冰魄——正是玄冰锁链的能量核心。混沌气顺着伤口涌入,冰魄突然消融,寒潭水位急速下降,露出青铜陵门上的玄女浮雕。
这是...九天玄女像文清指尖触到浮雕羽衣,整座断龙渊剧烈震颤。执法修士惊恐地看着冰锁崩碎:她触发了玄女禁制!快撤...寒潭突然倒灌,将三人冻成冰雕。陵门洞开的刹那,王莽看见文清发梢染上冰蓝,瞳孔中浮现出重瞳。
陵墓主殿中央的冰棺里躺着具与文清容貌相同的女尸,手中握着半卷《诸天罪血图》。当文清触及棺盖时,冰棺表面浮现三万道仙纹,女尸突然睁眼握住她手腕:这一世,莫要再负苍生。
记忆洪流席卷墓室的瞬间,王莽看见幻象中的文清身着仙甲,一剑冰封三千界。而此刻真实的文清正被仙纹托起,破碎的元婴被玄女精血重塑,发间冰晶凝成九转冰凰钗。
我想起来了...文清落地时霜雪铺路,三百年前我奉命诛杀罪血,却在下界看到孕妇被剜出混沌胎。她扯开左袖,臂上烙印着罪血族特有的火焰纹,那夜我私改天条,被贬前将《阴阳道种经》刻在脊骨上。
王莽掀开她后背残破的衣料,果然看见皮肤下游走的金色经文。两人灵力不自觉交融,混沌气与玄女冰魄在墓顶结成太极图。吞天魔罐突然剧烈震动,将冰棺中的《诸天罪血图》吸入罐中。
三日后,道种盟修士在断龙渊重建据点时,挖出了被冰封的执法修士。文清挥袖解封其中一人:回去告诉天一老儿,玄女归位了。她指尖凝出的冰凰掠过使者头顶,斩落的三千青丝落地成冰。
第11章
阴阳道种
钨金密室的地面刻着冰火两仪阵,文清褪去染血的白袍,后背狰狞的鞭痕在阵法蓝光下泛着金芒。王莽握着钨金匕首的手顿了顿——那些鞭痕深处浮动着细密经文,正是《阴阳道种经》的完整篇章。
三百道灭魂鞭都没抽碎这些字。文清将玄冰发钗扎进阵眼,寒气瞬间冻结伤口渗出的金血,执法长老若是知道经文刻在我骨头上...她突然闷哼,最后一道鞭痕里钻出赤色蛊虫,被王莽用混沌气捏爆在钨金壁上。
密室突然震颤,防御阵纹亮起刺目红光。擎霸在外头砸门:天一宗的秃鹫舰队来了!最多撑半个时辰!雪球挠门的声响混着冰晶碎裂声,显然外头已经开战。
王莽掌心覆上文清后背,混沌气顺着鞭痕游走:要引动道种经,需阴阳二气交融。他触到某处穴位时,文清体内突然迸发玄女冰魄,将两人手掌冻在一起。钨金墙壁爬满冰霜,吞天魔罐自主悬浮,罐口垂下灰雾裹住冰层。
你信我么文清忽然转身,九转冰凰钗悬在两人眉心之间。王莽看见她瞳孔中流转的轮回印记,想起血魔山上自爆的刀七:我信的是现在的你。
冰凰钗刺入阵眼的刹那,密室地面熔成液态。两人沉入钨金溶液,阴阳阵化作太极图托起他们。文清后背经文离体飞舞,王莽丹田涌出的混沌气与冰魄交融,在脚下凝成黑白双鱼。
阴极生阳,阳极生阴...文清念动咒诀,发梢结出冰晶又瞬间汽化。王莽看见她破碎的元婴正在重组,裂纹处生出混沌根须。外界传来战舰主炮的轰鸣,密室穹顶裂开缝隙,却被灌入的玄女冰魄重新封冻。
擎霸的怒吼穿透钨金壁:王莽!你再不出来,老子要拆了你的破罐子!紧接着是雪球的白虎啸,震得密室顶部落下簌簌冰渣。文清突然咬破指尖,将精血点在王莽眉心:集中精神!你气海要沸了!
王莽内视丹田,原本平静的混沌气旋已化作风暴。灰雾中浮现出细小冰晶,每一粒都映照着文清的前世记忆——三百年前她挥剑冰封罪血部落,却在婴儿啼哭中斩断仙剑。
原来你早就...王莽话音被暴涨的灵力打断。文清破碎的元婴彻底重组,额间睁开第三只冰瞳;王莽周身灰焰凝成实质,修罗战纹蔓延至左眼下方。两人灵力纠缠着冲破密室,将上空盘旋的秃鹫舰烧成铁水。
硝烟散尽时,擎霸看着从钨金熔池走出的两人,裂天戟哐当落地。王莽右臂缠绕着冰雾,文清左手指尖跳动着灰焰。雪球好奇地扑咬两人脚下流转的太极虚影,虎爪每次拍击都激起冰火涟漪。
阴鱼阳眼,阳鱼阴眼。文清轻点虚空,被战舰主炮轰塌的城墙自动修复,这才是真正的道种经。她忽然咳嗽,唇角溢出的血珠半凝冰半燃火,落地炸出三尺深坑。
王莽从吞天魔罐取出《诸天罪血图》,羊皮卷上的诅咒文字正被冰火灵力净化。他望向北方血色天际,那里悬浮着天一宗的接引仙门:该去会会真正的罪血了。
第12章
血祭苍生
钨金城墙的瞭望塔被血色浸透,哨兵握着弩机的手青筋暴起——百里外的村落正在融化。血肉像蜡油般从茅草屋顶滴落,汇聚成溪流涌向血魔山。文清指尖凝出冰镜,镜中映出山巅的九尊青铜鼎,每尊鼎里都坐着个被剥皮的孩童。
九子同命阵。她捏碎冰镜,碎渣在掌心凝成微型沙盘,左魁要用三百里活人气血浇灌血魔本体。沙盘中的血溪突然倒流,模拟出破阵路线。王莽发现其中三条路径标注着钨金矿脉,正是道种盟半月前废弃的矿道。
擎霸一戟劈开仓库铁锁,扛出十坛火雷子:老子带人炸了那狗屁血鼎!雪球咬住他裤腿往后拽,虎尾扫过地面显出焦痕——矿道入口爬满血色藤蔓,叶片间挂着未消化的修士残肢。
子时三刻,突击队潜入东侧矿道。文清走在最前,玄冰魄冻结血藤却不伤钨金。王莽忽然按住她肩膀,噬魂戟刺入岩壁缝隙——半具干尸卡在里面,手中攥着未寄出的家书,落款是三天前的日期。
血阵能逆转时空。文清声音发颤,这些人在阵成前就死了。她后背的阴阳道种经突然发光,经文投影在矿道顶部,显现出阵眼处的时空漩涡。擎霸骂咧咧地掏出火折子,却发现钨金墙壁在渗血。
矿道尽头豁然开朗,山腹空洞中央悬浮着颗跳动的心脏。每根连接心脏的血管都捆着名孕妇,隆起的腹部浮现婴儿面孔。左魁的声音从心脏传出:本尊特意为道种备了厚礼...心脏突然爆开,血雨淋在孕妇身上,她们惨叫着化作血傀儡扑来。
文清祭出九转冰凰剑,剑气却穿透血傀身躯。王莽扯开衣襟露出修罗战纹,混沌气形成旋涡将血傀绞成肉糜。擎霸趁机掷出火雷子,爆炸震塌半座山壁,露出外面正在融化的血鼎。
刀七!王莽突然暴喝。噬魂戟脱手钉入时空漩涡,刀七的器灵显形,半透明身躯爬满血丝:阵眼在鼎耳!他猛地撞向最近的青铜鼎,器灵之躯燃起灰焰。文清咬破舌尖喷出冰凰精血,血鼎表面瞬间结霜。
左魁真身从最大血鼎中跃出,掌心握着半块钨金城墙砖:你以为本尊不知你们在矿道做手脚砖块落地化为脓血,整座山腹开始崩塌。雪球突然跃向血池,虎爪撕开池底铁板——下方是沸腾的熔岩,浸泡着九万颗人类心脏。
刀七的器灵已燃烧殆尽,最后一丝灵识卷起火雷子:老大,替我看场烟花...残魂裹着火雷子冲进熔岩,爆炸冲击波掀飞三尊血鼎。文清趁机将冰凰剑插入阵眼,玄冰顺着血管冻结心脏。
王莽的噬魂戟贯穿左魁右胸,却被血肉卡住。左魁狞笑着自爆半身,血遁入最后那尊血鼎:待本尊炼成血魔真身...鼎内突然伸出钨金锁链,擎霸浑身浴血从鼎耳爬出,荒古霸血浇在鼎身符咒上:老子给你加点料!
血魔山崩塌时,王莽抓住文清跃上雪球后背。白虎踏着坠落的巨石腾空,下方传来左魁不甘的嘶吼。幸存的突击队员从矿道爬出,每人怀里都抱着个冰封的胎儿——文清冻结血池前,用最后灵力护住了这些未诞生的生命。
七日后,道种盟在废墟上立起无字碑。王莽将刀七的残刃埋入碑底,噬魂戟从此多了道冰裂纹。文清站在碑前凝出三百冰雕,每个都是血祭中的遇难者模样。雪球趴在冰雕间打盹,每次呼吸都带起细小的冰晶旋风。
第13章
白虎弑神
钨金城墙的裂痕渗出黑血,文清指尖凝出冰镜——千里外的血魔山巅,十万血傀正撕咬护城大阵。王莽握紧噬魂戟的右手青筋暴起,戟身缠绕的灰雾突然被血色侵染。雪球焦躁地刨着地面,额间王字斑纹渗出金血。
擎霸带三百死士出城了!传令兵胸甲凹陷,手中攥着半块染血的钨金腰牌。王莽认出这是北境霸体族的信物,牌面还刻着擎霸妹妹的名字。文清挥袖冻住城墙缺口,冰镜中映出血魔山脚的惨烈战况:擎霸独扛三具血神子,裂天戟早已断成两截。
雪球突然咬住王莽披风,虎尾扫过城墙雉堞。被尾风掀开的砖石下,竟埋着块刻满白虎图腾的青铜板。王莽掌心刚触到图腾,雪球第三只竖瞳迸射金光,整段城墙浮现出被岁月掩埋的浮雕——上古白虎圣兽撕碎天魔的场景。
去帮他!文清斩断冰镜,镜片化作冰凰载起雪球。王莽跃上虎背时,混沌气与冰魄在城墙烙下太极阵图。雪球踏空而行,足下生出鎏金云气,虎啸震碎沿途血傀。
血魔山腰的尸堆中,擎霸正用断戟卡住血神子咽喉。他左腿被血傀啃得白骨森森,后背饕餮图腾却愈发猩红:来啊!你爷爷的血还没流干...血神子利爪刺入胸膛的刹那,雪球凌空扑下,虎爪撕碎血神子头颅。
王莽的噬魂戟钉入山体,灰雾顺着裂缝渗入地脉。地底传来左魁的怒吼,整座山峦裂成九瓣,露出中央沸腾的血池。十万血傀如潮水涌来,雪球额间金瞳突然分裂成九颗星辰,鎏金虎纹蔓过全身。
小白...擎霸咳着血沫大笑,你这炸毛的样子...咳咳...真他娘威风...雪球仰天长啸,声波凝成实质的金色波纹。血傀群如麦浪般倒伏,最前排的傀儡直接汽化。王莽看见虎爪踏过的地面生出钨金晶簇,竟在净化血煞之气。
左魁的真身从血池升起,九颗血神子环绕周身:白虎圣兽不过是大点的猫...雪球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已咬住两颗血神子头颅。擎霸趁机跃上虎背,荒古霸血浇在血池表面,沸腾的血水瞬间凝固。
还我妹妹命来!他徒手插入左魁胸腔,扯出的却不是心脏,而是半块刻着天一的青铜令。血池底部传来锁链断裂声,十万血傀突然调头扑向左魁,啃食其血魔真身。
雪球驮着两人冲天而起,下方血魔山轰然崩塌。文清的冰凰及时接应,玄冰魄封住擎霸的致命伤。王莽从雪球颈毛间摸出块青铜碎片,正是白虎图腾缺失的一角——三百年前霸体族覆灭的真相,就藏在这鎏金纹路中。
回到城墙时,幸存的北境修士正在修补缺口。雪球蜷在擎霸身边舔舐伤口,每下舔舐都让霸血加速再生。王莽将青铜碎片按入城墙,整座要塞突然震颤,地下涌出纯净的钨金矿脉——这才是白虎圣兽镇守千年的秘密。
第14章
罪血真相
钨金城墙的瞭望塔被血雨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文清指尖凝聚的冰镜正映出千里外的骇人景象——九座青铜碑从地脉升起,碑面流淌着水星各族的文字,最中央的碑文赫然是王家祖祠的镇魂咒。
这不是血煞阵...文清突然捏碎冰镜,碎渣在半空凝成星图,左魁在激活诸天罪血图!星图中三十六颗血色星辰的位置,正是水星各大世家的祖地。
王莽一脚踏碎传送阵的阵眼,钨金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裂缝中涌出的却不是岩浆,而是粘稠的黑血,血水里浮沉着无数青铜碎片——每片都刻着罪血的古篆。雪球突然发狂般刨地,虎爪掀开三丈深的土层,露出下方掩埋的巨型头骨。头骨眉心处的火焰纹,与文清手臂上的烙印一模一样。
三百年前,我亲手刻下的罪印。文清抚过头骨裂痕,那时水星还叫荧惑,是诸天万界的古战场。她割破手腕,金血滴在头骨上,幻象如潮水漫开——十万修士被锁链贯穿琵琶骨,跪在星空法阵中,天一宗长老挥旗的瞬间,他们的精血化作光柱冲毁界壁。
擎霸突然抱住头颅跪地,荒古霸血在皮肤下游走成族谱图腾。幻象中闪过北境霸体族的祭坛,正在被熔炼成青铜碑的原料。王莽的混沌气不受控制地暴走,修罗战纹第一次蔓延至右脸,他看见自己出生时的画面:接生婆剪断脐带时,产房地下钻出条青铜锁链,末端拴着半块罪血碑。
所谓灵气复苏...文清挥剑斩开涌来的血潮,不过是天一宗打开古战场封印的余波!剑尖挑起的青铜碎片上,清晰可见水星各大秘境的地图——每个都是上古宗门的坟冢。
左魁的狂笑震碎幻象,九座青铜碑已成通天血柱:若非三百年前那场叛乱,尔等罪畜早该化作界源!他脚下的祭坛亮起星图,王莽看见自己与擎霸的命星被血色锁链缠绕,雪球的命星则被标为圣兽残种。
雪球突然跃向中央血柱,虎爪撕开碑面青苔,露出里面冰封的卷轴——正是《诸天罪血图》缺失的下半卷。文清喷出玄女精血融化冰层,羊皮卷展开的刹那,所有幸存的北境修士突然抱头哀嚎,他们血脉中沉睡的记忆正在苏醒。
王莽的混沌骨发出共鸣的嗡鸣,罪血碑表面浮出更多画面:历代道种拥有者被抽髓炼药的场景,他们挣扎时溅出的血珠,正与此刻城下的血雨重合。擎霸一拳砸在碑面,饕餮图腾顺着裂纹蔓延:原来我们才是被收割的药材!
现在知道太迟了。左魁挥动血旗,九道血柱开始融合,待本尊抽干这界罪血...他的狞笑戛然而止,雪球叼着半截血旗跃上碑顶,虎爪按住的那块碑文正是荧惑的古称。王莽的噬魂戟贯穿血柱核心,灰雾顺着裂缝侵入星图,将血色锁链染成混沌。
文清割开所有封印,玄女冰魄与混沌气在碑林上空碰撞。爆炸的光晕中,十万冤魂的嘶吼凝成一句响彻诸天的呐喊:罪血非罪,苍天当诛!
第15章
天骄尽陨
钨金城头的罪血旗猎猎作响,旗面绣着的三百六十道血痕突然同时渗血。文清指尖的冰晶罗盘炸成齑粉,九道金虹刺破云层——上界天骄脚踏本命法宝降临,最前方的紫玉葫芦上,萧战正把玩着半颗混沌骨炼制的骰子。
下界罪畜听着!青衫剑修挥出百丈剑气,在城墙刻下深沟,跪满三日可活...话音未落便被钨金弩箭贯穿发冠。王莽立在箭垛之上,噬魂戟挑着十封战书:要打便打,聒噪什么
九霄擂台在血魔山废墟升起,十万冤魂的呜咽成了战鼓。第一天骄祭出山河鼎,鼎中飞出三千灵剑:本座让你先...王莽突然捏碎装有混沌气的玉瓶,灵剑调头贯穿主人丹田。文清冻结了正要逃遁的元婴,冰雕摔碎在擎霸脚边。
第二场我来!红衣女修甩出捆仙绳,小弟弟乖乖...绳索突然自燃,灰焰顺着法宝烧上霓裳。她在惨叫声中化作火人,本命蛊虫反噬其主,将血肉啃食殆尽。
第三日黄昏,擂台已浸透七名天骄的血。萧战终于按捺不住,抛出本命剑阵:能死在天一诛仙阵下,是你这蝼蚁的造化!三十六柄飞剑结成星图,剑气割裂的空间裂缝中钻出噬魂阴风。
王莽突然盘膝而坐,噬魂戟插入阵眼:等的就是你用这招。混沌气顺着剑阵逆流而上,竟引动渡劫期的九霄雷云。萧战脸色骤变,捏碎传送符却撞在罪血碑的结界上——那些浸透各族鲜血的石碑,早被文清炼成困仙牢。
第一道雷劫劈碎剑阵时,王莽浑身毛孔都在渗血。他故意用混沌气裹住剩余天骄,逼得雷劫判定渡劫者多达十人。雪球驮着擎霸在雷区穿梭,虎爪拍碎想要突围的元婴,擎霸的裂天戟专挑天骄本命法宝猛砸。
疯子!快停下!萧战的法衣已成焦布,本命剑熔成铁水,你要同归于尽吗回应他的是第八道七彩雷劫,王莽在电光中咧嘴一笑:我赌你的护身符撑不过三息。
最后一道混沌雷劫降临时,天地失声。文清将玄女精血凝成冰罩护住擂台,却见王莽徒手抓住雷柱,像挥舞长鞭般扫向剩余天骄。雪球趁机扑倒萧战,虎牙咬碎他怀中的替死傀儡。
雷光散尽后,焦土上只剩王莽拄戟而立。他踢开脚边的储物戒,里面滚出数百枚刻着罪血的青铜牌。文清用冰魄凝聚出十尊天骄冰雕,立在罪血碑前永世跪拜。
七日后,上界降下血雨。王莽站在重铸的钨金城头,将天骄头颅炼成的魂灯抛向云层:告诉天一老儿,下次派真仙来!魂灯在云海中炸开,映亮三十三重天外的仙宫轮廓。
第16章
母皇之殇
钨金城墙的瞭望塔传来刺耳的蜂鸣,哨兵握着被蛀空的弩机嘶吼:虫潮!是噬灵虫潮!王莽撞碎塔楼冰窗,看见地平线翻涌的黑云——那不是云,是亿万只拳头大的甲虫,复眼泛着饥渴的绿光。
文清指尖凝出冰镜,镜面映出虫群核心的恐怖存在:天虫母皇下半身嵌在肉巢里,上半身却是美艳妇人模样。她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每次胎动都让虫群变换阵型。是冲你来的。文清突然按住王莽丹田,母皇要吞混沌道种补全虫界本源。
防御大阵刚亮起就被虫群覆盖,钨金城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擎霸抡起裂天戟砸碎扑来的工虫,粘液溅在钨金甲上竟腐蚀出青烟:这些畜生会吃灵气!他后背的饕餮图腾突然黯淡,真元正被虫群虹吸。
母皇的轻笑穿透虫潮:好精纯的霸血...她腹中钻出条脐带般的肉管,尖端利齿咬向擎霸后心。雪球从尸堆跃出,虎爪撕碎肉管却沾上毒液,雪白毛发顿时焦黑蜷曲。
带伤员撤进地堡!王莽挥戟斩断虫群洪流,灰雾却在接触虫壳时消散——这些甲虫甲壳竟能免疫混沌气。文清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冰凰纹:用阴阳道种经!她咬破舌尖喷出玄女精血,在空中绘出冰火太极图。
虫群撞上阵图的刹那,前排甲虫冻结成冰,后排则被灰焰焚化。母皇终于离开肉巢,八根蛛腿踏碎地面:本皇要剥了你的皮做育婴床...她腹部裂开,喷出粘稠的虫卵黏液,落地即成金丹期虫将。
王莽的噬魂戟贯穿三只虫将,戟身却被黏液黏住。文清冰凰剑斩断虫须,左肩却被母皇尾针刺穿。她踉跄着捏碎怀中冰晶,寒气顺着伤口冻结半边身体:王莽...攻她脐下三寸...
母皇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王莽这才发现她腹部有道陈年剑伤,冰凰剑气正从伤口裂隙渗出——那是文清前世留下的创伤。混沌气顺着剑伤灌入母皇体内,灰雾在她皮下炸开血花。
本皇要你们陪葬!母皇自爆半边身躯,虫巢喷射出亿万虫卵。文清将冰凰剑插入心口,玄女精血化作冰风暴席卷战场:活下去...她白发如雪飘散,极寒将虫巢冻成冰雕,腹部最后一丝起伏也归于沉寂。
王莽双目赤红,混沌体突破临界。他徒手撕开母皇残躯,吞下尚在跳动的虫皇心脏。灰焰从每个毛孔喷涌,所过之处虫群尽数化为飞灰。雪球驮着重伤的擎霸撞进地堡时,最后看到的是王莽徒手捏爆母皇头颅,虫血在夜空下凝成血月。
三日后,文清在混沌火中重生。她抚摸着王莽新生出的白发,发现两人灵力已彻底交融。雪球舔舐着虫皇晶核,额间王字蜕变成鎏金虎纹。地堡深处,被冰封的虫巢突然裂开细纹——某颗虫卵泛着诡异的混沌光晕。
第17章
父子死局
钨金地堡的通风管道滴着腥臭黏液,王莽踹开变形的闸门,靴底粘着半片虫壳。文清指尖的冰魄照亮密室,满墙胚胎罐里漂浮着三百具混沌体雏形,每具胸口都刻着王字编号。
这是...擎霸的裂天戟哐当落地。最内侧的罐体突然炸裂,爬出的少年面容与王莽七分相似,掌心托着团混沌气:父亲说,残次品都要回收。少年突然自爆,气浪掀飞整排钨金柜,柜中滚出王莽幼时的襁褓和满月锁。
左魁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为父等了十八年,总算等到混沌体成熟。钨金墙壁渗出黑血,凝结成七具傀儡——每具都嵌着王莽的混沌骨碎片。傀儡结阵唤出血亲咒,王莽浑身经脉突然逆流,喷出的血雾被傀儡吸食。
文清挥剑斩断咒链,冰凰剑气却遭钨金反射:他在用你的骨血反制!王莽单膝跪地,看着傀儡胸口的混沌骨碎片,终于明白每月月圆时剜骨般的剧痛从何而来。雪球撕咬着傀儡小腿,虎牙在钨金上迸出火星。
你以为混沌体是天赐左魁真身从血池浮出,手中握着的脐带还连着半块胎盘,从你出生那刻,就是本尊培育的容器!他胸口镶嵌的混沌骨突然发光,王莽丹田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擎霸突然暴起,荒古霸血浇在傀儡关节:管你爹还是孙子,先拆了这些铁疙瘩!裂天戟捅进傀儡胸腔,挑出的混沌骨碎片竟自动飞向王莽。雪球额间金瞳骤亮,虎爪拍碎的钨金化为液态,在地面凝成困龙阵。
王莽抓住飞来的骨片按入心口,混沌气在周身形成风暴:你说这身血肉属于你他徒手撕开胸膛,将跳动的混沌骨扯出体外。骨块脱离身体的刹那,所有傀儡突然僵直,左魁胸口的混沌骨开始龟裂。
现在,我把它还给你!王莽将混沌骨掷向血池,骨块触血即爆。左魁的护体血罡被炸碎,露出心口跳动的蛊虫核心。文清掷出冰凰剑贯穿蛊虫,剑气余波扫灭三百胚胎罐。
雪球驮着重伤的擎霸撞破地堡穹顶,天光泄入的瞬间,王莽看见自己影子分离出人形——那是被剥离的混沌体残魂。他挥戟斩灭残魂,新生骨骼泛起青铜光泽:从今往后,只有道种王莽!
左魁遁入血池前,钨金地堡突然坍塌。王莽在废墟中捡到块染血的玉简,里面记录着十八年前三百孕妇被活剖取胎的惨案。文清抹去他脸上的血污,冰魄映出两人纠缠的命运线——早在混沌体觉醒前,阴阳道种就已注定相逢。
第18章
焚天之怒
血魔山废墟的地脉裂口喷涌着岩浆,左魁立于血河之上,脚下踩着九万冤魂凝聚的莲台。王莽每踏出一步,钨金地面就浮现出罪血碑的投影,碑文中历代道种的嘶吼在他识海回荡。
为父教你最后一课。左魁指尖滴落的血珠化作三千血神子,混沌体真正的用法...血神子突然自爆,血雾凝成枷锁扣住王莽四肢。擎霸的裂天戟劈在枷锁上,戟杆却被反震得弯曲。
雪球的白虎啸震碎半数血神子,却被血河卷住后腿。文清挥剑斩断血浪,冰凰羽衣沾上污血后开始消融:他在用罪血反制道种!她后背的阴阳道种经突然离体,化作金箔贴满王莽周身。
左魁胸口的混沌骨突然暴涨,将血河吸成漩涡:你以为剥离骨肉就能逃出掌控漩涡中伸出巨手,攥住王莽的头颅按进岩浆。混沌气与地火交融的瞬间,十万罪血英灵从碑文跃出,撕咬着左魁的法相。
你们这些残魂也配造反左魁捏碎英灵残躯,血河倒灌入天穹,本尊就让你们见识真正的...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王莽从熔岩中站起,浑身缠绕着岩浆与灰焰的锁链,每根锁链都拴着块罪血碑。
文清突然割开腕脉,玄女精血在空中绘出冰凰阵图:以我轮回,换诸天清明!她发梢瞬间雪白,冰魄凝成的玄女真身撞向血河老祖法相。两股上古之力对撞的冲击波,将血魔山削成平地。
王莽趁机扯断混沌枷锁,罪血碑在他身后垒成王座。十万英灵的残念涌入噬魂戟,戟尖亮起刺目血光:这一击,为三百年冤魂!戟风贯穿左魁胸膛时,十万道声音同时在天地间怒吼。
左魁的法相寸寸崩裂,血河蒸发成腥臭雾气。他死死抓住王莽手腕,残躯开始坍缩:本尊就算死...也要拖你...坍缩核心突然爆开黑洞,却被雪球的白虎圣光定住。擎霸掷出裂天戟卡住黑洞边缘,钨金戟杆在引力下弯成满月。
下地狱忏悔吧。王莽将左魁残魂按进黑洞,噬魂戟搅碎最后一丝神识。黑洞闭合的刹那,文清如折翼冰凰坠落,白发散成漫天雪絮。王莽接住她近乎透明的身躯,掌心混沌气疯狂涌入却穿体而过。
等我...转世...文清指尖在他眉心留下冰凰印,消散处飘落片带血的《诸天罪血图》残页。雪球叼来半块混沌骨,骨面浮现出北境地图——那里亮着三百个光点,每个都是觉醒的道种修士。
七日后,钨金城头竖起新的战旗。王莽摩挲着冰凰印,将噬魂戟插在旗杆旁。擎霸重铸的裂天戟缠满罪血布条,雪球趴在旗杆顶端打盹,每声呼噜都震落城下的血痂。北境风起时,残破的《诸天罪血图》自动补全,浮现出三十三重天外的星路。
第19章
混沌开天
钨金密室的门缝里渗出灰色雾气,擎霸第一百二十七次擦拭裂天戟时,戟身突然浮现血色裂纹。雪球从瞌睡中惊醒,鎏金虎纹不受控地蔓延全身——这是白虎圣兽感应到致命威胁的本能反应。
要出来了。擎霸咽下嘴里的肉干,钨金地面开始高频震颤。密室表面的混沌道纹如同活过来般游走,将整座山体染成青灰色。三日前还能听见内部雷鸣,如今连神识探查都会被雾气吞噬。
正午时分,北境三十六座罪血碑同时嗡鸣。雪球突然人立而起,虎爪撕开虚空裂缝,叼着擎霸后领暴退百里。原先所在的钨金山脉轰然坍缩,无数混沌气旋从地脉喷涌,在空中交织成巨茧。
茧壳破碎的刹那,方圆千里的灵气被抽成真空。王莽踏着空间裂痕走出,发梢垂落的灰雾凝成实质,每一步都在虚空留下燃烧的脚印。他抬手轻点,百里外正在劫掠村庄的天一宗修士突然爆成血雾,精血逆流回濒死的村民体内。
这...这是...擎霸看着自己荒古霸血凝结的右臂,那些困扰多年的暗伤正被混沌气修复。雪球却焦躁地刨地,第三只竖瞳映出王莽背后若隐若现的虚影——十万罪血英灵与混沌道纹交织,正在凝成实质化的修罗法相。
王莽忽然望向天际,瞳孔中流转着星河流转的轨迹。他屈指轻弹,北境上空浮现出蛛网般的空间裂痕——那是天一宗布下的三千六百道封界阵。混沌气顺着裂缝侵入阵眼,如同滚油浇雪般消融着上界屏障。
还不够。他握拳的刹那,十万罪血碑拔地而起,在空中拼成血色长阶。雪球跃上台阶时,虎爪烙下的金纹与罪血碑产生共鸣,阶梯尽头逐渐显现出青铜浇筑的仙门轮廓。
仙门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咽喉已被混沌气贯穿。王莽踏着倒下的金甲尸身,噬魂戟轻轻点地。戟尖触碰到仙门阵眼的瞬间,三十三重天同时震颤,天河倒卷的轰鸣声中,象征上界权威的诛仙台开始崩解。
快禀告宗主!巡天舟上的修士捏碎玉符,下界罪畜...舟体突然被无形巨手捏扁,王莽隔着万里虚空收拢五指,混沌气顺着玉符残留的气息追溯,将传讯者连带方圆十里的仙殿捏成齑粉。
擎霸追上时,正看见王莽徒手撕开第三重天的界膜。天河弱水倾泻而下,却被混沌气凝成的饕餮虚影尽数吞噬。雪球扑杀着溃逃的仙禽,虎啸震碎云层后的窥天镜——镜中映出天一宗主殿里乱作一团的长老们。
才到三十三重天王莽忽然停步,噬魂戟指向仙云深处巍峨的宫殿群,我说的是踏碎整座仙宫。十万罪血英灵齐声咆哮,在他身后凝成横贯星河的巨戟虚影。戟芒扫过的轨迹上,七座浮空仙山如同蜡油般融化,灵脉爆炸的火光照亮了仙奴们惊恐的脸。
第20章
收服万族
妖皇殿的青铜门被白虎爪印洞穿时,十万妖兵正围着祭坛跳祝融舞。擎霸骑着雪球踏碎殿前图腾柱,裂天戟上串着的九头狮妖王还在滴血。妖皇从王座暴起,九条狐尾扫灭百盏妖火:荒古霸体也敢犯上
雪球突然张口,虎啸震碎殿顶琉璃瓦。鎏金虎纹蔓过梁柱,所有妖族兵器不受控地坠地。妖皇的狐尾刚缠住擎霸脖颈,就被荒古霸血烫得焦黑:老子最烦装神弄鬼的畜生!裂天戟捅穿王座,挑出暗格里囚禁的百名幼妖——这些都是被抽干血脉的霸体遗孤。
圣兽...白虎圣兽...老龟妖匍匐在地,龟甲浮现出上古盟约图腾。雪球第三只竖瞳射出金光,图腾中沉睡的妖族血誓苏醒,妖皇额间被迫显出臣服印记。擎霸踩着狐尾将妖皇掼在地上,裂天戟钉住其七寸:从今往后,妖族尊道种盟为主!
幽冥河畔,凤九的判官笔勾过生死簿。忘川水倒卷成漩涡,十万水鬼托着她飘向阎罗殿。阎君手中的勾魂链突然崩断,孽镜台映出他前世屠城的罪孽。你判众生,我判你。凤九笔尖轻点,阎君名讳在生死簿上燃起青焰。鬼门关轰然倒塌,无数冤魂啃食着阎君法相,直到他化作新的孽镜台基座。
剑冢山巅,砚刀折了根桃枝。十万古剑在葬剑池嗡鸣,剑灵们忆起三百年前那场屠杀——正是天一宗逼他们弑主。当桃枝刺穿最后一道剑阵时,噬魂刃从地脉破土而出,刃身缠绕的罪血浸透剑冢。最古旧的青铜剑突然离鞘,剑柄主动贴上砚刀掌心,剑身浮现刀剑共主的铭文。
王莽踏着星辉降临妖族祖地时,十万妖兽伏地颤抖。他指尖的混沌气凝成三百道契约符,烙在各大妖王眉心:道种盟不行跪礼。雪球甩尾拍碎妖皇的鎏金王冠,虎爪将冠冕熔成块令牌,正面平等反面共生。
凤九从鬼域归来时,身后跟着十万解契阴兵。她将生死簿拓印成卷轴铺在钨金城墙,每个道种盟修士的名字都泛着金芒。砚刀抱剑倚在城门,脚边堆着各派剑诀——全是剑冢长老跪献的赔罪礼。
三日后,北境升起九丈高的混沌碑。王莽刻完最后一道律令,转身看向绵延到天际的万族联军。雪球跃上碑顶长啸,声浪中裹挟着上古盟约的力量,将以血统定尊卑的旧天道彻底震碎。
第21章
剑界臣服
剑冢入口的试剑石裂成八瓣时,三百剑童的佩剑同时脱鞘。王莽踩着青钢剑的残片前行,噬魂戟倒插在十里外的界碑旁——这是剑界自古的规矩,入冢者不得携带外道兵器。
剑界只跪剑道。守冢老者抛来根桃木枝,若能以此物触到葬剑池,老夫亲自为你铸...话音未落便瞳孔骤缩,王莽手中的桃枝正迸发三尺青芒,剑气扫过之地,古剑残骸纷纷竖立如林。
第一道剑阵启动时,十万残剑化作铁砂风暴。王莽以枝代剑点出七星步,铁砂竟随桃枝轨迹流转,在阵眼处凝成剑碑。碑文以心御剑四字亮起的刹那,剑冢深处传来龙吟般的剑鸣。
第二阵是三千剑灵化形。白衣剑修虚影结成天罡北斗阵,为首者手持的正是天一宗镇派之宝诛仙剑仿品。王莽桃枝轻抖,剑气分化出十万残影——每道都是《葬剑录》记载的失传剑招。剑灵虚影突然僵直,纷纷弃剑行礼,诛仙剑仿品更是主动归入桃枝尖端。
这不可能!守冢老者捏碎传讯玉符,快去请剑老...桃枝已抵住他咽喉,王莽指尖流转的混沌气凝成剑意,老者袖中温养百年的本命剑突然调头,剑柄恭敬地贴上王莽掌心。
葬剑池畔,七位剑界长老结出弑神剑阵。池中百万古剑腾空,在天穹结成剑道轮盘。王莽抛起桃枝,任其悬浮在剑轮中央:你们所谓的剑道,不过是在他人剑意里打转。混沌气灌入桃枝,枯萎的枝条瞬间开花结果,结出的蟠桃炸开时,剑轮崩碎成铁雨。
剑界老祖破关而出,脚下踩着由十万剑灵凝聚的渡劫法剑:小辈,让你见识真正的...法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处的混沌道纹与王莽周身剑气共鸣。老祖惊觉自己苦修千年的剑意正在倒流,法剑不受控地载着他撞向剑冢禁地。
禁地石门轰然洞开,露出内里供奉的太古剑碑。碑上剑道无极四字突然剥落,显出底下被掩盖的铭文——道种为尊。王莽手中的桃枝寸寸碎裂,剑气却凝成实质,在碑面刻下新的剑诀总纲。百万古剑齐声嗡鸣,剑冢池水沸腾如银龙,托着王莽升至剑界天穹。
七日后,剑界山门换上钨金匾额。砚刀蹲在葬剑池旁,噬魂刃正吸收着池底剑气。雪球扑咬空中飞舞的剑灵,每吞下一道剑气,虎纹便多出缕银芒。王莽将重铸的桃木剑插在界碑前,剑穗挂着的留影石里,清晰映着剑界老祖呕血认输的画面。
第22章
诛仙台现
诛仙台降临时,剑冢残留的十万古剑突然齐根断裂。王莽踩着半截剑柄跃上云层,看见九重天外坠下的青铜巨台正在抽取地脉灵气——青阳城的护城河瞬间干涸,河床裂痕中裸露出被吸成干尸的水族精怪。
罪畜王莽,跪接天诛!十大长老的合音响彻云霄。诛仙台表面的十万个凹槽里,每个都嵌着渡劫修士的头骨。王莽握紧噬魂戟的右手青筋暴起,他认出第三排左数第七个头骨——那是三百年前叛出天一宗的水月剑仙,曾指点过他母亲剑法。
第一道天罚是剥离五感。王莽突然陷入绝对黑暗,连混沌气的流动都感知不到。他本能地挥戟横扫,却劈了个空。右腿传来剧痛,膝盖以下已被法则锁链绞碎。嗅到血腥味的瞬间,他咬破舌尖,用疼痛刺激神识,混沌气在瞳孔凝成灰焰,硬生生烧穿感官封印。
就这点本事王莽将断腿按在诛仙台表面,吞噬阵法中溢出的灵气重组骨骼,三百年前你们杀我母亲时,用的也是这招吧
第二道天罚是因果绞杀。十万条血色丝线从虚空钻出,每根都连着王莽种下的因。当他斩断为救擎霸沾染的杀孽时,雪球留在妖界的虎毛突然燃烧;当他扯断为文清逆天改命的因果时,幽冥河畔的生死簿无风自燃。最后一条丝线缠住心脏,那是他出生时承接的混沌本源。
来!王莽主动扯动心口丝线,诛仙台突然剧烈震颤。第十长老的渡劫法相从虚空跌落,掌心还捏着半块混沌骨——正是当年从王莽体内剥离的残片。噬魂戟贯穿法相丹田时,十万因果线反噬施术者,三名长老七窍窜出灰焰。
第三道天罚最是阴毒。诛仙台升起三百面孽镜,每面都映出王莽最不堪的记忆:苏灵儿剜骨时的冷笑,文清魂飞魄散的白发,刀七自爆前的诀别...当他被心魔所困时,四长老的捆仙锁穿透琵琶骨,将他钉在诛仙柱上。
你们根本不懂...王莽突然低笑,周身混沌气沸腾如熔岩,什么是真正的绝望。他主动释放所有心魔,孽镜中的幻象竟凝成实体。另一个浑身是伤的王莽从镜中走出,徒手撕碎捆仙锁,噬魂戟双倍暴涨的煞气将诛仙柱劈成两截。
十大长老终于联手结阵。诛仙台分解成十万枚骨符,在天穹拼成灭世轮盘。王莽第九次重组身躯时,新生骨骼已泛起青铜光泽。他踏着轮盘转动的轨迹逆行,每步都在虚空留下燃烧的脚印:你们可知何为以战养战
当轮盘碾碎他半边身躯时,混沌气顺着裂缝侵入核心。十大长老惊觉毕生修为正被倒抽,本命法宝不受控地飞向王莽。最先崩解的是九长老的乾坤鼎,器灵哀鸣着化为混沌气养分;紧接着是二长老的渡劫法剑,剑身烙印的道纹成了王莽战甲的花纹。
该结束了。王莽扯断最后一根法则锁链,诛仙台在他脚下崩解成青铜暴雨。十大长老的渡劫法相接连炸裂,残魂被噬魂戟吸收的刹那,北境三十六座罪血碑同时共鸣,碑文亮如血月。
第23章
玄女归来
诛仙台的青铜残片还在坠落,王莽的噬魂戟已布满裂痕。他右臂耷拉着,混沌骨刺穿肘关节支出体外,却仍死死护住丹田——那里有团微弱的冰蓝光芒,是文清消散前留下的最后一缕残魂。
负隅顽抗。天一宗主脚踏因果长河而来,手中量天尺点向王莽眉心,待本座抽了这道种...量天尺突然凝滞在半空,尺身爬满冰晶。宗主惊觉足下因果长河正在冻结,河面映出自己前世屠杀玄女族的画面。
王莽丹田处迸发刺目蓝光,冰凰清啼响彻三十三重天。文清的身影从混沌气中踏出,白发如星河垂落,指尖跳动着融合玄女冰魄与混沌灰焰的全新能量。她手中展开的完整《诸天罪血图》正在燃烧,书页灰烬中飞出十万道传承光流,精准没入下界修士眉心。
不可能!宗主捏碎本命玉牌,本座亲手灭杀你...九转冰凰剑已贯穿他咽喉,剑身流转的混沌冰焰将伤口冻结成永恒创伤。文清左手虚握,十万道飞升雷劫被强行拘来,在掌心凝成冰雷长鞭:这一鞭,替被你抹去的十万小世界抽的!
雪球驮着擎霸撞穿最后一道天门,虎爪拍碎护宗大阵的阵眼。擎霸的裂天戟插在量天尺上,荒古霸血顺着戟纹逆流而上:老东西,尝尝爷爷的洗脚水!宗主法相开始崩解,四肢被不同力量撕扯——混沌气、玄女冰魄、荒古霸血、白虎圣光...
王莽抓住时机,噬魂戟捅入宗主丹田,十万罪血英灵顺着戟身涌入。文清双手结出太古冰凰印,将战场封入时空琥珀。在绝对静止中,两人看见宗主元神深处藏着的秘密——三百具冰棺里封存着历代道种尸体,每具都刻着天一的炼器标记。
原来如此。王莽捏碎冰棺投影,所谓诛仙台...他忽然转身,混沌气凝成护盾挡住偷袭的剑光。文清剑尖轻挑,暗处的执法长老被钉在罪血碑上,碑文自动更新其罪行。
当琥珀破碎时,外界仅过三息。宗主元神已被分食殆尽,只剩空壳法身跪在废墟中。文清将冰凰剑插入其天灵盖,剑柄绽放的冰莲笼罩整个战场,治愈着道种盟修士的伤势。雪球趁机扑灭最后几处战火,虎尾扫过之处,焦土生出嫩芽。
第24章
血染仙门
天一宗的山门在混沌气中扭曲变形时,十万剑傀正从诛仙台废墟中爬出。王莽踩碎最后一块刻着罪字的青铜砖,噬魂戟指向云层中若隐若现的三十三重天梯——每级台阶都浸透着飞升者的鲜血。
破门。文清指尖凝出冰凰令,十万道种修士的兵器同时嗡鸣。雪球驮着擎霸撞向护宗大阵,白虎圣光在结界上灼出缺口。缺口处渗出金色灵液,触地即化作噬魂毒雾——这是天一宗用飞升者骨髓炼制的守门瘴。
王莽掌心混沌气凝成旋涡,毒雾倒灌回阵眼。阵眼中的镇宗神兽刚露出龙首,就被灰焰缠住犄角。这头囚禁万年的五爪金龙,鳞片下竟嵌满控魂钉。原来你们连神兽都虐杀...噬魂戟贯穿龙颈时,十万控魂钉反噬施术者,十二位长老当场化作脓血。
文清挥剑斩断天梯锁链,冰凰剑气顺着台阶逆流而上。正在登天逃命的内门弟子突然僵直,足下金阶化作寒冰,将数百人冻成跪拜雕像。她剑尖轻挑,冰雕坠向凡间,在钨金城前垒成赎罪碑林。
擎霸杀得兴起,裂天戟捅穿藏经阁大门。漫天功法玉简如惊鸟四散,却被混沌气定在半空。都是赃物!他砸碎盛放玉简的养魂木架,木屑纷飞中露出暗格——里面蜷缩着三百具道种胚胎,胸口全刻着王字编号。
天一宗主殿突然升起血色光柱,宗主残魂依附在初代道种骸骨上:本座就算死,也要...骸骨五指刚捏起法诀,就被雪球扑倒在地。白虎利齿咬住脊椎骨时,王莽看见骸骨后颈的烙印——正是文清前世留下的玄女剑痕。
你的罪恶,该由众生审判。王莽将宗主残魂封入噬魂戟,转身插在殿前广场。十万修士的精血从戟身渗出,在空中凝成血色长卷——那是被篡改的《诸天罪血图》真本,此刻正显现出被抹去的十万小世界坐标。
文清抚过殿柱上的剑痕,冰魄唤醒尘封的记忆。她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在此殿苦战,冰凰剑被十二位长老联手折断。如今剑锋所指之处,宗主宝座正被混沌气碾成齑粉,宝座下的密道露出堆积如山的飞升者头骨。
雪球突然冲着后山禁地低吼,虎爪拍碎虚空结界。禁地深处,三百具冰棺陈列在血池中,每具棺内都封存着历代道种的尸骸。王莽的混沌骨与尸骸共鸣,震碎冰棺的刹那,十万道怨念化作流光融入噬魂戟。
当夕阳将天梯染成血色时,幸存的弟子跪在破碎的山门前。王莽将初代道种骸骨葬入钨金棺椁,棺盖合拢的瞬间,三十三重天外的星辰同时闪烁——那是被解放的小世界在共鸣。文清将冰凰剑插入棺椁,剑气凝成永恒冰碑:今日之后,再无飞升者,人人皆可成道。
第25章
罪血燎原
钨金熔炉中的《诸天罪血图》突然悬浮半空,羊皮卷上干涸的血字开始蠕动。王莽割破手腕将混沌血浇在卷轴,十万道血光穿透三十三重天幕——青阳城铁匠铺里,少年学徒掌心的铁锤突然燃起灰焰;幽冥鬼域最底层,饿鬼撕开枷锁时指尖长出冰晶;就连凡人村落的老农,锄头落地竟震碎半亩焦土。
文清将冰凰剑插入天一宗祭天台,剑身映出诸天万界的投影:今日起,凡人血脉即是道种!祭天鼎里的香火愿力逆流成河,灌溉着下界枯萎的灵脉。雪球驮着擎霸穿梭各界,白虎圣光扫过之地,罪血碑自动浮出地面,碑文化作修炼口诀印入百姓识海。
最先觉醒的是北境矿奴。他们用镣铐砸碎监工的飞剑,荒废的钨金矿脉在混沌气中复苏。矿洞深处沉睡的霸体遗孤突然暴起,徒手撕碎运输飞舟,船舱里跌出三百坛未启封的飞升丹——实为压制道种觉醒的蛊毒。
妖界万妖窟中,被拔光羽毛的青鸾啄穿锁妖塔。它吞下觉醒老妖递来的罪血丹,尾羽重生时迸发的青光刺破云霄。妖皇殿的驯妖鞭寸寸断裂,十万妖兽额间浮现道种印记,朝着北境方向长啸跪拜。
最震撼的是凡人城池。瘸腿乞丐推开城主府大门,掌心灰焰烧尽守门修士的护体法宝。城主瘫坐在鎏金椅上,看着平日温顺的佃农们手持锄头,锄尖流转的剑气劈开护城大阵。三岁稚童追着滚落的夜明珠玩耍,珠子突然炸开,露出里面监视全城的窥天镜碎片。
天一宗长老殿乱作一团。象征着统治根基的命灯接连炸裂,最后七盏灯芯里囚禁的界源突然暴走。大长老捏碎传讯玉简时,发现简中符文正被混沌气改写内容——原本的速归变成了道种永存。
王莽站在重铸的诛仙台上,脚下踩着初代宗主的本命剑。他撕开虚空裂缝,将三百小世界的觉醒画面投射到三十三重天。文清挥剑斩断最后一条灵脉枷锁,被囚禁万年的地脉龙魂破土而出,撞碎天一宗的气运柱。
不可能!仅存的长老团燃烧精血结阵,区区凡人...阵眼刚成型就被荒古霸血污染,擎霸的裂天戟捅穿阵图核心。雪球从云端扑下,虎爪按碎长老天灵盖时,十万道觉醒者的呐喊穿透界壁:
苍天已死,道种当立!
七日后,万界交界的混沌海浮起三百座罪血碑。王莽将初代宗主的残魂钉在碑顶,噬魂戟搅动的漩涡中,十万小世界的投影正在融合。文清抚过碑面新刻的律令,冰魄凝成永恒法典:
凡以血脉论贵贱者,永堕无间。
第26章
最终之战
混沌海翻涌的浪尖上悬浮着半截仙碑,碑面天道二字正在龟裂。王莽的钨金战靴碾碎最后一块界石,身后十万罪血碑拼成的战鼓轰然作响。当第一滴混沌雨穿透三十三重天时,沉睡在天一宗禁地的青铜巨棺突然直立,棺盖内壁刻满历代道种被活剥时的惨嚎。
区区蝼蚁...棺中踏出的身影每步都令星轨偏移,始祖残破的仙躯爬满蛆虫状的道纹,也配惊扰本仙他屈指轻弹,文清冻结的时空领域瞬间崩解,冰凰剑碎成九截插进她周身大穴。
王莽的噬魂戟刺到半途突然锈蚀,戟身浮现十万道因果裂痕——这是始祖篡改天道规则的证明。雪球的白虎圣光被压缩成球状囚笼,擎霸的荒古霸血在皮肤下沸腾蒸发,十万道种修士集体呕血跪地。
看见了吗始祖脚踏王莽脊背,混沌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这才是真正的...他忽然踉跄,发现足下土地变成沸腾的罪血沼泽。三百小世界的投影在王莽背后重叠,每个觉醒的道种修士都在燃烧生命本源。
文清震碎冰凰剑残片,剑锋重凝时裹挟着百万生灵的祈愿:你的天道早该换了!冰火交织的剑气贯穿始祖左眼,眼窝里溅出的不是血,而是被囚禁的十万界源。王莽趁机翻身,噬魂戟捅入仙躯缺口,十万罪血英灵顺着戟杆撕咬道果。
始祖暴怒撕开胸膛,露出核心处的混沌珠:本仙即是天...话未说完便遭雷击——百万道种修士同时渡劫,诸天雷云被罪血染成赤红。王莽的混沌体在雷暴中重组九次,新生骨骼浮现出《道种诀》终极篇章。当雷浆凝成战甲时,他看清了始祖的致命弱点:混沌珠上的细微剑痕,正是文清前世留下的。
这一拳,为苍生开路!王莽的右臂在挥出时分解成混沌本源,万界生灵同时听见自己血脉沸腾的轰鸣。始祖的仙躯如琉璃盏寸寸崩解,混沌珠被罪血英灵撕成光雨。坠落的光雨中,三百小世界的孩童突然抬手,掌心皆亮起微弱的混沌火苗。
文清接住坠落的王莽残躯,玄女冰魄与混沌气交融成茧。雪球叼来初代道种的遗骨,遗骨在触碰光茧的瞬间化作星尘。当蝉鸣撕破寂静时,王莽新生的躯体爬满大道纹路,轻轻呼气便令破碎的三十三重天自行重组。
幸存的始祖残魂还想遁入轮回,却被十万道种修士的因果线织成罗网。擎霸一戟劈开往生路,裂天戟上缠绕着新生的天道法则:老东西,地狱都嫌你脏!
第27章
道种永恒
新生的天道在混沌海漩涡中具象成古树,根系缠绕着破碎的三十三重天。王莽站在树冠顶端,指尖流淌的混沌气正重织星辰轨迹。文清倚着冰凰剑喘息,脚下是初代始祖溃散的仙躯残骸——那具号称不朽的金身,此刻正被百万觉醒修士的愿力灼烧成灰。
该结束了。王莽轻抚树干,十万罪血碑从万界拔地而起,在树冠下凝成法典。法典扉页自动翻开,首条律令血脉无贵贱化作金光雨洒落诸天。青阳城的铁匠学徒突然仰天长啸,掌心血脉里沉睡的荒古霸体苏醒;幽冥河底的饿鬼挣断锁链,周身流转玄女冰魄;就连襁褓中的婴孩,啼哭声都带着混沌气的涟漪。
擎霸扛着裂天戟踏碎最后一块仙碑,饕餮图腾已蔓延全身。雪球趴在他肩头打盹,虎爪残留着撕碎天条的裂痕。老子就爱看这个!他指着正在崩塌的天一宗遗址,曾经高悬的诛仙台牌匾正被凡人修士熔成犁头。
砚刀与凤九的虚影从法典中走出。噬魂戟与天命罗盘交融成新的神器,戟尖挑破往生路,罗盘指针定格在众生平等。剑界万剑自发飞向田间地头,妖皇褪去华服化身耕牛,鬼域阎罗殿成了义塾——门匾上有教无类四字,正是王莽用混沌气烙下的道痕。
文清轻抚小腹,那里跳动着两股纠缠的灵力——混沌火与冰凰魄正在孕育新生命。她将九转冰凰剑插入天道树根,剑身消融成滋养万界的灵雨:该放手了。王莽笑着点头,噬魂戟化作三百六十道星光,没入万界最黑暗的角落。
百年后的北境雪原,牧童用树枝在冰面刻下《道种诀》首篇。冰层下的钨金城遗址突然嗡鸣,十万道种修士的残兵破土而出,在空中拼成横贯星河的桥梁。桥头立着无名碑,碑文是擎霸用戟尖刻的糙话:别怂,干他娘的!
混沌海深处,王莽与文清的石像相对而坐。雪球蜷在两人膝间假寐,虎尾扫落的星尘凝成新世界。某个雪夜,石像忽然眨了眨眼,冰凰与混沌气掠过万界,抹去某个正欲夺舍重生的邪念。
自此,诸天万界再无飞升之说。樵夫的斧刃可劈山岳,稚童的纸鸢能渡弱水。每年道种诞辰日,总有少年在荒野拾到锈迹斑斑的噬魂戟残片——触碰的刹那,耳边便响起那句跨越时空的箴言:
心之所向,道种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