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亦行的脾气不算太好,但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也没有很差。
没有那些二代身上过于恶劣的纨绔习性,身边虽然没有什么相交甚笃的好朋友,但一般也不太会和人结仇。
可是面前这个男人不一样。
靳亦行觉得自己和李希鹤可能是天生不对付,和他呼吸同一片区域的空气都觉得烦,想给他直接塞进马桶里冲下去。
他扯了扯嘴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耐烦的神色中还隐隐夹杂了一点嫌弃,“李希鹤,就你这样的能别整天出来丢人现眼了吗。”
看他一眼靳亦行都觉得辣眼睛。
其实李希鹤长得也不算太丑,毕竟靠钱堆着,再难看都难看不到哪儿去。他虽然高,但身材瘦削,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因为长时间的沉溺于酒色,眼下都满是乌青,靳亦行每次看到李希鹤的时候都觉得他是一副早衰的样。
听到靳亦行说的这话,李希鹤脸都黑了一下。
他颇有些气急败坏地冷笑了一声,“靳亦行,你说你现在都这样了,跑到这种穷酸地方来上班,你还跟我俩装什么逼呢?”
他目光在靳亦行的身上四下打量着,最后得到了一个让他十分不想看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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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之后的靳亦行身上没有他想要看到的颓废和落魄,依旧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好像对现在的处境也满不在乎似的,更甚者,他红光满面的,像是这几年都过得很滋润一样。
这不是李希鹤想看到的。
他想看到靳亦行郁郁寡欢,这辈子都爬不起来。
但是,和之前相比,靳亦行的身上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
又看了他几眼,看到靳亦行身上穿的那一身廉价衣服,李希鹤颇有些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哟,我们靳大少爷怎么都沦落到穿这种地摊货了,之前不是最讲究了吗,现在怎么着?已经彻底融入进这环境了?”
他又环视了一圈这个咖啡馆,眉眼间都写满了嫌弃,像是觉得这里是个什么低端地方一样。在李希鹤眼里,这里的人也都是下等的人。
靳亦行懒得跟他扯,“真能放屁,你他妈的瞧不起这里还进来干嘛?让我们都瞻仰一下你的遗容?李希鹤,我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就你天天这样的,说不定哪天就猝死了呢。”
“你……”李希鹤对他怒目而视,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嘲弄般地嗤笑了一声,“呵,你想过我这种日子还过不上呢,这点破钱都能让你开心成这样。咱们俩之间好歹也算是认识一场了,我这人呢又心善,”
他话音顿了顿,颇有些不怀好意地看了靳亦行几眼,“这样吧,你现在跪地上叫我几声哥,我也赏你几个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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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咖啡馆的老板是北方人,接近一米九的壮汉,脾气也冲,他刚开始还以为靳亦行和对面这人认识,也就没管。但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了,对方说的这两句话,他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啊?”李希鹤切了一声,似乎很不把他放在眼里似的。
平常人被这么羞辱会怎么样?
会不满,会气愤,会恼羞成怒。
但是靳亦行却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
这个笑声诡异到李希鹤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靳亦行发现李希鹤这人也真挺有意思的,每次都这么不长记性。
“我还得谢谢你赏脸来我这店里呗?”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但是李希鹤却莫名地觉得心里有点发毛,因为之前每次靳亦行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他都没从对方手上讨到过什么好。呼吸窒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满不在乎的想,就凭现在的靳亦行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之前他目中无人不过是仗着有个丰厚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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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靳亦行有什么,他狗屁都没有,他不得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做人。
所以当那个红酒瓶子往他脑袋上砸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身旁女伴的一声惊呼,才把他的神智给重新唤了回来。
“啊——李少,李少你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温热的液体从额头上滑了下来,李希鹤下意识伸手去摸,满手的粘腻,红彤彤的一片,还带着很浓烈的酒气,分不清是酒液还是他脑袋上出的血了。
“草。”李希鹤骂了一声,“靳亦行,你他妈的是真的敢啊。”
靳亦行手里还拎着剩下的那半拉红酒瓶子呢,他举着晃了晃,“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之前有钱的时候就不怕事,现在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了,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其实靳亦行脾气也没那么差,只不过是对面这人太傻逼了。
怂逼一个,天天就知道会打点嘴炮。之前在会所碰到的时候,嘴贱了两句被靳亦行按着打,后来靳亦行听别人说,李希鹤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得带上两个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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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啊李哥,这下满意了吗?”他说话慢吞吞的,还带着点笑。
但这个无所谓的态度就更气人了。
李希鹤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靳亦行手里攥着的那半个酒瓶,他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撂下了一句狠话,咬牙切齿的,“你他妈的给我等着。”
“嗯嗯嗯,”靳亦行很敷衍地点着头,“我等着我等着。”
李希鹤似乎还是有点怕他,他怕靳亦行又突然发疯,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人笑着说了一句,“哟,怎么着,找你那两个保镖去啦?下次再多带两个吧,不然都不够我打的了。”
草。
李希鹤似乎很咽不下这口气,但他又确实的也打不过靳亦行,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出去的时候还用力地摔了一下大门。
不过这咖啡馆的门是自动回弹的,他用多大力摔都没什么用,门依旧很缓慢地挪回了原处,轻飘飘的,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就显得这行为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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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亦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他傻逼。
扭头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刚刚跟着李希鹤一起进来的女伴,靳亦行对着门外扬了扬下巴,“你老板都走了,你还不跟着走?”
她这才如梦初醒似的点了点头,“哦,哦哦。”
“别这么没眼光,劝你早点找个下家。跟着那么个怂包混,能有什么前途。”
那女人推门的手都顿了一下,咬了咬唇,看了靳亦行几眼,最后还是转身出去了。
但是刚刚男人那个漫不经心的样子依旧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懒洋洋的音调,虽然不是太过惊艳的长相,不过举手投足间都很有味道。
要是能选的话,她也想找个这么样的人当金主。
脸上不屑的表情还没维持多久,靳亦行就想起来了一件事。
他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这个,只剩下一半了的红酒瓶子,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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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哥,这是不是你晚上要送嫂子的啊?”
他抬头,朝着齐源讪讪地笑了一下,“对不起啊,我这就顺手一拿,谁知道就这么准。”
早知道他拿旁边那个铁的了,还能给那傻逼多砸两下。
齐源脸色也很不好看,“你说呢?”
靳亦行呃了一声,“要不我再给嫂子重新买一瓶吧?”
相较于之前那个有钱的他来说,这东西也不算多贵。
几千块而已,他少吃两顿早饭就省出来了。
靳亦行这么一想,他现在都开始有点嫉妒之前的那个自己了,他怎么就那么有钱啊。
怎么就不想办法给未来的自己留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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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现在穷死了,刚到手的这几千块,还没捂热乎呢,就又要给人送出去了。
“你给我老婆买东西?那算个怎么回事儿啊?”齐源不耐烦地对着他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就这样吧,今天算我倒霉。”
靳亦行觉得他也挺倒霉的,好好的来要个工钱,还碰到了那个傻逼。
都他妈的怪李希鹤。
齐源给他的都是现金,靳亦行先是开车去银行,把这点钱都给存到卡里。
三位数的余额瞬间就多起来了。
然后他在vx列表里扒拉了半天,找到了备注嫂子的人,想了想那瓶红酒的价格,还是把钱给转了过去。
接到转账,对方也回的很快。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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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结婚了。】
靳亦行看到这两条消息,也沉默了一下。
【齐哥让我转的,你收下就行了。】
那个充满了文艺气息的咖啡馆,一看就和齐源这么个一米九的大汉搭不上什么边。
现实也却是如此,齐源也就是闲的时候抽空去那边转转,每次和靳亦行打交道最多的,还是方遥这么个老板娘。
听靳亦行这么一说,方遥也就没犹豫了,反正收钱这事儿,怎么都是不嫌多嘛。
看着卡里又重新回到三位数的余额,靳亦行又开始在心里骂骂咧咧的。
那个傻逼,下次再见到他,自己肯定拿个什么不锈钢的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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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个好心情出来,阴着张脸回去的。
回去的时候家里没人。
靳亦行也没管秦絮星去干嘛了,他先是厨房给自己鼓捣了顿饭。
第二天,秦絮星还是没回来。
靳亦行觉得有点奇怪,他给秦絮星打了个电话,但是那边没接。
秦絮星忙起来的时候不接电话已经是常事了,靳亦行也没太在意。
吃完了自己做的早饭,又出门遛了个弯。
靳亦行觉得自己这每天养老的生活也挺好的。
等电梯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以为是秦絮星呢,看都没看就直接接了,“喂,干嘛去了啊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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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另一边沉默了一下。
“是我。”
“哎?”靳亦行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声音有点耳熟。“啊抱歉抱歉,怎么了,有事吗?”
“你不在家吗?”
又听了两句,他现在知道是谁了。
靳亦行这才想起来,他搬家的这事儿好像忘记和傅重非说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傅重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带了点莫名的沙哑,“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的,事情我都已经解决了,你能不能别生我的气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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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亦行奇怪,“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说这件事确实傅重非给他带来的麻烦,但要说是生气,他还真没生多少气。
“我没生你的气,你别瞎想。”
“那我,”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那我还能来找你吗?”
“找我?干嘛,又要找我约炮啊?”
“我就是想看看你。”
靳亦行也没想太多,“行啊,你想来就来呗。”
“我在楼下等了你好久,但是一直都没看到你出来。”
靳亦行轻啧了一声,“不好意思啊,这事儿忘跟你说了。在我家里找不到人,你怎么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问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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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等着,这也太傻了吧。
傅重非沉默了一下,“你给我拉黑了。”
他以为靳亦行生他的气,又不要他了。
拉黑?
不用脑子想靳亦行都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
除了秦絮星也不会有人这么无聊了。
不过他也没打算跟傅重非说,“可能是之前不小心手滑吧。”
傅重非巴不得靳亦行忘掉这件事呢,他当然不会去追问具体的细节了,只是岔开了话题问道:“你是准备要搬家了吗?”
“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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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有地方住的话,你可以来我这边。”
“呃,我暂时还算是有地方住,以后再说吧。”
“恩…”傅重非沉吟了一会儿,“我现在方便过来吗?”
“方便啊,你来吧。”
靳亦行把自己现在的地址给傅重非发了过去。
秦絮星现在刚好不在家,简直不能更方便了。
靳亦行这么想着,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搞得他好像在和别人偷情一样。
还是在主人家里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