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形有些肥胖的少年一脸嚣张,怒目瞪着对面的沈延辞。
“一个养子而已,现在沈家已经没落,再过些时日,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沈延辞?
长宁眨眨眼,这个人也姓沈哇?
沈煜锦却是猛地站起来,目光往下一扫,两眼瞪大“四哥?”
“四哥哥咩?”
长宁
沈延辞怒目瞪着对面的严亥“严亥,我如何与你有何关系,你还是管好你自己,下次若叫我在军营再遇到你,定不会手下留情!”
说罢,沈延辞拿起自己的包袱就往外走去。
刚走没两步,突生变故。
天上落下一道黑影,竟然直直朝着他的门面袭来!
沈延辞瞳孔骤缩,脸上却没有什么惊讶的。
‘啪——’
不知道哪里来的水,泼了他一身。
“哈哈哈!”
严亥见状,捧着肚子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果然是个倒霉鬼,我看沈国公府现在的样子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带来的!”
沈延辞抹了一把脸,双手紧紧握拳,唇角泛白。
却是只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吭声。
沈煜锦下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话。
他冲上去“你胡说什么?”
严亥听到声音,抬头看去“我道是谁,原来是沈国公府的小结巴。”
“一个倒霉鬼,一个结巴,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完后,又接着道“听说前两天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私生女,还是个小村姑。”
‘砰——’
沈延辞转身,对着严亥就是一拳。
严亥没有准备,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胆敢辱骂国公府,谁给你的胆子?”沈延辞收回手,冷声道。
妹妹什么样他不知道,但既然是父亲的女儿,那就是他亲妹妹!
只要不跟沈妙仪那样,他会对她好。
说完,神色稍敛“阿锦,你怎么在这儿……”
眼角的余光扫到沈煜锦身侧的小姑娘,瞬间将他的注意给引了过去。
他看过去的时候,长宁也在看着他。
少年长发束起,额前垂着几缕细软乌发,穿着一身淡蓝色月牙锦袍,一双圆润的眼睛低垂着,嘴巴微微抿起。
“你是…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刚找回家的妹妹。
长宁眨眨眼,肉嘟嘟的小脸上浮现两个小酒窝,伸出小胖手对他招了招。
“你好哇,四哥哥~”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跟沈妙仪装出来的可爱的声音不同,长宁的声音是真的可爱。
“你…你好。”
刚才强势打了严亥的少年突然红了脸。
“四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家?”沈煜锦适时开口。
沈延辞这才回过神,脸颊发烫。
“我刚回来,准备一会儿回家。”
严亥这时候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他面前“沈延辞,你竟然敢打我!”
说完,目光又落在长宁身上“不仅是个村姑,还是个胖子,沈国公府连这样的女儿也认?”
“严亥……”
沈延辞话还没落下,二楼的匾额突然松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哐——’
匾额落下,大厅一阵骚动。
原本坐着的宾客被惊扰,纷纷抬头看着突然落下的匾额,心中一阵后怕。
这要是砸到人,不死也得重伤啊。
“快跑!醉仙楼要塌了!”
大厅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原本坐着不懂的客人纷纷起身,一股脑儿地朝着外面跑去。
沈延辞却是面色一变,猛地抬头,头顶上还有一块摇摇欲坠的匾额!
而长宁正在那牌匾下方。
“妹妹小心——”
沈延辞跟沈煜锦刚想上前,却被人推搡着,朝着另一侧倒去。
长宁下意识抬头,就看到头顶的匾额朝着她砸来。
她眨了眨眼。
好像知道了什么。
这个地方之前是四哥哥站的…四哥哥好倒霉哦。
严亥冷笑着,砸吧砸吧,要是国公府这唯一的血脉都没了,国公府就是真的完了。
想象中的血腥场景没有出现,那牌匾在长宁眼前不足两寸的地方摔下,竟然没有伤到长宁分毫。
严亥的笑僵在脸上。
怎么可能?
她竟然毫发无伤?
沈延辞也惊在原地。
按照他这么多年倒霉的经历,这牌匾掉落下来,多半跟他有些关系。
可是妹妹…竟然丝毫没事?
甚至就连他…这东西竟然也没掉在他身上?
“怎么可能?”严亥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神色登时一变,接着开口。
“来人,把他们给我围起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门外突然出现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原本晃动的二楼也安静了下来。
醉仙楼外走动的人被吸引了注意。
“咦?这不是敬阳侯府的小世子吗?怎么会跟人起冲突?”
“对面的好像是沈国公府的少爷……”
原本说话的人,声音戛然而止,面面相觑。
说起敬阳侯府跟沈国公府,京城谁人不知,两家是死对头。
敬阳侯府的先祖只差一步就能成为便能晋为公爵,却被沈国公府抢先一步立下功劳。
此前朝堂上,沈策安更是与严侯爷过不去,参过他玩忽职守多次。
这也是侯府一直敌视他们的主要原因。
“严亥,你想干什么?你是想与我沈国公府撕破脸不成?”
沈延辞冲上前,护在弟弟妹妹身前,一脸警惕。
“撕破脸又如何?”严亥一脸不屑。
“你以为,如今的沈国公府,还能跟我们敬阳侯府较量?”严亥身后出现一个中年男人。
沈策安将死,她的五个养子更是病的病,傻的傻,根本不足为惧。
“二叔。”
严勤上前一步“看你们是小辈,跪下磕三个头,今日这事儿便作罢,不然…今日你们恐怕要横着出去了。”
目光扫过沈延辞身后的长宁,眼底闪过一抹残忍。
“好哇。”
空旷的环境里突然传出来一声稚嫩的声音,沈延辞转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出来的小脑袋。
严勤看着她,嗤笑一声“既如此,那还不赶紧……”
“你跪下趴。”
“你说什么?”严勤面色骤变。
长宁歪着脑袋,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皱着小眉头“不是你说要跪下磕头咩?”
“季季正,你把凳子给我搬过来呀”
一直愣在原地的季子正听到声音,麻溜地给她搬了个凳子。
长宁转身从爬到凳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仰头’看着严勤,一本正经的拍了拍手,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