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雪色邂逅
硝烟混着血腥味在战地医院弥漫,苏瑶的医用橡胶手套已经被雪浸满了成暗红。
她刚为最后一名伤员缝合完腹部伤口,手术室那尚未淡去的消毒水气味便被一股更为浓重的铁锈味冲得七零八落。
哐当——
一张染雪的担架床猛烈地撞开急救室大门,迷彩服上绽开的雪花像极了那盛开着的诡异曼陀罗花。
还未等她开口,一同随行而来的便是一道急促而洪亮的声音：右肩贯穿伤,股动脉破裂！
随之而来的是身穿作战服的雇佣兵快速扯开染雪的绷带。
男人苍白如纸的脸上还残留着硝烟与泥块,睫毛在手术灯强光下微不可见地颤动了下。
然而,苏瑶那本该快速下手的镊子却在半空顿住了,只因那男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与她记忆里父亲临终前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
准备雪浆！
她强迫镇定,手指却在触到男人冰凉皮肤时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苏瑶的瞳孔却剧烈收缩。
体内的弹片几乎擦着心脏擦过,只要再偏移半厘米,此刻躺在担架上的就会是具尸体。
……
第三天
也不知是男人拥有强大的恢复力,还是苏瑶动作太大,他竟在清创过程中醒了过来。
他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的直到最后一针缝合完毕,才嘶哑着开口：护士…水…
苏瑶转身时,背后传来病床轻微的轻响,等她端着水杯回头,正撞见男人低头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快躺好,别乱动！
苏瑶急忙快步上前按住他准备起身的肩膀,手腕的银镯不知何时磕碰在金属床沿发出脆响。
男人挣扎着仰起头,大颗大颗冷汗打湿头发滚落在枕头上,他努力挤出难看的笑容：你眼睛真好看…像极了我之前养的那只流浪猫！
病房外的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瑶的白大褂被风掀起了一角。
她没注意到的是男人凝视她背影时,瞳孔里映出的不仅是晃动的白炽灯,还有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三天后的换药室,金属器械碰撞声里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你不怕死人
苏瑶手中的棉球停在他刚刚新生的肉芽组织上方,窗外炮声轰鸣,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这才哪到哪,我在战地医院见过更惨的。
她低垂着目光尽可能避开他那灼热的视线,却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男人支起上半身,绷带下起伏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手背：那天,你缝合时哼的曲子…是《友谊地久天长》吗
苏瑶睫毛轻微了颤,那是父亲葬礼上播放的最后一首歌。
消毒水的味道,忽然之间变得呛人了几分,她猛地转身,白大褂下摆扫落了一旁的药盘。
注意伤口！
她赶忙准备蹲下身子捡拾地上的器具,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腕。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橡胶手套传来,空气中还带着硝烟与铁锈的气息。
我叫林骁。
他的声音混着远处传来的爆炸声：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就是我的专属护士。
窗外突然炸开一道强光,苏瑶在刺目的白光里看见林骁眼底跳动的火苗。
短暂定格中,传来走廊重物倒地的闷响,她慌忙抽回手,却没发现落下的病历本上,不知何时被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猫。
……
当夜幕降临时,林骁倚在床头摩挲着口袋里的碎银镯——那是换药时苏瑶不慎遗落的。
镯子的边缘刻有S.Y的字样,它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不知道,此刻医院顶楼的天台上,正有双阴鸷的眼睛透过望远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陆川转动着手中的军刀,刀刃映出他扭曲的笑容：有意思,林骁,你不该碰我的东西！
2
暗流汹涌
战地医院的月光被铁丝网切割成碎片,苏瑶抱着病历本如同往常一样行走在走廊上。
突然,一只大手从旁边伸出,一把将她拽进储物间。
后背撞上冰冷的铁架,消毒水和男性古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陆川的脸在阴影中忽明忽暗：离林骁远点。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对方,却被陆川用手臂死死抵住：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一个为钱卖命的雇佣兵罢了,和他待在一起你会随时有生命危险。
他的喉结滚动上下,眼底翻涌着疯狂的占有欲,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门外突然传来靠近的脚步声,陆川猛地一把捂住苏瑶的嘴。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对方手臂,却听见林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苏瑶,你在吗我是过来换药的。
储物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陆川露出扭曲的笑,故意将身体贴得很近很近。
待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苏瑶挣脱桎梏已是眼角带泪,满脸充血。
她踉跄着跑回护士站,正巧撞见林骁倚在柜台旁,上身绷带下的伤口已又渗出鲜血。
男人怕她误会,赶忙举起染雪的手掌,掌心正躺着她那丢失的半枚银镯。
有人把它扔进垃圾桶,被我给捡回来了。
深夜的值班室,苏瑶颤抖着为林骁重新包扎。
男人突然扣住她的手腕：被人欺负了
她的睫毛微微有些颤动,窗外突然炸开的炮火照亮林骁紧绷的下颌。
别让我碰见他,否则我一定拧断他的手脚。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却让苏瑶想起暴雨夜他护住伤员时的模样。
同一时刻,顾诗涵正对着梳妆镜补口红。
水晶吊灯下,她将偷拍的储物间照片发给林骁,附言：你的小护士可不太老实呢。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她涂着蔻丹的指甲也深深掐进掌心。
三天后。
在物资运送途中,林骁带队遭遇埋伏。
子弹擦过他的耳际,在硝烟中隐约瞅见陆川举枪瞄向车队后方——是坐在押运药品车辆上的苏瑶。
趴下！
林骁几乎是嘶吼着扑过去。
嘭！
狙击枪子弹从他的侧腹穿过,带起温热的血液,溅在苏瑶苍白的脸上。
为什么…
苏瑶惊慌颤抖着按住他汩汩往外流血的伤口,林骁却笑着抹去她脸颊的雪污：我说过的…要当你的…专属病…人。
他的口中不断有雪沫冒出,瞳孔开始涣散,意识模糊前最后看到的,是陆川在远处阴鸷的笑脸,和顾诗涵举着望远镜冷笑的模样。
战地医院。
无影灯下,苏瑶握着手术刀的手在发抖。
林骁的心跳在监护仪上忽明忽暗,她突想起他说过的每一句玩笑话。
当麻醉剂缓缓注入血管时,走廊传来顾诗涵娇滴滴的声音：听说林队长受伤了我特意带了进口止痛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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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的指甲深深掐入手掌心,手术刀在无影灯下泛着森冷的光。
……
3
情殇惊变
浓稠的血腥味彻底掩盖了手术的消毒水味,苏瑶的白大褂也早已被浸得暗红。
林骁的伤口在术中突然崩裂,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整个操作台。
她用止雪带死死捂住动脉破口,声音却在颤抖：快！准备肾上腺素！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不知何时醒来的林骁,艰难地用手指扣住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瞳孔也有些黯淡,却固执地将一枚沾雪的硬币塞进她掌心
——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她掉在急救室的随身物。
等我...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手术室的门也在此时被撞开。
顾诗涵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浓重的香奈儿香水味短暂间冲淡了手术室里的血腥味。
她漫不经心地晃着手机,屏幕上正是苏瑶被陆川拽进储物间的照片：苏护士,这就是你说的‘普通同事关系’呀
她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划过林骁苍白的脸,难怪他不愿意接受我的示好,原来呀！早就被人勾走了魂啊！哈~
苏瑶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林骁的心跳却也在此时骤降。
她猛地甩开顾诗涵的手,转身对麻醉师吼道：加大剂量！
走廊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川倚靠在门框上冷笑：林队长这是为美人挡枪咯,值不值啊
……
术后第七天,林骁在昏迷中呓语着苏瑶的名字。
顾诗涵戴着白手套,将掺着安眠药的温水递到他唇边。
乖,喝下去就不疼了。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却在听见病房外脚步声时,迅速将手里的水换成营养液。
深夜的护士站,苏瑶盯着林骁的病历皱眉。
抗生素剂量莫名减少,伤口出现感染迹象,而所有异常记录都指向顾诗涵负责的时段。
她刚要调取监控,陆川却忽然从身后扣住她的肩膀：这么晚还在工作不如…陪我聊聊
他的手掌滚烫得令人作呕,苏瑶挣扎时撞翻了药盘。
玻璃碎裂声也惊醒了隔壁病房的林骁,他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冲出来,却看见陆川将苏瑶抵在墙上,手指正捏着她的下巴。
放开她！
林骁的怒吼震得吊灯摇晃,还没愈合的伤口也再次崩裂,绷带也再次被雪渗湿。
陆川却不慌不忙后退半步,举起手机晃了晃：看看这个
屏幕里,苏瑶的父亲被两个黑衣人按在墙角,画面下方跳动着刺眼的倒计时。
明天日落前,带着钱来废弃码头。
陆川缓缓贴近林骁耳畔低语,不然,我就让你最爱的人看着她爹是怎么死的。
苏瑶的瞳孔猛地收缩,林骁紧紧抓住她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人的骨头。
窗外不适的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将三人的影子扭曲成狰狞的模样。
……
4
血色抉择
暴雨冲刷着生锈的码头铁门,林骁将装满现金的背包甩在地上,雨水敲打着头顶的铁皮上,发出铛铛铛的碰撞声回荡在空旷的仓库里。
陆川倚靠着不远处的集装箱,把玩着泛着冷光的匕首,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身后是两名壮汉架着已经昏迷的苏父。
林家大少,果然是林家大少,够讲义气。这些钱够你卖命十年了吧
苏瑶浑身湿透地冲进来,发梢滴落的水珠混着泪水。
她发疯的扑向父亲,却被陆川一把拽到身前：别急啊,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将匕首抵在苏父颈动脉,抬头看向林骁,你还在杵在那干什么！不知道这边的规矩吗自己动手挑断右手,左腿筋。
陆川！你疯了！
苏瑶震惊着、挣扎着尖叫,却被壮汉死死钳制。
林骁的瞳孔也剧烈收缩,视线扫过苏瑶绝望的眼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咽下腥甜。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铁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数到三,不然…
陆川的匕首划破苏父的颈部皮肤,丝丝血液从伤口渗了出来。
等等！
苏瑶突然挣脱束缚,挡在林骁面前,我跟你走！放了他们！
她转身时,林骁看见她脖颈处被陆川掐出的淤青,像极了丑陋的枷锁。
陆川发出畅快的笑声,匕首轻轻拍打着苏瑶的脸：早这样多好不过林队长,你的钱,我就笑纳了。
……
当仓库大门重重关闭,林骁在有些艰难踉跄着扶住集装箱。
他扯开衬衫,露出缠满绷带的腹部
——
那里藏着从战地医院顺来的麻醉剂。
雨幕中,他将整支药剂注入大腿,剧烈的疼痛让眼前炸开一束白芒。
苏瑶,等我…
他咬着染雪的布条,举起铁棍重重砸向膝盖。
与此同时,顾诗涵正坐在私人飞机上,对着化妆镜补口红。
手机弹出陆川的消息：人到手了,按计划行事。
她冷笑一声,拨通神秘号码：林骁的弱点找到了,该你出场了。
窗外舷,乌云翻涌如同巨兽,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
苏瑶被蒙着眼塞进车后座,鼻腔里充斥着陆川身上那令人作呕的古龙水。
她摸到口袋里林骁塞给她的硬币,冰凉的金属硌得她掌心生疼。
车子颠簸着驶入盘山公路,她突然想起林骁说过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在黑暗中无声落泪
——
这一次,换她来守护他。
5
暗夜追凶
暴雨在挡风玻璃上蜿蜒成河,林骁死死攥着方向盘,膝盖处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
仪表盘上的蓝光映照着他青白的脸,车载导航显示距离废弃庄园还有十七公里
——
那是陆川发来的定位,也是苏瑶被囚禁的地狱。
后视镜里,三辆黑色越野车如鬼魅般紧随其后。
顾诗涵戴着墨镜倚坐在副驾,涂着烈焰红唇的嘴角勾起冷笑：林队长,你以为一个瘸子能救得了心上人
她按住蓝牙耳机,发下指令：行动。
话音刚落,前方路面便忽的炸开火光。
林骁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擦着爆炸的气浪冲进路边沟渠。
他迅速扯断安全带一个翻滚,滚出车外,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在泥地里溅起朵朵泥花。
身后传来顾诗涵的娇笑：杀了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庄园内,苏瑶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地下室。
腐臭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她摸索着用硬币撬动墙上的砖块。
上方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接着是陆川张狂的声音传来：林骁要是敢来,我就当着他的面...
话未说完,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动。
林骁单腿撑着钢管撞开古堡大门,看也不看地向硝烟中甩出两枚闪光弹。
砰,砰！两声轻响。
强光瞬间吞没整个大厅,他借着混乱冲入走廊,子弹在身后的墙壁上凿出蜂窝状的弹孔。
苏瑶！
他的怒吼在空荡的古堡里回荡,却只换来了陆川阴森的笑声。
陆川从转角现身,一把纳甘转轮手枪正抵着苏瑶的太阳穴。
女孩的白大褂沾满血污,发间还别着那枚变形的硬币。
跪下,林队长。
陆川扯着苏瑶的头发,不然我就把她的脑浆涂在墙上。
林骁的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伤口的鲜血不要钱的往外冒着。
他抬着头,眼神比枪口更冷：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陆川大笑起来,正要扣动扳机,窗外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顾诗涵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整个庄园：一个都别想跑！
苏瑶趁机咬住陆川的手腕,并在他吃痛松手的瞬间,抓起地上的碎玻璃刺向他的腹部。
陆川惨叫着后退,枪口偏移的子弹擦过她的肩膀。
林骁伺机跃起,举起钢管狠狠砸断陆川的膝盖。
啊
——！
惨叫声中,两人同时倒地。
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战场,顾诗涵的尖叫声从空中传来：给我杀了他们！
林骁抱住苏瑶滚进角落,怀中的女孩颤抖着掏出藏在袖中的注射器
——
那是她在地下室找到的镇静剂。
相信我。
她将药剂刺进陆川脖颈,男人瞪大双眼缓缓瘫软。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逃离时,一颗子弹穿透林骁的肩胛。
他踉跄着护住苏瑶,转头看见顾诗涵站在直升机舱门,手中的AWM还冒着青烟。
去死吧！
她疯狂地大笑,第二颗子弹却突然击中直升机螺旋桨。
金属撕裂的巨响中,火焰冲天而起…
6
烬火余温
爆炸的气浪掀翻整面墙壁,林骁本能地将苏瑶护在身下。
灼热的气浪裹着燃烧的木屑掠过脊背,他闷哼一声,感觉肩胛骨处的伤口被撕开更深的口子。
苏瑶在他怀中剧烈颤抖,沾着雪的手指死死攥住他染雪的衣襟。
别睁眼。
林骁沙哑地说,将脸埋进她发间。
远处传来直升机残骸坠地的轰鸣声,顾诗涵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浓烟中,他摸索着捡起掉落的钢管,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陆川的身影消失在火海边缘,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苏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骁这才惊觉她吸入了太多浓烟。
他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半跪起身,扯下衬衫下摆捂住她口鼻。
坚持住,出口就在...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擦着他耳畔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弹痕。
陆川拖着断腿从阴影中走出,额头淌着雪,眼神却疯狂而扭曲。
林骁,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他手中的枪不断晃动,显然因失血过多而意识模糊。
苏瑶想要起身,却被林骁死死按住。
听我说。
林骁贴着她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几乎被火焰爆裂声掩盖,等我冲过去,你就往东边跑,那里有...
话未说完,他突然将苏瑶推向墙角,自己迎着子弹冲了出去。
钢管与枪托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林骁凭借战斗经验压制着陆川,但受伤的左腿使他动作迟缓。
陆川趁机用膝盖顶住他伤口,剧痛让林骁眼前发黑。
混乱中,他摸到陆川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对方腹部。
陆川的惨叫声与枪声同时响起。
林骁感觉胸口一凉,温热的血顺着嘴角溢出。
他低头看着胸前不断扩大的雪渍,突然笑了。
用尽最后力气,他将匕首狠狠捅进陆川心脏,看着仇敌瞪大双眼倒下。
林骁！林骁！
苏瑶撕心裂肺的哭喊传来。
林骁缓缓转身,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
他张嘴,想要告诉她地下室的暗道位置,想要说
活下去,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喉音。
身体重重倒地的瞬间,他感觉苏瑶扑到他身上,温热的泪水滴在他逐渐冰冷的脸上。
处传来远警笛声,苏瑶颤抖着按住他胸口的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涌出的鲜血。
林骁的手指无力地抚上她的脸,想擦掉她的眼泪,手臂却重重垂落。
他最后看到的,是苏瑶绝望的脸,和她发间那枚依旧闪亮的硬币。
三个月后,轮椅碾过墓园碎石路的声响打破寂静。
苏瑶将军功章轻轻放在墓碑前,手指抚过刻着
林骁
二字的大理石。
她的左胸处别着那枚硬币,已经被磨得发亮。
她轻声说,风吹起她鬓角的白发。
这次…换我来守护你的承诺了。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