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囚禁我的霸总死了以后 > 第一章

傅瑜死了,死于急性心梗
这样一个在c国呼风唤雨的人物,居然就那么平静地死在了办公室
他死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日,死时孤单一人,直到几个小时后才被前来汇报的助理发现
傅瑜死后,留下庞大的商业帝国无人接手
一群或熟悉或完全没有过交集的傅家人,在他的葬礼上哭天抢地,神情悲痛得仿佛离世的是他们亲生父母。但那一双双眼神中却是隐藏不住的贪婪与掠夺,恨不得即刻就冲上来将他的遗产搜刮干净
恶心
跪坐在灵堂主丧位的我,在心里唾弃着他们的虚情假意
现在装作这么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等到得知遗嘱内容,知道傅瑜的全部遗产都被留给我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暴跳如雷,当场就翻脸不认人
是的,虽然律师还没来宣读遗嘱,我却早就已经知晓了其中内容
因为这是傅瑜抱着我,一字一句念给我听过的
那是在我们的婚礼上——傅瑜主持的,只有我们两人的婚礼上,他将之作为誓言念给我听的
我承诺,我将用今生所有的清晨与黄昏,与你分享生命的喜乐与风霜。即便某天命运将我们分开,我的灵魂仍会穿越星河,继续守护你的笑容。这份经过公证的遗嘱,将确保我此生的所有积累,都会化作守护你的铠甲,即使在我死后也能代替我守护着你……
我还记得他念着这些话时看我的神情,那么虔诚而专注。他那样深情地望着我,就仿佛我是他的全世界,是他最虔诚的信仰
那情景,任谁看了都要感叹一句:好一对璧人!
如果不是我当时被锁链束缚住手脚就好了
那场婚礼,就像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他爱极了我,我却是恨极了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初见就发了疯一般地爱上我,猛烈追求,自私占有,以至于将我在这别墅中囚禁了整整四年
而我怎么能不恨他呢恨他的专制跋扈,独断专行,将我折断羽翼化为了笼中鸟
想到这我就想笑,这个暴君每天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捧到我手上,来换取我的爱。可这份爱,他其实是早就得到过了的,只是被他自己消磨掉了而已
傅瑜直到死都不知道,我是爱过他的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遇见傅瑜时,心脏扑通狂跳,少女情窦初开;还有第一次一起去看电影前,我激动得整夜睡不着觉的感觉。可惜……
不过现在人死债消,我们之间的爱也好,恨也罢,都随着他的猝逝而消散了
突然一阵吵闹打断我的思绪,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刚才律师已经过来念过遗嘱了
那些所谓的亲戚们,果然摘掉了面具,对我怒目而视,一个个恨不得跳出来撕了我
见仪式结束,我也懒得跟他们再浪费时间,直接就离开了灵堂
路过那张黑白遗照时,我踮脚贴上唇部位置,一触即分
再见,再也不见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的照片上,微微摇晃,扭曲了照片中的人脸,竟一时分辨不出那面容是在哭还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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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阴沉的天空,空气闷热潮湿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铃声骤然打破室内宁静
我猛地惊醒,一肚子气,看也不看来电人是谁就将手机按灭
从前被囚禁的时候,傅瑜强硬要求每天晚上必须抱着我一起睡。为了我他连出差都减少了,或者干脆就带着我一起去
我从一开始的拼命抗拒,到后来竟也成了习惯。习惯了每天枕着他一只胳膊,贴着他的胸膛,听他呼吸声入睡
所以自从傅瑜死后,我竟然失眠了,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害我的精神都萎靡了不少
别墅里的下人,不知情的还在那感叹老爷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一个劲劝我想开点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多天,直到昨夜
昨夜窗外嘈杂大雨,我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但是在又一次翻身后,我突然感到了一股凉意包裹,而后仿佛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整个人放松下来,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一觉到大天亮,直到被铃声吵醒
昨夜应该是做了梦,我躺在床上回想,却只能回忆起几个模糊的画面
应该是跟傅瑜有关的,我这样想着,因为梦里听到了他的呢喃宝宝,宝宝我好想你
叮铃铃突然又是一阵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之前的起床气已经消散,担心有什么重要事情的我,于是拿起了手机接听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学姐来人语气熟络
你是……
我是魏则安啊,听说你终于回国了,我刚好也调到a市,所以特意来找你叙叙旧
魏则安,这个名字,在我脑中炸响
因为这个人,正是害我被傅瑜彻底囚禁的导火索
魏则安是我的学弟,比我小一届,在一次老乡会上结识。他开朗热情,立即就和我们几个同届同学熟络起来,后来我们几个人还经常结伴一起出去玩,关系非常好
那时傅瑜给我表白,我虽然觉得有些心动,却担心两人身份差距太大于是拒绝了。本以为他会就此放弃,但谁知道在某次我和魏则安吃过饭之后,他会突然发疯,将我迷晕带走
你拒绝我是因为他吗依然记得那天傅瑜甩出几张我和魏则安的照片时的场景。那偷拍的人技术可真好,照片里面的我和魏则安谈笑风生,举止亲密,简直一对恩爱小情侣
我哑然,矢口否认,但却还是被盛怒的傅瑜用私密的情事惩罚,并从此囚禁在他的别墅,无法离开一步
魏则安成了我和傅瑜之间一个绝对的禁词
其实倒也不怪魏则安,会出现这一结果是傅瑜本身性格的问题。傅瑜偏执独裁,不是他,未来也会有其他原因引炸我们俩之间的关系
学姐,当年你突然出国,走得太匆忙,我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跟你讲,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这个机会呢
我已经太久没有独自出门了,有些犹豫要不要答应他的邀约
没有听见我的回应,那边也没有气馁,继续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趣事,还说了些曾经同学的现状
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想我也是时候开始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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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则安订的是一家高级餐厅
我到达的时候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
我看着桌子上几乎都是我喜欢的菜,忍不住感慨:没想到那么多年了,则安你还记得我的口味
魏泽安笑笑:那是当然,学姐的一切我都记得
我们俩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魏泽安情商很高,也会找话题,跟他聊天感觉很舒服
不知为什么,他没有问起我在国外的事,我悄悄松了口气,刚好可以不用找理由撒谎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很久
在饭局接近尾声的时候,魏泽安提出送我回家,我正想找借口回绝
这时一个脸色苍白的服务员端着份汤菜径直走了过来,在路过魏泽安时,竟然以一个离谱的姿势摔倒了。滚烫的菜汤就这么淋了魏泽安一身
做完这一切,服务员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吓坏了,他一个劲地替魏泽安擦身上的污渍,疯狂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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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泽安面容狰狞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他还绅士地问服务员伤到没有
饭局最终以餐厅给我们免单并帮魏泽安清洗衣物结束,至于魏泽安送我回家的请求也就此作罢了
刚好我本来也打算拒绝他的
我已经喊司机开车来接了,不过傅瑜的车都招摇,车牌号也特殊。为了不被魏泽安看出我跟他关系匪浅,所以我让司机停在了一个稍偏僻的位置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车旁边果然站了几个好奇的人围观
我走过去拉开车门,几人立即一哄而散,只剩下一个穿着奇怪袍子的年轻人
年轻人直勾勾地看着我这边,可眼神似乎又是聚焦在别处
我被这眼神盯着不舒服,皱了皱眉打算驱赶他
年轻人却先一步开口:这位小姐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这老土的搭讪话术我都要听笑了,当即就坐进车里打算直接离开
那人却不依不饶,扒住车门:小姐最近家里是不是有丧事他一直在跟着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不过我很快冷静下来
傅瑜的丧事在新闻头条上挂了几天,几乎大半a市的人都知道了,这骗子凭这点就想来骗我,伎俩未免太低劣
开车
我直接招呼司机走,不想跟这江湖骗子有太多纠缠
那人见说不动,便塞给我一张名片,而后留下一句有需要可以联系我就走了
名片上没有名字,只写着清丰道观,以及一串电话号码
我摇下车窗,想将名片扔出去,但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将它留了下来
窗外,墨色翻涌的云层压着天际线蠕动,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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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自从与那年轻人对话之后我真觉得身边哪哪都不对劲
开始是频繁能听见身边有一些声响,细细碎碎的,有时候像脚步声,有时候又像说话声,但仔细听却又听不真切
我问别墅里其他人听到没有,得到的却都是否定的答案
后来,渐渐地,我睡觉时总会有种被什么东西牢牢禁锢住的感觉,想挣扎却又动弹不得,甚至还有几次早晨醒来在身上尴尬的地方发现青紫色痕迹
我尝试着拨打名片上的号码,接电话的是上次的年轻人。我向他简单讲述了一下最近的遭遇,想同他求个符以保心安
年轻人听了我的话却是一阵沉默后才开口:这鬼不过新丧,居然就能够显形。他执念深重难消,普通符箓对他没有作用,可能还会激怒他。我的道行不够来对付他,这样,我去请我的师傅,就是得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你先把你的地址给我,我们到时候过来帮你……
本来也不是很相信这种事的我,又听到他让我找他师傅,越想越感觉这人像个骗子。于是我随意对付几句就挂了电话,连地址也只留下个大概
这之后,我身边的异常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到后来,别墅里似乎都住进了一个看不见的人。仆人们会对着我身边的空气打招呼,并在饭点时给我身侧的空位也摆上一份餐食,甚至还会尊敬地称它为老爷
恐惧与寒意攀上脊背
你们在喊谁
终于在他们又一次对着我旁边空无一物的地方打招呼的时候,我冲着一个仆人喊了出来
是老爷啊
被喊住的仆人一脸无辜,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歇斯底里
我指着身侧,再一次开口:老爷明明早就死了!这里上个月才办过的葬礼啊!你真的确定看见他在这
仆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在看了我身侧之后又猛地低下头:好的老爷,我这就退下
说完他就一溜烟地下楼去了,就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我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一双手突然挽上我的腰肢,冰冷的吐息在我耳边粘腻开口:宝宝,我回来了
屋外是大雨倾盆,我的心也随着坠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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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窗台看屋外景色出神
雨连绵地下了好多天,窗外雾蒙蒙一片看不真切,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连车辆也未曾出现
印象中以前的外面似乎不是这样的,我努力回想,大脑却迟钝阻塞
怎么了,宝宝低沉的男声传来,是傅瑜
老公,冷我伸手撒娇
男人一把将我抱起,过冷的体温冰得我倒吸了一口气
娇气
男人说完就抱着我进了卧室
卧室床上放着一身大红嫁衣,看样子是给我穿的
不知怎么,我对这衣服下意识有些排斥,或者说是害怕
老公,我不想穿这个我继续撒娇,妄图蒙混过关
男人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是独断专行:不行的,宝宝,你答应了要嫁给我的
我混沌的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过他
我犹豫开口:可是,你不是已经是我老公了吗
似乎是想到什么,男人笑了笑,语气竟有些愁苦:是啊,我们领过证了,可是上次的婚礼却是被打断了……宝宝,我想给你一场完整的婚礼,想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好不好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但太快了,无法捕捉。这些日子,我的大脑仿佛锈蚀了一般,总是运转缓慢,好多东西也都记不清,也只有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时才能清明一瞬
男人冰冷的唇印在我的额头:宝宝,需要我给你换嫁衣吗
我张了张嘴,说了句什么
叮铃铃铃一阵尖锐电铃声在我脑海中炸响
男人的身影扭曲一瞬,然后整个人消失不见
我猛地睁开眼,头痛欲裂,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床上
这是怎么了,我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
枕边的手机还在响着,号码显示是个固定电话
我拿起接听:喂
你好,是古女士吗我们是a市xx区派出所的mj,有些情况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什么事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直觉要发生不好的事
请问魏则安先生和你是什么关系呢这边显示你是他最后一个联系人
我是他大学同学,然后上周一起吃了一顿饭。他……怎么了
他死了
这三个字像一记重锤击打在我脑中,没来由的,我觉得他的死和我有关
他的尸体昨夜被发现在西郊废弃工厂内,身上财物丢失,现场初步鉴定为抢劫杀人。古女士有知道他和什么人结仇吗
不,不知道,我和他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对他近期的事都不太了解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我脑海中却浮现那个面色惨白的服务员的身影,他当时的动作太诡异了。就好像……就好像是被人推着行走。而且他的脚……他的脚似乎是踮起来的
是……鬼上身
难道是傅瑜,是他回来了他最终还是对魏则安下手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jc所说的东西我都听不进去了,于是随意应付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整天,我都始终不能回神,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走路感觉身后有其他脚步声,想出门却总被一股大力阻止,偏偏别墅里其他人都感受不到这些,他们倒是进出如常
我只能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时仆人送上来一份快递,上面没有任何寄件人的信息,收件人一栏却确确实实写着我的名字,地址也正是这栋别墅
我小心打开快递,却被骇了一跳
只见盒子内整齐叠放着一套纸制的血红嫁衣,下面则是一些纸叠的金银首饰,以及一张婚书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谨以三书六礼为凭,天地日月为鉴;一诺山河盟誓,此生不渝;纵有风霜如剑,贫疾似渊;甘苦同担,死生不弃
署名是我,还有……傅瑜
我忽然想起昨夜的梦来了,全身毛骨悚然。傅瑜要娶我来了,他即使是死了都不愿意放过我!
当初的婚礼上,在傅瑜念出那段誓词,轮到新娘致辞的时候。我却狠狠地,丝毫不留情面地驳斥了他:不,我不愿意,我永永远远都不会嫁给你,即使是死,我也不要跟你在一起
那个时候由于挣扎得太用力,我的手腕都被锁链磨出血口,可我却笑得挑衅,脸上全是计谋得逞的开心。我深知傅瑜有多在意这场婚礼,也知道他为这一刻准备了多久
即使知道这次之后会被他更激烈地惩罚,可我却不在乎。被他关了那么长时间,我早就已经疯了,我愿意付出所有代价只为膈应他,让他在最开心的时候跌落谷底
那个时候的他是什么反应呢他听完那席话后竟然笑了,而后死死拥住我,语气阴鸷,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就在我身边待一辈子吧,永永远远,你即使是死亡也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在看见他的尸体后,我确确实实地松了一口气。我以为我的噩梦从此结束了,但现在他又回来了,阴魂不散,行事是比之前更甚的乖张狠厉
我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抱着胳膊战栗不止
耳边传来一阵清晰的低笑声:宝宝,怎么这么激动是想到明天的婚礼所以太兴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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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似乎有人在摆弄我的手脚,还有淅淅索索的衣料摩擦声
我揉着眼睛,迷糊睁开眼:傅……老公
身前忙碌的男人将我扶到半坐起:宝宝稍等,喜服马上就要换好了
我呆滞的大脑没有办法思考男人的话,愣愣坐在床头,看着前方同样一身红色喜服的男人忙活
老公好帅我忍不住伸手抚过男人脸颊
男人为我盖上红盖头,然后接过我的手,轻轻啄吻:好了
我被男人用一条红绸领到正堂
这里早就站满了人,看身影,都细细长长的,至于脸,却都看不真切
透过红盖头,隐约可以看见两个涂着夸张胭脂的人,嬉笑站在两侧,她们掐着嗓子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除了耳边隐隐约约的异响
夫……妻……对……拜……
喜娘声音突然变的怪异,像生了锈的机械
我立在原地没有行动
咚咚咚不知何处响起的敲击声一阵一阵地
我侧头去看声音来处,却与男人的脸撞了个满怀
不要听男人皱眉,他伸手扶着我行完了这个礼
咚咚咚敲击声越来越急促,似乎还掺杂着其他声音
男人拉过我的手,却被我挣脱了
是不是有人我犹豫开口
不是
男人失去了耐心,他一挥手,满是宾客的大堂瞬间变为了铺着红色喜被的房间
来,还剩最后一个仪式
边说着,男人用一把赤色匕首割破手心,然后将带着黑血的匕首放置在我手心,指着桌上的酒杯,诱哄道:来,割下去,喝完这杯合卺酒,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冰冷的匕首与肌肤相贴,令我的神智清明了一瞬
会疼……我小声哀求
男人脸上挣扎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就一下,一下,马上就好了
他抓住我握匕首的手,稍一用力,就割破了我的手腕

我紧咬嘴唇忍住疼痛
殷红的鲜血顺着赤白手腕滴下,流进酒杯里
男人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低头吮吻我的手心
失血的感觉令我的大脑一阵眩晕,倒伏在男人怀里
好冷
傅瑜的怀抱莫名安心,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问他:我也要变得和你一样冷了吗
男人猛地停下动作,凝望了我许久
而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头用带着鲜血的嘴唇亲吻我
充斥血腥气的唇齿厮磨成战场,喘息撞碎在齿间——裹挟发烫的痛与渴望,冰与火两具灵魂在悬崖边抵死纠缠
一吻过后,我的意识清醒了许多
哐哐哐,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下我听出来了,是砸门声
是谁在砸我的门呢
我试探开口:谁谁在敲门
太好了,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一道年轻人的声音响起
你们是谁我明明醒着啊
回答我的是另一道更苍老的声音
邪妄,破!
在这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我眼前炸起一道耀眼的白光,而后周围的一切瞬间消失不见,包括那个身穿喜服的男人
你……傅瑜!
我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
待到眼前一切恢复正常,我这才注意到此时处境:我还是坐在客厅沙发上,但右手握着一把水果刀,左手手腕上则是一个硕大伤口,正在大滴大滴地往下流血。而手底下,是一口黑色棺材
我吓得赶紧扔掉刀,简单包扎过后,就去打开了大门
印象中根本无法打开的大门,这一刻却开得极其轻松
门外站着一老一少,年轻人我认得,是上次扔名片的人,至于这老人,那应该是他的师傅了
老人不由分说拉着我向外跑:快跑,别回头
三人跑了很长一段距离,才终于停下来休息
真是造孽老人看着身后的别墅皱眉开口
呼,这地方真是有够邪的,差点就出不去了年轻人也感叹道
我跟着他们往后瞧,只见别墅二楼阳台上吊着十数具尸体,竟然都是别墅里的佣人们!
风一吹,尸体们如同野草般被带着摇晃,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我注意到一楼大门处那个血红身影,是傅瑜
我们隔着遥远的距离相望
他脸上表情无悲无喜,可我却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股莫大的悲伤
他嘴唇张合,无声对我说道:走吧,你自由了
他终于放过我了,我的心却仿佛被撕裂了一块,一时心痛得难以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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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经历
病床前,一名身着制服的jc不可置信道
我坚定地点头:是啊,我看得绝对没错,这一切都是傅瑜干的
从别墅逃出来后,我由于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周后,我被人送到了医院里,那对师徒却不见踪影
别墅里的尸体被发现,在社会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而我也成了被jc调查的首要对象
另一名jc拿出几张照片,照片上是清丰道观,可看里面建筑却是破败寂寥,一副完全没有人烟的样子
你确定那对师徒来自这里我们调查过你提供的电话号码,显示是空号,至于这个清丰道观,则是早就废弃一百多年了,根本不可能有人居住在里面
不,不可能,我清清楚楚记得他们的容貌和声音,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画像
还有你说的魏则安,他并没有死,也并没有什么jc打电话给你询问问题
jc的话令我呆立原地
他拿出一叠化验报告递给我:你的体内测出有致幻剂残留,我们从你别墅的食物残渣里也提取出了这种成分,也就是说,你一直在被人投毒,所以才会出现幻觉,以为见鬼了
另一名jc补充道:记录显示,傅瑜死后,你别墅中的佣人被以各种理由替换了一遍。通过调查,发现这些人都曾有接受大宗不明转账。这些转账,均来自同一个人——傅伟庭,也就是你丈夫的大伯
我还是不太相信:你的意思是说,是傅伟庭替换了我身边的人来给我下药,想要谋害我不……不对……那怎么解释别墅里那些佣人的死呢如果不是鬼,怎么能有人在短时间内杀害那么多人呢
厨娘在下药时不慎将药撒出,导致别墅内所有人都中了药,陷入幻觉,自相残杀。这一点,法医的检验结果已经进一步进行了证实。至于傅伟庭,你也不用担心,他已经被成功抓获并承认所有罪行了
那我呢那我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我追问道
是魏则安,是他一直没能联系上你,所以去你家找你,然后发现不对劲,及时将你救了出来
不,不对,魏则安根本就不知道我的住址
其实,魏泽安应该叫傅则安,他是傅伟庭的非婚生子,所以才能及时发现你的危险,也是他检举了傅伟庭
jc的解释似乎天衣无缝,我却总觉得似乎有什么疏漏,心里不太愿意相信他们的说辞
或者说,是我不愿意承认傅瑜真的死了,真的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魏则安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请问,我可以进去看看了吗
jc点点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可以,我们已经问完了,不过现在病人刚清醒,状态还不太好,魏先生注意别太刺激她
好,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注视着身形高大的男人,从门外缓缓走进,他的面目从模糊变至清晰
不用,则安你回……
原本想拒绝的我,却在看清来人的脸后,愣了愣,随后绽放出一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
好久不见
我听见自己轻轻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