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岚玉一声跪了下来:“黄姑娘,你是药神谷唯一的传人,如果连你都救不了,天下就没有人能救慕梨了。”
他低着头,呼吸有些滞缓,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低下了头:“如果黄姑娘答应救慕梨,您以前的许诺,我现在答应,不知还能不能做数?”
“作数。”黄檀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你是可想好了,愿意随我回药神谷,当我的坐骑?”
黄檀细细想来,孔雀羽毛触感丝滑,还真是十分想念那几百年肆无忌惮摸毛的日子。
“岚玉?”叶寒笙刚想开口,岚玉按住了他的手臂,沉沉的摇了摇头。
叶寒笙知晓岚玉天性爱自由,这几百年愿意留在云渺仙山,当山神,也皆是因为无拘无束,逍遥自在,如若真去给人当了坐骑,漫漫岁月时光,他该如何。
他有些担心,望着岚玉面色沉痛的模样,都说神鸟之间是有羁绊的,他大抵应是猜到慕梨体内凤萱萱神识消失了。
如果凤萱萱神魂俱灭,他只怕
黄檀大喜,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转,捏着下巴来回踱步。
“虽说我十分喜欢你的孔雀毛,可是眼前这事着实有点难办,你看你们山主都束手无策,你先让我好好想想”
叶寒笙双手作揖:“小徒慕小梨,拜托黄檀姑娘了。”
“好说好说,为了岚玉,我也定当尽力。”
黄檀浅步走到叶寒笙和岚玉的身旁:“你们可否先告知我,是谁下的狠手?”
“凶兽诸犍,名唤临江。”叶寒笙哑声道。
“是他?”黄檀脸上闪现一丝惊讶:“我仍记得千年前岚玉坠落药神谷,也是被他所伤。”
她侧过头,眼神在岚玉身上一荡:“你又跑去惹他了?”
“我可没有。”岚玉急忙摆了摆手:“这次是那九尾妖狐,不知她用了什么秘法,竟然利用神阙石撬开了叶寒笙的封印,将临江的一缕元神唤了出来。”
“神阙石!”
叶寒笙刚才稍稍恢复了些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他想起当年临江便是拿着这块神阙石为非作歹,当年他还年轻,拼尽修为也只能将它封印在云渺崖下。
如若是现在,叶寒笙拢在袖间的手,不自觉的捏成了拳,低沉的声音呢喃了一句:“临江。”
黄檀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我早前听闻临江原来本性不坏,之所以一念成凶,也是因为这神阙石。”
黄檀搭着慕梨的脉,她的脉象越来越薄弱了,神识离体!
“按理说神魂孤寂,肉身早该陨灭,可是慕梨却似有一根绳丝吊着,死不了,活不来,怪哉。”
正在这时,寒舍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少年郎欢快的声音。
“师父!我回来了。”
“小师妹,师兄特意为你带了礼物回来,你在哪儿呀?”
只见一位模样清秀的男子,左手捏着一只九尾狐妖,右手握拳,掌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他迈着轻快的步伐,飞奔了进来。
那少年郎第一眼便看见了岚玉,好奇的凑上前去:“山神大人,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
他凑近一看:“这可是我那素未蒙面的小师妹,她怎么看起来脸色蜡黄?”
岚玉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柳如玉。”
眼前的少年郎便是叶寒笙的第一个徒儿,学成后,便下山游历,数年未归,没成想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怎么还是如此咋咋呼呼。”叶寒笙从房间的暗处走了出来,眸色中有些情绪:“你师妹被临江所伤,黄檀姑娘正在为他医治。”
柳如玉走到叶寒笙面前,郑重行了个礼。
定是刚才那般说小师妹,师父不悦了。
叶寒笙看着柳如玉的双手:“这九尾妖狐”
他单手抓着九尾妖狐的脖颈高高举起:“师父那日羽信说收了位小师妹,又让我多注意日光崖和月影宗的行踪,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追踪谢训来到城南小镇,发现九尾妖狐是月影宗的线人,让人意外的是她身上竟有岚玉大人的气息。”
“不过这狐妖也是个不怕事的,主动投怀送抱,那我还不来个顺手牵羊,哝,你看,还活着!”说完,柳如玉故意紧了紧掌力,那狐妖痛醒了。
顾盼儿半虚着眼睛,就算眼前情况如此被动,仍旧不忘啐了一声:“我呸!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傻子,老娘也是倒了八辈子霉,竟然在你们两只杂碎身上栽了跟头”
顾盼儿还在喋喋不休,叶寒笙厌恶的单手一指,消了她的声音。
“师父,你看我还从她身上搜到了什么?”柳如玉掌心一摊,手中有一块石头,看外形与普通石头无异。
岚玉和叶寒笙异口同声:“神阙石!”
黄檀走上前,伸手一滩,神阙石幽绿色的光芒照亮了整间卧室。
“我曾在药神谷的上古医书上,看到过关于神阙石的记载,在特定情况之时,神阙石会开启虚空之境,神魂入境,福祸相依。”
“如若成功破境,修为直接到达渡劫期,如若破不了,那便是神魂俱散。”
黄檀眉眼深沉,不似刚才那般,浮起了愁云:“如此说来,慕梨眼前的状态,神识应该就在虚空幻境之中,只怕那临江的神识也入了虚空幻境,幻境之中,他们二人”
“凤凰的神识一直在慕梨的体内,她会不会也进去了?”岚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灰暗眼眸亮了起来。
“虚空幻境,是一个独立于我们世界的时空,外界查探不到里面的消息。”
“或许凤凰的神识也在其中,我不敢确定,我眼下能做的,便是稳住慕梨的肉身,至于破境,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慕梨说着便坐在了慕梨的身侧,双手掐诀点上了慕梨周身的穴位。
“我进去,带她出来。”叶寒笙站了出来,他是慕梨的师父,说什么他都不能让慕梨出事。
黄檀探了眼叶寒笙,觉得有些看不懂。
“可以倒是可以,打开幻境的法咒我倒还是记得些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