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陆总。事已至此,我实在受不了内心良心的谴责。”张秘书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哭道。
“对不起,各位,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但此事与陆氏无关,而陆总也不知情。全是我被人当枪使了。”
“陆总从陆老夫人那里拿来项链后,出于对我的信任,交给我保管。但我母亲得了渐冻症,要花费很多钱。我知道,陆总给我开了很高的薪水,可是,这对于我来说,只是车水杯薪。”
“无奈,我看着绿宝石项链,起了贪念掉了包,甚至…甚至将它卖给了古董店。本来我已经后悔了,只等夏小姐参加完宴会,我再赎回来,把太子换狸猫,没想到却被周总识破了。
但原来的项链和周小姐祖上的贵人的项链,根本不是同一条,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
“现在,我犯了错,我不求陆总能原谅我。至于陆总要怎么追究我的责任,我都认了。但叶总,你不要再拿我母亲的性命威胁我了。”
张秘书话音一转,竟将“枪口”对准了叶贞开炮。
“我知道您和陆老夫人不对付,想用这招来挑拨陆总和陆老夫人之间的母子情。甚至您开出三百万的高价来暗示我做这件掉包的事情,还对我说项链卖后的钱归我自己。当然,您也向我保证,若是出了什么事,您替我来兜底。”
“要不然,就算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想到掉包这一层上来,甚至还放手去做。”
“如果只是这样,只能怪我意志力不坚定,中了你的离间计。但叶总,我扪心自问,我从来没有得罪过您。为什么您要用我得渐冻症的母亲来威胁我。
您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要求,您就让医院把我母亲赶出来,不允许a国任何一家医院接收我的母亲去做复健和治疗,甚至还要停了我的经济来源,让我不得不臣服您,按照您的要求来办事。”
张秘书声嘶力竭,不等叶贞开口,句句皆是质问与痛心。
“可是,生是陆氏人,死是陆氏魂。我十年前本是籍籍无名的小卒,若不是被陆总赏识,哪有机会在自己梦想的舞台发光发热。在这里,我要感谢陆总。”
张秘书深吸一口气,对着陆季言重重磕了一个头。
低头的瞬间,他瞟了一眼口袋里的手机,确保是在通话中和录音中。
“所以,自从我答应你后,我无时不刻不在受着背主的煎熬和抹黑陆氏的愧疚。今天,终于借着这个机会将所有的事都和盘托出,我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我再也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再也不用想着如果陆总发现我该怎么办?”
“叶小姐。您和陆家的家事我没有资格掺合,但我只想说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感谢大家听我一番肺腑之言,我愿意为我说的一切付法律责任。”
张秘书说完,跪坐在地,满脸忏愧对着众人,唯独漏了满脸惊讶的陆季言。
他不能理解,张秘书和叶贞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她为了报复他,居然真的能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情吗?
张秘书闭着眼,对着陆总磕了一个头。
对不起了,陆总。感谢您的知遇之情,但一切,到此为止了。
只希望陆母言而有信,他牺牲攀咬叶贞下水,她负责他母亲所有的医药费直到送终。
“没想到这最后的大boss居然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叶贞啊…”
“真是太令人置信了,知道豪门内部有多狗血,但不知道有这么狗血…”
“陆老夫人到底哪里得罪这个女人了?又是收买,又是掉包的,还拿人家母亲来威胁人家办事,真的丧尽天良啊…”
“千万不要得罪小人和叶贞,为了挑拨一个母子情就能下这么大手笔,这要是在商场上得罪了她,那还有咱们的活路吗?”
“说的是啊!封杀她!封杀叶贞!”
“封杀叶贞!!”
“封杀叶贞!!”
不知道是谁带头说了一句封杀叶贞,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附和。
这样一个惯会使阴招的女人,要是在商场上混起来了,不得把他们都吃干抹净一扔吗?还是将她扼杀在摇篮中比较好。
就连刚刚维护叶贞的杜鹃眼底也不断溢出担忧。
虽然和叶贞只有两面之缘,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叶贞不爽这样的人。
“爸,她不是…”
“住嘴。你平时怎么闹我不管。但今天这个场面你不要插手了。”
“爸,可是…”
“你难道想拿杜家开玩笑吗?还是你要为了一个陌生人与业内所有豪门世家为敌?难道你要给杜家带来灭顶之灾?”
被周总这一顿指责,杜鹃并没有歇了帮助叶贞的心思,反而内心在挣扎着什么。
终于,杜鹃还是选择站了出来。
她一把抢过主持人的话筒,大声道。
“我是杜兰鹃,从前是杜家的人。但今天,我宣布和杜家脱离关系,所以我今日所言仅代表个人行为。”
“叶贞叶小姐,绝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她。”
杜兰鹃说完,向叶贞投去一个信任的眼神。
这些年,为了所谓的杜家,她假装看不见那些世家的虚伪与腥腥做派,甚至为了所谓的利益都能颠倒黑白。
她本就是一个充满正义的人,生活在这样一个染缸中,让她觉得饱受煎熬。
所以中途她化名杜鹃,交往了一个平凡普通的男友,想去做最真实的自己。
可是,当她脱离杜家这一层身份,她才知道她有多天真。
社会是残酷而现实的,并没有那么多正义让她去实现,她结束了那平凡的一切,灰溜溜的重回了杜家。
但眼下,有一个正义的机会,她实在不想再忍了。
就算输了,也没关系,起码,她无愧于心。
叶贞对杜兰鹃突如其来的站出来,感到有些诧异,但同时又有些感激。
没想到,在这种众叛亲离,被污蔑,仿佛看不到出路的“局”中,只有一个陌生人选择站出来,公开表示着相信她。
但她,又岂会坐以待毙。刚刚的沉默,不过是在想破解之法。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