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倒计时
第一日·07:00
宁哲是被刺骨的寒意惊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后脑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人用铁棍狠狠敲过。眼前一片模糊,只有头顶一盏惨白的吊灯摇晃着,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这是……哪儿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手掌按在冰冷的地板上,触感异常——那不是普通的地板,而是某种金属,上面刻满了细小的纹路,像是电路板。
他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一座巨大的图书馆,书架高耸入云,几乎触及天花板,但诡异的是,每一本书都被封在透明的玻璃罩内,无法取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纸浆味,混合着某种铁锈般的腥气,令人作呕。
有人吗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无人应答。
他下意识摸向口袋,却发现身上除了一枚古铜色的怀表外,什么都没有。怀表沉甸甸的,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他翻开表盖,指针停在7:00,下方刻着一行小字：
第一日·剩余时间：12小时
什么鬼东西
他皱起眉,正要站起来,脚下突然传来一声金属的咔嗒声。
低头一看,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从地板缝隙中弹了出来,上面用暗红色的漆写着：
游戏开始
规则一：在12小时内找到出口,否则死亡。
宁哲的呼吸一滞。
死亡他喃喃自语,这他妈是什么恶作剧
就在这时,图书馆深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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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5
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宁哲顺着旋转楼梯冲上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双腿发软。
二楼的光线更加昏暗,书架间的阴影像是某种活物,缓缓蠕动。他循着声音的方向跑去,拐过几个书架后,眼前的景象让他胃部一阵翻涌。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像是见到了最恐怖的噩梦。
而他的面前,躺着一具尸体。
那是个穿校服的年轻女孩,脖子被某种利器划开,鲜血在地板上蜿蜒成诡异的符号,像是一条猩红的蛇。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和宁哲一模一样的铜表,指针永远停在了7:14。
我……我只是想拿那本书……眼镜男哆嗦着指向书架,然后她就……就这样了……
宁哲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玻璃书罩上赫然浮现出一行血字：
禁止触碰,违者处决。
处决宁哲的心脏狠狠一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欢迎来到'终焉游戏'。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宁哲猛地转身,看到阴影处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她的头发扎成高马尾,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小刀,刀刃上还沾着血。
我叫陈萤。她微笑,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是你们的'游戏引导者'。
游戏眼镜男崩溃地大叫,这他妈是杀人！
当然。陈萤歪了歪头,毕竟输家的代价,就是死啊。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
图书馆的巨型落地窗突然全部变成了电子屏,上面跳动着猩红的数字——
当前存活玩家：23
剩余时间：11小时42分钟
宁哲的后背渗出冷汗。
这不是噩梦。
这是真实的死亡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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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0
宁哲和其他几个幸存者聚在一楼大厅。
程序员齐夏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我最后的记忆是在地铁上,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我也是！高中生林小雨咬着嘴唇,我明明在教室午睡……
护士王佳苦笑：看来我们都是'被选中的人'。问题是,为什么
宁哲握紧怀表,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片段——刺耳的刹车声、扭曲的公路护栏、翻下山崖的汽车……
等等,他突然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时间不对劲
什么意思齐夏皱眉。
我的怀表……宁哲低头看着表盘,它从7:00到现在,只走了五分钟,但现实里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
众人沉默。
陈萤的声音通过图书馆的广播响起：
提示：出口在三楼珍本区,但需要四把钥匙。
钥匙藏在'游戏'里。第一个游戏将在五分钟后开始。
天花板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宁哲听到金属齿轮转动的声音,紧接着,地板上亮起无数道荧光箭头,指向不同方向。
游戏一：信任迷宫
规则：两人一组,一人蒙眼,另一人指引。三分钟内抵达终点,失败者淘汰。
淘汰……林小雨声音发抖,就是死,对吗
没有人回答她。
因为第一具尸体已经证明了——
这场游戏,没有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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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信任迷宫
第一日·08:35
荧光箭头在黑暗中组成四条蜿蜒的路径,像某种原始部落的图腾。
自行分组。陈萤的声音从天花板传来,计时开始。
宁哲感觉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袖。林小雨的脸在荧光中泛着青白：能和我一组吗我...我不信任其他人。
另一边,眼镜男已经抓着王佳的手臂往第一条路冲去,嘴里念叨着护士肯定方向感好。齐夏站在原地没动,推了推眼镜：看来我们俩组队了。
蒙眼还是领路宁哲迅速问道。
我领路。齐夏毫不犹豫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黑布,我在学校是定向越野社团的。
宁哲刚蒙上眼睛,就听见远处传来惨叫。眼镜男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说左转的！这他妈是死路！
一阵金属摩擦声后,广播响起：玩家王志强、周雪淘汰。当前存活：21。
林小雨的手猛地攥紧宁哲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别管他们。齐夏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冷静,直走七步,然后右转四十五度。
黑暗中的行走让时间变得黏稠。宁哲数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齐夏时不时扶在他肩上的手。第三分钟时,他闻到了一股铁锈味。
到了。齐夏解开他眼罩。
他们站在一个圆形平台上,中央悬浮着四把铜钥匙。林小雨和另一个陌生男子也刚抵达。
恭喜通关。陈萤不知何时出现在钥匙旁,指尖把玩着一把小刀,但钥匙只有四把,你们有六个人。
这不公平！陌生男子喊道,我们明明都完成了！
陈萤笑了：规则只说'抵达终点',没说要给每个人钥匙。她轻轻一抛,四把钥匙落在平台边缘,自己决定怎么分配吧。
空气瞬间凝固。
宁哲注意到齐夏的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瑞士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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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记忆闪回
第一日·14:20
钥匙最后还是按组分配了。宁哲小队拿到两把,林小雨组拿到一把,剩下那把被一个戴棒球帽的青年抢走。
现在他们站在三楼珍本区的大门前。门上有四个锁孔。
要全部钥匙才能打开王佳皱眉,那其他人...
会想办法跟上来的。齐夏已经将钥匙插入最左侧的锁孔,或者死掉。
门开时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珍本区比楼下更加阴森,书架间弥漫着灰白的雾气。宁哲突然按住太阳穴——他看见雾气中浮现出一辆翻滚的汽车。
你还好吗王佳扶住他。
没事。宁哲摇头,却看见更多片段：医院天花板、心电监护仪的尖啸、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在说实验体27号反应良好...
齐夏已经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前：这里有古怪。
书架上摆着一个棋盘,上面用黑白棋子拼出209三个数字。宁哲的心跳突然加速——这个数字他见过！在车祸前的最后瞬间,仪表盘上跳出的就是209。
你们看地上。林小雨颤抖着指向角落。
一具干尸蜷缩在那里,手中紧握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宁哲小心取出,上面写着：
循环不是惩罚,是救赎。找到沙漏才能结束一切。
突然,整个书架的玻璃罩同时打开,数百本书哗啦啦翻到同一页——全是空白的。
只有一本暗红色封皮书自动飞落到棋盘上,封面用烫金字体写着：《十日终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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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天使与恶魔
第二日·09:00
宁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再睁眼时,他躺在图书馆地板上,怀表显示第二日·09:00。
我们...回到了原点林小雨惊惶地问。其他人也都陆续醒来,但人数明显少了——只有十五人了。
广播响起：今日游戏：天使与恶魔。你们中间有一个恶魔,找出他,或者替他死。
王佳突然指向角落：那是什么
一个先前没有的木箱放在那里。打开后里面有十五张牌：十四张天使,一张恶魔。
随机抽牌。陈萤的声音带着笑意,抽到恶魔的人要设法活到最后哦。
抽牌时宁哲注意到齐夏的手在抖。而当牌面揭晓时,戴棒球帽的青年脸色剧变——他抽到了恶魔。
不是我选的！他后退着,撞翻了书架,这他妈是陷害！
人群已经开始躁动。宁哲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又闪过医院场景。这次他看清了：病房号正是209。
等等！他想阻止,但已经有人举起拆信刀刺向棒球帽。
鲜血喷溅在书架上时,广播响起：游戏结束。可惜...猜错了。
天花板上突然垂下十四根绳索——全部是活结。
真正的恶魔还活着。陈萤轻笑,要再猜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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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时之沙漏
第三日·13:15
宁哲从窒息感中惊醒。第二日最后他们选择集体放弃,结果所有人都被吊死——然后时间又重置了。
这次醒来的人数更少：十人。
这是时间循环。齐夏突然说,我们死后就会回到第一天。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前几轮的信息。
宁哲瞳孔一缩：你早知道
只是猜测。齐夏合上本子,但现在确定了。
陈萤今天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台老式投影仪。屏幕显示：今日游戏：沉默图书馆。谁先发出声音,谁就会死。
整个上午没人敢说话。直到下午,宁哲发现齐夏在书架上留了纸条：地下储藏室见。
储藏室堆满破损的家具。齐夏锁上门,声音异常冷静：我观察过了,每次循环死亡人数都会减少。
所以呢
所以到最后可能只剩一个人。齐夏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那个人就能获得真相。
宁哲后背发凉。这时他注意到墙角有个闪光物——一个青铜沙漏,埋在灰尘中。当他触碰时,沙漏突然浮空,流沙开始倒流。
一段记忆强行插入脑海：他躺在手术台上,穿防护服的人说记忆植入成功。
沙漏底座刻着小小的209。
第六章：背叛
第四日·08:00
宁哲从混沌中惊醒,喉咙里还残留着上吊时的灼烧感。怀表显示：第四日·08:00。环顾四周,图书馆里只剩下七道人影。
又少了三个人。王佳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她正在检查每个人的铜表,动作专业得不像普通护士。
齐夏靠在不远处的书架旁,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那本黑色笔记本。当注意到宁哲的视线时,他立刻合上本子,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今天应该找钥匙。
钥匙不见了。林小雨突然说,她蜷缩在角落,校服上沾满干涸的血迹,我检查过所有地方。
空气瞬间凝固。宁哲看到王佳的手指悄悄摸向白大褂口袋——那里鼓出一块尖锐的形状。
有人藏起来了。王佳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个人,在齐夏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齐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提议分组搜索。宁哲和我去东区,其他人去西区。
宁哲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左手始终插在口袋里。某种直觉让他点头同意了这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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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0
东区书架间弥漫着霉味和更刺鼻的气味——像是消毒水混合着铁锈。宁哲假装翻找书籍,余光却盯着齐夏的一举一动。这个自称程序员的男人走路时左脚微跛,却在上次游戏中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
你以前来过这种地方吗宁哲故意问。
齐夏的背影明显僵硬了半秒：怎么可能。他转身时,宁哲看到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只是觉得...你适应得太快了。宁哲慢慢靠近,比如你知道通风管道的承重极限,知道储藏室的备用钥匙在哪——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两人冲向声源,在男厕所最里面的隔间,发现了棒球帽青年的尸体。他的头被按在马桶里,右手死死攥着一张纸条。
宁哲掰开他僵硬的手指,纸条上是用血写的：他们在看着我们209
又是这个数字。齐夏突然说,声音古怪地发颤。
宁哲猛地抬头：什么数字
没、没什么。齐夏擦了擦眼镜,我去通知其他人。
等齐夏的脚步声消失,宁哲迅速检查了尸体。在棒球帽内衬里,他摸到一个微型录音笔。按下播放键,传出齐夏压低的嗓音：
是的...已经控制了...再给两次循环就能清理完毕...不,209号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
宁哲的血液瞬间冻结。他想起棋盘上的209,想起病房号,想起沙漏底座的刻痕——那是他的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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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5
午后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血红色的光斑。宁哲躲在通风管道里,金属的寒意渗入骨髓。下方传来陈萤的声音,却不像往常那般游刃有余：
209号表现超出预期...提前进入终局阶段...董事会不会同意的...
一个低沉的男声回应：那就修改参数。把死亡率提高到80%。
已经太迟了。陈萤的声音带着某种宁哲从未听过的恐惧,他触碰到原始沙漏了...
一声枪响。然后是人体倒地的闷响。
宁哲刚要爬向声源,通风管另一头突然出现齐夏的脸。他的眼镜反射着冷光,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他塞给宁哲一张纸条,做了个噤声手势就消失了。
纸条上潦草地写着：
别相信陈萤。她不是引导者,是清道夫。真正的游戏从现在开始。——209-2
宁哲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想起录音笔里的内容,想起齐夏不自然的表现,想起那个2的编号...如果他是209号,那么齐夏就是209-2
管道下方,陈萤的尸体静静躺在血泊中,她的铜表摔成两半,表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守护者候选：陈萤-209-3
第七章：幸存者
第五日·16:30
怀表的指针开始逆时针旋转。宁哲站在禁书区的暗门前,手中是那个青铜沙漏。五天的死亡循环让他的神经像绷紧的钢丝,但记忆的碎片正在逐渐拼合。
暗门后是间布满灰尘的监控室。十六块屏幕显示着图书馆各个角落,其中一块画面里——本该死亡的陈萤正捂着流血的左肩,对着某个看不见的人说话：
他们觉醒得太快了...特别是209-1...他已经触碰到核心记忆...
宁哲的目光被控制台上的文件吸引：《209号协议：记忆重塑与群体应激测试》。文件里夹着的照片让他呼吸停滞——年轻的自己站在一支考古队中,身旁是齐夏和陈萤。照片日期：2009.09.09。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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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闪回·2009年9月9日
烈日炙烤着沙漠,宁哲抹去额头的汗水,看着队友们小心翼翼地抬起那个青铜沙漏。它是从古庙废墟中找到的,表面刻满无法辨识的符文。
这东西起码有三千年历史。齐夏兴奋地调整相机,你们看这些纹路,像不像某种计时装置
陈萤突然尖叫起来。沙漏在他们手中发出刺眼的蓝光,宁哲看到自己的皮肤在光线下变得透明,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金色的沙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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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18:00
宁哲跌坐在监控椅上,头痛欲裂。现在他明白了：所谓的十日终焉是一场选拔,目的是找出能操控时间沙漏的守护者。而他和齐夏、陈萤都是候选人,被植入了虚假记忆,在循环中互相残杀。
屏幕上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王佳站在三楼珍本区,手中握着一把枪。她对着空气说：实验体209-1已接近真相,是否启动清除程序
宁哲的血液凝固了。那个总是温柔安慰大家的护士,才是真正的监考者。
第八章：真实身份
第六日·12:00
图书馆变成了迷宫。墙壁不时移动,书架突然消失又出现。存活人数显示为三：宁哲、齐夏、王佳。
宁哲在哲学区找到了齐夏。后者正用匕首在墙上刻字,见到宁哲时露出惨淡的笑容：想起来了吗2009年的沙漠
你也是候选人。宁哲紧握沙漏,陈萤是第三个。
不完全是。齐夏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和陈萤是上一批候选者,已经在这个循环里困了十二年。每次有新候选人加入,游戏就会重启。
他掀开衬衫,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疤：这是王佳在上个循环留给我的。她不是护士,是沙漏的现任守护者,负责筛选继任者。
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因为沙漏只需要一个守护者。齐夏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而这次,我们中必须有人真正死去,循环才会结束。
话音未落,王佳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她手中的枪对准了宁哲：把沙漏交出来,209-1。你不符合标准。
第九章：终局选择
第七日·24:00
宁哲站在最初的棋盘前,手中沙漏的流沙所剩无几。六天的死亡循环让他看透了游戏本质：这不是选拔,而是献祭。
王佳的尸体躺在哲学区,眉心插着齐夏的匕首。而齐夏靠在墙边,胸口被子弹撕开一个大洞,黑色笔记本摊在血泊中。
你...要做出选择...齐夏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沙漏可以...重启一切...但代价是...
宁哲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上面是齐夏工整的字迹：
真正的游戏是学会放手。毁灭沙漏才能停止一切。记住,我们自愿成为候选者是为了阻止沙漏落入——
后面的字被血迹模糊了。
陈萤的幻影突然出现在棋盘对面,她的身体呈现半透明状：别听他的！沙漏能让你拯救所有人！想想林小雨,想想那些死去的人！
宁哲的手指抚过沙漏表面的符文。记忆如潮水涌来：考古队发现沙漏后,他们三人自愿成为守护者候选人,为的是阻止某个组织获得它。但长期的循环扭曲了陈萤的心智...
我明白了。宁哲举起沙漏,循环不是测试,是诅咒。我们被困在2009年9月9日这一天太久了。
陈萤的幻影发出刺耳的尖叫。宁哲用尽全力将沙漏砸向棋盘。
第十章：终焉与新生
时空碎裂的声音像百万面镜子同时破碎。
宁哲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方向盘。后座传来齐夏和陈萤的争吵声：
我说了应该左转！那个博物馆肯定有空调！
你那张地图是二十年前的,早就——
宁哲突然刹车。仪表盘上的时间显示：2009年9月9日,14:09。后视镜里,沙漠公路尽头根本没有什么博物馆,只有一片荒芜的戈壁。
怎么了陈萤凑过来问。
宁哲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道已经愈合的伤疤,形状像沙漏的轮廓。他深吸一口气,转动方向盘调头：
我突然想起来,前面路段塌方。我们换条路。
汽车扬起的尘土中,一个青铜沙漏的虚影缓缓消散在烈日下。而在宁哲的口袋里,一枚铜制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