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莽所作的之事,当晚就传遍了整个庄子。
众人无不惊讶。
啧啧称奇。
而他狩猎了一头老虎的事情,也随之传开。
庄子不大创造神话,也就二十多户的人。
没想到出了一个猎虎的猎户。
赵莽虎士的形象一下子,就在庄子众人的心中树立了起来。
次日。
赵莽起了一个大早,他先练了一遍八极拳。
随后便将老虎和马鹿的皮剥了下来,用木桩子钉在木板之上。
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这虎皮和鹿皮起码能卖到一百两银子。
而是虎肉和鹿肉,最起码能够换来,赵莽和王二狗两个家庭吃一年的口粮。
仅仅只是用了一个时,赵莽才将两个猎物处理完毕。
当天他和王二狗便带着鹿肉和虎肉走了一趟县里。
将鹿肉和马肉换成银两。
赵莽这是穿越以来第一次进县城,本来还有些期待。
但是一趟走下来,情况不如人意,和他想象的大有不同。
在县城之中的犄角旮旯有着大量的流民。
他们衣不蔽体,各个面黄肌瘦。
缩在墙角,看上去极为可怜。
而与之相对比的,则是城中的佛寺,香火通明,他们穿着华丽的僧袍,个个红光满面。
二人采买了不少粗米,良种,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他们还买了一坛酒,想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花掉了不少银两。
两头猎物换得的一百两银子,此时已然只剩下七十两。
看着背上的那些粮食,赵莽总觉得好像缺少了些什么。
路过盐铺。
这才想起来,前日他吃的那个没有盐味的糙米粥。
他人还未走进便被门口的两个护院。
驱赶了起来。
“走开走开,哪里来的泥腿子!”
“这盐不是你们能觊觎的!也不会卖给你等!”
“趁早,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话音刚落,王二狗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
撩起袖子,就想冲上去跟他们干仗。
身边有赵莽他谁也不怕。
“你们瞧不起谁呢,我们又不是没有钱。”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赵莽见状,连忙伸手拉住王二狗,小声地劝诫道:“别冲动,我们没必要跟这种人起冲突。”
王二狗闻言,这才极不情愿地跟着赵莽转身离开。
王二狗有些不满地抱怨道:“莽哥,你怎么没了昨日的那份气性,又变成了这种畏畏缩缩的样子?”
赵莽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有些人是该整治整治,有些人却没这必要。”
“行走在外,何必到处树敌。”
王二狗似懂非懂,二人还未走多远,就见到一辆豪华宽大的马车,缓缓行至李家盐铺之家盐铺之前。
其上走出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他头戴玉冠,手持玉扇。
腰间还挂着个玉佩。
尽显华贵。
只见他刚刚下车,盐谱之中立刻跑出一人对他点头哈腰。
大人侃侃而谈,那名公子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赵莽看着那人问道:“这是何人?”
王二狗有些惊讶地说道:“莽哥,你不知道这是谁吗?”
刚问出话,王二狗又觉得有些不对,这三年的时间,赵莽几乎从未出过谢家庄。
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就是蜀郡四大世家之一的李家李阔公子。”
赵莽闻言立刻神色一黯,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他忍着立刻将他射杀在此的冲动。
双拳握紧,转身拉着王二狗便走。
这一次会面提醒了他要记住李家追杀他的世仇。
没走多远,他二人便被一小商贩拦住。
只见他背上背了个货架,上面装着一小袋货物。
他舔这个,脸弯着个腰小声说:“二位可是要买盐?”
说罢,他左右看了看将二人拉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
赵莽、王二狗对视一眼,没有声张。
便跟着他来到墙角。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翻开层层布面。
露出里面拳头般大小的盐块。
色泽暗沉,整体呈灰色,看上去里面有不少杂质。
揭开布包之后,他再一次左右看了看。
“这粗盐与那谢、李两家所卖的粗盐相差无多,二位你看,可否价值二十两银子。”
赵莽王二狗闻言顿时一惊。
“二十两银子?”
“兄弟,你宰人也不是这么宰的吧。”
看人表情不变,甚至有些神秘:“实话告诉你,如今这情况动荡不安,普通人想买到盐,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二位卖盐,马上春耕在即,你们若是不食盐,何来的力气种田?”
商贩的这句话不无道理,人不食言就会没有力气。
没了力气,干啥都不好说。
眼见二人犹豫不决,那嫌犯直接开始收起包裹,准备转身离开。
王二狗二话不说拉住那人便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直接砸在他的手上。
“这盐我们买了!”
赵莽甚至来不及打断,那泛泛之人就已消失在街角。
赵莽有些无奈接过王二狗手上的那坨灰盐。
仔细地观看了起来。
此时王二狗突然面色一变,有些懊悔地说道:“我操,这贼秃竟然敢骗我,这粗盐和我在牛背山北面见到的那粗盐有何区别!”
赵莽还在思索如何提炼这灰盐的办法。
就听到了王二狗,说在牛背山见过灰眼。
顿时整个人激动了起来,他将手搭在王二狗的肩上,仔细地问了起来。
“你见过这灰盐?”
王二狗顿时有些奇怪地看着赵莽:“灰盐?”
赵莽见他发呆,再次问道:“我说你见过这灰盐?”
此时王二狗才反应过来,不断点头说道:“对呀!就在那刘备山北面的山顶一处险峻之地。”
“之前我还采了些回来吃,结果害得我父母拉肚子,拉了好几回。”
“现在我看到这粗盐脚都打战!”
赵莽:“这李家和谢家都在经营盐铺?”
王二狗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惊愕于赵莽的思绪为何跳转得如此之快。
但依旧肯定地回答道:“对呀!”
赵莽:“那李家和谢家所卖的粗盐是否比这更好?”
王二狗抠了抠脑袋:“也就好一点点,他们还有雪盐,只不过从来不对外出售,价格之昂贵,只在上层流通。”
“听说那雪盐是从东面运来的。”
“谢家的盐商生意没有李家做得好,两家虽然都做盐商,但李家做的都是大门大户。”
“赚了不少银子,而谢家就不同了,谢家从上到下他都卖,粗盐也好,雪盐也罢。”
“对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他家已经算好的了。”
“就是不怎么赚钱,最近和李家闹得很凶。”
听到这里,赵莽脑海之中,便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计划。
这李家和谢家都经营着粗盐,这是他搅乱两家平衡的最好途径。
赵莽没有多言,一把扛起粗米的口袋,缓缓地走向城外。
王二狗在后面追着:“莽哥等等我呀!你怎么一下一下!”
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谢家庄。
日近黄昏。
二人已经赶了不少路程。
在一处山坳之间,突然响起,一句狂傲的叫喊之声。
“赵家小子!没想到你竟然敢跑到县城之中,你这是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