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显示两道杠,她怀孕了。
边语扬起嘴角自嘲,买个马桶都做半天攻略,就是不愿意查清楚避孕的生理知识。
尘埃落定后,边语站起来,睡裙是白色丝绸,触感有一瞬的凉。
她莫名其妙悲伤了一会儿。
有小朋友是好事,但她有些不安。
边语再次用自己第六感不准安慰自己。
她和景旭关系稳定,如果他不反对,也愿意做爸爸,那生下孩子是好事。
不知是男是女。
边语笑了下,转念就哄好自己。
她跑去卧室拿手机,要把消息告诉景旭。
跑太急,差点被门口地垫绊倒,她踉跄下,扶住门框低头看,忘记换掉这块旧地垫。
她蹲下去,将地垫卷起来,从别处带来的,本想入住新房后换新,没来得急。
“谢谢你陪我度过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她和地垫打完招呼,又有一瞬间的凄凉。
最近,感觉怪怪的,可能和激素变化有关。
她叹口气,平稳好心情,正巧,景旭的消息过来:
【明天我回北城,晚上有空来我家吗?我有事情和你说。】
边语咧嘴笑笑,和景旭心有灵犀,她回:
【正好,我明天也有礼物送你。】
她把两道杠的试纸放到闲置的眼镜盒里,用上包装袋,准备妥当后,安心去休息。
边语很开心,是一种全新的体验,突如其来的责任感让她感到满足,可以陪伴和守护一个全新生命的长成,她相信会是有趣的经历。
这一夜,她难得做梦。
梦见小时候,父母没离婚的日子,家里有钱,边语是独女,被用心呵护长大。
父母每周六日都会带她出去玩,看花看树看动物,去兴趣班学美术,她不喜欢,偷懒逃课,母亲知道后纵容她。
边语要学历史,奇怪的爱好,父母依她,请家教来家里,轮流陪读,她很安心。
所有美好在她十二岁那年,突然结束。
爸妈告诉她要离婚,他们的离婚官司闹到法庭。
梦里的场景比现实恐怖千百倍,像地狱像灵堂,人形巨兽逐渐膨胀,朝她压了过去。
他们都不要她。
在法官宣布开庭前,边语从梦中惊醒。
她胸膛剧烈起伏,还好是个梦。
正好凌晨两点,她听过传闻,两点以前的梦是真的,两点以后的梦是反的。
边语护着平坦的小腹躺回去,她强迫自己睡觉,有点效果。
断断续续一直睡到中午,孟梦电话催她交鉴定报告,她没搭理,开车去景旭家。
最近景旭常挂热搜,大热的一条是他有位交往多年的神秘女友。
边语捧着手机吐槽,他们在一起七八个月,没有多年。
要不是她身边有个追星多年的闺蜜,他都会想景旭脚踩两船。
闺蜜叫傅宝贝,和她说过热搜内容九假一真,真的那个也只能信一半。
边语想起来,这热搜应该是景旭自己的说出去的,她搬家那天和一个叫郑哥的说了他有女友的事。
后来景旭没问她号码的事情,她也没关注后续。
她和景旭有个情侣号码,是各自的小号,尾号一个是83另一个是38,前面数字一样。
那天她分神说错,可能以前也说错过,不过没人真的打。
下午六点,她给景旭发消息说自己在他家里等。
半小时后,景旭进了门。
边语过去,刚想问他从机场回来怎么这么快。
一个字没说出口,就被他的吻盖了过去。
半个多月没见,她很想他,但往常景旭不会这么疯狂。
他将人抵在门口,单手放她颈后,另一手圈着她的腰。
他吻得很凶。
边语尽可能回应他的节奏,她不能输,要证明她更爱他。
但有时力不从心,身子不受控的瘫软,粉嫩的脸颊像是某种信号。
景旭松开一只手,附在她腰上,贴近细腻的皮肤,迟迟没有动作。
边语反应过来,伸手压下,她推开他肩膀,四目相对,才看清,他眼圈红了。
“怎么了?”她喘得厉害,但忍不住问他。
景旭不太正常。
他低头压下,继续刚才的吻。
边语没法挣扎,耐心用唇瓣哄着,可能他最近热搜频繁,他累了。
好在景旭只是在吻,没有下一步动作,她的内衣都好好的,只是被抱得太紧,她有点难受。
很久没有的炙热,像他们刚认识那会儿。
他追的她,半年。
边语知道自己也喜欢他,但就是不想同意和他交往,她承认自己作妖作怪,那又如何呢。
她有两任前男友,很会追人的那种,她被养刁了,觉得景旭差点什么。
但转念想,景旭的脸可以弥补。
他的初吻是她的,其实她也是,但没有在景旭前承认。
边语有些累,她皱眉推他,俩人呼吸交融,各自喘着粗气。
她伸手,勾住他脖颈,轻声娇喘问:“不开心吗?”
景旭再次俯身,将人拥入怀里。
他的拥抱很暖,彼此心跳加速,边语忽然想到肚子里的小朋友,慌张扯开话题,“昨天你说有事和我说,是什么?”
她担心再僵持下去,自己会忍不住脱他裤子。
主动的事她做过,想到这儿,边语怀疑景旭是故意勾引她做事。
可是现在不行,她下午有做攻略,前三个月尽量不要。
景旭放开他,问:“可以先看你的礼物吗?”
她点点头,转身去拿,走一半回来,站到他面前,“不行,我的礼物比较重要,要留在最后。”
边语觉得无论景旭有多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如她这个重要。
他们交往的这些日子没细聊过小孩子的事情,但景旭讲他童年时说过,如果自己当了父亲,一定好好爱他。
可能女性基因里自带的筛选功能,她记住了这句话。
景旭会是个好父亲。
她笑盈盈的,双颊红晕退去一半,眨巴两下眼睛,心不在焉问:“你先说事情。”
景旭看见进门岛台上放着的礼品袋,他伸手就能够到,但犹豫两秒,“想吃什么,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他绕开边语,走到开放厨房,“面条可以吗?我放两个荷包蛋,很圆的那种。”
在哄她。
边语察觉到不对劲,跟着他的步伐站到身后,“景旭,你有事情瞒我?”
她很少叫他全名。
景旭肩膀宽,边语站他后面,看不到窗外的风景了。
厨房这边是别墅的北花园,有一棵枣树,正是茂盛的季节,边语很喜欢,他们说等今年秋天就能一起吃枣子了。
边语想着枣树,让自己心跳的速度慢下来。
她想,景旭是不是遇见什么困难了,或者他生病了?
景旭肩膀动了下,他叫她:“边语,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