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总攻】刷仇恨,总失败! > 第五章 【买,剧情偏多】“相公,外面冷,我抱你进屋子……”

翌日,陈家后宅里静寂无声。众人皆知少爷体弱,无事自然是少来念叨,何况昨夜是新婚花烛夜,新人闹腾的晚了,贪睡会也正常。
因此,除了昨日刚进府的“夫人”,无人知晓,破晓时分少爷就了无睡意。他从床上醒来,简要地披了一件白色外衣,便出了屋,坐进了梨花木躺椅里。
从徐生的角度,只看得见他左半张侧脸,异常白皙的耳垂裸露在外,不说话的时候唇也不是紧紧抿着的,只是微微闭合着。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神就落在一个方向,那也是光能照到的地方。
看样子,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徐生见他穿着单薄,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嘀咕着他不爱惜身子。
不过一个病秧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来年春。
这样想的同时,心脏却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如果非得形容的话,那就是酸酸的。
新人成婚第二日本应早起拜见公婆,但陈然并无作为,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徐生自然没提。
谁曾想第三天看不惯这名男妻的二房夫人竟然先找上门来,点名道姓说是他们不守规矩,不守孝道,不明白什么是尊老孝亲。
笑话,建国三十年有余,陈家不仅还遵循着陈规陋俗,这大房的事二房倒也来插一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房男主人也在,这种情况下刚入门的妻子都说不上话,更别提他是本就地位低下用来冲喜的男妻了。
大清早被扰了宁静,大公子面容平静,踱步而来。
原以为他会低下头来,好声好气地跟二房解释,结果他还真叫徐生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大公子“砰”地关上了门,给他们吃了个闭门羹。
“以后,无需管他们。”
像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陈然放缓了语调,解释道:“二房一向如此,大伯将希望寄托于二弟身上。”
言尽于此,徐生倒也听懂了这话外之音。
陈家家大业大,但一向遵循长子继承制。这几个兄弟觊觎财产已久,可不仅从恪守的原则还是从家主的私心上来说,他们都不占优势。家主偏袒大房,又怜惜他们只有一个疾病缠身的儿子,离世前将继承权和大部分财产都分给了大房。
所以说最不希望大房过得好、大公子痊愈的,莫不过于二房了。
形势是明了了,可徐生见他这么通透地知晓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希望将自己置于死地、只为给二弟争夺继承权,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不是滋味。
徐生见陈然坐回原来的位置,有一瞬间想询问他,不在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想到这大公子本就是被偏宠着长大,给予他爱的人应是比憎恶他的人多了去了,想必心中也无所谓一些蝼蚁的坏心思。
白日看着陈然作在树下发呆,夜晚就在主卧旁的小房间睡觉,看看书练练字,偶尔戏逗莲花池里的小鲤鱼消遣时间。
就这么过了几天,虽说进了这陈家大院就与种农地里菜种隔绝了,但每日待在这后院也是无聊得很。徐生还有些要事在身,不免动了些心思,跟陈然道自己想回家探亲,还询问他愿不愿意陪同。
这大公子本就鲜少出家门,生恐外面的冷风一吹,又加重了病情。徐生也自觉他不会应诺,但问出口,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渴盼的。
谁知道陈然低头思索一番,竟是点头同意了。微凉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有点冷,他下巴略微往下,埋在肩上披的围脖上。隔着这层裘皮,清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软软的,“好。”
徐生没忍住低头看他,恰好撞见大公子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长长的睫毛温顺地附在他的眸子上,然后随着弯弯的眸子轻轻晃动。
徐生的眼神闪了闪,弯下腰,将落下的一枝花别在陈然的耳朵上,凑近那朵花,轻声细语。那些话语仿佛在这位涉世未深的大公子耳畔轻轻落下,带着甜蜜的呢喃。
话音刚落,徐生就看到这位大公子整个人就像是火山喷发,俊脸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睑垂下来了,脸也垂下来了,唯有耳根悄悄地红了起来。
玉面郎君,耳尖羞红,眉宇苦恼。
看得徐生心花怒放,心满意足地抬头,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春风得意,洋洋自得溢于言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宿主……】等到徐生去收拾行李,重新回归的z103落在陈然的裘皮大衣上,贴心地变作毛绒绒的团子,和宿主脖颈处裸露在外的肌肤贴贴,【编号33刚刚在您耳边说了什么?】
z103自恃清高,除非必要,其他时候不愿唤低等物种的名字,都是以代号相称。
这编号33说的自然就是徐生。
陈然将徐生另外放在扶手上的那几朵开的正香的桂花放到跟前,细细观赏,清澈灵动的眸子微动,“可惜了。”
“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
z103刚来便开启了生命探测,知晓陈然此时这具身体时日不多,它脑袋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只以为宿主是在感慨花美只可惜来年无法欣赏。
宿主心情可能处于低迷状态,要询问的问题立马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z103出声安慰道:“宿主,不要遗憾,花开花谢无法挽回,但往后任何时空的桂花,我们都将一起观赏。”
陈然低声笑了,唇角微微勾起,漾起好看的弧度。
z103以为说到他心坎里去了,心里暗暗窃喜,虚拟变幻出来的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围脖。
公子因过敏不喜香味,桂花随风飘落在池面上,徐生低声在大公子耳畔说的那句“桂花较之公子,相形见绌”倒是像水面涟漪,企图撩动心弦,却雁过无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和自己相关的事,徐生准备妥当后很快就要出发,临行前不由问这位公子哥,怎么不和老爷夫人汇报一下。
陈然表情还是淡淡的,道来无需多言,今日早晨同母亲谈及此事,她自是高兴他有出行的意愿。
这时候徐生才知道,原来每日清晨,大公子都会独自一人去给老爷和夫人问安。
为什么不叫上他呢?
难道,这位大公子,打从心里也是瞧不上他的?
还有……陈然怎么知道自己有回家的想法?
“成婚后第三天,本应该回门。”
闻言,徐生明了,陈然心里一直记得这事儿,第三天的时候看他没有强烈归家的想法只得作罢。
心下还是暗暗为这在意感到一丝高兴,徐生告诫自己不要沉溺在玉叶金柯之人施舍的爱意里。尽管这样,不知何时起,他的余光里已经全部是这位病弱的公子哥。
一程山路,车上不去的地方只能人下来走,徐生原本担心这位少爷受不了会停下来歇息,甚至会打道回府。结果一直走到偏僻的小村庄,不仅没有要求歇脚,连抱怨都少有,只是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表明了这一程他并不轻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地儿已是午间,徐生让他停下,推开房门,有些时日未曾打扫的房屋易积灰,尘埃扑鼻而来。收拾了几分钟,先领着陈然坐下来,给他上了一杯茶。
徐生等了许久,也不见陈然询问自己为什么不曾见岳父母,不由得抬眸望去,就发现他正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
照片上面是徐生和父母亲,只不过母亲的脸已经被刮花。
茶过三巡,徐生开口了,眼里有些许落寞。
“我娘亲已经死了,去年死的。”
“爹把我卖到你家,拿着钱跑去另一个村娶媳妇了。”
陈然睫羽轻颤,低声说了声“抱歉”。
“这又不关你的事,是我那该死的爹造的孽……”说着,徐生举起气定神闲的茶杯,分明是笑着,却无端显得凉薄,“养育之恩大于天,这也算还了欠他的。”
陈然咽下茶水,不说话了。
傍晚徐生带着陈然到一座坟茔前,这儿枯草未深,燃尽的香烛,水果还有糕点整齐摆放着,该是经常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生重上了两支蜡烛三支香,双膝下跪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情况,表达了哀思,然后磕了三个头。
然后他起身,刚转身就和后背正慌张起来的人撞了个难满怀,只听得一声“哎呦”,软趴趴的。
“这是我娘,你跪起什么。”
“你对娘说了,我是你相公。”
声音小小的,轻轻的,就要到听不见的地步。
徐生面上看上去淡漠,说的话也不近人情,为了在院子里过得更好不惜卑躬屈膝,无疑是懂的什么叫做权衡利弊、趋利避害的,这样八面玲珑的人是精明又冷血的,但此时阳光照在他身上的瞬间,整个人却是异常的温和。
他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天色已晚,两人就此地休息,看得出徐父离家的时候把值钱的物什要么当了要么带走了,家徒四壁,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玩物或者吃食了。
徐生先安置妥当随身携带的衣物,从柜子里找出仅有的被褥,铺好床铺,只听见“砰”的一声,就发觉地上有水从大厅渗进来。
他心生疑惑,出房门一看,倒地的木桶,满地的水,水泥地正中央站着一双白嫩嫩的脚,天气又是冷、地上又是脏,脚趾有些不知所措地缩着,好不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是想把它端起来,太、太重了,我没有力气……”
这位尊贵的公子哥此时脑袋低下来,眼神不敢和徐生对视,手指揪着身侧的衣尾。期期艾艾的,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可转念一想,谁会让他去端水呢?也就只有他徐生了吧。
这样一想,还算他没有照顾好他呢。
这样半带嘲弄地想,可自见到陈然茫然地站在大厅中央,冲上去、端来椅子抱着他坐下、将那双刚刚还站在水泥地里的脚捧至双膝上、擦去脚底的灰尘……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不可否认,在房内听到声音、看到水,担忧陈然出事已经在徐生心里扎下了根。
这并不是害怕饲主出事的情绪,而是一种更为深刻的、徐生也说不上来的感情。也真是不可想象,他们仅仅相处了不到半个月。
“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伴随着一滴泪砸到自己的额头上,徐生摸到额前的水珠,觉得不可思议。
他抬眼,陈然正好垂眸。
两人四目相对,徐生见到他眼眶红了一圈,眼眸里水雾隐约,鼻尖泛着红,肩膀小幅度颤抖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是心疼破掉的水桶吗?是难过自己做错了事吗?还是……担心他会生气吗?
不过,
“……没关系。”
徐生抬起手,为他拂去眼角的泪水,认真而又诚恳地对他说。
哭够了,陈然眨巴眨巴眼睛。
然后见到自己的脚还放在徐生的怀里,他颇觉不好意思,想要抽出来,却被徐生按住了。
这是一双多么好看的脚啊,纤细的脚踝,红润的足尖,白皙的脚背上隐约可见青色血管,触碰的欲望是那么强烈。
这样想,也这么做了,徐生轻轻地抚摸上去,顺着那昭示着生命里的静脉抚摸。只这么一刻,他才感觉到,这个人是活生生的,就在他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生的喉结上下滚动,按耐住全身上下的激动,忍不住地躬下腰来亲亲舔吻那漂亮的脚背。
有些刺激,但是陈然不住地抬了抬脚,嘴上嘟囔着一个词,“脏……”
这算不上制止的话语和情动之中轻泄出来的呻吟更是让徐生像是注射了肾上腺素一般癫狂,身体里的每一丝血液都在叫嚣着宣泄。
徐生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公子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变态,仅仅是让这位少年相公在自己的阴影里,就已经倍感圆满。但显而易见,这远远不够。
徐生拦腰抱起陈然,以公主抱的方式将他抱到房间里更高的桌台上,随之“扑通”一声双膝下跪,双眼通红地捧着那双脚舔弄了起来。
毫不客气地从脚背舔舐到了脚趾,猩红的舌头爱怜地舔过每一只脚趾头,灵活的舔吻过脚趾的缝隙后变作血盆大口包裹住五只脚趾,粘黏的唾液充斥了这双脚每一寸肌肤。
右手将另一只未被垂青的右脚放在肩膀上,左手抓着这只亲吻的脚,他的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痴迷,迷离的双眼也未从陈然的脸上挪开分毫。
好似只要这人也一样为之兴奋,他整个人都要为之高潮。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做变态的潜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
直到烫烫的泪水落在左手手背上,徐生才惊觉陈然脸上的表情分明不是享受,他在悄无声息地落泪。
这宛如一盆冷水浇在了徐生头上,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是觉得他这种行为太病态了吗?也是,正常人怎么会去舔另一个人的脚?怎么就哭了呢?……这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徐生有些束手无措。
“你有什么怨念直接说出来,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哭哭,不哭哭好不好?”
曾经以为不会哄人的话如今信手拈来,原来只是没有遇到心甘情愿去哄的人。
“不、不可以,那样子抱我。”
陈然也没想过这个陈公子人设还带点哭包属性,遇到事儿了、一影响到情绪了就会不由自主地落泪。
他刚刚的确是觉得徐生一个瘦啦吧唧徐生:并不的男人公主抱他有损形象,不过也是觉得有点儿无语,但是无可奈何,谁让陈公子更是个病美人角色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这一点儿对自身的吐槽,加之陈然自身对公主抱的点点郁闷,双重buff叠加,泪腺大刺激,就哭得泣不成声了。
这一句话说的徐生没点儿情绪了,顿觉陈公子可爱、可亲。
有一瞬间徐生感觉自己就像那贫穷的书生,在进京赶考的路上撞到了一只小妖精。书生强装淡定,实则对小妖精一见钟情,并且明知他是妖精还义无反顾地想要与之长相厮守。
这只妖精也的确和狐狸精不一样,他是虚弱的、惹人怜爱的,嗯……也不吸人精气,反而更想变得强大去好好呵护、保护他。
徐生无端设想着,将陈公子的左右手分别放在自己的双肩上。一只手放在公子的头和颈后,另一只手托举着公子的臀部,软乎乎的,徐生没忍住捏了捏,惹得陈然瞪他一眼。而后就这样以抱小孩的姿势,将这位公子哥放倒在床上。
徐生压上去,他钟爱于怀中人的脚踝,自是摸了又摸,直到摸的陈然都忍不住蹬腿他才罢休。
自下到上的抚慰这具身体,指尖像是带了电,落下的地方都会引来身下人的吟哦。慢腾腾地掀开衣服,唇瓣也开始流连在这具年轻的肉体上,小腹、锁骨、喉结再到下巴,最后目光落在那饱满红润的唇上。
徐生情不自禁,想要亲吻他。
“不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公子却毅然决然把头歪过去,唇角抿成了一道白色的色泽。
徐生看见他眼中的为难,强行亲吻又顾虑他会哭,眼神几经变化,还是化作一声叹息,最终这个吻落在陈然褪下的衣袖上。
而后他们做了,做了在成婚当夜的做过的事。
因为早有报备过,所以不着急着回去。
白日里上山砍柴,偶尔去集市上采购一些时日的物资,夜晚做一些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就这样待了一些时日,徐生时常觉得安静,但此时的安静却充盈着一种宁静的幸福感。
只是还有点缺憾,少年相公只让摸摸身体,不让亲,也不让无套触碰他的身体,更别提射在他的体内了。
徐生抿紧淡色的唇,眉眼恹恹,眼里的暴躁愈发藏不住。
平静的日子也会偶尔起一丝波澜,这徐家当年因资金不足建在离主村落偏远的位置,远山远水隔交情,他们的确和村里人往来比较少。
不过不阻碍信息的传递程度,谁都知道徐家的变故。因而当上山摘草药的王大娘见了这徐家的小房子升起了炊烟,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眼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来见了几次,发现倒真不是老眼昏花。王大娘走近了看,徐家门口那平地上正晒晾衣服的赫然就是徐家儿子徐生,心里诧异,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闭眸晒太阳。
看身形约摸着是个年轻男人,站的远了点,面容有些看不真切,但朦胧中总感觉那眉眼像是云雾中的山,像江南烟雨中的水,一眼便惊艳。
徐生这是打哪找来的后生?不知道他爹娘有没有给他许配婚事……
想到自家还有个女娃,天天没个女娃的样子,在那嚷嚷着哪村的教书先生容貌俊美……听得耳朵都起茧,王大娘就不由自主的便联想到这层上了。
不过下一秒倒是让她惊掉了眼球,这徐生手脚麻利地晾晒完衣服,然后凑近了后生,给他抚平衣领上褶皱,把他面对面抱起来。在平地就这么边走边抱了一圈,时不时颠他一下,温柔地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方才进了屋。
如若是兄弟,一人见另一人不干活尽偷懒,不狠狠在另一人屁股墩上踹一脚都不错了!徐生那动作温柔的可不像是在对自己的兄弟,倒像是……在对心仪的小娘子似的。
看那腻歪劲脸都有点发烫,王大娘心下隐隐约约有了点儿猜测,嘴也管不住了,背起地上放着的草筐子,很快跑回村了。
她没看到刚刚看过的小屋窗帘拉开了,那张见了二十多年的脸上此时面色阴沉、眼神阴鸷。
不到晌午,就有村里的人来找徐生。此人打着赤膊,仅仅穿了一件白色背心,虎背熊腰,是崔家第六子,故村里人都叫他崔老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没点眼力见,毫不见外,就想直接登堂入室。想着陈公子午间小憩,徐生拎着把铁锹先行出门了。
徐生在陈家待了一段时间,不用干活,吃食珍贵,心也沉静下来,眉宇间都透着一股雅致和温柔。体现在行为举止就更为明显,落落大方,温润如玉,端的是一种公子风味。
至少崔老六是看的眼前一亮,本来他就对着徐生有点意思,此时也不拐弯抹角,敞开天窗了说道:
“徐生,我也知道你家的事。”
“当时没有把你从你父亲手下解救下来,一直是俺这心里头的遗憾。这段日子俺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整个脑子都装着你。俺想俺们从小就在一块儿,情谊嫩么深……你爹就是在缺钱,也不应该把你送去那陈家!托付给我,至少俺敢打包票,对你好一辈子!”
说着,崔老六拍拍胸脯,堆满赘肉的脸上滚落下滴滴汗水,粗声粗气一本正经地说:
“这不叫那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见崔老六那对眼珠子黏腻的恨不得粘在自己身上,徐生也不再掩饰心中的鄙夷,眼神冷冷地望向他,目光像刀子一样刺过去。
“给我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生这变化太大,崔老六惊了,脸色大变,指着徐生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徐生掀起眼皮看他,淡色的唇动了一下,“滚。”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跳起来咬人,经验丰富的危险警示雷达告诫崔老六该走了,也不敢在刺激徐生,怕他抄起手上的铁锹打自己,只是临走前觉得不够解气,咬牙切齿地抛下一句话:
“你守着那病秧子做什么,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你难不成想守寡到老死?”
这个算精准踩了雷,徐生出铁锹的速度极快,锹头挑起地面上一颗坚硬无比的石头,狠狠地送进了这崔老六的嘴巴里。
崔老六的硬腭被这石头生生咯开一条痕,血从嘴角流下来。张开嘴玩命儿想吐出来,却发现石头像是和肉粘在了一起,怎么也吐不出!
崔老六惊恐地盯着徐生,见他眸色黑沉,凶光毕露,那张垂涎欲滴的脸逐渐扭曲,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显得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恶、恶魔!”
话音刚落,崔老六就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难受得让他身体止不住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吓得满心怦跳,使尽全力,向远处的小路跑去,头也不回!
没有再去追他,徐生看向掌心,那里铭文闪烁,黑雾不断翻涌,幽蓝色的火焰若隐若现。火灭之际,他的面孔恢复原来的模样,干净温柔,俊逸文雅。
房内的陈然缓缓阖上了眼。
果然,不是一般人呐。
z103窝在他右肩上,蹭了蹭他颈部。它是不需要睡眠的,只是学着宿主的样子,安然闭上豆子般大的眼睛。
邮递员送信来,大公子的父母到底是不放心,在信里询问他们几时归家。
陈然提笔写下三日后时,徐生正窝在他的肩膀上,嗅闻着他颈窝处令人安心的清淡香味。
徐生然后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
落下一句,“字如其人,人若桃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日后如约启程,临行前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此时徐生正领着陈然下山,最后的路是前些年村民用石头砌上的阶梯。没有扶手,徐生还是担忧他会不小心摔下阶梯,在前面开路,一手牵着他。
“阿生。”
陈然先停下了脚步,寻声望过去,出声人站在石阶下,看上去是个读书人,右手夹着本书籍。这人身形挺拔,一身清正冷峻,嗓音如人,不卑不亢,也暗含着一抹关心意味。
看样子是徐生的熟人,陈然自觉回避,却被那只原本力度适中的手紧紧握住,变作十指相扣。
徐生挠了挠他的掌心,黝黑的眸子静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才把视线转向来人。
徐生甚至没有开口,只是用眼神询问有什么事。
李寻客发觉这位无话不谈的挚友好像有哪儿变了,可是他到底还是在意徐生的。
徐家发生变故时他正在外地教书,回来后从村里人口中听闻这件事,瞬时怒不可遏,温文尔雅的脸上也布满了对无知的人和落后封建的思想之仇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本是想直接赶往陈家,指望和这大家族协商解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自己好友一个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
正要出发就得知徐生和他的丈夫已经回来探亲,他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只为这至交求得一线生机。
“阿生,跟我走吧,我们去外地生活,远离这个村庄。”
见徐生不说话,李寻客有些着急了,他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急切,语气里都带了一丝着急和恳求,“阿生,你如果觉得不够远,咱们去其他国家吧。”
“现在留洋已经不是新鲜事儿,你爱读书,我们可以去英国,那里的思想开放,文化多元……我这些年在外教书已经寻够了钱,你可以去完成当年你未修完的学业,我陪着你。”
徐生却轻轻摇摇头,平静地回望他热烈殷切的视线,淡然说道:“这位是我的丈夫,陈家大公子陈然,你应该问他的意见。”
李寻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曾在蓝天下同他畅想理想的少年,这个心高气傲信件常常落笔“不自由毋宁死”的坚定少年,这个即使满身风雨却只字不提、经历人性阴暗仍心向阳光的清冷少年,竟在此时此刻、道自己已做他人妻?
他怎么也无法接受!
还想要劝解,就撞进一双漆黑眼眸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零碎的头发被风里撩起,这位年轻的郎君面容俊美,眉眼锐利,五官线条利落。鸦黑的眼睛望过来,沉静寒凉,让人倍感压力。
陈然携着他此生的挚友绕过他,仿若今后、此生不见。
“借过。”
他们坐上了车,李寻客望着车尾,尘土飞扬,他久久回不过神。
回到陈家大院后,徐生主动提出同陈然一起问候父母的意愿,陈公子微微颔首,允诺了。
过了一段时间,寒冬悄然而至,外头气温过低,徐生义正辞严地接过看管着陈公子的任务,除去暖和的时候,万万不让他到那梨树下坐着了。
陈然无奈,却在他严肃又隐隐带着哀求的眼睛下妥协。
于是徐生总能看见室内袅袅的水汽升起,蒸腾起白雾使陈然眉眼朦胧,他捧着茶侧过头去,无声地看着窗外飘飞的雪。
陈母最近时常呕吐,请来大夫问诊,没想到竟是怀了二胎。虽这面上不显,内心还是喜的。但她和陈父偶来见陈公子,却不敢展露丝毫,心下又顾忌着公子的病情,甚是哀愁。公子见了,却常常展露笑颜,打趣道何故忧愁,而后吟诵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等陈父陈母走后,徐生献上一份他筹备许久的礼物——平安锁。
“那就敬祝公子,平平安安,圆圆满满。”
陈公子笑了,连唇角眉梢都染上笑意,泪痣都在闪闪发着光,他的灵魂也是。刹那间,徐生只觉酷寒的冬日未完,明朗的春日已来。
徐生恍然想起,病中的陈然,也并不娇纵。
自建国以来,寻常人家里若是有个孩子,又是唯一一个男丁,那自是被捧起来的主。更何况这陈家靠砖厂发家,自然是腰缠万贯,可给予孩童放肆的资本不消多说。
但是大公子,怎么从来都不闹的呢?
为什么要活的像行将就木的老人家那样波澜不惊呢?
明明只要稍微有一点情绪,就会有无数人追着给他摘星捧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着这样的疑惑,但又何必去追问一个答案,徐生就这般陪着陈然,一日复一日。白日望着公子的眉眼,他的内心越来越平和平和,夜晚和公子笙歌后,听着那细密的咳嗽声,内心却越来越焦躁不安。
陈然自是知晓自己身子骨越来越差,提出了分房睡的要求。
徐生沉默抗议,陈然坚持。
僵持了三天,徐生终于败倒在陈然的缄默中。
但是他开始了另一种抗争,白日他不再陪着公子哥,开始日日上街,不知所踪,直到深夜才回来。
起初徐生能等到公子的灯还亮堂着,于是他就在房门外等,等到灯灭。
最后他回来时,室内灯均灭了。
留给他的,只有门外回偏房的一盏莲花灯。
这场无声的战争一直持续,不知多久终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局者沉迷,旁观者多挂念。陈母私底下是有派人监管着徐生,这段日子总听闻这儿媳妇一个人外出,还道他与不同异性会面,同时与大公子的性生活几乎没有。她不免有些担心徐生心思不正,同时对儿子照料不周。
夫人这天白日里去看望大公子,先是照旧寒暄了几句,提起这件事时脸上带着审视,目光片刻不离大公子的脸,细细观察着他的微表情。
大公子听了,微怔了片刻,自是知晓母亲的顾虑,也只是点头道是他让徐生外出去选购一些物品的。
陈母看不破这儿子心里所想,只得幽幽长叹一声。
她这头作罢,二房夫人却始终记得那闭门羹,不知从哪儿打听了这事,眼珠子一转,一肚子坏水涌动,给陈母起了个馊主意。
陈母思索了一会,还是直言正色地拒绝了。
这招数还是太损了,而且也太俗,八成自家那个儿子不愿意。
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见二房夫人眼神飘忽,面上有点鬼迷日眼的,实打实的不怀好意。陈母脸耷拉下来,不悦的用眼神警告她。
没想成意外还是发生了,这二夫人买通伺候大公子的仆人,将借口是大公子亲手制作的饭菜端给了正住偏房的徐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受到身体越来越燥热,并且一脸坏笑着凑近的小厮,徐生再不济也能猜出是刚刚吃进肚子里的饭菜的问题。
他倒也不慌乱,只在这小厮那尖嘴猴腮凑到跟前时狠狠给上这人一巴掌,直接将这小人掀翻过去,撞上矮桌上。这人霎时痛呼出声,乃至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了,可见力道之大。
徐生走过去时还朝来不及逃跑的小厮胸口踹上一脚,他眼神中露出阴森之色,傲然睥睨,语气冰冷:
“背叛主子,心思不纯,不仁不义。”
小厮心中充满了骇然,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感受到自己体内有千万条毒虫在啃咬全身,肌肤在一寸一寸地溃烂,与此同时生命力流逝的感觉越发明显他拼命地伸手想要挽救,但转瞬间就在巨大的威压下变成了一具枯尸。
淡然地处理好这一切后,徐生神色恢复如常,感受着小腹传来的灼热,还带着点儿迷茫。
大脑里忽然出来一个空灵的声音——【去找陈然。】
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又没头没脑,但服从性却是意外的强,并且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再仔细一想已经全无记忆,唯有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驱使着他去找陈公子。
于是陈公子就见到这样一幕,冰天雪地里徐生咬着几乎无一血色的唇,如雪似玉的脸上泪痕斑斑,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然眸色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在徐生摇摇欲坠要摔倒的时候伸手接住了他,事实上他倒向的方向就是陈然站立的方向。
常年病弱的人到底没有多少气力,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内屋去。
烛光明灭,照射出两人身形纤薄,徐生的双眼里只有热切的渴望,腰肢几乎是想要焊死在陈然的手上。
“相公,我身体好热,你碰、碰碰我……”
这是中药了?
陈然眉心微皱,眼里流露出一丝沉思。
他眼睑轻垂,没有思考能力的人能在倒下的时候还精准地把握好力度,不让身体的重量压到自己吗?
还不待他得出结论,徐生已经在撕扯着二人身上的衣物,仰起头来渴望一个温热的亲吻。
他原以为中了药,陈然就不会拒绝他了,这种想法来的突兀又理所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显然,他猜错了。
陈然一如往常,他的唇瓣淡淡地擦过徐生的唇,甚至碰都不愿意轻碰,毫不留恋那一抹柔软。
“亲、亲亲我啊……”
陈然只是沉默地注视他,像是在看一个哭闹着要糖但却得了蛀牙的孩子。
徐生心如绞痛,哑着嗓子哭了,一个心脏支离破碎。他再也受不了了,将陈然压倒在床上,想要吻上去,想要和陈然唇齿相交。
顺从了他倒下的陈然却还是偏过头去,只展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徐生那一刻简直恨极了,又难过极了,眼眶通红想也不想地咬上去了!
在这几近泄愤式的啃噬下,这段白皙的脖颈几乎到了能见血的地步。徐生这才抬起头来,泪水不再,只剩下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爱恨交织。
“你不想让我碰你的鸡巴,那就用你的手指来取悦我吧。”
他像是无比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甚至下巴抬起,是高傲地俯视着陈然的,但心里的痛几乎要到窒息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钳制着陈然,迫使他抬起手指放在自己勃起的奶头上,拉着他的手扯着奶头,挤压着上面的奶孔。舔吻完陈然的另一双手后,徐生抛弃了所有的自尊心,就那么抬起臀部发了狂似的起伏,对着那只代替了肉棒的修长手指发出猛烈的攻势,让它进到小穴最深处,让它进到那空虚的灵魂深处。
单方面的激战直至深夜,激情结束后,陈公子无声起身,绕过他出了房门,看纷飞的大雪。
徐生没有追上去,他的心脏跌到了谷底,所有的负面情绪相交织,失落和委屈最是突出。
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陈公子不愿意进入他的身体,他也想有安全感,他也想让陈公子彻底属于自己啊……
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唯有徐生听见了,但一如既往,像是飞鸟划过没有痕迹。
以前站在自己的视角只觉公子绝情,如今才发现公子最是有情,眼角泪光不断。
……
第二日陈然处置完二房夫人,在后者的鬼哭狼嚎中领着徐生搬出了陈家大院,住到了偏远的地方。
某日他们来到一处山坡上,对面是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色怡人,他们一路无话。
陈公子忽然开口了:
“徐生,山的那边是什么呢?”
徐生抿了抿嘴,也许还是对昨夜的事还颇有成见,赌气的不想让这主好过,于是他张了张嘴,道:“还是山。”
假装看不见,余光却注意到少爷听完这个答复低下头怔默片刻,那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说。
就在他以为青年不会在说话了,不可否认,心里有些懊恼。
然后他就看到青年清俊的面容淡淡焕出玉般温泽,唇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开口的声音清远动听,“山的那边不是只有山。”
陈然看着前方的湖面,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徐生,你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一句话,徐生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暗喜,前所未有的惶恐涌上了心间,这一瞬间他忍不住猜想陈然还是不相信他,心里还存着芥蒂。
果然是这样的吧?
徐生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墨色眸子里幽深暗炙,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内心在疯狂叫嚣着——
可是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他和那个贱男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不信任他!为什么还要抛下他!
大院里一直在传他与其他人私会,李寻客的确仍旧不死心,还来找过他几回。但明显不如传闻所言,那该死的李寻欢眼睛总是在瞥他身后,指望着透过他看身后的陈然,发现公子没有跟过来时那种失望溢于言表。
真是恶心!
徐生的脸色臭到了极致,没有回复陈然的话。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等一纸休书和录取通知书以及鼓鼓囊囊的盘缠摆放整齐地端到徐生的面前,他瞳孔巨震,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大脑轰地炸开,发了疯似的冲到陈家大宅,陈然不在那儿,转头冲向那天去过的山坡上——
就见到柳树底下,陈然攥着衣襟,呼吸都是痛的,喉咙仿佛被烈火灼烧,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然这一生,为另一个尚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做了三件事。
一是娶了他。
二是不碰他。
三是休了他。
他想,他无愧于徐生的人生。
于是,徐生看见,躺椅里的青年缓缓笑了,就像初冬的腊梅静静地绽放。雪花洒在他的眼睫毛上,很快融化成了水。
而后,永远闭上了双眸。
过了许多年,徐生才知道,公子少时被虏走以求陈家巨额赎金,途中绑匪为谋取私利日日抽取少爷血液。
针管不干净,少爷患上热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来名医问诊,陈父陈母震惊,爱子心切,花重金封口,对外隐瞒公子的病情,只道天生体弱。
这病本就无药可治,凭着半吊子药撑到弱冠之年,原本已是上天垂怜。
江湖之人谎作大师为谋取陈家钱财信口雌黄,少爷不愿看到家人失望的双眼,昧着良心同意了这桩婚事,可成婚后的夜夜陷入梦魇。
第二日清醒过来,就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就坐在门前,像曾经无数次眺望远方一般。只不过从前的岁月里心里畅想的都是山外的景色,而往后的岁月里心里装着全是沉甸甸的心事。
徐生也才明白,少爷无数次看向的远方是在想什么,而那天是下定了什么样的决心。
这个青年很单纯,唯一想到的就是不去触碰徐生,而后送徐生走,走出这个热病小镇,去遥远的远方,远到再也不回来。
就像他常常在陈父陈母面前强装淡定,也像那故作的疏离,只为他的离去不重创生育他爱着他的人。
这时候,徐生一直知道,陈公子对亲近之人常常是笑着的,但他不知道,那是笑中带泪的。
“你这个小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生扯开枯草,擦干净上面的尘埃和污渍,露出了下面的墓碑,墓志铭只有寥寥草草的“大公子”三字,甚至不知道底下埋的究竟是何人。
原来你无数次看向的远方,离我那么远,远到阴阳两隔,再也不能相见。
核爆之后,断瓦颓垣,寸草不生,漫长的辐射要多久……
眼泪热烈而汹涌地夺眶而出,掉落进泥土里。
“相公,起来,外面冷……”
“我抱你,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