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啊。”曹天皱眉,“肿成这样,再不揉开,明天连路都走不了。”
曹天的手掌宽厚温热,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在扭伤处,疼得宋慈倒吸冷气:“傻子,你轻一点啊!”
“忍忍,马上就好。”曹天头也不抬,手指灵活地推拿着瘀血处,偶尔抬眸瞥她一眼,“疼就抓我肩膀。”
宋慈别过脸,指尖却不自觉地揪住他的衣襟。
哼,这傻子,手法还挺熟练,弄的还挺舒服……
夜深了,火堆渐弱。
宋慈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地往前栽,最后“咚”地撞在曹天肩上。
“唔……”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曹天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弄醒了宋慈。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她早晚都会主动成为我的女人。”
过了一会儿,宋慈醒来,见状,略带惊讶问:“你……竟然没趁火打劫?”
曹天替宋慈拢好衣襟,哑声道:“你身体差,继续睡觉吧,我守着你。”
宋慈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曹天,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相公啊。”曹天笑着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早晚要娶你的那种。”
宋慈轻哼一声,却没反驳,只是靠回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主动环住了他的腰。
天蒙蒙亮时,宋慈被冻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蜷缩在曹天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胳膊,腿还毫不客气地搭在他腰上。
更要命的是——自己居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
“啊——!”
一声尖叫惊飞了洞外栖息的鸟雀。
曹天猛地弹起来,睡眼惺忪:“怎么了?老虎又来了?!”
宋慈一把扯过狐皮褂子裹住自己,脸色涨红:“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曹天揉了揉眼睛,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做啊。”
“那我的衣服呢?!”
“昨晚你自己脱的啊。”曹天指了指火堆旁烤干的衣物,“你说穿着湿衣服睡不着,非要脱……”
宋慈摸了摸脑门,也记不太清楚了。
她低头检查了一番,确认身体无恙后,竟莫名生出一丝失落。
——这傻子,居然真能坐怀不乱?
曹天见她表情变幻莫测,忍不住逗她:“怎么,很失望?”
“讨厌!”宋慈抄起一块石头砸过去。
曹天大笑着躲开,顺手把烤干的衣服丢给她:“赶紧穿上,咱们该回家了。”
宋慈哼一声,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偷瞄曹天。
只见晨光透过雪幕洒在曹天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如刀刻般凌厉。
原来这傻子,长得还挺好看!
宋慈拢紧身上的狐皮外套,回味着昨晚的暧昧画面,忽然小声道:“曹天,如果昨晚我们?”
“没有如果。”曹天打断她,眼神认真,语气坚定:“我要你堂堂正正地嫁给我,不是在荒山野岭稀里糊涂地……”
曹天顿了顿,忽然坏笑:“当然,你要是现在反悔,我也可以继续昨晚的……”
“滚!”宋慈抄起一块雪砸过去,却忍不住扬起嘴角。
曹天大笑着躲开,转身背对她蹲下:“好了,不闹了,上来,我背你出去。”
宋慈犹豫一瞬,终究趴上了曹天的背。
男人的肩膀宽厚温暖,她忍不住将脸贴上去,轻声道:
“曹天,你要是敢负我,我就一箭射穿你的脑袋。”
“这么凶?”曹天托着她的腿往上掂了掂,笑道,“那说好了,你得对我负责一辈子。”
两人爬出山谷,曹天瞥了一眼宋慈的耳垂,问道:“你耳洞怎么是空的?你不是贫民家的女儿吧?”
曹天早就留意到了这一点,今天是个问明白的好机会。
按照常理来讲,只有权势和富人家的女儿,才能戴首饰。
曹天怀疑宋慈的身份并不简单。
宋慈沉默片刻,低声道:“我父亲是西凉太守宋腾。”
曹天一惊:“西凉太守?”
宋慈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父兄战败后,奸相董敖将宋家满门抄斩。我扮作丫鬟逃出来,混在难民里到了青州……”
随即,她苦笑一声,“没想到最后被官府发配给你们曹家兄弟当媳妇。”
曹天握紧她的手:“董敖那老贼迟早得死。到时候,我带你杀回西凉!”
宋慈望着他坚毅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傻子”,好像比谁都可靠。
二人原路返回,回到昨日遇虎的地方。
“咦?那畜生呢?”宋慈四下张望。
曹天眼尖,指着不远处雪地上的血迹:“在那儿!”
顺着血迹找去,只见那头猛虎倒在雪地里,早已气绝。
宋慈那一箭虽未致命,但架不住失血过多,老虎终究没撑过一夜。
“发财了!”曹天搓着手,两眼放光,“这虎皮完整,虎骨能入药,虎鞭……嘿嘿!”
宋慈一脚踹在曹天的屁股上:“闭嘴!赶紧想办法弄下山!”
曹天揉着屁股嘀咕:“凶婆娘,昨晚亲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
“你说什么?”
“我说——我去喊牛春花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