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菩萨洞(强制/囚禁/DS/杀手/异端) > 48/燃烧蜡烛,落在血旁的香灰,一角碎玉…

“圣徒们,我的弟兄,姐妹们:
不要为明天而忧虑,我们经由命运相遇在此。
宽阔的大路行走的人已经很多了,无数人在其中沉沦,但我们不一样,我们要保守自己的心,要知道进入愁苦之城就是进入永劫之苦。
我们要一同去寻找少数的,生命之母存在的通道,在那里有着不计较一切的乐园…进入乐园的人将会被净化一切苦难悲痛。”
……
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西装,一个身着夹克的男人。
“我说过你多少遍了,还是太年轻,”
手里夹着‘cigaronne雪茄龙’,但并不是雪茄,这款近两年新来的香烟最大的特点是拿在手里很酷,但味道很淡,价格比较便宜,在民众中很受青睐。
“虽然也不是坏事……”
林良吉看着坐到跟前的两个男人,两个人一个大概二十出头,不知是不是左眼有疾带着眼罩。
生面孔。
他重新看向手里的酒杯,擦得铮亮放在一旁。
“渴望得不到的东西对人生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处。”
皮夹克男人点了一杯最普通的啤酒。
“不喝点别的吗?”
“我喝不惯。”
“那就两杯。”
林良吉为了他们端上两杯啤酒,然后继续擦着盘子里的酒杯,听着这两个男人一句接一句的对话。
他从来没有搭过一句话,好像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
“再来一杯吧。”
“我就不用了。”
何宇看向身旁的袁京,“你想扫兴吗,给他也加一杯老哥。”
袁京没有说话,头顶上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这一只完好的眼睛上,他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再次打满酒杯,林良吉放到他们面前。
“老哥,你有信仰?”
何宇看着这幅高高挂在墙上的画作——神秘的羔羊崇拜。
画作的中间,献祭的羔羊站在祭坛上,圣杯接住了从它胸中流出的血,跪在祭坛周围的小天使,在鲜花盛开的山坡的前景中,朝圣者们走向祭坛,在羔羊流出血的地方便是喷涌而出的生命之泉。
羔羊背后光芒四射的圣光,从这个视角笔直的正眼望去——林良吉,他的头正好挡在了羔羊的头部,那奉献的神圣光辉好似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他的身上。
神的羔羊。
林良吉掀起眼皮,两个人四目相对。
“不是本地人?”
何宇笑了笑:“我们离这边有些距离。”
“是吗。”
“听说这个镇子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没怎么来过这边有点可惜。”
“被时代落下的破烂地儿,来这能做什么。”
“老哥,人生中没做过的事才最让人遗憾……”
林良吉的目光良久的盯着何宇,直截了当问:“所以是为了什么,现在来这鸟不拉屎的镇上。”
“嗯,”
何宇喝了一口啤酒,放下酒杯,伸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袁京:“我弟弟跟别人打闹闹了点伤。”
林良吉扯了扯唇,“孩子带长辈来讨公道了?”
“其实也算不上。”
“现在的年轻人打闹些皮肉伤很正常,尤其是这边的。”
“是这样说没错……”
林良吉看他杯中酒已尽,开口说,“你们回去吧。”
他转过身,却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
“不太行。”
何宇说,“因为怎么说呢……我们也算是有信仰的人吧,真要说‘信仰’的含义的话,我们也算有。”
他看着林良吉重新动起来的背影道,“人活在世上总是要有点追求和信仰的。”
林良吉走到了酒架面前,双眼巡视着自己的这满墙的酒瓶,灯光的折射下,仿佛一层碧色的琉璃墙,琉璃中晃动着灯光,和身后人的动作。
他低声道,“人人都是按照自己的命运生活着,人人都有不能被别人理解的命运。”
袁京额头上青筋鼓起,因为不愿意他们再这样继续跟这个男人进行浪费时间的废话。
他正准备动手,伸进口袋的手忽然被身旁的何宇按住。
何宇没有看他仍对林良吉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尽头也经常都是清晰看见啊老哥。”
“那你现在还像年轻人一样吗,年轻人都特别怕痛。”
“何先生!”
袁京想要抽手,但仍被何宇死死的按着。
“你干什么,不要大吵大闹的,”何宇看向袁京道,“你这家伙从前不是挺欢乐的吗,怎么自从伤了眼变成这样了?”
袁京手指僵了一下,紧绷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发白,但情绪慢慢缓解了。
何宇抬头看向前方对准自己的黑色枪口。
“别这样,我一向以和平解决问题……”
“那就让你外面的伙计们都老老实实离开。”
“我们不是一直都很老实吗,老哥?”
他瞥到林良吉另一只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柳叶刀,刚才如果袁京拔枪,恐怕这小子现在连一只眼睛都不剩了。
林良吉,在开这家酒馆之前,也曾是一名雇佣兵,俗话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家伙的身手在年轻的时候也很了不得。
何宇看着他虽然苍老但仍锐利的眼,禁不住笑道,“因为来之前我打听过老哥你的事迹还挺佩服你的,所谓英雄惜英雄就是这种感觉,所以我不愿意上来就做一些难看的事……不过你还是得好好配合我的问题才行,”
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相片:
“这个人……”
林良吉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有什么东西似乎在窗户的位置一闪——是瞄准镜的。
“你看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看向面前男人无害的微笑,捏着那张照片对他道,“一定要仔细的看看。”
相片上青年的脸好像涂了一层蜡一般,那是聚光灯打在他脸上,将他的脸照的苍白,一双隐约在头发和镜片后的,给人以异常奇特的眼睛。
“我听说许多人都在你这里接生意,你认识吗,这个人。”
这样全副武装,大动干戈,林良吉没想到。
“来我这里的人少则几十,多则上百,”
“哦哦,这样啊,”
何宇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他把手里的相片放在桌子上:
“那或许你会认识这一位,我听说他在这一片区域里相当有名……但是你们道上应该也是有规矩的?那家伙当初杀了‘连屋系’的一个要员,于是大家都在想是谁呢,是谁会用那样的手法杀人,从来没见过。”
“倒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流浪狗’,但是狗怎么会越级上来吃人呢,一定是有什么跟上面有联系的人给这条狗指了一条路。”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本来只是连屋系自己家的事,但事情传了出去,给上面带来的影响不好,这条狗必死无疑,”
何宇思及此,叹息道,“真是一条错路,”
林良吉看他从夹克的里口袋中摸出另外几张相片,一一排在了桌子上。
几张照片分别是背影,模糊的侧影,侧脸和最后一张人群中,明显抓住了偷拍人的正脸,那双像原始森林中,跳跃着欲望的动物的,寻找着什么的眼睛——
——几乎如出一辙。
“我看你是你脑子坏了,说这些疯话,”
见林良吉这么否认,何宇忍不住大笑:“对,是,可能真是有点,别说你了连我自己想到的时候都觉得是不是我脑子有什么毛病。”
“但是,实在是太像了吧?”
“我老是以为难道当年被骗?所以我来你这之前还特别去拜访了一下当年那个老师傅,”
何宇回想当年,川山原本只想应付一下派人去杀那条狗,但是先派过去的两个人竟然都没了消息。
想了想也是,虽然连屋系近几年内部混乱,但是能够潜入里头杀了人还能全身而退,可见他本事是有的。
‘那就叫阿蓁去吧。’当时他们的主人,斯聿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很擅长去处理这类人不是吗?’
燃烧蜡烛和落在血迹旁边的香灰,一角碎玉……像这样的家伙,大多都指向一个组织。
“我们少爷自始至终也不相信这些东西,阿蓁也是,亏我当年还找了大师,她当年杀了那家伙没有好好处理干净,现在弄出来这种麻烦,自食恶果又要轮到我来给她擦屁股,”
“所以,你知道吧,宋寅生和李书年,这两个是同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