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腰!是很想死吗?是很怕别人不找你麻烦吗?我都要你别管了,刚刚竟然还故意跟李贞娜硬碰硬!有找我商量过了吗?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上班时间,顶楼。
此处是谢泽他们中午会来抽烟的地点,但除了午休,其他时间并不会有人出没。
如此,只要选对时机,这里就是一个适合聊隐私的绝佳场所,万一乔不拢也可以直接把人推下去。
哈哈哈。
开玩笑的。
但魏于芮的火气可不是玩笑,她是很认真的对我发脾气,完全不像上次在屏东店演的那样做作。
回忆当时把文件转交到李贞娜手上后,我就察觉到办公室里的氛围不太对劲,尤其是魏于芮,瞪完我又瞪回李贞娜,一副要开战的模样,却没有人出手阻止,反而是李贞娜周围站满了人,而魏督导孤身一个。
啥小?
怎么周围的人忽然对她不友善?
这让我想起傅颖安的请托,于是赶紧随便找个公务理由,趁机带魏于芮离开现场。
谁知,魏于芮在回到督导办公区时,脸色一样糟糕到不行,过没几分钟后,她喊着我的名字,要我跟她出去谈事情。
索性我们来到这个最不受打扰的地方。
魏于芮也随之爆发了。
是迁怒吗?
她态度很生气。
是气到快要抓狂的愤怒。
其实魏于芮搞不清楚是气内勤还是气徐御瑄,总之复杂的感受是处于堆叠状态,所有人都把魏于芮弄的很糟心。
从前。
现今。
一切的一切全都该死。
激动的模样,仿佛亲眼目睹谁犯了杀人放火罪。
我就像个做错事的笨孩子,再度站在前辈面前被电爆。
但此时我倒是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头。
比起我刚刚所做的大胆。
处于暴动的魏于芮,才是必须先了解的前因后果。
她怎了?
在我还没出现以前是怎么了?
“你还好吗?”
“什么?”
“你看起来很难受啊。”
“我被你气的啊!”
“还有呢?”
“什么啦!?是不会讲清楚喔!”
“我有看见你在瞪李贞娜,你们是发生什么事?她是不是在为难你?是在为屏东店起冲突?”
“。”
“是吗?”
“你不要多管闲事。”
魏于芮的口气稍微和缓。
“你好像压力很大,刚才你的表情像是要冲过去打李贞娜了。”
“。”
对此,我也有话想拿出来讨论。
“虽然不晓得这当中有没有关连,可是这两天,我陆续听到一些风声,先不提我的背景有被他们质疑,最主要的是我还。”
“还什么?”
“还听说内勤之所以有人要离开,是因为受到你的指使,这真的是你的主意?”
“是我没错呀,怎了?难道你以为不需要有替死鬼出面扛事?认为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全身而退?所以我很气啊,气你为何不懂得珍惜,非得要大家都关注到你?我现在是在白忙吗?”
。
“然后你就被他们攻击了,就在刚才?”
“徐。”
“你受了这么多埋怨,却不告诉我真相,还自己去和那些人对抗?”
“我可以应付。”
“确定?就算你很厉害,但是如果要联手,就不能总是你一个人站在明处维持秩序,人言可畏的反噬,不可能光靠一个人就能解释的清楚,更何况你已经得罪他们,这都是因为要保住我才变成这样。”
我的天。
这后续的处置都不是我预想内的发展,明明就只针对潘幸桦一人下手,却在不知不觉产生连坐效应,有一堆人被我的行为牵连,如今其他人也对此不谅解。
这原本是我要承受的。
“你要是出事,就什么都不用谈了,而且靠你还不如靠我自己,你懂得有我多吗?净做一些扯后腿的事,现在你说该怎么办?你真要把自己卖掉?为什么你突然要这么做呢?”
这一点很让魏于芮想不通。
“就。”
“蛤?”
。
如果把傅颖安对我讲的事说出去,恐怕会让魏于芮生气,毕竟攸关隐私层面。
傅颖安的话,在挂上电话之后,让我的内疚感迟迟挂念心中。
他人的事,我耐的住性子。
可,遇到攸关自己,哪怕还不是很确定,也能使我整个人坐立难安,尤其当事件的机率更多是因我而起时,那喘不过气的罪恶感很令人难熬。
我答应过傅颖安,要随时看好魏于芮的状况。
这局势让我有预感魏于芮会遇到困境。
越想,越担忧。
然而这股闷死人的信念,最终驱使我铤而走险去找财务部帮忙。
不想一直受到魏于芮的保护。
要有所实质的贡献。
结果终究发生了。
幸好我有赶上。
以正常逻辑来说,在这紧要关头之时,有谁敢拿石头去砸自己的脚?
大概只有不按牌理出牌的徐御瑄吧。
“魏督导,既然你选择保护我,那我也能保护你啊,这个部门唯一跟你同心的,也只有我,不是吗?虽然我做事有时鲁莽又落漆,可是该奋斗的时候也是不输人,你就多信任我一点吧,别只想着单干。”
说真的,魏于芮过得不好,不就也说明这战不好打吗?
所以我得站出来替她分担重量。
“你?”
“我明白很危险,但正因为危险才能让大家瞬间折服,从意识上直接排除我是间谍的可能性,你看看他们的表情,那些资料对我们有利,肯定有大部分的人都不再怀疑你是包庇我,或是我们跟门市部不齐心,就当做是我赌赢这一局,好吗?”
此话一出口。
惊世骇俗。
魏于芮的怒火被熊孩子的思维彻底击溃。
应该说,从对蔡芯倪做出那种事时,就该知晓眼前这个人的本性有一定的疯狂程度。
“你真是个疯子。”
疯的理直气壮。
“至少,我们有挺过去。”
“干!死菜鸟,不准你再自作主张了,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