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同一时间里,业务部也不得安生。
江灏忻一早到了办公室,推开大门后,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
照理说大家见到彼此,哪怕是不熟的同事,也会问候早安。
可,今日每个人都很安静的在做自己的分内事情,就连天然呆的傅小羊,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倒杯奶茶喝个享受,这可有违她一早的饮食习惯。
江灏忻今天赖床,出门晚了些,剩下最后两分钟才踩底线打卡,所以不清楚眼前的突发状况,于是她随口提问其他外务同事。
“宋秘书被骂了,经理室刚刚有传出一些争吵声。”
宋竺弦?
“怎?”
“我们也不晓得经理是跟她说了什么,但是宋秘书哭着离开办公室,人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蛤!
?
“跑掉了?”
“啊知?现在都已经是上班时间,这不摆明翘班吗?唉,该不会又要换秘书了吧?”
同事觉得心累,这才礼拜一的早晨就那么低气压,真是糟糕透了,拉回椅子,懒得再管别人的闲事,把脸转到自己的电脑前,打算窝在眼不见为净的舒适圈装聋做哑。
但江灏忻可没这么打算,她知道宋竺弦对蔡芯倪的价值不似林喆茜廉价。
这要是一走不,不可能会走。
江灏忻不认为拥有野心的宋竺弦会放弃眼前的机会。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傻劲,江灏忻的二哈本质让她直奔经理室,这着实吓傻其他人的目光,纷纷觉得这新来的外务实在很猛也很蠢,都确定是地雷区了,还闯进去送死?
傅颖安也是错愕,但算了吧,她对业务部早已越来越没信心了,现在认为能安稳自保一天,是一天。
“经理!”
“。”
江外务关上门保留隐私,只是接下来两人的对话可不会有所保留。
蔡魔王的内心虽然有被徐御瑄这名勇者逐渐滋润,是对人间的情感开始有所期待,可,这不见得适用强调利益的战局,该开启魔界的邪恶力量时,她也是会毫不留情的摧残人类的脆弱与无能。
身为指挥官,她一清二楚麾下是养着哪些人,因此江灏忻会进门的动机也是预料之内的事。
“我听说宋秘书她?”
“怎?”
一双猛禽的利眼直视来者,那明明拿着笔的是手,却让江灏忻仿佛看见是染血的爪子,气场感觉有点可怕。
江灏忻为自己的唐突深深感到尴尬,微微张口,吐出颤音。
“我听说她哭了?”
“所以呢?”
“她,还会回来吗?那我们。”
“你是在担心她还是在担心计画?”
不如直接讲重点。
“都有啊,她。”
“这些是你的工作内容吗?”
“耶?”
出乎意料,蔡经理对此事似乎没有情感上的波动,平静的很,甚至可以说没有感觉,那副机器人的模样又出现了。
“她负责的工作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这不是我请她回来的原因,要是没半点成绩又要赖在这里,我会觉得公司这笔人资费付的很不值得,你们其他人也会被她耽误到。”
。
确定要这么讲话?
也太冷漠了吧。
“经理。”
正当江灏忻要拉拢一下团队士气时,谁知蔡经理却反而先叹出一口气,就是这股气,暂时让江灏忻到嘴边的话暂时停止输出,随后,又是两双眼睛的对视。
“如果你想当和事佬,大可不必,不要做出越权的行为,也别被宋竺弦影响而质疑我的管理思维,也顺便跟你讲清楚不要搞错一件事,我聘请你们来,主要是为了把团队的分工合作给完成,可别反过来向上情绪勒索,问我为什么不在意个人的辛苦跟困境,请问,这里有谁不辛苦?有谁没困境?怎么江外务能找到办法,宋秘书就理所当然没有办法,都是领薪水的人,这样不公平吧?”
“。”
现在是。
被蔡经理强制拉到同一国去镇压宋秘书?
哇。
好血淋的同侪互比呀。
“想好要怎么应付屏东店的下个阶段了没?该不会都要指望徐督导?”
刚拿她合理压完宋竺弦,紧接着又拿出徐督导合理压死她。
这竞争意识简直没完没了,随时都有可能把江灏忻变成下一个宋竺弦。
感觉真糟糕。
江灏忻忽然站不住脚,没了底气敢替宋竺弦说情。
又再一次高估自己出面的等级?以为身在核心团队就比较有谏言权跟参政权了?
并没有。
“我不敢这么想。”
“。”
“我。”
“去做你的工作,不要多管闲事自找麻烦,外面有一个例子,你看不到吗?”
看不到傅颖安的变化吗?
错把该严肃的地方当成是同乐会在经营,早晚都会失望人性的不可预期。
不如从一开始就把注意力放在实质上,才是成熟且有保障的稳定。
“。”
“我不希望连你都让我感到失望。”
完美制伏,江外务摸摸鼻子,灰头土脸的被蔡经理的暗示给赶出去。
虽然傅颖安是个例子。
不过现在的江外务在傅内勤的眼里看来,铁定也是遇到差不多的挫折,你对周围情深,他们视你缘浅。
缘浅。
“你如果真怕她出事,就打电话过去安慰吧。”
“耶?”
虽然是这么想,社会也教导这些成人该这么去想。
可是。
可是纵使觉得缘份很浅,傅颖安还是觉得江灏忻也许会不太一样。
此人有一种徐御瑄的义气感,说不定能给予宋竺弦支撑的力量。
所以,她开口,叫住路过行政区的江灏忻,并请她去寻找那个受伤的大人。
“我也觉得竺弦不会离开,她不是我,她懂得往前迈进。”
傅颖安老早就看出,她跟宋竺弦会是不同的命运。
“安姊要先打给她吗?”
江灏忻是知道她们是同批进来的,按照情理也应该是傅颖安会先介入,在一旁偷听的同事们也在等着看戏,看傅颖安会不会又要出头。
但,傅颖安已经下定决心不愿做劳心劳命的老妈子,至少确定是回不去从前了。
“我手边有事要忙,你帮我打这通电话吧。”
故意讲,讲给周围的人听,让他们见识见识,傅颖安没有义务再去照顾谁,而谁也别指望她之后会无条件帮谁付出。
她学会在人情里,保持拒绝的立场。
“好吧,那你先忙。”
其他人是惊讶,但江灏忻不是这种推托的无胆之人,索性并没有察觉到这里头的文章已然被悄悄改写。
走出大门,江灏忻立即拨号给宋竺弦,然而第一通没有接听,不放弃再打下一通,总算被接起。
“宋秘书吗?”
“江外务有什么事?”
“你在哪?”
“。”
“我去陪你好不好?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