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云溪心情很好。
从前他不曾对虞氏有非分之想,昨夜她主动来招惹,顺水推舟,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
匈奴亦有父妻子继,有何不可。
本来便是知根知底的两人,如今不过是更亲一分。
云溪心田泛暖。
她既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也能是他的亲人,真正相亲的那种。
房里的虞氏心烦意乱,随手取来词本翻阅。
打开却是一句——
湿云不动溪桥冷。
云溪入云府后,她给改的名,便是自此而来。
虞氏将词本扔在地上。
他油盐不进,非要同她亲近,不知是何意思。
原先这两年安稳下来,正想该给这孩子说门亲事,哪里知道昨夜——
“呀啊!”
虞氏忿忿叫出声。
实在太气自己,荒唐。
过了两日,还真与云溪出门踏青,同游荷花池。
“母亲像这荷。”
云溪身着一袭白衣,身长玉立,比她更像荷。
“别胡说!”
“没胡说,母亲在云溪心里就像荷。”
端庄娴雅,傲然静谧。
云溪生母十分娇美,他承传轮廓,却有男子英气,虞氏是瞧惯了的,春光明媚下,却也惊艳。
“云溪,你看看池畔那些姑娘,青春少艾,可有中意的?母亲去替你探听。”
“云溪照顾不周,才使母亲受伤。”
逆光看不清他眼,是喜是忧。
“伤都好了,你莫挂怀。”
虞氏羞恼他白日在外,又提这茬,香腮飞霞。
“母亲可记得是如何伤的?”
他不让她置身事外。
“是!是我错在先!你要我如何认错?还是也要家法伺候我?”
是她先勾搭,她愿意被惩罚。
两人无话,回到云府,云溪在她面前跪下。
“云溪不该惹母亲生气,不该在外冒犯母亲,请母亲责罚。”
净装这可怜样!
虞氏狠狠甩了自己右脸一巴掌。
“我错了!”
再甩左脸一巴掌。
“我为老不尊!”
云溪起身拦她,她狂犬般挣扎。
“你要我怎样?上吊自尽,以死谢罪?”
云溪用力抱住她,她拼命挣脱,但仍是被他禁锢在怀里。
“母亲没有错,若母亲不愿意再看到云溪,云溪愿离开云府。”
他语气怅然。
“云溪只是以为那夜后,能同母亲更亲近一些。”
“你食髓知味!不知羞!”
虞氏恨道。
“嗯。”
他竟不否认!
“你心里可还有礼义廉耻?”
云溪还是抱紧她,不让她动。
“在梦中,嫦嫦唤我那声郎君时,便已没有了。”
“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你究竟要我怎样!”
虞氏尖叫起来。
“母亲可愿意下嫁云溪?木已成舟,男儿当所为。”
“你说什么?”
虞氏震惊。
“我知道母亲不会答应——郎君愿与嫦嫦做那梦中比翼鸟。”
虞氏脑中混沌,耳鸣嗡嗡。
“不婚不娶,你要让云家绝后?”
“说到底,云溪也非出自云家,我不知生父是谁,亦不知该为谁传宗接代,还不如——”
他按住虞氏。
“惜取眼前人。”
虞氏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她气极攻心,并无大碍,云溪按大夫开的药方,一日三顿喂她喝药,尽心服侍她。
虞氏始终黑着脸。
但云溪知道她绝非铁石心肠。
他不眠不休照顾虞氏,无微不至。
等她好了,换他病倒。
虞氏一摸,他烧得厉害,赶紧用冷水湿布给他降温,又要去叫人请大夫过来。
他在迷糊中拉住她。
“母亲,娘亲疼弟弟,不疼我,带着弟弟走了,您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我去给你请大夫!”
大夫诊断后,虞氏喂他喝过药,他开始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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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结局,剧情+微肉。
喜欢本故事可以到拙作《快穿杂烩》,有三个嫡母庶子和庶母嫡子的故事。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引自李清照《点绛唇》。
“沉醉不知归路,误入藕花深处”,引自李清照《如梦令》。
“湿云不动溪桥冷”,引自苏轼《菩萨蛮》。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引自李清照《点绛唇》。
“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引自李清照《忆王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