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怯怯走过去，在陈欣耳朵边上说了什么。陈欣明显没有理他。林岚被晾在一旁，只好灰头土脸的又走回来。
还没走到叶常常面前，就被顾白芷轻轻踹了一脚。“到底是听学姐的还是听他的，快去。”
林岚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留下“哎、靠”一声，走了回去。
看样子，他也知道些什么。
叶常常没再看他们，只静静地低着头，指尖沿着杯壁的水痕一圈圈描着。叶常常的指甲做了紫红色美甲。映在橙色汽水里像秒针在转圈。
“外套脱了。”
“哎哎…”顾白芷刚想插话，就看见叶常常往前推了推手。顾白芷就嘟着嘴，去了留在远处的林岚那边。
“凭什么？为什么？”
陈欣喉咙轻轻动了一下，然后顿住，“凭你昨天当了我一天女友。”
“一天？”
“凭什么？为什么？”
同样的问题。他没有问是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走到椅子后面，两手往前抓住橙色外套的边缘。橘子汽水晃动着向上涌起更多气泡，像是沸腾橙子岩浆。
叶常常狠狠抓住他的手，指甲嵌入他的手背，似乎正好卡住他鼓起的浅静脉上。
像紫色的叶子攀上暗绿色的藤曼。
陈欣没有继续动，他本来也没打算动。
但叶常常猛地转过来，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橙色气泡水洒了两人一身。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顾白芷和林岚远远一惊，刚想迈步，就都被对方的手拦住。
昏暗灯光下两个人同时站起，林岚看不见他们有没有在说话。只看见两个人一起往吧台深处走去。
酒吧的吧台后面就是备品室，里面有水池。他们两知道，因为好友筹办这家酒吧时，他们两还正常的在一起。
酒吧的名字还是那时大家一起取的。
陈欣的手再次尝试把外套取下。
可她正拿毛巾把身上的汽水擦去。于是陈欣就先替她把头发拢了起来。
看她擦得差不多。陈欣继续把衣服往下拉。
扯到一半，叶常常再次开口，“轮到我问了，她是谁？”
陈欣垂着眼，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他说。
“这是原因还是解释？”叶常常笑得有些不屑。
几年不见，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陈欣声音突然声音下沉，“不是，和她没关系。不是，我是说，这句话。是我想说的。”
几近胡言乱语。
两人间只有门外飘进来的音乐声。
叶常常突然拉住他的项链，让他的目光和自己来到同一个水平线。
锁链样式的项链在脖子上扯出花朵般的印子。他的喉结上下翻动着。却始终没能说出来一个字。
他抱紧叶常常，手从背后搂住她的脖子。
他的身上现在很结实，几乎要咯到了自己。
叶常常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陈欣只觉得被咬得地方滚烫。
肩膀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强。肯定已经出血了。他没有拦住，但手从衣领处向内划
去。
皮肤很滑很软，就像是划过一块豆腐。让他不敢用力。怕从指尖碎开。
叶常常闻着橙子汽水的香味。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水光闪烁。
他的手很热。从内衣侧边钻了进来，抓住她的胸前起伏。像是惊动了一只白兔子，整个胸膛活了般微微震动。
叶常常觉得这么多年，在他怀里还是很安心。
手指无规律的把白玉变换成各种形状。
她脑海觉得自己像是块年糕，像是片白云。紧接着是他们一起吃的冰淇淋球，是互相喂给对方的棉花糖。
可最埋不住的画面，还是那天她在房间门口，看见的那缕橙色头发。是那双久违的手没有自觉地伸进自己的衣服。是一无所知的自己那晚的迷乱和胀痛。是这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