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救我,是你说没事的,几个丫鬟玩玩就算了。”姜拓是个胆小的生怕闹出人命扒拉着姜南枝全招了。
姜南枝脸色有些难看,推开姜拓,当作无事发生,陈姨娘斜眼看过去。
姜颂安走到春雨耳边,跟她说了几句话。
丫头忍着痛膝行到姜父身边:“这孩子确实是公子的,是夫人命我到将小姐送到陈公子房内,可是我却晕了过去,睡醒就在陈公子屋内。”
陈姨娘瞬间变了脸:“狗奴才,诬陷我儿还不够,竟敢诬陷我,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等一下,这事是真是假,还需得求证,草芥人命若是闹到官府,爹的名声可就受损了。”
陈姨娘冷哼:“孩子都没了还要怎么求证?小丫头一面之词怎么信?”
春雨急迫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这是公子送我的,他说以后如果他敢负我,就拿这个告到官府,我才信的,当日姨娘吩咐我的时候,还拿了管家钥匙给我,让我私开客房的门。”
姜拓脸色刷白,当时就是哄着小丫头从来自己玩玩,他也没料到还有今天这茬。
姜颂安走过展开信,里面确实是姜拓字迹,后呈与姜父。
姜父看着陈姨娘也变了面色:“吃里扒外的东西,把这逆子给我关起来,还有你,陷害安儿,一起关禁闭,以后谁都不许说这事。”
姜父冷眼看过姜南枝,纵然她平日格外疼爱这个养女,但是也比不过亲生的独子,全侯府的希望寄托在姜拓身上。
陈姨娘低下头不敢说话,更不敢在为儿子求情,只能让人先请大夫为春雨医治。
“父亲不然给笔银子好好安置那丫头,再脱了贱籍,送她还乡,也算补偿可好。”
姜颂安这话也算是给姜家找台阶,姜父应允,心里对这个女儿越发认可。
虽然早就料到这事会轻轻放下,心里还是有些不甘,不过让他们离心也算是好结果。
到了夜里,春风在外呼呼叫,姜颂安想起春日宴谢池梧与郡主定亲,内心总有疙瘩翻来覆去,好一会才睡着。
“姑娘,姑娘。”东篱轻轻唤醒姜颂安。
姜颂安惊坐起,一头冷汗。
“姑娘这是做了什么梦?怎么浑身湿透了。”东篱看着满脸羞红的姜颂安问道。
姜颂安回想起梦中,有些惊恐。
她与谢池梧,一夜春,她赤身,俯在他面前,好像请罪一般。
他轻唤,沙哑的嗓音让人觉得身热:“阿蛮,你怎敢变心?”
姜颂安吻上那炽热的唇,泪水滴落他的脖颈:“王爷,心有所属,我不应插足。”
他轻抱起,触碰她的泪脸,浑身滚烫:“我既然说了娶你,自然不会食言。
素手绕胸膛,唇贴耳畔,一字一句呼出热气:“王爷可莫要负我。”
姜颂安触摸他,觉得发烫,真实的不像是梦境,倒像真人。
梦做到这,便被东篱喊醒。
“刚刚云骁传话说,陈姨娘女儿事情有了些眉目,不过要请我们去亲自看。”
东篱将湿水的毛巾,敷上身子,为她缓解一下燥热。
听到楼里的事情,姜颂安瞬间震醒。
软轿停在醉金台前,东篱紧随其后,姜颂安出了轿子,转身踏入二楼。
珠帘轻晃,一抹紫影翩然而至。
烟罗紫纱层层叠叠,透出莹白肌肤,鬓边玉簪缀着珍珠流苏,随着脚步轻颤。
她眼尾点着丹砂,唇角含着三分醉意,腰间铃铛声与羯鼓应和,将满室珠光都衬得黯淡了几分。
“主子。”云骁轻唤。
姜颂安颔首,这醉金台是自己十五岁凭着外祖父给的产业建造,如今过了几年,早就成了京城最大的酒楼。
云骁是自己在路上无意救下的舞姬,一直跟随自己,后来就被派来代管酒楼。
“事情进展如何?”姜颂安出面向来隔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
“今日请主子来,主要是有两个怪事要报,一那就是这陈姨娘女儿,大概十六年前她将孩子丢在了城东的花楼,被一对老夫妻收养。”
云骁展开自己这些天查到的书折,递与姜颂安,请他过目。
姜颂安点点头,让她继续说。
“可是说来也怪,大概过了十年,我们再去查,这姑娘就消失了,再也查不到半点踪影。”
“哦,没人了?那对老夫妻人那?”姜颂安有些吃惊,醉金台开设来,消息探子遍布各地,从未出错,还没有醉金台查不到的消息。
“死了,问了周边说是整个村子全都没了,当年不知道怎么村子起了火,一个人都没活下来,这线索都断了。”
云骁又呈上一个折子,那折子写的是当日官员记录,上面确实记录一场大火全村丧命,至今未找到凶手。
姜颂安皱了下眉头,这事绝不可能那么简单,依照姜南枝本事,绝不可能让整个村子为她丧命守口。
背后定有人推动,可是陈姨娘一个平日管府的妇人也没用这么大能力。
“还有第二个怪事,便是谢清晏,谢世子,他已经在我们楼内住了半月,按理说他这人喜好喝酒玩乐这事倒是不足为奇,可是他住一日便要写一封情诗求见主子您。”
“求见我?”姜颂安吃了一惊,想起那天谢清晏执意要找自己玩骰子,怕是已经瞧出来自己身份的端倪。
可是自己与他连面都没见过,要扯关系只能说上一世,上一世自己曾举办诗会,宴请魁首,邀请了谢清晏一聚,也就匆匆一面。
这一世与他毫无瓜葛,那天春日宴才是两人第一次相见。
“云娘,楼下来了许多官兵,说是要来清查。”姜颂安想的出神被进来的侍女拉回神。
云骁看着姜颂安等待她的指示,姜颂安抬手:“没事,请他们喝些茶,看着二楼,二楼贵人多,不能惊扰。”
得了吩咐后,姜颂安就跟着云骁站在楼上往下看,果然见到一众官兵往中冲,为首的那位抬了一下头。
正对上姜颂安眼神,让她想起今早的梦境,慌了神,脸有些燥热,那人正是谢池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