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陆江屿从不听她的解释。
雨太大了,所以......而且陆家还有药。
你还在狡辩!
医药箱的过敏药被人故意丢弃。在陆家,除了你,还有谁想让姣姣死
陆江屿眸色极深,恨意翻涌:出去跪着!
林听晚将到嘴边的话语一口一口地咽回去,任由苦涩蔓延渗透骨髓。
她扶着墙出了门。
跪在大门前,钢刀般的雨水狠狠地击打着消瘦单薄的身躯。
冷得骨头缝都在疼的林听晚吐出了滚烫的雾气。
她发烧了。
林听晚青白发紫的手握紧脖子上的项链,吊坠上刻着她和父母的合影。
爸妈,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再等等,等想办法把父母遗产变卖,就能凑够尾金了。
很快就能离开了。
雷电的声音逐渐变得遥远又模糊,林听晚的视野被黑暗侵蚀,一头栽倒在地。
半睡半醒时,林听晚好像回到了床上。
为什么
陆江屿嗓音难得不冷冽,林听晚一时间分不清是不是回到了从前。
有湿润滴落脸颊。
似乎是泪水。
林听晚费力地睁开眼,来不及看清他的脸。
他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黑沉沉地映在她身上,明明没有重量,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的眸子泛着阴冷的光。
生病滋味不好受吧记住教训,好好在姣姣身边赎罪。
别想再伤害她。
字字句句像钝刀子般缓慢割开林听晚破破烂烂的心脏。
血早已流干了。
他转身离开。
林听晚穿着半干不干黏糊糊的衣裳,发着高烧,滴米未进。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捏住她的脑髓,疼得连灵魂都在抖。
她没有发出半句痛呼声,目光空洞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竟然幻想他为她掉泪。
不知心和身哪个更痛,竟痛得眼前发黑。她下意识抚向脖颈。
空的。
项链不见了。
林听晚撑着沉甸甸的脑袋,坐起身在床上到处寻找。
没有。
林听晚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踉踉跄跄地往大门口赶去。她暗自期许是刚刚昏倒不小心掉在了外面。
那是支持着她活下来的遗物啊。
林听晚跪趴着找遍了整个地面。
不好的预感像拴在心上的细绳,慢慢拉紧。
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别找了,不在这。
何姣姣骄矜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尖锐中透着几分看好戏般的施舍,完全听不出前不久刚险些因过敏而丧命。
林听晚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果然又是她。
高烧让林听晚的四肢绵软无力,已经站不起来了。只得努力抬起头看向她,声音微弱得像是从喉间拼命挤出。
你把它还给我。
求你......
闻言,何姣姣咯咯咯地笑得很是快意。随即,她拉下脸来,眼神癫狂,直勾勾地盯着狼狈不堪的林听晚。
哥哥是我的!
林听晚指尖颤动着。
她早就察觉到何姣姣对陆江屿近乎偏执变态的占有欲,这绝不是寻常妹妹对哥哥该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