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穆易,和妻子顾佳结婚三年后,我死了,死在妻子顾佳和我离婚后的第三天,妻子在我们婚姻中转移资产,利用我的身份证贷款以及抵押房子,只为和情人远走高飞,而我是在准备手刃他们奸夫淫妇的路上急发心脏病死的,再睁眼,我重生了,重生到了到我和顾佳结婚的第一年,这一世,我要亲手复仇,让他们生不如死。
1
死亡是什么感觉我曾真切地体会过。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冷汗浸透衬衫,视线模糊成一片血红。我倒在方向盘上,听着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声,脑海中最后闪过的,是顾佳和她那个健身教练情人张瑞在酒店床上纠缠的画面。
那是我在前世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通过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
我叫穆易,三十岁那年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死在准备手刃那对奸夫淫妇的路上。而在我死前三天,顾佳刚刚用一纸离婚协议书结束了我们三年的婚姻,带走了我大半财产——确切地说,是她通过精心策划转移走的大半财产。
我至今记得律师宣读离婚协议时脸上那抹怜悯。婚后共同财产所剩无几,房子被抵押,我名下还莫名其妙多了几笔贷款。更可笑的是,那些贷款文件上都有我的亲笔签名——虽然我完全不记得自己签过。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卧室里,床头柜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2021年5月18日。我和顾佳结婚的第一年。
我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金属的冰凉触感如此真实。这不是梦。我重生了,回到了悲剧开始之前。
老公,起床啦。顾佳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她穿着那件淡粉色的真丝睡衣,黑发披肩,皮肤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白皙透亮。
多么完美的贤妻形象。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副假象蒙蔽了整整三年。
谢谢宝贝。我接过咖啡,强迫自己露出微笑,甚至在她俯身时自然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顾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这个细节在前世我完全忽略了,但现在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她不喜欢我的亲近。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
今天公司有个早会,我得早点去。我放下咖啡杯,起身走向浴室。
关上门,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了三岁的脸庞,还没有被背叛和仇恨刻下痕迹。我打开水龙头,让冷水冲刷着脸庞,试图冷静下来。
复仇的火焰在胸腔里燃烧,但我必须控制。这一次,我不会再冲动行事,不会再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我要让顾佳和张瑞自食恶果,让他们一步步走进我精心设计的陷阱。
老公,你的领带。顾佳拿着一条深蓝色条纹领带站在浴室门口,眼神温柔似水。
谢谢。我接过领带,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她迅速缩回了手,速度快得几乎难以察觉。
我装作没注意,对着镜子系好领带。前世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信任顾佳,把工资卡、信用卡都交给她管理,甚至公司的财务也让她参与。多么愚蠢。
对了,老公,顾佳靠在门框上,状似随意地说,我闺蜜小雨开了家美容院,想拉我入股,只需要二十万启动资金...
来了。前世她也提过这个闺蜜的美容院,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笔钱最终流向了张瑞的健身工作室。
最近公司资金周转有点紧张,我露出为难的表情,不过既然是宝贝想做的事,我会想办法。给我几天时间好吗
顾佳眼睛一亮,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老公最好了!
这个吻让我胃部一阵抽搐。我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拿起公文包离开了家。
坐进车里,我没有立即发动引擎,而是打开手机查看银行APP。果然,顾佳已经悄悄绑定了我的主卡到她的支付宝。前世我直到离婚时才发现这件事,她通过小额多次转账的方式转走了近十五万。
我立即解除了绑定,然后给银行打电话挂失了这张卡,理由是可能信息泄露。接着,我驱车前往公司,一路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穆氏建筑设计公司是我父亲留下的产业,规模不大但利润稳定。前世顾佳利用我对她的信任,逐渐插手公司财务,最终在离婚前转移了大量资金。
穆总早。前台小李向我问好。
早。我点头回应,径直走向办公室。
关上门,我立即打开电脑,登录公司财务系统。果然发现了异常——几笔小额支出没有明确的业务对应。前世我以为只是财务疏漏,现在明白了,这是顾佳在试探,为日后的大规模转移做准备。
我修改了财务权限,设置了大额转账需要我亲自审批。然后拨通了公司法务的电话。
陈律师,我想重新拟定一份婚前财产协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穆总,您和夫人已经结婚一年了...
我知道,但最近有些投资项目需要明确财产归属。我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另外,我想咨询一下,如果有人用我的身份证办理贷款,而我没有亲自到场,这种贷款有效吗
原则上需要本人到场并签字,但如果有人伪造签名...穆总,您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只是预防性咨询。我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前世顾佳利用我出差期间,伪造我的签名办理了几笔贷款。当时我完全信任她,甚至把身份证留在家中。这一世,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中午,我借口加班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去了前世发现顾佳和张瑞约会的酒店附近。如果时间线没有改变,他们应该已经认识了。
果然,在酒店对面的咖啡厅坐了不到半小时,我就看到顾佳从一辆黑色路虎上下来,开车的是个身材健硕的年轻男子——张瑞,那个健身教练。顾佳下车前,两人交换了一个吻。
我举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幕。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但我控制住了冲上去的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下午回到公司,我召集财务部和人事部开了个短会,宣布从即日起,所有超过五万的支出都需要我的书面批准。员工们虽然疑惑,但没人提出异议。
晚上回到家,顾佳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全都是我喜欢的菜。前世的我会被这种小恩小惠感动,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老公,工作很忙吗顾佳给我盛了碗汤,语气关切。
嗯,接了个新项目。我接过汤碗,故意让手指不小心碰触到她的。
这一次,她没有躲闪。有意思,看来白天和张瑞的约会让她心情不错,对我的接触容忍度提高了。
对了,银行卡怎么突然不能用了顾佳状似随意地问道。
哦,银行通知说系统检测到异常交易,为了安全暂时冻结了。我喝了口汤,明天我去银行处理一下。你最近需要用钱
没什么,就是想买几件衣服。她低头吃饭,避开我的目光。
晚饭后,我假装接了个工作电话,躲进了书房。锁上门,我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新注册的邮箱。前世我雇佣的那个私家侦探,现在应该还在营业。
我给他发了封邮件,约他明天见面,要求跟踪顾佳和张瑞,并特别强调要拍到确凿的出轨证据。
关上电脑,我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中的城市灯火。复仇的滋味比想象中复杂,但我不打算收手。顾佳和张瑞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这一次,我会确保这个代价足够惨痛。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老公,我给你热了杯牛奶。
我深吸一口气,换上温和的表情打开门:谢谢,正好有点累了。
顾佳递过牛奶,手指修长白皙。这双手曾经温柔地抚摸过我的脸,也曾冷酷地签下转移我财产的文件。我接过杯子,牛奶的温度刚好,就像她伪装出来的爱一样恰到好处。
早点休息。她柔声说,转身走向卧室。
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将牛奶倒进了书房的盆栽里。前世的我可能会喝下这杯可能加了安眠药的牛奶,但现在,我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
夜渐深,我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制定着详细的复仇计划。这一次,我不会冲动地想要杀人然后自己心脏病发而死。我要慢慢地、精心地布置一个局,让顾佳和张瑞自己走向毁灭。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2
清晨六点,我准时醒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顾佳一向起得比我早。我伸手摸了摸她睡过的位置,床单冰凉。她起床至少半小时了。
前世的我从未注意过这些细节,现在却像侦探一样搜集着每一个可疑之处。
我起床走向浴室,路过更衣室时,听到里面传来顾佳轻声哼歌的声音。推开门,她正站在全身镜前试穿一条紧身连衣裙,见我进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这么早就要出门我靠在门框上,语气轻松。
啊,小雨约我去做SPA。她迅速脱下裙子,换上家居服,我想先试试这条新裙子合不合适。
我点点头,没有戳穿她的谎言。前世今天,她确实出门了,但不是去见什么闺蜜小雨,而是和张瑞在城郊的温泉酒店开房。
我去冲个澡。我转身进了浴室。
关上门,我立刻拿出藏在洗漱柜夹层中的备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私家侦探老陈的短信:目标已出门,乘坐出租车,方向城东。
我删除短信,打开水龙头。水温刚好,但我的血液却像结了冰。一切都在按前世的轨迹发展,顾佳甚至连借口都懒得换。
冲完澡,我换上西装下楼。厨房里飘来培根的香气,顾佳正在煎蛋,围裙系在腰间,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老公,早餐马上好。她回头冲我微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看起来纯洁无瑕。
多么完美的表演。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副贤妻良母的形象骗得团团转。
公司有个早会,来不及吃了。我拿起公文包,晚上可能也要加班,别等我吃饭。
顾佳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又迅速换上失望的表情:工作别太累了。
我点点头,转身出门。坐进车里,我没有立即发动,而是打开手机上的监控软件。上周我趁顾佳不在家时,在客厅、餐厅和玄关安装了微型摄像头。
屏幕上,顾佳正在打电话,声音清晰地传来:他走了...嗯,一个小时后老地方见...我也想你...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和平时跟我说话时判若两人。我关掉软件,发动车子,但不是去公司,而是前往城东的温泉酒店。
半小时后,我坐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里,面前摆着一杯黑咖啡。九点整,顾佳推门而入,戴着墨镜和鸭舌帽,一副生怕被人认出来的模样。五分钟后,张瑞搂着她的腰走进了电梯。
我拍下照片,发给老陈:308房间,我要确凿证据。
咖啡杯在我手中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兴奋。复仇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顾佳和张瑞还浑然不觉。
十一点,我回到公司,处理了几份文件。财务总监王芳敲门进来,递上一份报表。
穆总,这是上个月的支出明细,您要的特别标注出来了。
我接过报表,快速浏览。三笔共计八万六千元的支出被标记出来,收款方都是佳美美容养生有限公司。
查一下这家公司的背景。我把报表还给她,特别是法人代表和股东构成。
王芳点点头离开了。前世我直到离婚时才发现这些转账,当时顾佳狡辩说是投资她闺蜜的美容院,实际上钱都流向了张瑞名下的健身工作室。
下午三点,老陈发来一组照片。308房间的窗帘没拉严,他用长焦镜头拍到了顾佳和张瑞在床上的清晰画面。最后一张是两人离开酒店时的亲密照,时间显示中午十二点半。
我保存好照片,回复:继续跟,特别是他们的资金往来。
放下手机,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前世的这个时候,我对顾佳百依百顺,把工资卡、信用卡都交给她保管,甚至让她参与公司财务管理。现在想来,简直是亲手把刀递给了刽子手。
下班时间,我没有加班,而是直接回家。顾佳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开门声,她探出头来:老公回来啦我以为你要加班。
项目提前完成了。我放下公文包,走到厨房从后面抱住她,想你了。
顾佳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下来:饭马上好,你先去换衣服吧。
我松开手,转身上楼。主卧里,我快速检查了顾佳的梳妆台和衣柜。她的首饰盒里少了一条钻石项链,那是去年结婚纪念日我送给她的。前世离婚时,她声称项链丢了,现在看来,很可能已经变卖或送给了张瑞。
晚饭时,顾佳显得心不在焉,频繁查看手机。
最近很忙我夹了块鱼肉给她。
啊哦,小雨的美容院准备开业,事情比较多。她放下手机,勉强笑了笑。
我点点头,没有追问。饭后,顾佳说她累了想早点休息。我主动收拾碗筷,让她先去洗澡。
等浴室水声响起,我迅速拿起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密码没变,还是我们结婚纪念日——多么讽刺。我翻看她的微信,和张瑞的聊天记录干干净净,显然定期删除。但在小雨的对话中,我发现了端倪。
明天老地方
嗯,他出差
想你,上次的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爱你
我拍下这些对话,把手机放回原位。这个小雨根本不是她闺蜜,而是张瑞的伪装账号。前世他们用同样的方式沟通,直到离婚时我才发现。
顾佳洗完澡出来,我假装在书房工作到深夜。实际上,我在整理今天收集的所有证据,并计划下一步行动。
第二天是周六,顾佳说她约了闺蜜逛街。我知道她实际上是和张瑞约会,但故意没有拆穿。
玩得开心。我亲了亲她的脸颊,递给她一张信用卡副卡,看中什么就买。
顾佳眼睛一亮,接过卡片:老公最好了!
这张卡我昨天才申请,额度只有五万,而且设置了实时短信提醒。我要看看她会刷多少钱给张瑞。
顾佳离开后,我开车去了城郊的一处仓库。这里存放着我父亲留下的一些古董家具,前世被顾佳偷偷变卖,钱款不知所踪。
仓库管理员老李见到我很惊讶:穆先生,好久不见。
最近想清点一下库存。我递给他一条烟,特别是那套红木家具。
老李带我进入仓库。那套价值近百万的清代红木家具安然无恙,但角落里几个装着瓷器的箱子明显被移动过。
最近有人来看过这些藏品吗我问道。
老李犹豫了一下:上个月您太太带了个收藏家来过,说是您同意的...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前世这套家具在离婚前三个月神秘消失,顾佳声称是遭了贼,但保险公司调查后发现是内鬼所为,最终拒赔。
离开仓库,我去了趟银行,重新设置了所有账户的安全验证方式,确保任何大额转账都需要我亲自确认。然后我约见了公司法务陈律师。
婚前财产公证现在做还来得及吗我开门见山。
陈律师推了推眼镜:理论上婚后也可以做财产约定,但需要双方同意。
如果对方不同意呢
那就比较麻烦了。陈律师皱眉,穆总,您和夫人...
只是未雨绸缪。我打断他,另外,如果有人伪造签名办理贷款,法律上怎么处理
这属于刑事犯罪,可以报警。陈律师敏锐地看着我,需要我帮您审查一下近期签署的文件吗
我考虑了一下,点点头:明天我把一些文件带到公司,你帮我看看。
离开律师事务所,我的手机收到一条消费提醒:顾佳在国贸商场刷了四万八千元购买男士腕表。我冷笑一声,截屏保存。
下午我回到家时,顾佳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她手腕上戴着一条新手链,但不是用我的卡买的——可能是张瑞送的礼物。
逛街开心吗我走进厨房问道。
嗯,小雨买了好多东西,我都没怎么逛。她头也不回地答道。
是吗我拿出手机,点开消费提醒,那这张四万八的男士腕表是买给谁的
顾佳手中的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转过身,脸色煞白:老公,你听我解释...
是买给我的惊喜吗我忽然露出笑容,下个月就是我生日了。
顾佳愣了一下,随即如释重负:对...对啊,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我很期待。我上前拥抱她,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眼神冰冷。
晚饭后,顾佳说要去闺蜜家过夜。我知道她实际上是去和张瑞约会,但假装相信了。
注意安全。我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然后回到书房,打开监控软件。
客厅摄像头拍到她出门前从我的抽屉里拿走了身份证——前世她也这么做过,用来办理那些我被贷款的业务。但这次,身份证是假的,我上周就调包了。
我拨通老陈的电话:她出门了,跟着她,我要知道她拿我的身份证去干什么。
挂断电话,我打开电脑,登录银行账户查看余额。相比前世同期,我的资产状况好得多——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支出和贷款。但复仇才刚刚开始,我要让顾佳和张瑞自食其果,一步步走向我设计好的深渊。
窗外,夜色深沉。我的复仇大戏,第一幕才刚刚拉开帷幕。
3
周一早晨,我比平时晚了一小时起床。昨晚等老陈的消息等到凌晨两点,他跟踪顾佳去了城南的一家小额贷款公司,拍到她试图用我的身份证办理贷款。
我揉着太阳穴走进浴室,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色。复仇比想象中更耗费精力,但每一步都让我离目标更近。
下楼时,顾佳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培根、煎蛋、烤吐司,配上一杯鲜榨橙汁——完美符合我的口味。前世的我会为这样的体贴感动不已,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昨晚睡得好吗顾佳递给我一杯咖啡,眼神闪烁。
还行,就是有点头疼。我接过咖啡,故意让手指微微发抖,装作宿醉未醒的样子,昨天和客户喝多了。
顾佳眼睛一亮,状似随意地问:什么客户啊,喝这么多
华鑫集团的李总。我揉了揉太阳穴,信口胡诌,他透露了个内部消息,说城北那块地政府马上要开发,周边房价至少翻一倍。
顾佳的叉子停在半空:真的这么确定
嘘——我做了个保密的手势,压低声音,这消息还没公开,李总说他们已经开始暗中收购周边的房产了。
我观察着顾佳的表情,看到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前世她就是听信了张瑞的所谓投资建议,把我的房产抵押贷款去投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项目。
那...我们要不要也...顾佳欲言又止。
资金不够啊。我叹了口气,公司现在现金流紧张,除非...我故意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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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什么
除非用房子做抵押贷款。我摇摇头,不过风险太大,算了。
顾佳低头吃饭,没再说话,但我能看到她眼中闪烁的算计。
早餐后,我开车去公司,但没有直接进办公室,而是绕到后门的咖啡厅。老陈已经等在那里,面前放着一个牛皮纸袋。
穆总,您要的东西。他把纸袋推给我,昨晚您太太确实去了贷款公司,但他们拒绝了她,说身份证有问题。
我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叠照片和一份文件复印件。照片清晰地拍到了顾佳在速贷通公司的前台咨询,以及她拿出我身份证的场景。文件则是她填写的贷款申请表,上面有她模仿我的签名。
干得好。我递给老陈一个信封,继续盯着她和那个健身教练,特别是他们的资金往来。
老陈点点头离开了。我翻看照片,其中一张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顾佳和张瑞在贷款公司门口争吵,张瑞一脸怒容,顾佳则陪着笑脸安抚他。看来这笔贷款是张瑞的主意。
回到办公室,我立即召集财务部开会。
从今天开始,所有超过一万元的支出都必须经过我亲自审批。我扫视在场每个人,包括已经批准的常规支出。
财务总监王芳皱眉:穆总,这样会增加很多工作量...
公司最近有几个大项目,资金链必须严格控制。我语气坚决,另外,我名下的所有个人账户也要每日对账。
会议结束后,王芳留下来:穆总,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部分坦白:我怀疑有人试图盗用公司资金,但目前还不确定是谁。你帮我暗中留意一下异常情况。
王芳是我父亲时代的老员工,值得信任。前世她被顾佳设计背了黑锅,被迫辞职,现在我要确保历史不会重演。
下午,我提前离开公司,去了趟银行。信贷部经理赵明是我大学同学,见我进来,立即迎上前。
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把他拉进办公室,关上门:老同学,帮个忙。如果有人用我的身份证申请贷款,无论哪家银行,立即通知我。
赵明挑眉:出什么事了
家贼难防。我苦笑,我老婆可能被人蛊惑,想偷偷贷款。
明白了。赵明点点头,我帮你和几个同行打招呼,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离开银行,我去了趟电子城,买了几套微型监控设备。前世顾佳趁我不在时,经常带张瑞来家里,我要确保证据确凿。
回到家时,顾佳不在。我趁机在客厅、卧室和书房安装了隐蔽摄像头和录音设备。刚完工,门铃响了,是快递。
穆先生,您的加急件。
我签收后打开,是一份房产评估报告。看来顾佳动作很快,已经开始为抵押贷款做准备了。我冷笑着把报告放回信封,放在茶几上显眼的位置。
晚上七点,顾佳才回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老公,你回来啦!她笑容灿烂,我买了些新衣服,商场打折。
我扫了一眼购物袋,全是男装品牌,但我知道这些衣服永远不会穿在我身上。
吃饭了吗我去热菜。顾佳把购物袋拎上楼,步伐轻快。
我跟上楼,假装不经意地问:今天去哪了打你电话没接。
啊,手机静音了没听见。她头也不回,和小雨去做美容,时间有点长。
我点点头没再追问。晚饭后,顾佳主动洗碗,然后说累了想早点休息。我留在书房加班,实际上是查看监控。
卧室摄像头显示,顾佳确认我关上门后,立即拿起手机发信息。虽然角度问题看不到内容,但她脸上的甜蜜笑容说明了一切。
我切换到手机监控软件,截获了她刚发出的短信:老公,搞定了,他完全没起疑。评估报告也到了,明天就去办贷款。
收件人存为小雨,但号码正是张瑞的。
我保存好证据,继续工作到深夜。顾佳中间进来过一次,端了杯牛奶,我假装感激地接过,趁她不注意倒进了花盆。
凌晨两点,我悄悄起床,检查了顾佳的包。里面果然有一份房产评估报告和几张空白的贷款申请表,还有我的身份证——当然,是那张假货。
我用手机拍下所有材料,然后原样放回。回到书房,我给老陈发了条信息:明天重点盯贷款公司。
第二天早晨,我故意在顾佳面前提起要出差。
上海那边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几天。我边收拾行李边说,今晚的飞机。
顾佳眼睛一亮:这么突然去几天啊
三四天吧。我装作没注意到她的兴奋,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
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她帮我整理领带,动作温柔。
我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出门前,我特意把身份证放在了抽屉显眼位置。
到公司后,我立即打开家庭监控。不出所料,顾佳确认我离开后,马上打电话给张瑞:他走了...对,三天...你现在过来吗...太好了,我都想死你了...
半小时后,张瑞出现在我家门口。监控清晰地拍下他们进门就迫不及待拥吻的画面,然后一起上了楼。我关掉监控,没必要看后面的内容,老陈会帮我收集所有需要的证据。
下午三点,我正在开会,手机震动起来。是银行赵明的消息:你太太现在在工商银行城南支行,用你的身份证申请抵押贷款。
我借口上洗手间,拨通赵明的电话:能拖住她吗就说系统故障需要上级授权。
没问题,但你得快一点。
我立即通知老陈赶往银行,然后自己也驱车前往。二十分钟后,我躲在银行VIP室隔壁,透过百叶窗能看到顾佳正在柜台前焦急等待。张瑞坐在等候区,时不时看表,一脸不耐烦。
赵明按照我的指示,亲自出面处理这笔贷款申请。
女士,您的身份证有些问题,系统显示信息不符。赵明一脸歉意。
怎么可能顾佳声音提高了几分,这就是我丈夫的身份证!
但是照片与系统记录不符,我们需要进一步核实。
张瑞走过来,压低声音:怎么回事不是说今天一定能办下来吗
我也不知道...顾佳咬着嘴唇,明明就是他的身份证啊。
要不您打电话让您丈夫亲自来一趟赵明建议道。
他在出差!顾佳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漏嘴了,我是说...他工作很忙...
赵明点点头:那恐怕只能等他本人来办理了。银行规定,抵押贷款必须本人到场。
顾佳和张瑞交换了一个恼怒的眼神。最终,他们只能悻悻离开。
我拍下他们走出银行的照片,发给老陈:跟紧他们,看他们接下来去哪。
回到公司,我继续正常工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下午五点,老陈发来消息:他们去了速贷通公司,就是昨晚那家。
我冷笑一声,回复:让他们办,但确保拿到所有文件复印件。
晚上八点,老陈带着新收获来到我办公室。这次顾佳成功了——速贷通公司不像正规银行那么严格,他们接受了我的身份证和顾佳提供的结婚证,批准了五十万的贷款,以我们的房产作抵押。
这是贷款合同复印件,还有他们拿到钱后的照片。老陈递给我一叠资料,钱一到账,您太太就转了四十五万给那个男的。
照片上,张瑞搂着顾佳笑得志得意满,而顾佳手里拿着一张支票。多么熟悉的场景——前世他们也这样骗走了我的钱,只是数额更大。
足够了。我把资料锁进保险柜,明天继续跟,看他们怎么花这笔钱。
老陈离开后,我打开家里的监控。顾佳已经回来了,正在卧室试穿新买的性感内衣,显然是为张瑞准备的。我关掉监控,不想再看到更多恶心的画面。
第二天,我照常出差,实际上是躲在公司制定下一步计划。中午,老陈发来照片:顾佳和张瑞在奔驰4S店,张瑞正在签购车合同。
下午,又一组照片传来:他们去了珠宝店,张瑞给顾佳买了一条钻石项链。我放大照片仔细看,正是顾佳声称丢失的那条同款。
晚上,监控拍到顾佳和张瑞在我家里约会,用我的红酒,睡我的床。我冷静地保存下所有证据,内心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第三天,我结束出差回家。顾佳热情地迎接我,仿佛是个思念丈夫的贤惠妻子。她甚至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席间不断询问我出差的情况。
挺顺利的。我随口应付,观察着她的表情,这几天你一个人在家闷不闷
还好啦,和小雨逛逛街,做做美容。她笑容自然,撒谎已经成为本能。
饭后,我假装不经意地问:对了,我的身份证你看到了吗出差要用,找不到了。
顾佳手中的水杯微微一颤:没...没看到啊,是不是你带出去了
可能吧。我耸耸肩,没再追问。
上楼洗澡时,我检查了卧室。顾佳已经清理了所有张瑞来过的痕迹,但床单下有一根短发——张瑞是板寸头,而我是中长发。我小心地把头发收进证物袋。
夜深人静,我坐在书房里,整理三天来收集的所有证据:照片、视频、录音、贷款文件...铁证如山。但这还远远不够,我要的不是简单的离婚或报警,而是彻底的复仇。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我的计划第一阶段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该收网了。
4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我睁开眼睛,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床单平整冰凉,顾佳又是一夜未归。
我拿起床头的手机,屏幕显示六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私家侦探老陈。最后一条附着一张照片:顾佳和张瑞相拥着走进一家名为夜阑的高级会所,时间显示是昨晚十一点十七分。
我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这种刺痛感让我保持清醒,提醒自己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复仇需要耐心,需要精密计算,就像下棋一样,我已经布局多时,现在到了吃子的阶段。
浴室里,我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这一周来,我几乎没有好好睡过觉,每天除了处理公司必要事务,其余时间都在跟踪顾佳和张瑞的一举一动。
冷水冲在脸上,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今天是周五,按照前世的记忆,顾佳会在今天尝试最后一次大额贷款,然后在下周一和张瑞一起远走高飞。但这一次,剧本将由我来书写。
穿戴整齐后,我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先去了书房。保险柜里存放着过去两周收集的所有证据:照片、录音、视频、文件复印件...我抽出其中最关键的部分——顾佳用假身份证办理的那份五十万贷款合同,以及她转账给张瑞的银行记录。
这些文件被我小心地装进公文包,然后我下楼准备面对顾佳。出乎意料的是,厨房里飘来煎蛋的香气,顾佳系着围裙正在做早餐。
老公,你醒啦她回头冲我微笑,黑发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班尼迪克蛋。
我盯着她看了两秒,这个时间点她应该还在张瑞床上才对。看来计划有变。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我拉开餐椅坐下,语气平常。
想给你个惊喜嘛。她把盘子放在我面前,蛋汁金黄,荷兰酱色泽诱人,最近你太辛苦了。
我拿起叉子,却没有立即开动。前世最后的记忆闪过脑海——医院里,医生宣布我死于心肌梗塞,而顾佳甚至没来认领我的尸体。
怎么了不合胃口顾佳在我对面坐下,眼神闪烁。
不是,很完美。我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味道确实无可挑剔,只是没想到你会回来做早餐。
顾佳的笑容僵了一瞬:我...我昨晚在小雨家过夜,她失恋了需要人陪。早上想着你一个人吃早餐太孤单,就赶回来了。
多么完美的谎言,如果不是老陈发来的照片为证,我几乎要相信她了。
真体贴。我喝了一口咖啡,对了,这周末我可能要加班,那个华鑫集团的项目出了点问题。
顾佳的眼睛亮了起来: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城北开发项目
嗯。我故作烦恼地皱眉,政府规划有变,李总急得团团转。
会影响到我们的...我是说,会影响到公司吗顾佳急忙改口,但已经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影响很大。我放下咖啡杯,直视她的眼睛,如果处理不好,公司可能会面临资金链断裂。
顾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
不过别担心,我轻松地笑了笑,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李总答应私下借给我两百万过渡资金,周一就能到账。
两百万顾佳的声音陡然提高,这么多
对他来说是小钱。我耸耸肩,条件是月息百分之五,三个月内还清。
顾佳低下头,但我已经看到她眼中闪过的算计。这个贪婪的女人,果然上钩了。
早餐后,我假装匆忙出门,故意把公文包忘在了玄关。包里装着那份伪造的借款合同,条款写得极为苛刻——逾期不还将收取每天千分之五的违约金,并以个人全部资产作为抵押。
不出所料,我刚到公司就收到家庭监控的提醒。顾佳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我的公文包,用手机拍下了那份合同。十分钟后,她匆匆出门,连早餐的盘子都没收。
我打开手机追踪软件,顾佳的定位显示她正前往城南的速贷通公司——就是上次给她放贷的那家高利贷机构。
老陈已经按照我的指示等在那里。中午时分,他发来消息:您太太又申请了一笔贷款,一百万,用房产二次抵押。速贷通已经批准,钱下午到账。
我回复:跟紧她,看这笔钱去哪。
下午三点,公司财务总监王芳敲门进来:穆总,银行来电确认,说有笔一百万转账从您个人账户汇出,收款方是'瑞力健身有限公司',这是您授权的吗
我假装惊讶:什么我没有授权任何转账!
王芳脸色凝重:那可能是账户被盗用了。要立即通知银行冻结吗
先等等。我沉思片刻,我需要查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暂时保密,别告诉任何人。
王芳点点头离开了。我靠在椅背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顾佳果然用了我的网银转账,而那个瑞力健身有限公司正是张瑞刚注册的空壳公司。
前世,她用同样的方式转走了我近三百万,然后和张瑞逃往国外。等我发现时,他们已经消失在东南亚某个小岛上了。但这一次,我会让他们无处可逃。
下班前,老陈发来最新消息:您太太将一百万转给张瑞后,两人在银行外发生争执。张瑞拿到钱后独自离开,您太太哭着打车走了。
我放大老陈发来的照片。张瑞一脸怒容,而顾佳抓着他的手臂似乎在哀求什么。有趣,看来他们的真爱并不如顾佳想象的那么坚固。
回到家时,屋里一片漆黑。我打开灯,发现顾佳蜷缩在沙发角落,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怎么了我放下公文包,假装关切地问。
没什么,她迅速擦干眼泪,就是...和小雨吵架了。
闺蜜之间吵架很正常。我坐到她身边,忍住推开她的冲动,对了,今天财务说我的账户有一笔异常转账,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顾佳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什...什么转账
一百万,转给一个叫瑞力健身的公司。我盯着她的眼睛,奇怪的是,转账需要我的U盾验证,而U盾一直在我这里。
顾佳的脸色瞬间惨白:我...我不知道...
你动过我的电脑我语气严厉起来。
没有!我发誓!她慌乱地摇头,可能是...是黑客
我冷笑一声,起身走向书房:我会查清楚的。如果是黑客,明天就去报警。
不要!顾佳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别报警...求你了...
为什么我转身看她,除非你知道些什么。
顾佳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又涌了出来:我...我被骗了...那个人说能帮我们投资城北的地皮,保证三个月翻倍...我一时糊涂...
你转走了我一百万我提高音量,就凭一个陌生人的承诺
不是陌生人!顾佳哭喊着,是小雨介绍的,她说绝对可靠...我没想到...
我甩开她的手,大步走进书房,重重关上门。门外,顾佳的哭声渐渐变小,最后变成了电话窃窃私语——毫无疑问是打给张瑞的。
我打开电脑,查看家庭监控的回放。下午顾佳回来后,曾疯狂地打电话,最初张瑞还接,后来直接关机了。她尝试了至少二十次,最后崩溃地把手机砸在墙上。
监控还拍到一个有趣的细节:顾佳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最后从我书桌抽屉里拿走了几件古董小件——那是我收藏的明清时期的玉器和钱币,价值不菲。
看来张瑞不仅骗走了那一百万,还向顾佳索要更多。我冷笑着保存了这段视频,然后给老陈发信息:盯紧张瑞,看他今晚去哪。
晚上十点,老陈发来照片:张瑞在夜总会包厢里左拥右抱,面前摆着好几瓶名贵香槟。其中一张照片清晰地拍到他手腕上的新表——百达翡丽,市场价至少三十万。
我没有睡在主卧,而是在书房沙发上凑合了一夜。凌晨三点,手机震动惊醒了我。是老陈:张瑞带了个女人去酒店,需要跟进吗
拍到正面清晰照片就行。我回复后,试图继续睡觉,却发现睡意全无。
清晨,我早早起床,发现顾佳已经出门了。茶几上留了张字条,说去找小雨想办法解决误会。我知道她实际上是去追张瑞了。
我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然后开车前往公司。路上,老陈打来电话:穆总,您太太去了张瑞的公寓,两人大吵一架。张瑞打了她一巴掌,把她赶出来了。
拍到了吗我问。
清清楚楚。需要我现在去接她吗
不用,让她自己冷静一下。我挂断电话,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受。这不是快意,也不是怜悯,而是一种冰冷的确认——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到公司后,我立即召集法务部和财务部开会。
有人盗用公司名义进行诈骗。我严肃地宣布,从今天起,所有资金流动必须双重确认。另外,准备一份起诉书,针对瑞力健身有限公司和张瑞个人的欺诈行为。
法务总监迅速记下要点:有具体证据吗
我打开投影仪,展示了顾佳转账的记录和张瑞在夜总会挥霍的照片:这笔钱来自我的个人账户,但转账并非我本人操作。有理由相信是内外勾结的诈骗行为。
会议结束后,王芳留下来:穆总,这件事...和您太太有关吗
我沉默片刻,然后点头:她被人利用了。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不能因为私人关系就纵容犯罪。
王芳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离开。
下午,我提前回家,发现顾佳蜷缩在沙发上,右脸颊有明显的红肿。看到我进门,她立刻低下头,试图用头发遮住伤痕。
脸怎么了我放下公文包,假装刚刚注意到。
不小心...撞到门了。她声音嘶哑,显然哭了很久。
我走进厨房,拿了个冰袋递给她:敷一下吧。
顾佳接过冰袋,眼泪又涌了出来:老公...我...我做错事了...
什么事我坐在对面,语气平静。
我...我被骗了...她抽泣着,那个人...张瑞...他根本不是投资顾问...他拿走了钱就去花天酒地...
张瑞我皱眉,那个健身教练
顾佳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公司前台见过他接你下班。我面不改色,所以,你和这个张瑞是什么关系
顾佳的嘴唇颤抖着,眼泪不停地流:我...我们只是朋友...他说有内部消息...能帮我们赚钱...
我们我冷笑,你是指你和他
不是的!顾佳慌乱地摇头,我是说...为我们家...我想帮你分担...
用偷来的钱帮我我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顾佳,银行已经确认那笔转账是从我的电脑发出的,使用我的U盾授权。而U盾一直锁在我书房抽屉里。
顾佳面如死灰,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你...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我走向书房,今晚我睡客房,明天我们去律师那里把离婚手续办了。
不!顾佳冲过来抱住我的腿,老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张瑞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帮他,就把我们的事告诉你...
你们的事我低头看她,你是说你们上床的事还是你们合伙诈骗我的事
顾佳如遭雷击,松开了手,瘫坐在地上:你...你怎么...
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扔在她面前。那是老陈拍的最露骨的几张,顾佳和张瑞在酒店床上纠缠的画面。
顾佳看到照片,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动物。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求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都是他勾引我的...
我冷漠地看着她表演,前世她也用过同样的招数。当时我心软原谅了她,结果换来的是更深的背叛。
收拾你的东西,明天搬出去。我转身走向书房,至于那一百万,我会通过法律途径追回。
关上书房门,我听到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东西砸碎的声音。我没有出去查看,而是打开电脑,开始起草离婚协议。
根据婚姻法,夫妻一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共同财产,离婚时可以少分或不分。而顾佳不仅转移财产,还涉嫌盗窃和诈骗,足够她净身出户了。
深夜,我的手机亮了一下。是老陈发来的消息:张瑞在赌场,已经输了六十多万。要报警吗
我回复:继续盯着,等他输光所有钱。
窗外,月光惨淡。复仇的第一阶段即将完成,但我知道,对顾佳和张瑞来说,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5
清晨的阳光透过书房的百叶窗照在我脸上,我睁开眼睛,脖子因为睡沙发而僵硬酸痛。手机显示六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老陈。最后一条附着一张照片:张瑞醉醺醺地走出赌场,脸色铁青,时间是凌晨四点十七分。
我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拉开窗帘。院子里停着一辆陌生的红色宝马,车牌号我很熟悉——那是张瑞的车。车旁站着两个搬运工正往车上装纸箱,顾佳站在门口指挥着。看来她终于开始搬走了。
我推开书房门,刚好看到张瑞抱着一个纸箱从主卧出来。他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挑衅的笑容:哟,穆总起床了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厨房。顾佳听到声音,快步跟了过来:穆易,我...我今天就搬走。张瑞只是来帮我搬东西的。
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倒了杯水,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差不多了。她咬着下唇,我的衣服、化妆品和一些私人物品...你不会连这些都不让我拿走吧
请便。我耸耸肩,除了我的收藏品和文件,其他你都可以带走。
顾佳似乎松了口气,但眼神依然闪烁:那个...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放在茶几上。
我点点头,走向客厅。茶几上确实放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旁边是一串家门钥匙。我拿起协议检查时,听到门口传来张瑞不耐烦的声音:
佳佳,快点!这破镜子到底要不要
要的,那是我妈妈送的...顾佳小跑过去。
麻烦!张瑞粗暴地把梳妆镜塞给搬运工,小心点,摔了从你工钱里扣!
我站在窗前,冷眼旁观这一幕。张瑞对待顾佳的态度与偷情时的温柔判若两人,已经开始显露暴躁本性。而顾佳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完全不见当初算计我财产时的精明果决。
正当我思考时,门铃突然响起。顾佳去开门,随即传来她惊慌的声音:你们是谁
警察。我们找张瑞。一个浑厚的男声回答。
我走出客厅,看到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顾佳脸色惨白,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出什么事了,警官我走上前,假装困惑。
您就是穆易先生吧年长些的警察出示了证件,我们接到举报,张瑞涉嫌诈骗和非法赌博,需要带他回去调查。
顾佳的身体晃了晃,扶住墙才没有跌倒:这...这一定是误会...
张瑞从二楼冲下来,手里还抱着一个纸箱:又怎么了看到警察,他猛地停住脚步,纸箱掉在地上,里面的相框摔得粉碎——那是我们的结婚照。
张瑞先生警察上前一步,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调查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张瑞后退两步,眼神慌乱地扫向顾佳,佳佳,告诉他们...
顾佳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有人举报你诈骗和非法侵占他人财产。警察亮出一张纸,这是搜查令,我们需要检查你的住所和车辆。
张瑞突然暴怒:谁举报的是不是你他指着我,面目狰狞。
我平静地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他妈少装!张瑞冲向我,被警察拦住,一定是你设局害我!
张先生,请你冷静。警察扣住他的手腕,否则我们将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
张瑞挣扎了几下,最终被戴上手铐带走了。顾佳全程呆若木鸡,直到警车驶离才瘫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
搬运工尴尬地站在一旁:那个...女士,我们还搬吗
顾佳茫然地抬头,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我冰冷的眼神,最终摇摇头:麻烦你们先到门口等一下...
等搬运工离开,我关上门,没有理会仍坐在地上的顾佳,径直走向厨房。咖啡机里已经煮好了咖啡,我倒了一杯,坐在餐桌前查看手机。老陈发来消息:都安排好了,证据足够他在里面待一阵子。
我回复:查一下他最近的联系人,特别是借贷方面的。
是你做的。顾佳站在厨房门口,声音嘶哑。
我抬头看她:我做什么了
举报张瑞...她双眼通红,你早就知道一切,对不对
我没有否认,只是喝了口咖啡:咖啡太苦了,你以前都会加糖的。
顾佳冲过来,一把打翻我的咖啡杯,陶瓷碎片和黑色液体溅了一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我平静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给了你一切,而你回报我的是背叛和欺骗。
顾佳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她突然跪下来,抱住我的腿:老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张瑞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帮他,就杀了你...
我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省省吧,顾佳。我已经看够了你的表演。
转身上楼前,我丢下一句:收拾你的东西,今天搬出去。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
浴室里,我让冷水冲刷全身,试图洗掉那种黏腻的恶心感。顾佳的触碰让我反胃,她的每一滴眼泪都是精心计算的表演。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一次又一次。
换上西装,我准备去公司。下楼时,顾佳已经不在厨房了,地上的咖啡渍也没清理。我听到主卧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然后是行李箱滚轮滑过地板的声响。
看来她终于认清了现实。
公司里,我召集法务部开了个短会,安排对张瑞和瑞力健身有限公司的诉讼事宜。会议结束后,陈律师留下来:穆总,关于离婚协议,您太太拒绝签字。
理由
她声称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签署的,要求重新协商财产分割。
我冷笑:告诉她,要么签字拿十万走人,要么一分钱没有还吃官司。证据我多的是。
陈律师点点头离开了。我打开家庭监控,看到顾佳正在卧室里疯狂地打电话,显然是在找律师咨询。几个电话后,她摔了手机,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下午三点,王芳敲门进来:穆总,有个叫顾佳的女人在前台,说要见您。
让她等着。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一小时后,我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顾佳已经等在门口。她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没化妆,眼睛红肿,看起来憔悴不堪。
求你给我五分钟。她声音颤抖,就五分钟。
我侧身让她进入办公室,但没有关门。顾佳站在窗前,背对着我,肩膀微微发抖。
我签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离婚协议。
我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确实是她签了字的协议,几乎放弃了一切权利,只拿了十万块分手费。
为什么改变主意我把文件放在桌上。
顾佳转过身,眼泪无声地流下:律师说...如果我坚持打官司,不仅一分钱拿不到,还可能因为诈骗和盗窃坐牢...
你的律师很专业。我点点头,房子里的东西你可以带走,除了我的收藏品和文件。
谢谢。她低声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
顾佳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张瑞...他会坐牢吗
我眯起眼睛:你很关心他
不是!她急忙摇头,我只是...害怕他出来后报复我...
据我所知,他欠了不少高利贷。我漫不经心地说,赌徒的下场通常都不太好。
顾佳打了个寒颤,拿起包准备离开。在门口,她突然转身:穆易,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和张瑞...她声音越来越小,所以你才...才换了身份证...
我笑了,没有回答。有时候,未知的恐惧比确定的答案更折磨人。
顾佳离开后,我立即打电话给银行,取消了所有她的副卡和联名账户。然后联系物业,更换了家里的门锁和密码。
晚上回到家,顾佳的东西已经搬空了。主卧衣柜里只剩下我的衣服,梳妆台上空空如也,连一根发丝都没留下。整栋房子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我打开酒柜,倒了杯威士忌,坐在客厅里慢慢啜饮。复仇的第一阶段完成了,顾佳净身出户,张瑞面临牢狱之灾。但还不够,远远不够。前世的他们毁了我的一生,这一世,我要让他们尝尽苦果。
手机震动起来,是老陈:张瑞被正式逮捕,涉嫌诈骗和非法赌博。另外,他借了高利贷的那帮人正在找他。
我回复:继续盯着顾佳,看她接下来去哪。
放下手机,我走到书房,打开保险柜。里面整齐地摆放着过去几周收集的所有证据:照片、录音、文件复印件...最上面是顾佳签字的离婚协议。我把协议拿出来,放进公文包,明天要交给陈律师正式办理手续。
正准备关上保险柜时,我的目光落在最底层的一个信封上。那是老陈昨天送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看。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页银行流水。照片上,顾佳走进一家名为金悦的小旅馆,时间是昨天下午。银行流水显示,她昨天从个人账户取出了五万元现金。
有趣。按理说,顾佳的个人账户应该已经所剩无几了,这笔钱是哪来的我仔细查看流水细节,发现是一笔现金存款,就在前天。
我拨通老陈的电话:查一下顾佳前天见过谁,特别是现金往来。
挂断电话,我走到窗前。夜色如墨,几颗星星冷冷地挂在天幕上。顾佳不会这么容易认输,她一定在谋划什么。而我,会耐心等待她自投罗网。
第二天早晨,我刚到公司,老陈就打来电话:查到了,您太太前天见了她母亲,之后账户就多了五万块。昨天她去的那家旅馆,长期租住着一个叫刘强的男人,是道上混的,专门接'脏活'。
我握紧手机:具体什么脏活
讨债、恐吓、伤人...给钱什么都干。
我后背一凉:继续盯着她,特别是她和这个刘强的接触。
挂断电话,我立即检查了办公室的安全系统,确保所有监控都正常运行。然后打电话给物业,要求加强我家周边的巡逻。如果顾佳狗急跳墙,雇人对付我,我必须提前防范。
中午,陈律师来电说离婚手续已经提交法院,预计一周内能办完。我松了口气,至少法律上即将彻底摆脱顾佳。但直觉告诉我,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下午的会议上,我心不在焉,不断查看手机是否有老陈的消息。直到晚上七点,他才发来简讯:顾佳又去了金悦旅馆,待了两小时。刘强刚才出门了,方向是您家。
我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公司,同时打电话报警,声称发现可疑人物在我家附近徘徊。然后通知小区保安留意任何陌生人。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不断查看家门口的监控。画面很安静,只有偶尔经过的邻居。二十分钟后,我刚拐进小区,手机突然响起。是老陈:刘强在您家门口转悠,好像在踩点。
我放慢车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停在小区另一侧的临时车位。然后步行绕到我家后面的小路,从花园侧门悄悄进入。
屋内一片漆黑,我摸黑走到书房,打开监控屏幕。前门摄像头拍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子,正在研究我家的门锁。他穿着黑色夹克,右手插在口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我屏住呼吸,拨通了110:有人正在试图闯入我家,地址是...
话未说完,前门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那人在撬锁。我悄悄退到书房暗门后,那里有个隐蔽的储物间,是父亲当年设计的,很少有人知道。
锁被撬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然后是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我通过手机监控看到,刘强手持一把匕首,正逐个房间搜查。
穆易他低声喊道,声音沙哑,知道你在这儿,出来吧。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他推开书房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书桌、书架,最后停在保险柜上。
找到了。他狞笑着走向保险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电子设备——是解码器。
就在他蹲下摆弄保险柜时,远处传来警笛声。刘强咒骂一声,迅速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突然打开的探照灯照得睁不开眼。
警察!不许动!
刘强下意识举起匕首,这成了警察开枪的理由。两声枪响后,他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我等到警察完全控制住现场才从藏身处出来,装作刚刚回家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穆先生带队的警官认出了我,您没事太好了。我们接到报警有人入室行窃,赶到时发现这名嫌疑人持刀拒捕。
我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刘强,他腹部中弹,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警察在搜查他的口袋时,发现了一张照片——是我的日常行程表,背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您妻子的号码吧警官比对后问道。
我假装震惊:是的...但我们已经离婚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警官严肃地说,您妻子可能涉嫌雇凶杀人。
警察离开后,我坐在一片狼藉的书房里,心跳终于慢慢恢复正常。差一点,我就成了刀下亡魂。顾佳的狠毒超出了我的预期,她不是想威胁我,而是想要我的命。
手机响了,是老陈:顾佳刚才接到电话后匆忙离开了旅馆,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盯着她,我冷声说,这次,我要让她再也翻不了身。
窗外,乌云遮住了月亮,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6
两年后,市立医院康复中心。
我站在三楼走廊的窗前,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的康复室。顾佳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我,一个护工正在帮她做手臂复健。她的头发干枯如稻草,曾经白皙的脖颈现在布满皱纹,整个人像老了二十岁。
穆先生,又来看您前妻啊护士站的张护士熟稔地跟我打招呼。
我微笑着点头:她今天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张护士压低声音,脊椎损伤导致的瘫痪几乎不可能恢复了。不过比起精神状况,身体问题反而是小事...
我叹了口气,脸上摆出恰到好处的忧虑: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当然可以,您可是她的主要经济支柱呢。
推开康复室的门,顾佳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当她看清是我时,浑浊的双眼瞬间充满恐惧,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滚...滚出去...她嘶哑地喊道,声音像是从破旧的风箱里挤出来的。
护工识趣地离开了。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把花放在一旁。
最近还好吗我轻声问,医生说你拒绝进食
顾佳死死盯着我,眼中的恐惧逐渐变成怨恨:你...满意了看到我这样...你高兴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报纸,翻到社会版递给她。头条新闻的配图是张瑞坐在轮椅上出庭受审的照片,标题写着《家暴致妻伤残案今日宣判:被告张瑞获刑七年》。
顾佳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报纸掉在地上。她试图弯腰去捡,却因为瘫痪的上身而徒劳无功。
肾脏和脾脏都切除了,终身需要服药。我捡起报纸,语气平静,医生说他的身体状况比六十岁老人还差。
魔鬼...顾佳抬起头,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滑落,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我微笑着看她,就像看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蛾:我只是给了你们足够长的绳子。
时间倒回两年前的那个雨夜。
警察在医院逮捕了顾佳,罪名是雇凶杀人。刘强在手术醒来后立刻供出了她,为了减刑,他甚至交出了顾佳给他的五万元定金和我的日常行程表。
证据确凿,顾佳面临至少十年的刑期。但在开庭前,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张瑞。他不知用什么方法从拘留所保释出来,高价聘请了律师为顾佳辩护。
当然,这不是出于爱,而是贪婪。张瑞知道顾佳一旦入狱,他就拿不到她离婚时带出来的财物了,更关键的是,他欠下的高利贷已经滚到了两百万,债主放出话来,再不还钱就卸他两条腿。
最终,在张瑞律师的周旋下,顾佳因精神状况异常获得轻判,改为强制社区矫正。而代价是她必须变卖所有值钱物品,包括离婚时我带走的那些珠宝和名牌包,来支付律师费和保释金。
我站在法庭最后一排,看着顾佳憔悴地签下一份又一份文件。当她走出法院时,等待她的不是自由,而是张瑞粗暴的拉扯和咒骂。
钱呢剩下的钱在哪他抓着她的肩膀摇晃,全然不顾周围还有记者。
我...我真的没有了...顾佳哭着说,那些珠宝只卖了八十万...
八十万老子欠两百万!张瑞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印,你他妈不是说有办法搞到钱吗
这一幕被记者拍下,第二天登上了社会版头条:《家暴现场:女子刚出法院就遭男友殴打》。但没人知道,那个拍照的记者其实是我安排的人。
从那天起,顾佳和张瑞开始了互相折磨的生活。他们租住在城郊一处破旧公寓里,靠着顾佳偶尔做家政的微薄收入和我的赡养费过活——是的,出于某种愧疚,我同意每月支付顾佳一千元生活费。
这笔钱刚够他们交房租和买最便宜的食物,却远远不够张瑞的赌债和药钱。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殴打顾佳,逼她去向亲友借钱。但顾佳长期做家庭主妇,早已与社会脱节,根本借不到钱。
老陈每周都会给我发来他们的近况照片:顾佳眼角的淤青,张瑞醉醺醺地从赌场出来,他们公寓窗口的激烈争吵剪影...
直到半年前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根据警方报告和邻居证词,那天晚上张瑞又喝得烂醉回家,向顾佳索要钱财未果后,抄起酒瓶砸在她头上。顾佳头破血流,在求生本能下抓起水果刀捅向张瑞腹部,连捅两刀。
张瑞倒地后,顾佳惊慌失措地冲出公寓,在漆黑的街道上狂奔。当时那段路正在维修,下水井盖被移开了,她一脚踩空,摔进了三米深的下水井。
等清晨环卫工人发现时,顾佳已经昏迷了十六个小时。脊椎L1骨折导致下半身瘫痪,脑部缺氧还造成了轻度智力障碍。
而张瑞因为顾佳那两刀,失去了一个肾脏和整个脾脏,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才勉强保住性命,却落下了终身残疾。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我轻声对轮椅上的顾佳说,如果不是我及时叫了救护车,你们两个都死了。
顾佳的眼神开始涣散,这是她精神药物起效的表现:为...为什么...救我...
死亡太便宜你们了。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活着才能体会痛苦,不是吗
护工推门进来:穆先生,探视时间到了。
我点点头,最后看了顾佳一眼:下个月我再来看你。对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她膝头,张瑞下周就要入狱了,七年。这是他在监狱医院的照片。
照片上的张瑞形销骨立,眼窝深陷,看起来像具骷髅。顾佳只看了一眼就尖叫起来,把照片扔了出去。
带她回房间吧。我对护工说,记得按时吃药。
走出康复中心,阳光明媚得刺眼。我摘下墨镜,深深吸了一口没有消毒水味的空气。
老陈的车停在路边,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都办妥了他问。
嗯。我系上安全带,张瑞那边呢
按您吩咐的,已经和监狱长打过招呼了。老陈发动车子,他会在医疗监区服刑,每天三次药,一次不少。
我点点头。张瑞需要终身服用免疫抑制剂和肾脏药物,缺一次都可能要命。我要他活着,完整地服完七年刑期。
回公司吗老陈问。
不,去墓园。我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
墓园安静肃穆,我让老陈在门口等,独自一人走到父亲墓前。墓碑上的照片里,父亲严肃地注视着前方,就像当年教导我经商之道时一样。
爸,我给您报仇了。我放下白菊,轻声道,顾佳和张瑞已经付出了代价。
两年前,当我重生回来不久,就查清了前世公司破产的真相。原来在我死后,顾佳和张瑞不仅卷走了所有钱财,还把我父亲毕生心血——穆氏建筑设计公司以废铁价卖给了竞争对手。而那个竞争对手,正是二十年前逼死我母亲的人。
风拂过墓碑,像是父亲的叹息。我跪下来,用手指轻轻描摹墓碑上的刻字。
我知道您不赞成复仇。我苦笑,但这一次,我做到了滴水不漏。法律上,我清清白白;道德上,我甚至是个宽容大度的前夫,支付着前妻高昂的医疗费。
阳光穿过树叶,在墓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我下棋时说的话:真正的赢家不是吃掉对方所有的子,而是让对手自己走进死局。
顾佳和张瑞就是自己走进了死局。我只不过在他们面前摆了几枚诱饵:虚假的内幕消息、容易到手的贷款、看似偶然的相遇...
手机震动起来,是公司秘书发来的消息:穆总,华鑫集团的签约仪式三点开始,您要回来准备吗
我回复:马上回。
站起身,我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的墓碑:公司现在很好,比您在时规模扩大了三倍。下周我们要签下城北新区的地标项目,是您当年没来得及完成的设计。
走出墓园时,我接到医院电话:穆先生,您前妻又试图自杀,我们不得不加大镇静剂剂量...
按医嘱处理就好。我平静地说,费用从我账户扣。
挂断电话,我望向车窗外的蓝天。两年前那个因心脏病发作死在方向盘上的穆易,那个被妻子和情人联手背叛的可怜虫,已经彻底消失了。
现在的我,终于可以开始真正的生活。
走吧,回公司。我对老陈说。
车子驶离墓园,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手上,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