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郡主破案录(穿书) > 第六十九章 “燕玖大人…有些奇怪。”

相传萨拉族因僭越神明而泯灭于天灾,族人无一生还,先皇为避免犯下同样的罪过,于二十年前颁布法令,斩断一切与萨拉族的往来。
没想到萨拉族竟真有人活了下来。
李云约莫三十,若按年岁推算,那在他十岁时萨拉族就遭受了灭顶之灾,竟独自一人在外流落了二十余年。
“他把身份告知于你,你岂不是就揽上了杀身之祸?”娄一竹惊然张开了嘴。
她总算明白轻燕闭口不言的缘由了,如果轻燕到如今才将李云的身份供出来,那她就坐实了隐瞒包庇之罪。
轻燕苦涩地笑了一声,低下头来轻声道:“李云说,若是我想的话,就去上告衙门,反正他觉着这样低贱地活着也没意思。”
轻燕说着说着没了声响,娄一竹静静看着她的脸,突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李云这样做太过自私,完全是将压力强加于轻燕。
“奴家今日前来,是为了告知郡主,林品宣是杀害李云的真凶,请郡主为李云申冤。”轻燕目光一凝,向后退了一步,并起双手朝娄一竹深深地行了个礼。
“你为何不去衙门,反而找我呢?”娄一竹反问。
“李云为萨拉族遗民,衙门并不会受理,但郡主……奴家愿赌一次。”轻燕垂眸,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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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定林品宣的罪,你的事我无法隐瞒。”
“奴家明白,但奴家更怕李云夜里找来。”轻燕一抖,咬紧了唇。
……
其实娄一竹根本无法将李云的身份搬上台面,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吓吓她而已。
因为倘若衙门知道了李云是萨拉族遗民,便绝无可能再处理此案。
意思就是就算认定了林品宣杀了李云,衙门不仅不会将林品宣捉拿归案,甚至还会给予银两嘉奖。
所以娄一竹无法在法令上让林品宣受到处罚,若是要罚,只能从另一个角度入手。
娄一竹并没有再吓她什么,她在和轻燕确定了几个猜想后,回到了自己院里。
她仔细将轻燕的供词理了一遍,大概构建了一条时间线。
李云由于自己的身份,在上京城里当乞儿谋生,不料意外被林品宣看中,自六年前开始为林品宣写诗,这段时间内,他又结识了红鸾阁舞妓轻燕,并对她情根深种,想要为她赎身,再一起过日子,他因此觉得自己的日子有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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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不遂人愿,轻燕根本没有离开红鸾阁的想法,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并且为粗茶淡饭的平凡夫妻生活感到恐慌,她拒绝了李云的赎身。
至此,李云丧失了最后的信念,在逃避轻燕的一段时间里,他或许突然想通了什么,决定为自己再搏一次。
林品宣知道后必然与他发生了口角,因此将他赶出了明远书局。
李云时隔多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找轻燕时,告诉了她自己不愿再为林品宣做枪手,随后在红鸾阁待到戌时离开。
而离开的那个时间,便是他们推出的死亡时间范围内。
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很快,小盈的归来就给了她答复。
衙门将她带过去的书信全部核对了一便,确定了每封字迹都与在李云家里发现的诗稿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魏敛之还托小盈传来了一个新的消息。
他们询问过石料场的工人,在李云死亡当夜进入过石料场的车马中,有林家的车马,据张家镖师所言,林品宣称想要打一具放在池塘里的石雕,那具石雕也确确实实送进了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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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地点,人物全都对上了。
林品宣体型单薄,又无功夫在身,说明用刀捅人的可能是他,但动手藏尸的会是他的下人。
那个下人必定对石料场有所了解,不然不会想到用石貔貅藏尸这个法子。
如今只差最后一步,找出那个下人,从他口中一锤定音。
不过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之前,她也可以将林品宣打入泥潭。
明日的诗会,可有好戏看了……娄一竹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这几个字。
“小姐,小盈有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耳边传来小盈犹豫的声音,打断了娄一竹的思绪,她抬起头,奇怪地看了小盈一眼。
只见小盈神经兮兮地瞟了瞟周围,确定周围没人后,弯下身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盈觉着那燕玖大人,有些奇怪。”
听她这样一说,娄一竹突然来了兴致,她坐直身子,叫小盈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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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大人寿宴之时,小盈见了脂粉铺的老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小盈说着说着顿了一下,反倒向娄一竹抛来一个问题
“不知小姐还记不记得王爷三十寿宴那晚,小姐嫌宴会无趣,带着小盈偷偷溜去花园里玩耍?”
娄一竹闻言一顿,开始搜寻芸熹脑海中的记忆,果然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当时她在花园里最僻静的草丛里逗蚂蚁玩儿,由于草木众多,她身子又娇小,完全隐藏在了黑夜里。
然后她听见了一些说话的声音,透过叶缝看过去,她看到不远处站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王府掌事。
“大人您看看,这孩子身子骨长得可是万里挑一,绝对能入您的眼啊…”
她记不得说话人的脸,只隐约知晓是一男一女,那男人将身后的小孩往前一推,朝掌事点头哈腰道。
那时的芸熹因为好奇,多看了那小孩几眼,发现那小孩约莫五岁左右,穿得虽是粗布衣裳,但也算是干净。
奇怪的是他的手脚都被麻绳帮着,连嘴上都缠着一圈厚厚的白布。
小孩呜咽着被掌事推着转了几圈,掌事的模样就像是在审视货物是否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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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熹心里正好奇着,随即就听见掌事满意的声音:“不错,他我收了,你们去账房结账罢。”
一男一女闻声连忙弯腰道谢,见掌事有意离开,还着急出声挽留他。
他们又从身后推出了好几个年岁相仿的小孩,讨笑道:“这还有好多个,大人要不要再挑几个?”
芸熹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几个小孩全是男的,和方才那小孩一样,手脚被绑,说不了话,眼里都是说不出的恐惧。
不知为何,袁掌事突然就黑了脸,用他那芸熹听了都得害怕的语气呵斥道:“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收?他们干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活,别以为你们往那里面送了几个人就威风了,赶紧滚。”
芸熹的记忆到此处就终止了,或许是之后没什么特殊的事,没让她记住。
小盈见娄一竹的神色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小盈看得清楚,那一男一女好像就是开脂粉铺的那对夫妻!还有那个小孩,长得也和燕玖大人极其相似!”
这段话无疑在娄一竹的脑海里炸开了,她惊愕地对上小盈的双眼,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从前她也想过王府里的那些暗卫是怎么收来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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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在拿人命做买卖吗?
等等,如果燕玖是这样进的府,那傅骞是不是也……
两人在屋里讨论的热火朝天,殊不知守在屋顶的燕玖早已听完了她们全部的话语。
他的职责便是一步不离的守着主子,但因功夫使耳目异于常人,他不得不听见不该听的事。
从前暗阁里的阿肆,便是因为运气不好,不小心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最后一瓶毒酒下肚,还了他一天自由身后命丧黄泉。
从前他和师兄也羡慕过阿肆,因为至少他有一日能属于自己。
他疏忽了,应该在听见开头时就封闭五感,却不知为何着魔般听了下去。
燕玖突然一掌拍向了自己的胸前,吐出一口血水后,才缓缓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