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郁蕴是故意的。
她喜欢支配的感觉，在这种支配中产生近乎诡异的喜悦。不管是支配林蔓的身体，还是支配林蔓的想法。
这种想法的产生让她恐惧,但恐惧之中却有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新型刺激感。让她越发越想要把林蔓握在手中，像对一件工艺品一样,把玩摆弄。
就像林蔓曾经对她所做的一样。
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叮叮当当地响着，伴随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和走廊里铃铛声，各种声音交错在一起,仿佛死神的奏乐队在耳边放着安魂乐章。
“林蔓，今天你想吃些什么？”郁蕴柔和地低下头,在林蔓耳边问。
屠龙的孩子终会成长为恶龙。被过剩的占有欲囚禁束缚太久后,一旦囚禁者落入自己手中，也会成长为变本加厉的囚禁者。
眼前这句木乃伊，也许就是自己的战利品。
“你会一直留在这里么？”林蔓轻声问。
她能感觉到郁蕴的变化，郁蕴的行为、语气、看她的眼神都完全是天翻地覆的改变，不再是以往柔和的顺从的小姑娘，而多了一种阴柔的意味,在绵绵之中不断的掌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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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日的萼绿。
虽然郁蕴屡屡否认自己和上辈子的萼绿花仙是一个人，但终究身上还是不可避免沾了萼绿花仙的影子,而且这样的影子越来越深。
或许这一点就算连郁蕴也未必能够意识得到。
“你放心,我不会走。”郁蕴轻声回答。
她伸出手指，缓缓碰了碰林蔓的脸,林蔓的脸冰冰凉凉，就像死人一样。
不知怎么,这反而激起了郁蕴的欲|望。她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蔓，内心弥漫着近乎疯狂的喜悦。
黄昏之中的落日斜阳低垂,整个房间都被镀上了一层昏暗的金光，窗前树枝摇曳，影子斑斑洒落，格外安宁静谧。
“你真的不会走？”林蔓确认道。
“你想让我走么？”郁蕴微笑，反问道。
林蔓是不会想让她走的，郁蕴清楚这一点，蛇打七寸，她就是林蔓的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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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看似毫无黑暗包拢的人内心的黑暗完全释放出来后，将会变得极为恐怖。这种恐怖流露得自然则是这种恐怖最恐怖的地方。
“你别去做东西了，会把厨房炸掉的。”林蔓看着郁蕴，“阿蕴，过来坐着陪我说说话吧。”
“该到吃饭的时候了。”郁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脚步轻移，走了出去。
不多时便听楼下传来砰得一声巨响，旋即一股焦糊味飘了上来，林蔓深知是怎么回事，本想挣脱开纱布去看看郁蕴怎么样，但却听见郁蕴的脚步声徐徐接近。
“我刚才炸了锅，只能让你再等等了。”郁蕴拿着一个漏了洞的锅站在门口，给林蔓看了看，“只能……”
郁蕴还没说完，陡然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手中的锅摔落在地上，滚动几圈，发出闷闷的声响。
膝盖与地面的撞击疼痛不堪，她的膝盖青了一块，郁蕴刚想爬起来，但却听林蔓的声音传来：
“别动了。”
林蔓站起身，刚才缠在她身上的纱布自动垂落，上面残余着星星点点干涸的血。她完全是以古希腊雕像般的样子出现在郁蕴面前，□□，在夜色之中看不出她身上的伤口，月影却映衬着她的身形曼妙玲珑。
她朝着郁蕴缓缓走来，她走过的每一步，郁蕴都感觉自己面对的压迫力强盛了一分，仿佛神明就在面前，她区区凡人无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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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神明的存在么？”
安紫织的话响在耳边，郁蕴抬头看向林蔓，只觉得像是有什么隐蔽的深层次东西破碎了一般，骤然无数残碎的光影席卷了大脑。
“阿蕴，往日之事都是我的错。你怨我，恨我，怎么折磨我，我都无所谓，我可以把我的身体放在你面前，让你随便折磨。”林蔓伸出手，想要拉郁蕴起来，郁蕴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被缠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人能动，显然是开始就有意让她摆布，不然她根本不可能得手。
在林蔓的信息素下，郁蕴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涌动着，让她竭力同最原始的本能斗争。
她记忆中不断翻涌着那天傍晚的风情旖旎，林蔓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两具灼热的身体交缠在一处，袅袅信息素的气息氤氲弥散，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们两个人，再不容任何事物插入打搅。
“感受到了么？如果你是真不愿意，你不会有这种感觉。”林蔓把手搭在郁蕴肩头，她手臂上纵横交织的伤口显得格外狰狞，“阿蕴，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那种感觉？”
郁蕴内心挣扎了一下，但很快便回答：“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会留在我身边？你和安紫织一走了之不好么？”林蔓叹息一声，“你要是和她走了，她会比我更加珍重你的。你为什么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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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蕴盯着林蔓的眼睛，现在她也没地方可以看：“我回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再是上辈子的那个人了。没有人会按照命运的安排去走，上辈子和这辈子，是两段人生……”
本来郁蕴还要说下去，但却终止在了林蔓的一句问句中：
“是真的么？”
“……真的。”
这句话毫无说服力，就算郁蕴自己也不会信。
“我在给你的标记动了手脚，如果你真的没有意愿的话。面对任何alpha的信息素你都不会有反应，包括我。”林蔓温声问，“如果你真的想走，现在就走吧。我想安紫织应该还在等你。”
“等你好了我再走。”郁蕴稍稍低头瞄了一眼林蔓的身体，马上移开了目光，“你还是回去躺着吧，我去给你拿衣服。”
现在林蔓身上的大部分伤口已经愈合，她也不好再把林蔓捆成木乃伊。
“你刚刚说……我可以随便摆布你？”郁蕴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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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人点了点头。
“既然说了这样的话，你别后悔。”
郁蕴咬着牙说完这句话，迅速转身走出房间，回来的时候扔给了林蔓一套衣服：“这件你穿得上么？”
这是一件漂亮的晚礼服，制作精良，银光闪闪，身后还拖着漂亮的鱼尾，穿在身上宛若一条人鱼公主。
要是郁蕴穿上却也无所谓，但可是若是身为alpha的林蔓穿上，将会是极大的侮辱。
在人们眼中，alpha一直都是力量的代表，追求身形曲线的优美是oga的事，alpha只要考虑让自己变得更有力量就好了。
郁蕴正是在试探林蔓的下限。
她把晚礼服递给林蔓，盯着她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