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
郁蕴缓缓低下头,靠在林蔓的肩上，薄薄的唇颤抖着，要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
对于林蔓，她感觉自己应该没有太深的情感,但这种情感却仿佛根植于情感深处，无从摆脱，无从否定。
“林蔓。”郁蕴叫了一声林蔓的名字,伸过手想要去摸林蔓的脸，但她的手却不住地颤抖,滂沱的泪水不受控制在脸颊上肆意流淌。
她喜欢林蔓么？她也说不出来。潜意识的本能在告诉她是喜欢的,她是喜欢林蔓的。
但这种喜欢却像被什么东西隔阂住，隔阂的东西冲淡了她的情感。
在林蔓面前，她感觉自己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合拢起来，她不由自主便坐起身，和林蔓平视着，情绪逐渐收敛,恍若一朵盛放的鲜花花瓣合拢，重新变成了一朵待放的花苞。
“你不必在我面前这样端着,我只想让你成为真正的你。”林蔓托起她的脸,低头浅笑，唇痕印在了她的一侧脸颊,柔软清凉，情意缠绵,“做真正的自己不会太累。你忘了这些，或许也是好事。”
“我总觉得这里空空落落的。”郁蕴将手放在了自己心口处，现在虽然不疼了,可还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空荡感觉，就算她能感到心脏还在跳动，但却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林蔓握住了她的手腕，耳朵贴在郁蕴的手刚才放着的地方，细细聆听：“你的心，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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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感觉就像被挖去了。这个心，真的是我的心么？”郁蕴迟疑着，“林蔓，你说你是真的你么？”
林蔓一怔，旋即抬起头来，轻笑一声：“当然，我当然是我，你也是你，这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郁蕴闷闷地应了一声，双手环在林蔓的脖颈上：“你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人？”
“我知道。”
“你相信人死还能复生的么？”郁蕴顺势问，她的目光落在林蔓的肩头上，林蔓肩头横着一道奇怪的黢黑，像是被烤焦了般，这样大的伤口任何人都难以忍受，而林蔓似乎丝毫没有感觉一样，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怀疑，“人死了，还能活么？”
“……或许可能。”林蔓咬着嘴唇，轻声回答。
她感觉到了隐隐的不详，郁蕴问这个问题自然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我看见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她死了，但是我感觉她就是我。”郁蕴声音如同梦呓一般，恍恍惚惚，如隔烟云，却清晰地让林蔓听清，“那你说，这样的事可能发生么？”
“不是没有可能。”林蔓重复着和上一句话相同的意思，她意识到了郁蕴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就是郁蕴。
“这个人算是个公众人物，她死后有不少人悼念。我也听说过她和另一个人是一对的说法。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人就是你吧？”郁蕴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那我和你其实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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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蔓内心纠结，她刚才还为诱导郁蕴想自己和她的关系而惴惴不安，现在虽然郁蕴主动说出了猜想，不但没有减轻她心中的不安，反而使附着在心头的重压越来越重。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刚才的事是不是也是应该的？”郁蕴见林蔓没有否定，继续小心翼翼地求证。
“……是，应该吧？”
郁蕴松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一脸释然的反应？”林蔓不禁有些奇怪，“难道你希望我们是这种关系？”
“当然。那样我就不用对你负责了。”得到这个结论，郁蕴觉得浑身轻松，她总算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会逼着我对你负责呢。毕竟也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蔓深吸一口气，想要缓解心上的重压，但却没有任何减轻，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尽管如此，她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虽然这么说，但以后这样的事还要继续。毕竟这是情侣之间的义务。”
“义务？”听见这个词，郁蕴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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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林蔓的动作很轻柔，手法也还不错，但对于这样的活动，冷静下来的郁蕴并不是很喜欢，但如果要是开始之后，她也便不想要临时中止了。
就像一股奇异的魔力，或者说就像毒|品一样，无论是谁都清楚毒|品这种东西是不能沾染，但吸食起来却完全不可控制，和林蔓在一起时候也是如此。
她知道林蔓当时本身是收住了，而事成多半是出于她的诱惑，如果没有她的诱惑，林蔓也不会碰她，而只是简单的标记，并没有这么多的后续。
“你不喜欢么？”林蔓见郁蕴脸色变了，急忙问。
郁蕴想了想，还是想出了一个中肯的回复：“也不是不喜欢，我只是觉得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会细菌感染么？”
听郁蕴这话，林蔓不由自主心中莞尔，她身体上常年覆盖着一层膜，将她与空气中的各种各样的病菌灰尘隔绝开来。
“当然不会。既然这样，你可以当一辈子的枕头公主。我会把你服侍好的。”林蔓的手端起郁蕴的脸，慢慢抚摸着她的肌肤，郁蕴的肌肤光洁柔软，就像雪白光滑的上等缎子，“你看如何？”
“当……当什么？”郁蕴有些结巴地问，有些词汇并不在她的认知之中。
现在虽然她对经历的记忆一无所知，但基本生活技能和言语应答并没有什么缺陷，如果她听不懂什么话，那她以前也不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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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当我一辈子的公主。我的公主殿下。”林蔓凑过去吻了吻郁蕴的额头，“你本来就是oga中的公主啊。”
“因为我最好欺负？”郁蕴涨红了脸。
对于某些暴|露而给人刺激的词汇，郁蕴说起来还是有一些本能的抗拒和羞耻感，这些话她说不出口，但为了表达原本的意思，她只能用其他词汇来代替，因此她便把“上”改成了“欺负”。
不过这样并没有全然改变原本的意思，反而多了几分致命的诱惑力和吸引力，看着她这个样子，林蔓更想好好欺负她。
以往林蔓总喜欢克制住自己，把第一次主动的机会留给郁蕴，但她发现如果她不主动的话，第一次可能永远不会到来了。
郁蕴有着传统alpha该有的忍耐性和传统oga的对某些情况一无所知，这是在郁家先视为希望，后被残忍抛弃的失败教育。林蔓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教着郁蕴，引导她知道一些相关的知识。
不过林蔓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危险的念头，为了防止自己犯错，她把手从郁蕴脸庞上挪开：“我不会随便欺负你的。如果你想欺负我的话，那悉听尊便，你任意发挥。对你的所有，我来者不拒。”
离开隔离室之后，郁蕴压根就没看见秋岸筠，她只能跟着林蔓一起回家。林蔓住在郊外的一间大房子里，这间房子虽然打扫得很干净，花园中的花草树木修剪得也很别致，但郁蕴总感觉这里不像经常有人住，走廊里透着淡淡的寒意。
“我不经常住在这里。”林蔓习惯性地摸了摸郁蕴的头，挽着她的手臂带她上楼，来到二楼的露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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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的栏杆上爬满了翠绿葱郁的藤蔓，藤蔓迎风摆动，仿佛一只只小手在欢迎着郁蕴的到来。迎面吹来凉风习习，从上往下看，能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不小的露天游泳池，泳池边有白色的人工沙滩，在日光之下闪烁着星辰般的光华。
“你会游泳么？”林蔓指着游泳池的方向，“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我不会游泳，我也没有泳衣……”郁蕴连忙低了低头，再度确认了一边，“我们真是情侣关系么？”
“当然。”林蔓回答，又轻笑一声，“我骗你这个做什么？”
她能感到郁蕴的紧张，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不紧张，在上面都记不得的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说“我是你的恋人”，谁都难免会怀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我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我……”郁蕴犹豫着，想起要是努力去回忆伴随的剧烈疼痛，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抱歉，我不应该怀疑你的。”
要是秋岸筠看见这一幕一定会震惊得哑口无言，现在的郁蕴温良驯服，俨然一个性情平和的小姑娘，哪有和他在一处时候的固执从来不听他话的样子？
“没关系，谨慎一点也是好的，幸好我很快找到了你，要是你被谁骗了，我的心不会安的。”
柔和的微风吹得郁蕴的睫毛轻轻颤抖，像是被雨打的蝶翼，寻找着落脚处，林蔓心念一动，还是忍不住自己，凑了上去轻轻吻住了郁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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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郁蕴稍稍被吓了一跳，但她并没有反抗，而是任由林蔓吻住了她的眼睛。
唇瓣的温度开始有些凉，不过很快就热了起来，郁蕴感觉自己的眼球不断颤抖，幸好这个吻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然郁蕴感觉自己的心脏随时都有可能从嗓子里跳出来。
“还没有熟悉吻的味道么？”林蔓拢住了郁蕴的手，发现郁蕴的手已经紧张得冒了冷汗，不由得轻笑着问。
“……还有点，有点不适应。”郁蕴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可以试试么？”
林蔓明白了郁蕴的意思，伸出一只手托住了郁蕴的下颌，两张脸凑得很近，几乎看不清彼此的五官，她挑起唇角，淡淡一笑：“当然，我就在这里，任你随便处置。”
“真的可以随便处置？”
林蔓点点头：“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处置，不然我就要好好处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