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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
集训(3)
唉!不是吧!
怎么又给拼回去了
本来都不用练这个了,你这一拼我们又要推大铁球了……
叶澄一出手,围观群众怨声载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姬襄遥一样可以一拳打飞大铁球的。
安静安静,都安静!
林存曦声音越喊越响,奈何底下民怨沸腾,有点压不住的趋势。
趁着这片混乱,戴真转身混入人群,想要偷偷溜走。反正夜天煌刚才说过,不想练的可以不练,再说了他本来也跳不了那么高,还不快点做坏事翘课,完成每日任务:日行一恶。
上哪儿去
戴真的衣服被人一把拽住。
啊!是你……
被五感敏锐的陆薇抓了个现行的戴真吓了一跳。
训练刚开始,你也打算溜号吗陆薇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不满,或许她觉得真正的超级英雄就是要克服所有的挑战吧。
我……戴真急忙想借口,裘山在医务室里一人呆着太寂寞了,我去陪陪他。
裘山你什么时候跟他成好朋友了
瞧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同学,同学有困难互相帮助,还用得着是好朋友吗再说我也跳不了这么高,留着也是丢人现眼,就交给你们这些神仙去训练了。
谁说所有人都得跟姬襄遥一样才能完成训练的陆薇指着自己的脑袋,动脑筋想嘛,人家又没说不能借助外力,你完全可以去隔壁体育仓库或者杂物间储藏室找把梯子翻过去什么的。至于大铁球,也没有明确的要求说把它打飞再接住,你可以绕过去。
真的吗真的可以耍小聪明吗那太爽了吧
什么小聪明不小聪明,只要能够执行正义,就不能只凭蛮力不用智力。
你说得对,太对了,我先去找裘山了——
唉!等等。
戴真第二次被陆薇拽住。
你要去的话……帮我也问候一下。就像你说的,大家都是同学嘛。
好!一定带到!
戴真快乐开溜,留下陆薇跟其他人继续研究怎么人肉撑杆跳。
医务室位于体育馆边上的裙楼里,跟美术教室、声乐教室和其他的奇怪仓库分在一起,好处是在一楼不用爬楼梯,毕竟有的伤病员不方便上楼。
敲开医务室的门,戴真在一张床上看到了化身绷带人的裘山。
云龙学院的医务室用得是最好的设备,这台重症恢复舱是铁女王工业去年推出的新款,采用最尖端的急救处理和术后恢复技术,裘山同学的伤势要不了一周就能完全康复。
在医务室里的值班的学姐身披白大褂向戴真介绍。看着白色治疗仪器里双眼紧闭的裘山,戴真竟然产生了一种进去躺会的冲动,这货看起来也不是受伤很严重嘛。
因为最近刚开学没什么病号,医生老师就大笔一挥让他进去了,反正医疗费是局里报销个人全免的。看出了戴真的疑惑,学姐主动解释起来,老师刚才出去了,你要看病吗我虽然只学过急救,但那边的扫描仪能给你做全身检查。
不用不用,我没病,我是代表班上同学来探望裘山的,看到他恢复得这么快我就放心了。
你是新生吧英雄科还是探员科
一班的。
那就是英雄科了!可以可以,小学弟有前途,长得也挺俊,哪户名门世家的少爷啊
不是,我是淞沪本地人……
这样啊,那更有前途了!以后英雄科毕业,不管是去大企业做安保还是跟直播平台签约做主播,数钱数到手软。
哪里哪里……戴真跟学姐闲扯了几句,突然左看右看,这房间里没别人吧
没人,就我们俩。
那边的监控……拍不到医疗舱戴真向天花板角落处的监控摄像头偏了偏头。
学姐一伸手,将附近的布帘拉起,整个医疗舱和两人都被挡在布帘后。
你进门时有没有随手锁门学姐反问。
不光锁了门,还挂上了‘外出中有事打电话XXX’的牌子。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天了。
学姐往医疗舱边的椅子上翘起脚一坐,脸上的神色也从关心学弟的热情学姐变成稍显可疑的笑容。
谁介绍你来的
云杉区的虎叔。
老相识了。那就按道上的规矩,你都知道吧
知道。
‘天王盖地虎’。
‘会长二百五’。
‘宝塔镇河妖’。
‘会长是沙雕’。
稍等。
学姐把手放在胸前的纽扣上。
她轻轻脱掉白大褂,把衣服丢在医疗舱上,盖住了裘山的脸。是不是丢错地方了,戴真寻思应该往他脸上丢呢。
咔哒!
学姐抽出医疗舱边上书架上的一本书。
书架发出一声脆响。
学姐把暑假轻轻推开,露出后面的一扇门。
这扇门通往隔壁的美术仓库,早就废弃不用了所以放了个书架。
学姐用钥匙打开木门,这扇横向移动的木门后面竟然是一扇堪比金库的大铁门。
老式但可靠的密码锁,铁门之后是通向地下的旋转台阶。
我们在上回学院改建时偷偷塞进来的。
打开墙壁上的灯光,学姐一只脚踏进门内。
在没人来的美术仓库里用墙壁分割出四分之一个房间,用来搭建这条通向地下的道路。
不错,很有反派的气息。
戴真心满意足地跟学姐走下台阶,再穿过一扇铁门,这才抵达神秘的地下空间。
一打开门,重金属音乐扑面而来。
整整三面墙,挂满了LED屏幕。
这个房间,连接着整所学院的监控摄像头。坐在这里,就能掌握整所学院的动向。
一把巨大的椅子矗立在这个房间的中央,电脑操作台前。
陛下,您的客人到了。
混杂在乱糟糟的音乐声中,学姐毕恭毕敬地高声说道。
咻——
充斥着整个房间的音乐戛然而止。
漆黑高大的椅背悄然转动。
坐在椅子上的人,对戴真露出了正脸。
番外篇
戒刀与木剑
On
the
other
side
of
a
street
I
knew
在那条我熟悉的街道对面
Stood
a
girl
that
looked
like
you
站着一个女孩和你有点像
I
guess
that's
deja
vu
我猜这是似曾相识的体验
But
I
thought
this
can't
be
true
但我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相
Cause
you
moved
to
west
L.A
or
New
York
or
Santa
Fe
因为你早已搬去洛杉矶或者纽约圣塔菲
Or
where
or
ever
to
get
away
from
me...
或是任何能远离我的地方……
车窗外的景色随着音乐不断变化,从苍茫的大漠变成无尽的草原,清澈见底的河流自密林流入荒野,傍晚天边的山脉下几户人家亮着灯火。
卫七把车开下国道,在泥泞的小路上颠簸了大约半小时,这才开到今晚落脚的地点。
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数与卫七有着一样的目的地:在更北方,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共和国,流向北冰洋的勒拿河畔,建在永久冻土之上的冰城雅库茨克。据说在那附近发现了一片巨大的钻石矿坑,又有人说是一百年前逃向漠北的前清皇族丢失的金银财宝重新出世,网络上各种谣言铺天盖地,但总有一个共同的落脚点。
卫七把车停在汽车旅馆里,开了一个便宜的房间,背起剑袋走在街上,四处寻觅最近的酒馆。这座小城与任何一处边塞城镇都差不多,尘土飞扬的街道,光秃秃的行道树,行人们身穿暗色棉衣,大部分商铺店门紧闭。只有那些服装各异、举止张扬的旅人,在街道上高声谈笑,让卫七为之侧目。
卫七来自荆州乡下的普通农村。早年村里流行前往北海——也就是贝加尔湖,据说在布里亚特和伊尔库茨克附近有望不到边的广阔土地,就缺人去种田。卫七的族人思前想后还是没去,卫七没有成为统计数据里一个冷冰冰的数字,而是留在荆州,最后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叮铃——
酒馆厚重的玻璃门被卫七推开,玄关尽头是另一道门。为了不让室内的热气逃离,北方城镇的店铺门大多都采取这样的设计。
阿勒坦布拉格的纬度很高,此时天已经黑了。酒馆里亮着昏黄的灯,宾客三五成群围坐在桌旁,只剩吧台前还有些位置。卫七拉开高脚凳,坐在吧台前,将背上的剑袋放在脚边。
喝点什么酒保凑上前来,手里拿着一瓶高度白酒。
我不喝酒。卫七呼出一口白气,这酒馆里也不是很暖,来点汽水吧。
好嘞,您稍等。
酒保端上来一杯冒着气泡的黑色液体,卫七抿了一口发现是可乐。
根据卫七的观察,这间酒馆里有十来个人,其中大半是本地居民,只有五六个和他一样远道而来的旅客。这座边境小城没有多少游人,因为想去西伯利亚,有远比开车更轻松的方式,例如绿皮火车和支线航班。
再来一杯。
好的。
我问你,这两天可有外地人途径这里
有,比以前多了好多,听说都是去西伯利亚的。
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卫七打开手机,给酒保看一张图。时代变了,要放几年前卫七可能会在衣兜里或钱包里揣张照片,但如今钱包都没什么人带了,更别提照片了。
真没见过……
那算了。
卫七开始喝第二杯可乐。他此行的目的地虽说也是西伯利亚,但还有个任务就是找到图片上的女性,如果在大雪封路前找不到她,卫七可能就要在天寒地冻的北极圈里过冬了。
叮铃——
店门再次被推开。
卫七扭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羽绒服的年轻女子拖着旅行箱走进店内,雪白的脸颊被冷风刮得通红,一双眼睛四处寻找空余的位置。
黑标,加冰。
女子坐在卫七身旁的空位,要了一杯威士忌。
这么冷的天还加冰呢卫七喝了一口可乐。
来酒吧还喝可乐呐女子对卫七手中的杯子发出短促的笑声。
出家人,一般不喝酒。
出家人你是道士女子打量着卫七的头发,以及他脚边的袋子。
上庸武当派。道号志溯,不过别人一般都叫我卫七。姑娘你呢,来自普陀山
你怎么看出来的明明我点的是酒。
只有南方人会在这种纬度还穿不挡风的羽绒服,你的手腕上有串念珠,上面刻着的是观音菩萨,你停在外面的车牌号是浙B,就是普陀山所属的明州车牌。
我也可能只是个来自明州的游客,平时信佛所以戴念珠。
你手上的念珠是法雨寺潮音庵的信物,这可不是普通游客花点香火钱就能搞到的。
行,你猜得不错。佛门女子拍了拍手表示佩服,我是东海普陀山潮音庵的俗家弟子,带发修行,你叫我罗雨晦就行了。
罗雨晦,是风雨如晦的晦吗
世道不太平,叫这名挺合适。
但我看你身份证上写的是‘罗春花’……
喂!你什么时候——
罗春花一摸兜,才发觉钱包不知何时被卫七摸走了,她急忙把身份证和钱包从卫七手里抢回来。
可恶!还自称武当派,名门正派的人会偷鸡摸狗吗
没事没事,很多人出门在外都会取个化名,我能理解。
不要转移话题!嘁,看来武当派如今也不行了,竟然收你这种江湖败类为徒。
说来话长。对了,罗雨晦姑娘可曾见过此人
卫七给罗雨晦看手机里的图片。
没有,她是谁你的初恋吗罗雨晦一听他改了称呼,也就暂时放他一马,我听说武当派的门人弟子拜师十年之内,必须外出游历江湖,难道你是借机出来找老相好
说来话长。姑娘住在哪里是街道那头的汽车旅馆吗
我是坐长途来的,准备喝杯酒再找地方住。难道你想邀请我跟你住一起吗明明是个道士。
没有没有,姑娘多虑了。我来时注意到这镇上有些可疑之人,可能是流窜在边境的匪帮,姑娘若有需要,我可以护送姑娘去汽车旅馆,那里应该还有空房。
匪帮算什么,那种杂兵我一人能打十个。
也算罗雨晦倒霉,她刚吹完牛,店门就再度被推开。
十来个一看就是坏蛋的人走进酒馆,个个都穿着摩托夹克、长袍风衣,发型不是莫西干头就是刺猬头,有的大晚上还戴墨镜,总之看起来挺朋克挺暴走族的。
‘哈拉哈帮’在此,这家酒馆我们包了,闲杂人等都滚出去!
一个暴走族扯开嗓门大喊,手里拿着一根撬棍,传说中的物理学圣剑。几名当地人立刻起身离去,还有一些江湖人士看上去很不情愿,但暴走族人多势众,江湖人最懂得审时度势,最后还是走了。
你们两个,想找茬是吗赶紧出去!
暴走族用手里的球棍指着卫七和罗雨晦的背。
找茬到底是谁在找茬我花钱买的酒,你们凭什么赶我出去
罗雨晦似乎不太懂什么叫审时度势或者人多势众,她抓起拉杆箱的把手,从高脚凳上跳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
暴走族们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卫七一手拎起剑袋,一手拍拍罗雨晦的肩膀,这些人是恶名昭彰的匪帮,还是别招惹为妙。
匪帮你我都是名门正派,不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居然还想逃跑罗雨晦甩开卫七的手,早就听闻武当派行事中庸,没想到连几个骑摩托的暴走族都不敢打
我……卫七抿了抿嘴,还是放弃了。
在两人斗嘴的时候,暴走族们已经围了过来,呈半圆形将两人包围。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罗雨晦打开拉杆箱,从里面拿出一把戒刀。
没有……
卫七苦笑着一仰脖,将杯中的可乐一饮而尽。
现在好了!
他低下头,突然将手中的玻璃杯甩手丢出。
啪嚓!
杯子砸在最近的暴走族额头上,混着血水化作一地玻璃碎片。
动手!
罗雨晦一手握住刀鞘,一手推动刀柄,整把戒刀以手腕为轴心转了半圈,刀鞘敲在暴走族脸上,暴走族被这一击打得头晕目眩轰然倒地。
叮叮当当,暴走族们手握撬棍、扳手、棒球棍、锤子等钝器一拥而上。
只见卫七打开剑袋,亮出一柄不起眼的桃木剑。他步伐飘逸,身形灵动,穿梭在数名敌人之间,一时间竟无人能碰到他的衣角。
卫七手中一柄木剑轻灵圆润,剑随身走,虚实相济,奇正相生,只消被他剑身一搭,敌人不是武器脱手飞出就是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没有肉眼可见的外伤,却是五脏六腑被劲力穿透,受了无法再战的内伤。
好剑法!
罗雨晦则正好相反,她反身坐回高脚凳上,坐在原地一步不动,只凭一把不曾出鞘的戒刀,就将所有敌人打得头破血流无法近身。
不偏不倚,法度严谨,罗雨晦的刀法每一刀都看似大开大合、破绽百出,实则让人无处下手,久攻不进。
你的刀法也不错。
兔起鹘落之间,卫七已经解决了自己的对手。
好一手《武当逍遥剑》,内家剑法虽不见血,却能让人肝胆俱裂。
罗雨晦也轻飘飘跳落在地,脚边躺着一堆呻吟不止的暴走族。
八招打倒八个敌人,我可都帮你数着呢。
我看你也不差,《救难刀法》普度众生,十刀打翻九个。
你那是运气好,上来一杯子砸翻一个,最后那个人用了两剑才干死。
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干死人,这些人还都活着呢。
说得对!
酒馆门外传来一声怒喝。
轰——
两道玻璃门同时飞出。
当!当!
罗雨晦甩开手臂,手中戒刀左右挥舞,将迎面飞来的玻璃门打向两边。
唰——
卫七原地一转,桃木长剑在门框上轻轻一带,飞向他的两扇门被带落在地。
既然弟兄们还活着,我也可以考虑饶你们两个一命。
尘埃散尽,一名巨汉走进门来。
此人手持一把下挂斧子的双管霰弹枪,机车夹克几乎被爆炸般的肌肉撑破,仅仅往那一站就有无尽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只不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你们两个将会被我打断手脚,丢到色楞格河的荒原上,被猛兽啃得只剩下骨头和脑袋。
你就是‘哈拉哈帮’的老大,苏合巴雅尔
卫七一脚踢开碎得只剩门框的玻璃门。
真人比网上照片还大只佬嘛。
这家伙很厉害吗罗雨晦盯着巴雅尔手里的霰弹枪,我感觉用枪的都挺菜的。
你的机会来了,你不是要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吗,这家伙的人头在云龙局那里值五十万复兴币,你觉得他厉不厉害
这个价格可还行,我只对付过几万的,要是有五十万我就不去西伯利亚了,多冷啊。
聊完了没巴雅尔显得很不耐烦。
看你的身手,对付他应该不成问题,我就在边上歇会喝点可乐算了。
别啊,你不是武当派的吗,使一套《真武荡魔剑》看看呗
你还是普陀山的呢,也不见你用《大慈悲刀法》啊。
那玩意儿我还没学会呢,怎么使给你看
同理,我也没学会《真武荡魔剑》,所以才要让你上。
那我觉得我一个人可能打不过价值五十万的人头。
你觉得我们两个就打得过了吗
够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说完遗言就给我去死吧!
火大的巴雅尔抬起霰弹枪,扣下扳机。
叮——
砰!
一道铜光划过,霰弹枪的枪管被打得歪向一边,子弹也落在卫七身边的墙壁上。
原来是罗雨晦力透刀身,刀鞘弹射而出,精准无比地砸在枪口上,这才化解了巴雅尔的枪击。卫七平心而论,这一招的难度可能不亚于刀劈子弹,不过要劈霰弹枪的子弹有点太难了,还是这样更方便。
上!
罗雨晦口中默念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得自性清净法性观自在观世音菩萨,脚底发力向前冲去,手中戒刀宝光大亮,竟是修炼出刀芒的高手。
真上
卫七也只好左脚踩右脚,一招武当梯云纵挥剑上前,桃木剑上紫光暗藏。
下一刻——
噗哈!
巴雅尔口吐鲜血。
他艰难地低下头,只见一截剑尖自胸口穿出。
怎么!
罗雨晦急忙收住脚步。
还有谁在
卫七手掐剑诀,将木剑竖在身前。
哧啦——
剑尖被抽出身体,巴雅尔轰然倒地。
有劳两位帮我吸引注意了。
在他身后,那名不起眼的酒保,正在用擦拭酒杯的布擦去剑身上的鲜血。
你是——
卫七慵懒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
没错,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酒保摘下帽子和假发,露出一头银色的短发,猩红的双目在昏暗的酒馆内格外显眼。
虽然发色和眼睛都不甚相同,但这副相貌,卫七绝对不会忘记。
眼前的少女,就是那张图片上的人。
她就是——
我就是陆薇。
自称陆薇的少女走进吧台,从桌子底下拿起半截雨伞,将长剑收进伞内。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
卫七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和你一样,去西伯利亚。只不过听说‘哈拉哈帮’的老大也在附近,就给酒保塞了点钱,替她当班几天,看看能不能等到这家伙。没想到网上传得那么凶神恶煞,其实只是个样子货,连我移动到身后都没发现。
陆薇从酒柜里拿出一件黑灰色外套披在身上,头发上的银色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原本的黑色。
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这个家伙就留给你们了,拿去换五十万吧。
等等!
卫七向陆薇伸出手。
请……请告诉我。我的父母……到底是谁
父母
一直在边上旁观的罗雨晦惊了,这家伙的设定也太老套了吧,又是拿着相片找人又是找爹妈的。
父母是谁告诉你的,说我知道你的父母陆薇走出吧台,走向卫七。
武当派的度航道长。我的师尊。
是吗……你就是度航道长当年收养的那个小孩。
陆薇缺乏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只在你小时候见过你一面,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大侠!请告诉我,我的父母到底是谁!
卫七收起木剑,单膝跪地,向陆薇行礼。
起来吧。现在告诉你,对你和你师父都没好处。
陆薇转过身,走向冷风阵阵的大门。
若你真想知道,就来西伯利亚找我。要是有缘再见,我会考虑的……
陆薇戴上兜帽,将雨伞背在身后的伞兜里,走进茫茫的黑夜。
卫七一直低着头,直到陆薇的脚步声消失不见。
他一言不发,背起剑袋,向外走去。
喂,那人是谁啊她怎么知道你爹妈是谁你还要去西伯利亚吗这五十万怎么办,你要是去的话我可就一个人独吞了
罗雨晦对卫七的背影一连串发问。
这些问题多少起了点作用,卫七在走出门前停下了脚步。
她……
卫七没有转过头。
她是‘红尘剑’。
说罢,卫七继续前行。
留下罗雨晦一个人,在满地暴走族中间吹着冷风瑟瑟发抖。
啊——烦死了!不就是五十万吗,老娘不要了!谁缺那点钱啊!喂,小道士,你给我站住,你那汽车旅馆怎么走,给我指指路啊喂——
这就是流传在江湖里的,戒刀与木剑的故事。
———————————————————
谨以此文纪念金庸先生。
我从小就喜欢看武侠小说。这次的反派角色说是超级英雄题材,其实超级英雄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武侠。男主角戴真属于侠盗类型的人物,女主角陆薇就是比较传统的侠客,她的经历纵贯了整个阗帝国新生代的江湖故事,以后如果有机会,真想给她写个前传。
卫七和罗雨晦的设定类似《斗篷与匕首》,两人一刀一剑、一释一道,不论是功法还是性格均能互补,行走江湖有个伴总比独自一人好,当然有些人偏爱一人一剑的独行侠,这样的故事我们已经看了不少,是时候让双主角活跃在番外篇里了。
有关阗帝国的历史,我按时间轴写了不少设定。有些内容在正篇里似乎用不上,以后可能还会多尝试类似的番外。
金庸先生一路走好。江湖从此,再无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