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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回过神来的时候,别墅里除了傅闻让,再空无一人。
他紧紧盯着那个巨大的透明鱼缸一言不发。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发现他的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
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就要去拿出那个沉在底部的录音笔。
但就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又放弃了。
他自嘲般用冰冷的水浇在了自己的头上。
怎么可能是真的。傅闻让,你真是疯了。
他松了松领带。
片刻后,拿出手机给特助发了条消息。
【查一查今早来别墅的那个女人。】
特助的办事效率很快,一沓有关顾茵茵的个人资料很快就被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面。
他放下了手头正在处理的事情,拆开了这个文件袋。
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傅闻让的视线驻足良久,久久没有移到下一页。
我有些好奇,凑近看了看。
那是一张顾茵茵住院时的照片,那个时候的她剃光了头发,身形消瘦得不行,和现在判若两人。
傅闻让要来了电子版原图,然后操作着放大。
终于在那个偏僻的角落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拿着手机的手,开始止不住颤抖。
一阵风吹来,将纸张和照片吹得七零八落。
傅闻让扔掉了手机,双手遮住了脸,没有再看。
良久,他终于忍不住,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开口了。
你告诉叶菁,我......我不会找她麻烦了,只要她来见我......
哪怕他的表情再怎么冷静,但从他颤抖的声音里面我还是听出了不安。
听筒另一边是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顾茵茵才讥笑着开口。
傅闻让,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菁菁已经死了七年了。
她哽咽着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傅闻让脸色骤变,他愤怒地将手机扔向了落地玻璃,巨大的撞击力使得手机屏幕变得四分五裂。
他的面色惨白,一直摇头,嘴里还喃喃自语。
不可能,怎么可能......一定是她骗我的。
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死。
他摇摇晃晃,似乎站也站不稳,朝后退了好几步,最终毫无形象躺倒在了地上。
他的嘴里,还一直念叨着。
骗子......不可能......
傅闻让双手攥成拳头,一拳一拳砸向地面,直直血色浸出。
看见他这幅样子,我的心像是被割开了一道一道血口,然后又被炙热的浓硫酸灼伤,痛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