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转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先去换衣服吧,马上开饭。
十分钟后,林雨晴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陈可坐在对面,撑着下巴看她吃饭的样子,眼里满是宠溺。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递过一张纸巾。
林雨晴擦了擦嘴：太好吃了嘛。对了,你今天写作进展怎么样
陈可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还不错,写了三千多字。
林雨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遇到瓶颈了
就是...有点卡文。陈可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新书的大纲编辑那边不太满意,说缺乏冲突点。
林雨晴放下筷子,握住他的手：需要我看看吗
不用不用,陈可连忙摇头,你工作已经够忙了,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
林雨晴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她皱眉看了一眼屏幕：是公司...喂,李总
陈可可可收拾着碗筷,听着林雨晴用流利的英语和电话那头交流。即使听不懂内容,他也能从她紧锁的眉头看出不是什么好消息。
电话结束,林雨晴长叹一口气：明天要临时去上海出差,后天才能回来。
这么突然陈可擦着手走过来,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林雨晴拉住他：不急,先陪我坐会儿。
两人窝在沙发上,林雨晴靠在陈可肩头,把玩着他衬衫的纽扣：公司新来了个市场总监,从美国总部调回来的,处处挑我毛病。
陈可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是那个经常半夜给你打电话的陆远
嗯,林雨晴点头,他今天在会上说我的方案'太保守',不符合国际市场的需求。
他懂个屁！陈可难得爆粗口,你的方案明明那么完美！
林雨晴被他愤愤不平的样子逗笑了：好啦,不说这个了。我不在这两天,你要按时吃饭,记得每天至少写两千字...
知道啦,林老师。陈可做了个敬礼的手势,然后俯身吻住她的唇,我会想你的。
送走林雨晴后,陈可坐在电脑前,盯着空白文档发呆了整整一小时。出版社的编辑昨天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陈可,你的新书必须要有突破,不能总是写那种小情小爱的故事...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半年前,他还是个普通的外卖小哥,因为林雨晴的推荐才有机会出书。现在第二本书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害怕辜负林雨晴的期望,更害怕被打回原形。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雨晴发来的消息：到酒店了,想你了。
陈可回复了一个笑脸,继续对着电脑发呆。直到肚子咕咕叫,他才意识到已经下午三点了,自己还没吃午饭。
冰箱里还有林雨晴买的速冻饺子,陈可煮了一包,食不知味地咽下去。饭后,他决定出去走走找灵感。
不知不觉,陈可走到了以前送外卖时常去的面馆。老板老张一眼认出了他：哟,大作家来了！好久不见啊！
张叔,陈可勉强笑了笑,来碗牛肉面。
面馆里人不多,陈可坐在角落,翻看着手机里存的写作素材。忽然,一段对话飘进耳朵：
听说那个写《平凡之路》的陈可,是靠睡女编辑才出书的...
真的假的我就说嘛,一个送外卖的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陈可的手僵住了,血液仿佛凝固在血管里。他低着头,感觉面汤的热气熏得眼睛发疼。
放你娘的屁！老张的大嗓门突然响起,小可那孩子我认识多少年了,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你们这些眼红的人,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陈可匆匆放下钱离开面馆,走在街上,那些恶意的言论仍在脑海中回荡。他想起林雨晴曾经说过：别在意别人怎么说,用作品证明自己。可是现在,他连作品都写不出来了。
回到家,陈可给林雨晴发了条消息：写作很顺利,别担心。你那边怎么样
林雨晴很快回复：会议刚结束,陆远又在挑刺...好累,好想你。
陈可看着消息,胸口发闷。他多希望能立刻飞到上海,给林雨晴一个拥抱,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但他现在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林雨晴提前一天回来了。当陈可打开门,看到她憔悴的脸色时,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提前回来了他接过行李箱。
林雨晴直接扑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跟陆远大吵了一架,李总让我先回来冷静一下。
陈可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回家就好。
那天晚上,林雨晴罕见地喝了两杯红酒,才断断续续说出事情的经过。原来陆远不仅否定了她的全部提案,还在会上暗示她与客户的关系不正当。
他说我'靠脸吃饭',林雨晴的手指紧紧攥着酒杯,还说我...说我推荐的书都是垃圾文学...
陈可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这个王八蛋！
最可笑的是,林雨晴苦笑道,他居然拿你做过外卖员这事攻击我,说我的眼光有问题...
陈可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来他的存在,竟然成了林雨晴职场上的负担
对不起...他声音颤抖,我让你难堪了...
林雨晴猛地抬头：你说什么呢她放下酒杯,双手捧住陈可的脸,我生气是因为他侮辱你！陈可,你是我最大的骄傲,知道吗
陈可的眼眶红了,他把脸埋在林雨晴肩头,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可是我连新书都写不出来...我害怕...
嘘...林雨晴轻抚他的头发,我们都会遇到低谷,这很正常。重要的是不放弃,记得吗
那晚,他们相拥而眠,像两只受伤的小兽互相舔舐伤口。半夜,陈可悄悄起身,回到电脑前,开始疯狂地打字。所有的痛苦、愤怒和不安,都化作了文字倾泻而出。
第四章
意外与转机
一周后的早晨,陈可正在厨房准备早餐,门铃突然响了。
谁啊这么早...他擦着手去开门,却看到林雨晴公司的人力总监站在门外。
请问林雨晴在吗对方表情严肃。
林雨晴闻声走出来,脸色微变：王总监有什么事吗
公司需要你立刻去一趟,王总监的视线扫过穿着围裙的陈可,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陆总监提出了对你的投诉,李总要求当面处理。
林雨晴挺直腰板：好,我换件衣服就走。
关上门后,林雨晴的肩膀垮了下来。陈可握住她冰凉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林雨晴摇头,你去只会让情况更复杂。
但...
相信我,林雨晴吻了吻他的嘴角,我能处理好。
陈可目送她离开,心如刀绞。他回到书房,看着电脑屏幕上写到一半的新章节——这是一个关于尊严与偏见的故事,主角是个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小人物,却在不公面前选择了反抗。
灵感突然如泉涌般爆发,陈可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所有的情感都化作了文字。他写啊写,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吃饭,甚至忘记了林雨晴还没回来。
直到傍晚,门锁转动的声音才把他拉回现实。林雨晴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可怕。
雨晴陈可冲过去,怎么了
林雨晴的嘴唇颤抖着：我...我被停职了。
原来陆远不仅投诉她工作态度问题,还翻出了一年前她负责的一个失败项目,把全部责任推到她头上。
他说要么接受降职调岗,要么...林雨晴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主动辞职。
陈可紧紧抱住她：这个混蛋！我们去告他！
没用的,林雨晴摇头,他在总部有关系...而且...
而且什么
他说如果我敢闹,就会让业内都知道我男朋友是个'靠女人上位的外卖员'...林雨晴泣不成声,我不能让你受这种侮辱...
陈可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擦去林雨晴的泪水：听我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但我在乎你,你的职业生涯不能因为这种人渣毁了。
林雨晴抬头看他：那怎么办
先吃饭,陈可拉起她,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对了,我写完新书了！
餐桌上,陈可兴奋地讲述着他的新书构思。林雨晴渐渐停止了哭泣,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这太棒了,她轻声说,这才是真正的文学...
我想把这本书献给你,陈可握住她的手,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林雨晴微笑起来：那我们算是互相成就了
不止如此,陈可认真地说,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大不了我多写几本书养你,你去开个自己的工作室...
林雨晴的眼睛亮了起来：等等...你说得对！为什么我一定要给别人打工我有经验,有人脉,完全可以自己创业！
两人越聊越兴奋,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计划也渐渐成形：林雨晴会辞职创业,陈可则专心写作支持她。虽然前路充满不确定性,但只要在一起,他们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第五章
爱的守护
一个月后,林雨晴正式递交了辞职信。同一天,陈可的新书《逆光而行》被出版社全票通过,主编甚至预言这将是他突破性的作品。
为了庆祝,两人决定去郊外短途旅行。回程时下起了暴雨,陈可小心翼翼地驾驶着租来的车,林雨晴则靠在车窗上打盹。
突然,一辆卡车从侧面冲来,陈可本能地猛打方向盘——
砰！
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陈可的第一反应是转身护住林雨晴。剧烈的疼痛从右臂传来,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陈可！陈可！林雨晴惊恐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陈可勉强笑了笑,你呢
我很好,但你流血了！
直到这时,陈可才注意到自己的右臂被玻璃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已经浸透了衬衫袖子。
在医院缝了十二针后,医生严肃地告诉他们：伤口很深,差点伤到肌腱。这只手至少一个月不能用力,否则会影响恢复。
回家的路上,林雨晴一直紧紧握着陈可的左手,眼泪止不住地流：你为什么要转身保护我...如果你出了什么事...
傻瓜,陈可用没受伤的手擦去她的泪水,换作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那天晚上,林雨晴小心翼翼地帮陈可洗澡、换药,像对待珍宝一样温柔。躺在床上,陈可突然说：我想好了,等手好了,我要重新去送外卖。
林雨晴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你的书不是卖得很好吗
因为我想重新感受普通人的生活,陈可解释道,这段时间我太沉浸在'作家'的身份里,反而失去了最宝贵的真实感。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想证明,送外卖不丢人,写作也不高贵,重要的是做自己喜欢的事。陈可亲了亲林雨晴的额头,就像你决定创业一样,我们都应该为自己骄傲。
林雨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陈可...
嗯
我爱你。
这是林雨晴第一次说这三个字。陈可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我也爱你,从你还是那个高冷女神,我还是个送外卖的穷小子时就开始了。
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轮明月悄悄爬上天空,见证着这对恋人的誓言。
林雨晴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环顾这间住了三年的豪华公寓。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曾经精心挑选的家具已经全部卖掉,只留下几件必需品。
真的决定好了陈可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搬家公司的单据。
嗯。林雨晴深吸一口气,创业资金能省则省,反正你那边的房租也快到期了,不如一起搬去便宜点的地方。
陈可走过来抱住她：委屈你了。
少来,林雨晴轻捶他的胸口,我小时候家里条件还不如现在呢。
三天后,他们搬进了陈可曾经住过的城中村。三十平米的小单间,厕所和厨房都是公用的,楼道里永远弥漫着油烟和潮湿的气味。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是两个人一起。
欢迎来到我们的新家。陈可用钥匙打开斑驳的铁门,里面已经简单收拾过,墙上贴着新买的壁纸,地上铺着廉价但干净的地毯。
林雨晴把行李箱拖进来,环顾四周,突然笑了：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那当然,陈可得意地说,我特意重新刷了墙,还换了新窗帘。楼下王阿姨听说你要来,非要送这个。他指了指床头的一个红色热水袋。
林雨晴眼眶有些发热。她知道这个热水袋意味着什么——陈可曾经提过,冬天这里经常停热水,王阿姨的热水袋救过他好几次。
对了,陈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给你的创业礼物。
林雨晴打开一看,是一份公司注册文件和一张银行卡。
'晴空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她念出上面的名字,你什么时候...
用你的笔名注册的,陈可挠挠头,银行卡里有二十万,是我《逆光而行》的全部预付稿费加上之前攒的一些。
林雨晴猛地抬头：不行！这是你的...
我们的,陈可坚定地打断她,就像你当初帮我一样,现在轮到我了。
林雨晴想说很多话,但最终只是紧紧抱住了陈可。在这个简陋的小屋里,他们拥有了比豪华公寓更珍贵的东西——彼此毫无保留的支持。
又失败了...
林雨晴把脸埋在键盘上,电脑屏幕显示着第五封被拒绝的邮件。创业一个月来,她联系了所有能想到的潜在客户,却连一个正式合作都没谈成。
晴空文化目前只有两个员工——她自己和陈可。办公室就是家里那张折叠桌,名片是网上订做的廉价款。从跨国公司总监到个体创业者,这个落差比林雨晴想象中更难适应。
喝点蜂蜜水。陈可把杯子放在她手边,轻轻按摩她紧绷的肩膀,别太拼了,才刚开始呢。
林雨晴抬头,看到陈可右臂上的伤疤,心里一阵刺痛。那次车祸后,医生说他可能永远无法完全恢复手臂的灵活性,这对一个作家来说是致命的。但陈可从未抱怨,只是改用语音输入继续写作。
我没事,她握住陈可的手,就是有点挫败感。以前在公司,客户都是主动找上门,现在...
现在你是在为自己奋斗,陈可在她旁边坐下,意义不一样。
林雨晴靠在他肩上：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忍一忍,不跟陆远正面冲突...
那你就不是林雨晴了,陈可笑着捏她的鼻子,我爱的就是这份宁折不弯的倔强。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林雨晴犹豫了一下才接听：您好,这里是晴空文化林雨晴。
林总监,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林雨晴瞬间绷直了背,我是新文化的赵总,听说您自己创业了
赵明,业内知名影视制作人,以前合作过几次。林雨晴立刻切换回专业状态：赵总好,是的,我刚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正好有个项目想跟您聊聊,赵明爽快地说,明天下午三点,国贸咖啡厅如何
挂断电话,林雨晴还有些不敢相信：新文化的赵总约我谈项目...
陈可欢呼一声抱起她转了个圈：看吧！机会来了！
第二天,林雨晴穿上久违的职业套装,化了精致的妆,赴这场关键约会。出门前,陈可帮她整理领口：别紧张,你可是最棒的。
咖啡厅里,赵明热情地招呼她坐下。寒暄过后,他直奔主题：其实我是冲着陈可来的。
陈可林雨晴一愣。
对,《逆光而行》的影视版权还在吧我们想买下来。赵明递过一份企划书,男主角暂定当红小生张一航,导演是...
林雨晴翻开企划书,心跳加速。这是个大制作,如果谈成,不仅陈可的事业能更上一层楼,她的新公司也能借此打响名号。
版权事宜需要和陈可本人谈,她专业地回应,不过我可以帮忙牵线。
太好了！赵明笑道,对了,你们公司还接其他项目吗我们正在筹备一部都市剧,需要专业的营销策划...
会谈持续了两小时,林雨晴带着满满的笔记和一份口头协议离开。一出咖啡厅,她就迫不及待地给陈可打电话：亲爱的！好消息！
《逆光而行》的影视版权最终以一百五十万成交,这个数字远超陈可的想象。
这...这合理吗他反复确认合同上的数字,我只是个新人作家啊。
赵总说你的故事很特别,林雨晴解释道,尤其是外卖员视角下的都市生活,现在市场上很稀缺。
签约那天,赵明特意组了个饭局,邀请了几位业内知名制片人和投资人。觥筹交错间,不断有人来和陈可碰杯,称他为文坛新星、潜力股。
陈老师,您下一本书有构思了吗一位女制片人热情地问,我们公司可以提前预订版权。
陈可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下意识地看向林雨晴。她立刻接过话题：陈可正在创作新书,等初稿完成后再谈合作比较合适。
回家的出租车上,陈可一直沉可。直到走进他们的小屋,他才长舒一口气：那些人真的喜欢我的书吗还是只看到了商业价值
林雨晴帮他解开领带：都有吧。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作品被更多人看到了。
陈可突然单膝跪地,握住林雨晴的手：我们换个房子吧,这里太潮湿对你的膝盖不好。再给你办公室添些设备,还有...
停,林雨晴笑着拉他起来,钱是你辛辛苦苦赚的,别乱花。
是我们的钱,陈可认真地说,就像你当初支持我一样。
最终他们折中了一下,在离城中村不远的一个老小区租了套两居室,一间当卧室,一间改造成林雨晴的办公室和陈可的书房。搬家那天,楼下的王阿姨送了一锅自己炖的羊肉汤。
小陈出息了,王阿姨拍着陈可的肩膀,但别忘了本啊。
陈可郑重地点头：不会的,阿姨。
新家安顿好后,林雨晴的晴空文化也正式挂牌营业。凭借赵明介绍的几个项目和《逆光而行》的成功案例,公司渐渐有了稳定的客户源。而陈可则开始创作新书《送餐路上》,这次他决定重回外卖员身份,亲身体验收集素材。
陈总,这是本周的销售报表。
陈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自从成立个人工作室后,他也有了自己的小团队——一个编辑和一个运营助理。
谢谢,放这儿吧。他点点头,继续修改手头的稿子。
助理小张放下文件,欲言又止：那个...林总让我提醒您,今晚七点和光影传媒的饭局。
啊,差点忘了！陈可一拍脑门,谢谢提醒。
小张离开后,陈可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四点了。他保存文档,给林雨晴发了条消息：晚上饭局记得穿厚点,听说要下雨。
林雨晴很快回复：知道啦,陈总~
看着这个调侃的称呼,陈可摇头失笑。半年前,他还是个送外卖的穷小子,现在却被人尊称陈总；而林雨晴从跨国公司总监变成了创业公司老板,收入反而比以前少了。
这种身份的反转让陈可有些不安。他担心林雨晴会不适应,但她似乎完全不在意,甚至开玩笑说现在轮到陈可养她了。
晚上六点半,陈可开车到林雨晴公司楼下接她。她穿着得体的藏青色套装,头发挽成干练的发髻,依然是那个气场强大的林总监模样。
等很久了林雨晴上车后亲了亲他的脸颊。
刚到,陈可递给她一个保温杯,喝点姜茶,预防感冒。
饭局上,光影传媒的李总对陈可的新书表现出极大兴趣：陈总的外卖员经历太宝贵了,这种底层视角现在很稀缺啊！
林雨晴敏锐地捕捉到商机：李总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谈谈系列合作。陈可负责内容创作,晴空文化负责整体营销...
会谈进行得很顺利,临走时李总甚至半开玩笑地说：林总,把陈总借我们公司当几天顾问怎么样报酬好商量。
回程的车上,林雨晴异常安静。等红灯时,陈可握住她的手：累了
没有,林雨晴犹豫了一下,只是在想李总的提议...你愿意去他们公司当顾问吗
陈可挑眉：你希望我去
从商业角度讲,这是个扩大人脉的好机会,林雨晴专业地分析,但从个人角度...
我不去,陈可干脆地说,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写完新书,然后陪你一起把晴空文化做大。
林雨晴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真的
当然,陈可笑着捏捏她的手,别忘了,我写作的初衷从来不是赚钱。
第五章
诱惑与考验
林雨晴真的是你！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林雨晴浑身一僵。她转身,看到陆远站在咖啡厅门口,西装革履,笑容满面,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不愉快。
陆总监,她勉强点头致意,好久不见。
别这么生分嘛,陆远自来熟地在她对面坐下,听说你自己创业了真了不起。
林雨晴警惕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其实...陆远压低声音,公司最近遇到些麻烦,李总希望你能回来。薪资翻倍,职位任选。
林雨晴差点笑出声：陆总监,半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都是误会,陆远摆摆手,我当时压力太大,说了些过分的话。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的能力...
不必了,林雨晴站起身,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
陆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是因为那个外卖员作家吗雨晴,你值得更好的！他根本配不上你！
林雨晴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根本不了解陈可！
我了解,陆远冷笑,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罢了。你以为他是真爱你不过是看中你的资源和能力...
林雨晴拿起包就走,但陆远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他现在出名了,身边少不了投怀送抱的。而你...创业很辛苦吧听说都搬到城中村去了
回到家,林雨晴的情绪依然低落。陈可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开门声探出头：回来啦饭马上好。
看着陈可围着围裙的忙碌背影,陆远的话突然在她脑海中回响：他根本配不上你...
怎么了陈可察觉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
林雨晴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晚饭后,陈可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给你的。
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项链,吊坠是一片小小的羽毛。今天书稿写完啦,庆祝一下。陈可笑着说。
林雨晴摸着吊坠,突然问：陈可,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和我在一起。林雨晴直视他的眼睛,如果你没遇到我,可能现在还是个普通的外卖员,过着简单的生活。而现在...
而现在我有了自己的事业,出版了书,卖了版权,陈可接上她的话,还遇到了这辈子最爱的人。是的,后悔死了。
林雨晴被他的反话逗笑了,但笑容很快消失：陆远今天找我了,说公司想让我回去。
陈可的表情僵了一瞬：你...怎么想
我拒绝了,林雨晴轻声说,但他说了一些话...关于你的。
陈可苦笑：猜到了。说我配不上你,还是说我早晚会变心
你都听过
不止一次,陈可耸耸肩,自从《逆光而行》火了,总有人'好心'提醒你提防我。
林雨晴靠在他肩上：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是...有时候我会害怕。
怕什么
怕我们变得不一样了,林雨晴轻声说,你越来越成功,而我...
而你依然是那个让我仰望的林雨晴,陈可吻了吻她的发顶,记得吗是你先发现了我身上的可能性。现在,轮到我帮你看到你自己的光芒了。
窗外,夜色渐深,但小屋里的灯光温暖而明亮。两颗心紧紧依偎在一起,无论外界如何变化,他们始终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