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薄荷撞上雪松》 > 第一章

第一章
失眠总裁砸场子
凌晨三点,靳松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额头的冷汗把高定真丝床单浸出深色痕迹,他暴躁地扯开睡袍领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床头的智能家居系统感应到主人苏醒,自动亮起柔光。
第五天了。靳松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睡眠记录,眼底泛着血丝。
自从上个月并购案开始,他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
助理发来微信:靳总,查到同仁巷有家百年老字号...
说重点
他们家安神汤据说很灵,就是...是中药
靳松皱眉把手机扔在床上,他最讨厌那股子苦味。
但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神经在提醒他——再不睡觉可能要出人命。
黑色迈巴赫粗暴地刹停在青石板巷口时,惊飞一群早起的麻雀。
靳松甩上车门,昂贵的牛津鞋碾过积水坑,手工西裤裤脚顿时溅上泥点。
安和堂的木质招牌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抬腕看表——4:50,很好,店门紧闭。
开门!靳松的拳头砸在雕花木门上,惊得屋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
五分钟过去,当他准备打电话叫人拆门时,门缝里传来软糯的嗓音:
营业时间...是早上八点...
靳松眯起眼睛,透过门缝看见个扎松散丸子头的姑娘,白大褂里露出薄荷绿的衬衫领子,整个人像株没睡醒的含羞草。
我加钱。他从皮夹抽出一叠钞票塞进门缝。
钞票飘落在地上,门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又过了三分钟,门闩终于缓缓拉开。
靳松正要发作,迎面撞见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所有脏话突然卡在喉咙里。
薄荷花蹲在地上捡钞票的动作顿住。
逆光站着的男人像座冰山,阿玛尼西装裹着宽肩窄腰,下颌线比她针灸用的银针还锋利。
就是眼睛红得像熬夜追剧的李大妈。
您...要不要先坐她慢吞吞把钞票理好放在柜台,转身时发梢掠过靳松鼻尖,留下一缕清凉的药香。
靳松突然觉得太阳穴没那么疼了。
诊疗室里,薄荷花按脉的指尖微凉。
靳松盯着她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的阴影,莫名想起小时候养过的垂耳兔。
肝火旺盛,心肾不交。她收回手,声音像温泉水,我给您配...
快点。靳松打断她,我九点有跨国会议。
薄荷花眨眨眼,转身从药柜取药。
靳松看着她踮脚够最上层的抽屉,薄荷绿衬衫下摆随着动作露出一截雪白的腰。
等意识到自己在数她腰窝时,靳总被自己惊得咳嗽起来。
四十分钟后,当薄荷花捧着青瓷药碗出来时,接待椅上早就没了人影。
后院传来哗啦一声响,她小跑过去,看见靳松正把她的煎药罐往石桌上放。
太慢了。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这玩意不能用电煮
薄荷花捧着碗的手指微微发抖:文武火交替才能...
话没说完,男人已经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下一秒,俊脸瞬间扭曲:这什么鬼东西!
黄、黄连...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良药苦口...
靳松把碗重重搁在桌上,从西装内袋抽出烫金名片:听着,我给你双倍价钱,把味道去掉。
薄荷花低头看名片,靳氏集团的logo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再抬头时,男人已经大步走向前厅,路过药柜时撞翻了一排晒干的菊花。
您的钱...她举着那叠钞票追到门口。
迈巴赫车窗缓缓降下,靳松看着她被晨风吹乱的刘海,突然改了主意:留着。明天我还会来。
直到尾灯消失在巷口,薄荷花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喝的是外敷用的跌打药。
第二章
靳总,您这是来道歉还是来砸钱
这女人居然敢拉黑我
靳松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他站在安和堂门口,第N次拨打那个存为小薄荷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靳总,助理小心翼翼递上平板,薄小姐可能把您……拉黑了。
呵。靳松冷笑,手指划开微信——红色感叹号刺眼得要命。
昨晚他胃痛到冒冷汗,私人医生战战兢兢:靳总,您喝的药方里含大量外敷活血成分,内服会刺激肠胃……
他当时就黑了脸,抓起车钥匙就往安和堂冲,结果大门紧闭,门缝里塞着一张便签:今日停诊——薄荷。
字迹圆润可爱,末尾还画了颗小药草。
靳松捏皱了便签。
这女人,用错药还敢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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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安和堂的木门终于吱呀一声推开。
薄荷端着晒药筐出来,一抬头就撞见某位总裁倚在迈巴赫前,西装革履,手里还拎着——
一整套顶级紫砂药壶。
薄大夫,靳松迈步逼近,影子笼罩住她,解释一下,我昨晚为什么进医院
薄荷手里的药筐啪嗒掉地上,药材撒了一地。
她耳尖瞬间红了:对、对不起!我后来发现拿错药了,想联系您,但您名片上的电话……
打不通靳松挑眉,因为我给你的,是靳氏集团前台号码。
薄荷:……
这男人是有多防备别人
见她呆住,靳松直接拽过她手腕,把紫砂壶礼盒塞她怀里:赔礼。
薄荷低头一看,吓得差点松手——这玩意儿顶她半年营业额!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慌忙推回去。
靳松不耐烦:嫌少
不是!我们中医讲究『无功不受禄』……
那就当预付诊金。他打断她,忽然俯身靠近,嗓音压低,还是说,薄大夫怕再开错药,不敢接我这病人
薄荷呼吸一滞。
男人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混着淡淡药苦味,意外地……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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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薄荷去城郊采药,刚下车就看见某辆眼熟的迈巴赫。
靳松靠在车边,墨镜遮住半张脸,手里还拿着杯冰美式。
巧啊,薄大夫。他勾唇。
薄荷看了看荒无人烟的草药基地,又看了看他:……靳总来这儿谈生意
嗯,收购这块地。他面不改色。
薄荷信了,直到——
第三天,她在菜市场偶遇他。
第四天,她在图书馆偶遇他。
第五天,她夜跑都能偶遇他!
薄荷终于忍不住了,在靳松又一次恰好出现时,她慢吞吞问:靳总,您是不是……
是什么
……在跟踪我
靳松呛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我失眠症还没好,得盯着我的医生。
薄荷:……
这理由,鬼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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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深夜,暴雨突至。
薄荷正在整理药材,突然轰隆!一声雷炸响,她手一抖,药碾子砸在脚上。
嘶——她疼得蹲下,眼泪直冒。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拍响:薄荷!开门!,
是靳松。
她瘸着腿挪过去,刚拉开门闩,男人就带着风雨气息闯进来,西装湿透,发梢滴水,手里还拎着……
……姜汤薄荷愣住。
靳松把保温杯塞她手里,皱眉打量她:哭什么脚伤了
薄荷摇头,捧着热乎乎的杯子,小声道:……只是怕打雷。
靳松顿住。
他忽然想起助理调查的资料:薄小姐父母早年车祸去世,雨天出的意外。
窗外闪电划过,薄荷下意识一颤。
下一秒,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罩在她头上。
怕就别看。靳松的声音透过衣料传来,有点闷,却莫名让人安心,我在这儿,雷劈不下来。
薄荷鼻子一酸。
这个暴躁总裁……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第三章
谁允许你碰我女朋友
薄荷觉得靳松最近很不对劲。
自从那晚暴雨夜后,这位总裁大人出现在安和堂的频率直线上升,美其名曰复诊,但每次往诊疗椅上一坐,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就盯得她指尖发烫。
脉象平稳多了。她收回把脉的手,低头写药方,再喝三天安神汤就能……
今天不喝药。靳松突然打断她。
薄荷笔尖一顿:那您来是……
靳松从西装口袋抽出一张烫金请柬,推到她面前:明晚靳氏酒会,缺个女伴。
薄荷瞪圆眼睛:我
怎么,不敢他唇角微勾,指尖在请柬上轻敲,怕跟我传绯闻
不是!薄荷耳根发热,我只是……没合适的礼服。
靳松低笑一声,忽然倾身靠近: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他身上的雪松香侵袭而来,薄荷呼吸一滞,下意识往后仰,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
靳松一把扣住她的腰。
小心点。他嗓音低哑,掌心温度透过白大褂灼烧皮肤,我的医生要是摔傻了,谁治我的失眠症
薄荷:……
这男人绝对在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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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前两小时,安和堂来了位特殊病人。
薄大夫,我胸闷气短……年轻男人捂着胸口坐下,腕表价值抵得上一套四合院。
薄荷正要搭脉,门口风铃突然叮当狂响。
靳松杀气腾腾冲进来,黑色高定西装衬得肩宽腿长,手里却拎着个格格不入的……粉色保温杯。
喝药。他把杯子重重搁在问诊台上,眼风扫向男病人,排队。
男病人愣住:这位是
我是她……
病友!薄荷一把拽住靳松袖口,冲男病人干笑,这位先生也是来看失眠的……
靳松眯起眼。
五分钟后,男病人搭讪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身后咔嚓一声——
靳松捏碎了手里的药碗。
诊完了他冷着脸插到两人中间,直接握住薄荷把脉的手,轮到我了。
男病人:
薄荷:……
这醋味,熏得她药柜里的陈皮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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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现场觥筹交错,薄荷拽着星空蓝礼服的裙摆,紧张得同手同脚。
靳总,这位是有董事过来搭话。
靳松晃着香槟杯,忽然揽住薄荷的腰:我女朋友。
噗——薄荷一口果汁喷出来。
董事们眼神暧昧地散了。她揪住靳松袖口小声抗议:你乱说什么呀!
乱说靳松低头凑近她耳畔,呼吸灼热,那刚才为什么不否认
薄荷噎住。
他得寸进尺地捏她指尖:薄大夫,把脉时心跳那么快……是心肾不交还是……
是你靠太近了!她红着脸推开他,却没否认女朋友这个称呼。
靳松眸色骤深,突然把她往露台带。
夜风拂过,他撑在她耳侧沉声问:知道雪松和薄荷什么关系吗
薄荷茫然摇头。
绝配。他俯身吻下来,就像你和我。
第四章
睡觉就睡觉,你手往哪放
凌晨两点,薄荷被手机铃声吵醒。
来电显示:靳·麻烦精·松。
……靳总她迷迷糊糊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罕见的脆弱:我失眠。
薄荷闭着眼睛叹气:喝我上周给的安神茶了吗
喝了。
薰衣草香囊放枕头下了
放了。
睡前热水泡脚十分钟
泡了。
薄荷皱眉:那不应该啊……
所以,靳松的声音忽然贴近,仿佛就贴在她耳边,你得亲自来看看。
薄荷瞬间清醒:现在!
嗯,我派车去接你。
等等,我——
电话已经挂了。
薄荷盯着手机,咬牙切齿。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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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薄荷站在靳松的顶层公寓门口,身上还裹着匆忙套上的针织外套,头发乱蓬蓬的翘着。
靳松开门时,身上只套了件松垮的黑色丝质睡袍,领口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胸肌。
薄荷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又猛地抬头,耳尖通红。
看够了靳松低笑,侧身让她进来,进来吧,医生。
公寓是极简的性冷淡风,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薄荷还没打量完,就被靳松牵着手腕带进卧室。
深灰色的大床,凌乱的被单,床头还摆着她上次给他的安神香囊。
躺下。薄荷拿出专业态度,指了指床,我给你按几个助眠穴位。
靳松挑眉,慢悠悠躺下,手臂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就这样
不然呢薄荷警惕地后退半步。
上次李医生说,靳松慢条斯理道,重度失眠最好有人陪着睡,稳定磁场。
薄荷瞪大眼睛:哪个李医生!
不重要。靳松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眼神无辜,放心,纯睡觉,不干别的。
——信你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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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薄荷还是妥协了,但坚持在两人之间放了三个枕头当结界。
靳松嗤笑一声,没反对。
关了灯,卧室陷入黑暗。
薄荷僵硬地躺着,能清晰听到身旁男人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着一丝苦涩的药香——是她上次给他的安神香囊的味道。
放松点。靳松忽然开口,嗓音低沉,你这样绷着,我怎么睡
薄荷小声嘟囔:又不是我失眠……
靳松低笑,忽然翻身,长臂一伸,直接越过枕头结界,把她捞进怀里。
靳松!薄荷惊呼。
别动。他下巴抵在她发顶,手臂环住她的腰,就这样,五分钟。
薄荷僵住,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灼热得让人发颤。
就在这时,她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他后腰——
一道凹凸不平的疤痕,触感狰狞。
这是……她下意识问。
靳松身体一僵,随即淡淡道:旧伤。
薄荷蹙眉,职业病让她忍不住多摸了两下:这伤起码五年以上了,当时没好好处理,所以留下了增生性疤痕,是不是阴雨天会疼
靳松沉默片刻,忽然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薄大夫,你再摸下去,我就不保证只是睡觉了。
薄荷瞬间缩回手,耳根烧得通红。
黑暗中,她听到靳松低低的笑声,胸腔震动传递到她背上,莫名让人安心。
——奇怪,明明是她来治他的失眠,怎么好像……被治愈的是她自己
---
天蒙蒙亮时,薄荷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整个人被靳松圈在怀里,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呼吸平稳。
她轻轻抬头,第一次看到熟睡中的靳松——眉目舒展,长睫低垂,凌厉的五官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薄荷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
靳松忽然皱眉,手臂一收,把她按回怀里,含糊嘟囔:别闹……
薄荷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发现他又睡熟了。
她悄悄弯起嘴角,小声嘀咕:还说失眠……明明睡得跟猪一样。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男人慵懒的嗓音:说谁猪呢
薄荷一僵。
靳松睁开眼,眸色清明,哪有刚睡醒的样子他低头看她,唇角勾起:薄大夫,半夜爬我的床,还骂我是猪
明明是你——!
我怎么了他坏笑,手指缠上她的一缕发丝,昨晚是谁抱着我不放的
薄荷涨红了脸:你胡说!
靳松不反驳,只是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薄荷,你比安神香有用。
薄荷呆住,心跳漏了一拍。
——完了,这病,她治不好了。
第五章
脱我衣服的时候,手别抖啊
傍晚六点,乌云压城。
薄荷蹲在药柜前分装药材,忽然一道闪电劈亮天空,紧接着整个医馆陷入黑暗。
跳闸了她摸黑去找电箱,手机屏光照出墙角蜘蛛网——突然轰隆一声惊雷炸响,她手一抖,手机直接摔进泡着蛇胆的药酒罐里。
完了……薄荷欲哭无泪,摸着墙往门口挪,却听见卷帘门哗啦啦的响动。
谁!她抄起扫把。
门外传来靳松暴躁的声音:是我!你锁什么门
薄荷手忙脚乱拉开卷帘门,浑身湿透的男人闯进来,黑色衬衫紧贴在肌肉上,手里还攥着把被风吹变形的伞。
靳总你……
路过!他把伞往地上一杵,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滴,顺便看看某人会不会被雷吓哭。
薄荷:……
嘴硬成这样也是种天赋。
---
靳松从怀里掏出个防水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
红糖姜茶块、暖宝宝,还有只毛绒绒的橘猫玩偶。
薄荷盯着那只炸毛小猫,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靳总,这是您的新宠物
超市赠品。靳松别过脸,耳尖发红,不要就扔了。
薄荷赶紧抱紧小猫,指尖蹭到他微烫的手背,突然皱眉:你发烧了
没有。靳松后退半步,却踉跄了一下。
薄荷踮脚摸他额头,被烫得缩回手:39度至少!快去躺着!
用不着……
躺下!现在!立刻!
向来温吞的薄荷突然发火,靳松愣是被吼得乖乖躺到诊疗床上。
啧,生气的兔子还挺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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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举着应急灯翻找退烧药,回头看见靳松正在解衬衫纽扣,吓得灯差点砸脚上:你干嘛!
不是要物理降温他挑眉,慢悠悠解开第四颗扣子,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薄大夫不会没看过男人身体吧
薄荷一把扯过白布盖在他身上:擦酒精就行!
隔着衣服擦靳松忽然抓住她手腕,滚烫的掌心贴着她脉搏,医者父母心,薄大夫把我当儿子照顾也行。
薄荷:……
这男人烧糊涂了怎么还这么骚!
她咬牙扯开他衬衫,酒精棉触到他胸口的瞬间,靳松突然闷哼一声。
薄荷手一抖,棉球滚落在他腹肌上。
故意的靳松哑着嗓子笑,再往下点
薄荷抄起酒精瓶:信不信我给你全身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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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到后背时,薄荷的手突然顿住。
应急灯冷白的光线下,靳松后腰上方露出一道十厘米长的狰狞疤痕,像是……刀伤。
这也是旧伤她指尖轻颤。
靳松肌肉瞬间绷紧,声音却懒洋洋的:怎么,吓到了
这是刀伤合并烧伤。薄荷职业病发作,凑近细看,伤到腰椎神经了吧所以你现在不能久坐,阴雨天会腰痛对不对
靳松猛地翻身坐起,抓住她手腕:你知道太多了。
两人鼻尖几乎相碰,薄荷能看清他瞳孔里跳动的火光:我是医生,你瞒不过我。
空气突然安静,只剩窗外暴雨敲打屋檐。
五年前的车祸。靳松忽然开口,对方在我车上动了手脚。
薄荷呼吸一滞。
方向盘失灵撞上油罐车,我爬出来的时候,后背插着块燃烧的钢板。
他轻描淡写,手指却攥得发白,所以现在——
薄荷突然抱住他。
带着药香的柔软身体撞进怀里,靳松僵在原地。
以后疼要说。她把脸埋在他肩窝,我给你调药油,扎针灸,泡药浴……
靳松喉结滚动,突然扣住她后脑勺吻下去。
这个吻带着高烧的灼热和雨水的咸涩,薄荷被他压在诊疗床上时,应急灯啪地倒地,在墙上投出纠缠的影子。
等、等等!她喘着气推开他,你还发着烧!
靳松抵着她额头低笑:你就是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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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靳松蜷在医馆的藤椅上挂点滴。
薄荷蹲在旁边给他换退热贴,冷不丁被他抓住手腕:喂,我们现在……
医患关系!薄荷秒答。
哦靳松晃了晃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哪个医患会这样
薄荷想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窗外雨声渐歇,他忽然说:当年车祸,我闻到过和你身上一样的药香。
薄荷愣住。
有个路过的中医女孩给我止血,扎了几针就不疼了。靳松摩挲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后来我找了她五年。
薄荷突然想起,大学时确实救过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是你!
靳松笑着把她拉进怀里:所以薄荷,你逃不掉了。
第六章
我的女人也敢动
薄荷正给靳松换后背的药贴,手机突然被疯狂轰炸。
师兄连发十几条语音:师妹!快看同城热搜!
安和堂假药害人
老中医馆治出肾衰竭
传统医学该被取缔
配图是张惨白的病床照,配文:在安和堂连喝三个月中药,现在只能靠透析活着!
不可能!薄荷手一抖,药钵咣当摔碎在地,我们家的方子传承百年,从没出过问题!
靳松扫了眼屏幕,眼神瞬间结冰:这人是靳氏竞争对手的司机。
薄荷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老板——靳松系衬衫纽扣的手指一顿,正被我送进监狱。
---
医馆门口挤满记者时,薄荷正对着祖传药柜发呆。
木门突然被推开,靳松带着四个黑衣保镖出现,直接把闹事者拦在门外。
薄大夫。他单膝蹲在她面前,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药材进货单还在吗
薄荷点头,从抽屉取出泛黄的账本。靳松快速翻阅,突然停在某页:上个月的川乌,是谁进的
是王叔,他跟着爷爷采药二十年了……
查他。靳松把账本递给助理,转头看见薄荷发红的眼眶,语气瞬间放软,别哭,你男人还没死呢。
薄荷吸了吸鼻子:谁哭了!我是气……等等,谁是我男人!
靳松低笑,忽然捏着她下巴亲了一口:盖章生效,概不退货。
---
当晚,三条爆炸新闻空降热搜:
1
患者真实病历曝光——他三年前就已确诊尿毒症
2
药材采购员王某收贿视频(摄像头甚至拍到他往药柜掺假)
3
某药业集团CEO指使栽赃的录音(搞垮安和堂,我多给你10%)
靳松的报复又快又狠:

涉事媒体收到律师函

造谣大V账号永久封禁

幕后黑手林氏药业股价暴跌40%
最绝的是——他开了直播,亲自试喝薄荷熬的药。
弹幕疯狂刷屏:靳总不怕毒吗
镜头前,靳松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我女人开的药,毒药我也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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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平息后,薄荷在靳松书房发现个加密文件夹。
点开全是关于安和堂的资料:

近五年每笔药材交易记录

所有员工的背景调查

甚至……她大学时救人的监控截图
你调查我薄荷声音发抖。
靳松合上电脑,坦然承认: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
收购林氏那天。他逼近一步,发现他们想用假药案搞垮安和堂。
薄荷后退撞到书柜:所以接近我是为了……
为了这个。靳松突然抽出她发间银簪,簪尾刻着小小的林字——
林家祖传的毒针,五年前插在我后背那块燃烧的钢板上。
薄荷如遭雷击:你是说……王叔他们……
不止。靳松把玩着银簪,眼神阴鸷,你们家那位去世的师叔,现在可是林家的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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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靳松把选择权交到她手里: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拿回簪子当什么都没发生

跟我联手,掀翻整个林家
薄荷盯着他后背狰狞的伤疤,突然抓过簪子——
咔嚓!折成两段!
靳松瞳孔骤缩。
选③。她踮脚咬住他喉结,我帮你报仇,你帮我……暖床。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靳松骤然暗沉的眼神。他掐着她的腰按在书桌上,声音沙哑:
如你所愿,我的小薄荷。
第七章
你的香囊里,藏着我的私心
薄荷踮着脚把靳松按在真皮沙发上,鼻尖几乎贴到他颈侧。
说!她指尖揪住他领带,这个月第七次了,你身上总有股当归混玫瑰的香味!
靳松任由她拽着,喉结滚动:薄大夫这是……吃醋
我是怕你被江湖郎中骗!薄荷扯开他西装外套,突然从内袋摸出个绣着歪歪扭扭雪松的香囊,这是……
靳松耳根微红:上个月你说我肝火旺。
薄荷捏着香囊的手指一颤——这分明是她随手扔掉的失败品。
当时嫌弃配比不对,针脚太丑,没想到被他偷偷捡回来贴身带着。
香囊被体温烘出淡淡药香,混着他独有的雪松气息,薄荷突然觉得心跳加速。
丑死了。她低头嘟囔,却把香囊小心塞回他胸口,明天给你新的。
靳松突然扣住她手腕:我要你现在做的。
现在药材不够……
用你身上这个。
他指尖挑出她挂在腰间的薄荷香囊,嗓音低哑,我们换。
---
薄荷在药房配香囊时,靳松突然从背后环住她。
加一味合欢皮。他下巴搁在她肩头,《本草纲目》说,能安五脏,和心志。
薄荷手一抖,药勺里的朱砂撒了半桌:你什么时候看这个
昨晚。靳松的唇擦过她耳垂,还学了句——薄荷性凉,归肝经,恰似吾妻,解我热毒。
谁、谁是你妻!薄荷耳尖烧得通红,《黄帝内经》被你读成情话大全了!
靳松低笑着握住她捣药的手:那薄大夫教教我,'一见钟情'用中医怎么说
薄荷被他带着节奏研磨药碾,呼吸微乱:……胡扯,中医没这个词。
有。他忽然含住她耳垂,叫——'肝气上逆,心悸怔忡'。
药碾咣当翻倒,薄荷转身要逃,却被靳松一把抱上药桌。他单膝卡进她腿间,指尖抚过她配到一半的香囊:
这味冰片放多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俯身逼近,每次吻你,都尝到这个味道。
---
三天后,靳松在董事会上摸出薄荷新给的香囊把玩,突然发现内衬绣着两行小字:
靳松专属配方
比安神更安心的,是爱你
全场高管看着自家总裁对着个香囊笑成傻子。
当晚,薄荷被按在中药柜前算账时,靳松从背后贴上来,往她白大褂口袋塞了个东西。
回礼。
薄荷掏出来,是个鎏金镂空香囊球,轻轻旋转——内侧刻满中药名:
当归·相思子·连翘·合欢
薄荷·雪松·永·偕
靳总。她指尖发颤,'永偕'不是药材。
靳松咬着她后颈低语:是医嘱——
永远和你在一起。
---
暴雨夜,靳松的腰伤复发。
薄荷把他按在床上扎针灸,指尖刚碰到他后腰,男人突然闷哼一声翻身,银针散落一地。
别动!她慌忙去捡,却被靳松拽着手腕拖上床。
薄大夫。他灼热的掌心贴着她后腰,换个疗法。
……什么疗法
靳松带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腹肌上:《千金方》说,阴阳调和,百病自消。
薄荷被他烫得指尖蜷缩:《千金方》才没……唔!
辩驳声被吻封缄。
纠缠间,她改良的安神香囊从床头滑落,泄出一地药材——
合欢花、薰衣草、还有两缕缠绕的青丝。
第八章
慢热的人反击起来,要命
薄荷盯着化验单,指尖发凉。
检测到乌头碱成分,剂量足以致幻。实验室的小护士欲言又止,薄医生,这茶……是你师兄给的吧
杯中残茶泛着诡异的琥珀色——正是昨天师兄特意为她熬的安神茶,还说靳松失眠症用这个最有效。
手机突然震动,靳松发来定位:林家老宅,速来。
薄荷抓起针包冲出门,却在医馆后院被师兄拦住。
师妹去哪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银针,针尖泛着不正常的蓝光,师傅留下的秘方,该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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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宴会厅觥筹交错,薄荷闯进来时,正看见靳松被个红裙女人贴着脸说话。
靳总~女人红指甲划过他领带,当年你说要娶我的事,还算数吗
满场宾客倒吸凉气——这位可是林氏独女林妍,五年前差点和靳松联姻。
薄荷突然停下脚步。
薄荷靳松刚要起身,却被林妍按住肩膀:这位就是靠香囊上位的薄大夫吧听说你师兄今天……
林小姐。薄荷慢吞吞打断她,你口红色号沾牙上了。
全场寂静。
林妍慌乱照镜子时,薄荷已经走到靳松身边,从他西装内袋抽出自己的薄荷香囊,轻轻一抖——
十几根银针叮叮当当落在水晶餐盘上。
借个针。她冲林妍甜笑,你肝火太旺,我免费扎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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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妍突然抽搐着倒地时,全场大乱。
你下毒!林家保镖冲上来。
薄荷慢条斯理收起针包:乌头碱中毒症状,建议查查她手包里的药粉。
靳松突然低笑出声——他的小薄荷居然在香囊内层藏了录音笔,正循环播放林妍和师兄密谋的对话:
【让那丫头交出秘方,否则连靳松一起解决】
警察破门而入时,薄荷正用银针给林妍放血解毒。
针尖擦过对方颈动脉,她轻声细语:这针要是偏三毫米……林小姐就永远笑不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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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靳松把薄荷抵在车库墙上算账:
胆子肥了单枪匹马闯敌营
薄荷戳他胸口:谁让你和前女友眉来眼去!
吃醋了靳松咬她耳垂,教你个乖——下次直接扎她笑穴,我帮你望风。
薄荷突然摸出根银针:比如这样
靳松闷哼一声,突然笑到停不下来——针尖精准刺入他腹肌上的特殊穴位。
薄、薄荷花!他边笑边把人扛上肩,今晚别想睡了!
第九章
用我的血,换你的命
殡仪馆的冰棺被撬开时,薄荷死死掐住靳松的手。
本该躺着师叔遗体的棺材里,只有一封血书:【薄家秘方是催命符】
不可能...薄荷声音发颤,我亲眼看见师叔下葬...
靳松突然拽着她扑倒在地——三枚蓝汪汪的银针钉入他们刚才站的位置。
阴影里走出个戴斗篷的男人,枯瘦的手指捏着熟悉的药碾:小薄荷,师叔教你认真正的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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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药厂里,薄荷被铁链锁在蒸馏器上。
师叔的刀尖划开靳松后背纱布,露出那道狰狞伤疤。
知道为什么这道伤五年不愈吗师叔舔了舔刀上的血,因为淬了薄家秘制的'相思断肠散'...
靳松突然暴起,反手折断师叔手腕。
废话真多。他咳出一口黑血,薄荷,闭眼!
薄荷却睁大眼睛——靳松后腰伤疤深处,竟嵌着半枚发黑的银针,针尾刻着【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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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靳松毒发倒地时,薄荷挣断铁链扑过去。
西医救不了他。师叔阴笑着扔来匕首,除非用薄氏血脉做药引...
匕首寒光闪过,薄荷毫不犹豫划开自己手腕。
鲜血滴进靳松唇缝,她低头在他耳边轻语:靳松,你敢死试试...
原本昏迷的男人突然睁眼,一口咬住她流血的手腕!
你...装晕!
靳松就着她的血咽下藏在舌底的解毒丸,翻身将她护在身下:不下猛药,怎么钓出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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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特警冲进来时,师叔早已逃之夭夭。
急救车里,靳松死死攥着薄荷流血的手腕。
薄荷花。他声音沙哑,《本草纲目》说,血竭味甘咸,性平,主治...
闭嘴!薄荷哭着给他扎针,再说话毒血就...
主治相思成疾。他忽然将染血的唇压上来,薄大夫,我病入膏肓了。
第十章
要么扎我一针,要么嫁我一生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靳松躺在病床上,指尖把玩着一根特制银针——针尾穿着枚钻戒,在无影灯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流程很简单。他脸色苍白,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你扎我一针,或者...
薄荷正在换药的手一抖,酒精棉按在他伤口上:靳总,麻药没过就开始说胡话了
从你第一次用错药开始,靳松突然抓住她手腕,我就中了一种叫'薄荷花'的毒。
他牵引着她的手,将针尖抵在自己左胸第四肋间:这里,膻中穴,扎下去能解百毒。
薄荷看着针尾摇晃的钻戒,突然红了眼眶:你疯了这是死穴!
那就换个解法。靳松勾起唇角,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跳动的心脏上,嫁给我,当我一辈子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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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夜,师叔的尸体在薄家老宅被发现。
他怀里紧抱的檀木匣里,没有传说中的秘方,只有一本发黄的《薄氏医案》——扉页上写着:【仁心为药,爱可愈疾】
所以...薄荷翻到记载相思断肠散的那页,指尖发颤,根本没有解药
靳松从背后拥住她,吻落在她后颈的淡香上:早说了,你是唯一解药。
窗外晨曦微露,他忽然打横抱起她:靳太太,该去换婚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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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进行曲刚响起,师兄就持枪冲了进来。
师妹!他举起一支湛蓝药剂,我知道你是为了解毒才嫁他!这是最后一支血清...
薄荷慢悠悠从捧花里抽出一根银针:师兄,你腰椎第三节是不是经常疼
针尖破空而去,师兄突然僵直倒地。
宾客们还没反应过来,靳松已经踩住那支药剂:啧,我太太扎男人腰子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
薄荷提起婚纱一脚踹开师兄:下次再挑我婚礼闹事,扎的就是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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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高烧的新房里,靳松拆开薄荷的嫁妆——整整一箱中药香囊。
早晚各一包。她指着分类标签,安神的、解毒的、还有...
靳松突然将香囊全扫到地上,把人压进锦被里:先试试洞房专用方。
薄荷喘息着摸出根银针:《千金方》记载,合欢穴位于...
针尖被靳松用嘴叼走:今晚只准用针,不准扎针。
红烛啪地爆了个灯花,将纠缠的身影投在贴满喜字的药柜上。
柜门晃动着露出里面藏的酒坛——
【薄荷雪松合卺酒·癸卯年酿】
[全文完]
甜蜜番外三则
番外一
总裁爸爸的带娃灾难
靳慕荷小朋友三岁这天,干了两件大事:
1
偷吃了爸爸西装口袋里的安神香囊
2
在靳氏集团董事会上笑到打嗝
咯咯咯...爸爸...小团子坐在真皮座椅上,小胖腿晃啊晃,这个糖糖...嗝...是薄荷味的!
二十位董事眼睁睁看着自家总裁黑着脸冲进来,肩上还挂着个绣着靳松与狗不得食用的香囊。
吐出来。靳松捏着女儿肉乎乎的脸颊,这是妈妈给爸爸的特供...
哇——小团子突然嚎啕大哭,臭爸爸凶凶!要麻麻扎你!
五分钟后,薄荷举着银针冲进会议室,身后跟着举手机录像的全体医护人员。
靳总,她慢悠悠消毒针尖,《育儿经》说,凶孩子要扎足三里...
靳松扛起老婆就走:回家慢慢扎。
留下小团子坐在助理怀里,眨巴着和妈妈一样的杏眼:叔叔,我爸爸是不是...嗝...又欠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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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医学论坛的醋王日常
国际中医药论坛的VIP席上,某位总裁的钢笔快把笔记本戳穿了。
接下来请薄教授演示针灸麻醉。主持人话音刚落,台下立刻站起个188cm的活体模特。
用我。靳松解开衬衫纽扣,腹肌引来一片惊呼,我太太的针法,我最清楚。
薄荷看着丈夫后腰上未愈的针眼,默默换了根最粗的针。
嗷!全场寂静中,靳总一声惨叫,老婆你扎的是笑穴...哈哈哈...停手...
大屏幕上实时播放着穴位图,某人的手却偷偷在演示台下摸进老婆白大褂口袋,顺走了她准备送评审组的安神香囊。
当晚财经头条:【靳氏集团股价暴涨
总裁声称是太太的针扎通了任督二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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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红线缠腕
薄荷怀孕七个月时,突然发现件怪事——
每天醒来,手腕上都系着根红丝线,另一头缠在靳松无名指。
解释一下某夜她突然醒来,抓住正在系线的男人。
靳松的耳根在月光下泛红:《本草拾遗》记载,夫妻牵红线可安胎。
胡扯。薄荷摸着红线上的特殊纹路,这是针灸用的桑皮线,能入药...
她突然顿住——线上浸着淡淡血香。
靳松仓皇想藏起指尖的针眼,却被妻子抓住手。灯光下,他十个指腹满是细密针痕。
每晚取指尖血浸线...薄荷声音发颤,你疯了
那晚你为救我放血。靳松将红线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现在换我守着你。
月光透过红纱帐,将纠缠的身影映成中药柜上最甜的药方——
相思子三钱,当归二两,白头偕老一生一世。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