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阳光洒落,侯府后宅一片喧嚣。
我跪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浑身如坠冰窖。
竟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简直丢尽了侯府的脸!父亲怒吼道。
娘亲已经晕厥过去,被几个丫鬟搀扶着退下。
傅怀瑾就站在不远处,那是我的夫君,那双我曾经视若珍宝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厌恶。
裴小姐,这是你的香囊,在那花楼中被人发现的。管事递上证物,声音带着轻蔑。
我死死盯着那个绣着桃花的香囊,喉咙发紧:不可能…这不是我…
又一个证人被带上前来:小人亲眼看见裴小姐夜入醉花楼,与那李公子…
01
我猛地睁开眼,满头大汗。
为何我还活着
前世那些画面一幕幕出现。
我看到自己被休弃,看到亲人视我为耻,看到最后不甘的我吊死在新房…
我重生了。
窗外日光正好,院子里丫鬟们笑语盈盈。
翻身下床,我抓起铜镜看清自己的脸——二十岁的容颜,丑闻爆发的前三天!
上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
三天后,还会出现么
我立刻叫来心腹丫鬟青桐:今日起,我身子不适,谢绝所有访客。
小姐,可是明日李家公子邀您赴诗会…
推了!
前世就是从那次诗会开始,那些证据一点点被人收集。
接下来的日子,我深居简出,甚至连院门都不出。
第三天清晨,丫鬟慌慌张张闯入内室:小姐不好了!外面有人告状,说您…说您在醉花楼与人私通…
还是来了。
尽管我改变了所有能改变的细节,那场灾难依然准时而至。
那些证人的指控如出一辙。
裴小姐当晚穿着淡青色衣裙…
裴小姐的香囊...还有那字条...
…在醉花楼西厢房与李公子幽会,那房间朱漆门上有个斑驳的痕迹…
一个个证人和证词出现。
房内所有人脸上写满了惊讶,震惊,愤怒。
裴疏桐,没想到,你竟如此肮脏!傅怀瑾满眼厌恶的说道。
果然,他还如上一世那般,说了如此伤人的话。
没想到,我们从相识到结为夫妻到现在,你竟然也这般想我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金簪从发髻上滑落,如同我对他最后一丝期望也一同坠地。
你们仔细想想,你们所说的‘我’是否有什么特殊之处我对着所有证人问到。
片刻后,所有证人齐齐摇头。
我轻笑。
我亮出手腕,手腕上醒目的包扎。
七日前,我与青桐去锦绣阁看些新样式的绸缎,谁知路上马匹惊了,不慎被金簪划伤了手腕。
青桐和车夫,包括府内多个丫鬟和府医都知道此事,因怕父亲母亲担忧,故没有告知父亲母亲。
这么明显的特殊之处,你们作为‘证人’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
全场一片寂静。
02
我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惊讶的眼神渐渐变成怀疑。
手腕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无需多言。
怎么…这不可能…一个证人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冷笑一声,思绪飞快转动,前世今生的画面在脑海中交织。
若论相貌,今日与前世对质时并无二致,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还有谁能描述'我'的其他特征吗我环视众人,声音平静。
又一个证人站出来:裴小姐右手拿杯具时,小指会微微翘起…
荒谬!我天生右手小指略短,从不会那样拿杯具。
这个我与真实的我存在明显差异。
似乎有人刻意模仿我,却未能完全复制我的一切。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前世丑闻中每一个细节。
前世我哭喊着辩解时,也曾有人描述过那日晚上的裴小姐如何言笑举止。
当时我只觉得那些都是栽赃陷害,从未想过比对细节。
如今回想,那些描述中的我与真实的我竟有不少违和之处。
比如说,我撩发的动作是向左,而我习惯向右。
还有我轻咬下唇的习惯,这根本不是我的动作。
最重要的是,这些证人从未提及手腕内侧的伤痕!
我猛然睁开眼睛,那个被我几乎遗忘的秘密突然想起。
在我右手腕内侧,靠近脉搏的地方,有一个淡淡的星形印记。
那是一个极小的胎记,呈星形,几乎与肤色相近,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前世连我自己都几乎从未注意,但若有人如此亲密地接触我,应该不会忽略。
父亲,我想请李府医过来。我突然开口。
片刻后,李府医到场,我当众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包扎。
李府医,请告诉大家,这个伤是什么时候有的,同时我手腕内侧的印记是何时就有的
李府医仔细观察思索片刻肯定道:这伤我记得,是7日前小姐外出所伤,请老朽看过,是老朽每日来给小姐上药包扎的。
李府医轻轻将包扎解开,露出了手腕伤痕,同时还有内侧那个星形印记。
至于这印记
,是小姐天生的胎记,自幼便有。
全场哗然。
诸位证人,若真是我在那花楼中与人亲密,你们必然见过这个伤痕和印记。我声音清冷,可你们为何从未提及
那些证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看来,你们口中的'裴疏桐'并非我本人,而是有人故意装扮成我的模样!
我的声音在厅内回荡,掷地有声。
而那些证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最终,这些人虽因证据不足,无法将我定罪。
虽然父亲下令,所有人不可将今日之事外传。
但不知为何,消息仍然传了出去,满城风雨。
而我也终于明白了,前世我之所以冤死,是因为有人找了一个与我极相似的替身。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形成——有人费尽心思要毁掉我。
03
前世的冤屈,今生再来,我必须找出真相。
但侯府和傅府已对我心生芥蒂,我不能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这几日,思来想去。
若想找出真相,我需要一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因青桐要一直陪在我左右,不便常在外打探消息。
突然想起那个佝偻着背的身影——梅香嬷嬷。
梅香嬷嬷从小陪着我到长大,她跟我说过,我很像她死去的女儿。无论遇见什么事情,她都会护我。
前世直到我自缢之前,她每天都来陪我,她说:会用尽一切办法帮我证明清白。
想到这里,心里一暖。
我让青桐将梅香嬷嬷请来。
没多久。
小姐梅香嬷嬷轻声唤道。眼里布满血丝。
嬷嬷为何这般憔悴
老身绝不相信那些贼人胡言乱语,这几日在外为小姐打探消息,暗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倔强。
小姐不必担心老身,老身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查清楚是谁想害小姐
眼前憔悴许多的梅香嬷嬷让我心头一紧。眼泪不自觉的滴了下来。
嬷嬷,定要保重身体,我已有对策。
嬷嬷,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悄声说,
嬷嬷闪过一丝锐利,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小姐放心,老奴这条命是您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装作深受打击的样子闭门不出。
梅香嬷嬷则成了我在外的耳目,暗中调查那些所谓证人。
小姐,那五个指证你的人,来路都不清不楚。第三天夜里,嬷嬷来报。
怎么说我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那个自称是花楼伙计的,我打听过了,在花楼只做了不到半月的活。
前一个月还在城外的庄子里待着,据说是'养病'。
我冷笑:养病教他们怎么说谎还差不多。
梅香嬷嬷点头:最可疑的是,这几人近来花销大增,其中两个还买了新宅子。
钱从何来
查不清,但我发现他们都跟一个叫'赵三'的人有来往。
我记下这个名字:这赵三是谁
据说是个中间人,专门替人办些见不得光的事。
我起身在屋内踱步:继续查,尤其是赵三的背后是谁。
梅香犹豫了一下:小姐,那些证据——香囊和字条,我能看看吗
我从暗格里取出那些物证:这些东西父亲命人封存了,我偷偷拿了出来。
梅香拿起香囊仔细端详,忽然指着针脚处:小姐,您看这里。
我凑近一看,惊讶道:这针法…不对!
作为闺中女子,刺绣是我们必修的功课。
我的针法是祖母亲传的特殊手法,每个针脚间隔极为均匀。
而这香囊上的针法虽然精美,但走线方式明显不同。
这不是我做的!我激动地说。
梅香又指着字条:这字迹酷似小姐,但墨色新旧不一,有些地方明显是后来添上去的。
我细看那字条,确实发现了几处可疑之处。
有人精心准备了这一切,他们对我的生活了如指掌。我心中一片冰凉。
梅香低声道:小姐,我还发现一件怪事。
那几个证人,在指证小姐前几天,都去过北郊的一处宅院。
我眉头紧锁:可能是'训练’他们的地方
梅香点头:我设法找了个卖菜的熟人打听,据说那里时常有人进进出出,还请了几个教习嬷嬷。
教什么我紧张地问。
教一些大家闺秀的举止言行。
这简直印证了我的猜测——有人刻意培养了一个我!
我拉住梅香的手:嬷嬷,帮我去查那宅子的主人是谁。
已经在查了,不过…梅香迟疑地说,小姐,我怕查到的结果会让您伤心。
我苦笑:比现在更伤心恐怕不会了。
梅香欲言又止,最终叹息道:小姐保重身体,老奴告退。
前世的悲剧不能重演。
此生,我要亲手抓住那个躲在黑暗中操纵一切的人!
04
我站在窗边,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棂,思索着那些收集来的线索。
梅香嬷嬷的消息令我胆战心惊。
小姐,那替身不仅长得像,连您抿嘴时的笑都一模一样。
就连您不经意间捋发丝的习惯,都被模仿得惟妙惟肢。
我手一抖,茶盏落地。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仿佛有人在暗处日日夜夜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那人究竟是谁
又为何对我如此了解
我抬头看向墙上的那幅画,画中少女眉目如画,笑颜如花。
那是我十六岁时的模样。
我整理了所有线索:替身训练地点在北郊;那些证人拿了不少银子;幕后黑手似乎同时熟悉侯府和傅府的情况。
线索指向的可能太多:是朝中与父亲为敌之人是傅怀瑾的情敌还是侯府内部有人想害我
每一种可能都让我背脊发凉。
我感觉自己正站在一张无形的网中,越挣扎,缠得越紧。
小姐,不好了!青桐匆匆闯入,脸色惨白。
怎么了
梅香嬷嬷被人跟踪了,回来时身上带着伤。
我心一沉,快步往外走。
梅香嬷嬷的右臂包扎着布条,脸上带着疲惫。
小姐别担心,老身没事,只是划伤了些。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压低声音问道。
那个赵三,不见了。嬷嬷咬着牙,老奴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落脚点,却发现人去楼空。
他的邻居说,昨夜有几个黑衣人进了他的院子,之后便再没见他出来。
我背后一凉。
这表明幕后黑手已经察觉到我们在调查。
接下来的几日,越来越多的异常事件发生。
我房中的物件被人动过,每次出门都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有一次我险些被楼梯上不知哪来的绳索绊倒。
若不是青桐眼疾手快,我恐怕要摔断腿骨。
这样的意外越来越频繁,警告意味十足。
他们在逼我放弃调查。
然而,真正的打击还在后面。
我和梅香嬷嬷辅收集到的那些证据——指向北郊训练宅院的图纸和证人口供,一夜之间全部不翼而飞。
更可怕的是,帮我们提供线索的一个小厮,第二天被发现死在了城外的河里。
官府说是醉酒落水,但我知道不是这样。
那天夜里,我独自站在院中,望着星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
我似乎看到了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将我推向那个已知的命运——不被相信,被休弃,最终自缢身亡。
难道我注定无法挣脱这宿命
难道重活一世,只是让我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
泪水无声滑落,但我拒绝屈服。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回顾所有收集到的信息。
等等!
替身总要训练,而训练需要参照物件。
我脑中灵光一闪。
那替身模仿我的习惯、言行几乎完美,必然花费了大量时间训练。
他们一定有一份详细的台本,记录着我的一切特征和习惯!
我猛地站起身来。
背后的‘我’,我来了!。
05
推开窗户,夜风吹散了我脸上的泪痕。
月光下,侯府高墙如同囚笼,却困不住我的决心。
青桐,备纸笔。
梅香嬷嬷担忧道:小姐想做什么
写一封认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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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惊讶得手中茶杯差点掉落:什么
我微微一笑:引蛇出洞。
几日后,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侯府千金即将承认不贞之罪。
傅怀瑾派人送来休书,我看都没看就丢在一旁。
父亲勃然大怒,责令我三日后在家族大会上当众认错。
完美。我对着镜子整理衣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梅香嬷嬷悄悄带回消息:北郊训练宅院的人听说小姐认罪,都松懈下来。
替身也会出现吗
应该会,他们一定想看小姐出丑。
我摩挲着手腕上的星形印记,轻声道:那就请君入瓮。
这两日,我安排青桐和几个可靠的下人分头行事。
有人潜入北郊宅院,有人暗中跟踪那些证人。
梅香嬷嬷则负责最危险的任务——寻找那本详细记录我一切习惯的台本。
夜深人静时,梅香嬷嬷满脸疲惫地回来,却掩不住眼中的喜悦。
小姐,找到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本薄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我的一切习惯。
最让我兴奋的是,嬷嬷竟然设法弄到了那替身的真实画像。
那女子与我九相似,但确实没有我手腕上的星形印记。
小姐,我们已有足够证据洗清您的冤屈了!梅香嬷嬷激动地说。
我摇摇头,冷笑道:仅仅洗清冤屈远远不够。
我要找出幕后黑手,让他付出代价。
梅香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小姐要如何做
我望向窗外,轻声道:请君入瓮。
大日子很快到来。
侯府大厅灯火通明,济济一堂的宾客中,有朝廷命官,有达官贵人。
傅怀瑾站在角落,眼中是掩不住的厌恶。
父亲坐在主位,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失望。
我缓步走入大厅,一身素衣,宛如赴死的囚徒。
裴疏桐,你可知罪父亲冷声问道。
06
全场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像无数把利刃刺向我的灵魂。
父亲坐在主位,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他冷声问道:裴疏桐,你可知罪
我没有像前世那样痛哭跪地,而是缓缓抬头,声音平静却坚定: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等我认罪,但今日,我要说的是真相。
大厅内一片哗然,我看到傅怀瑾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冷漠。
那些证人站在角落,故作镇定,眼神却不断闪烁。
请各位容我一一道来。我环视众人,声音不疾不徐。
我开始陈述丑闻中的种种疑点,条理清晰地分析着每个铁证中的漏洞。
那香囊上的针法,与我惯用的手法截然不同。
那些所谓目击我的证人,却无一人提及我手腕上明显的伤痕。
父亲皱眉:这些小事,恐怕不足以…
我打断了他:父亲,这不是小事,而是证明有人精心设计了一出戏,目的就是要毁我名声。
我取出青桐和梅香嬷嬷暗中收集的证据:这些人在指证我前,都曾去过北郊一处宅院,那里专门训练大家闺秀的举止言行。
他们在训练什么在训练一个'我'。
大厅内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就连傅怀瑾的脸色也变了。
荒谬!一个证人站出来喊道:裴小姐休想用这些猜测脱罪!
我冷笑一声:猜测那让我说些只有真正的裴疏桐才知道的事。
我开始描述自己的生活习惯,那些连近侍都不一定知晓的小细节。
而最关键的是——我深吸一口气,全场屏息。
所有证据都可以伪造,所有证人都可以收买,但有一样东西,任何人都无法复制。
我缓缓撩起衣袖:那就是上天赋予我的印记,也是撕开谎言的唯一钥匙!
我亮出手腕内侧那个极浅却清晰可见的星形印记,高声道:这是我出生时就有的胎记,府里的老人都知晓此事!
那些所谓目击我行不轨的证人,为何没有一人提及这个明显的特征
全场顿时寂静,继而爆发出惊呼声。
傅怀瑾猛然站起身来,脸色惨白。
梅香嬷嬷适时走上前,拿出那本记录我一切习惯的台本和替身的画像。
这就是幕后黑手用来训练替身的记录,看看这个冒充小姐的女子,她的手腕上根本没有星形印记!
那些证人开始面面相觑,局促不安。
我看向角落处一个试图悄悄离开的身影,高声道:既然真相已明,那幕后主使者,何不现身一见
那人身形一顿,缓缓转身,露出了一张我怎么也想不到的脸。
07
我抬眼锁定了那个试图逃离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愤怒。
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你——柳心柔!我的声音如同利剑,刺穿大厅内的寂静。
她像被雷击中般僵住,苍白的面容上写满了惊慌。
想逃,却被早已埋伏好的青桐和几个下人拦住了去路。
全场哗然,一片惊呼声中,父亲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两个人。
我与柳心柔,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一明一暗,如同镜面的两侧。
怎么可能傅怀瑾失声喊道,目光在我和柳心柔之间来回扫视,仿佛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巧合。
柳心柔僵直地站在那里。
为什么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几乎要冻结空气,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表情突然扭曲,狰狞得像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为什么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她尖声大笑,泪水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你出生时全府上下张灯结彩,我出生时却被丢进杂物间!
你穿金戴银,我穿着粗布麻衣看着你!
你被全城追捧的才子娶为正妻,而我只能做妾,做姨娘,做见不得光的存在!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从地狱深处挣扎爬出。
我恨你,裴疏桐,我恨你拥有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看着她扭曲的面容,我心中升起一丝悲哀。
所以你找了个和我长得像的替身,训练她模仿我的一举一动,然后在那花楼中上演一场戏
是!就是我!她疯狂地大笑,那个替身是我精心挑选的,虽然没有你的胎记,但只要教得好,谁会去注意真假
前世我成功了,你自尽而死,傅怀瑾另娶新欢,侯府蒙羞!
全场惊愕不已,无人理解她口中的前世,只当她疯癫。
我却懂了一切。
所以这才是幕后真相,我不是唯一重生的人。
柳心柔也回来了,带着对我刻骨铭心的恨意。
你知道我最得意的是什么吗她狂笑着,是看着高贵的你,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却无人相信!
是看着傅怀瑾那双曾经深情凝视你的眼睛,变得冰冷厌恶!
是看着你亲手系上绳索,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平静地看着她,像看一个可悲的疯子。
那么这一世,你的计划失败了。
父亲大怒,立刻命人将柳心柔拿下。
那些证人也被一并抓获,梅香嬷嬷展示的台本和替身画像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傅怀瑾脸色铁青,站在角落不知如何是好。
裴疏桐…他向我走来,眼中满是悔意和请求。
我转身离去,不再看他一眼。
08
我站在侯府大门外,看着朝阳洒在青石板路上,心中的重担终于放下。
父亲昨日亲自为我正名,将柳心柔的罪行昭告天下。
那些曾经看我笑话的人,如今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我。
果然是侯府千金,不愧有那颗星形印记加持。
听说她一人揭穿了整个阴谋,简直太勇敢了!
我摩挲着手腕上的星形印记,它从一个秘密变成了我浴火重生的象征。
青桐捧着一封信走来:小姐,傅公子又送信来了,这是第三封了。
我摇摇头,把信扔在一旁。
自从真相大白,傅怀瑾就像变了个人,日日登门求见。
今日终于忍不住,在我晨练后堵在了花园里。
疏桐,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他双眼通红,像是几夜未眠。
我平静地看着他:当日你眼中的厌恶和嫌弃,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错了!他跪下来,抓住我的衣袖,我应该相信你的,我不该被表象蒙蔽!
是啊,你本该相信我。我抽回衣袖,语气平静无波。
你可记得,那日你对我说的话
你说,'裴疏桐,没想到,你竟如此肮脏'。
在你最需要我支持的时候,我却选择了怀疑。他声音颤抖,我愿用余生赎罪。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傅怀瑾,你不欠我什么,更不必用余生赎罪。
那些信任,一旦失去,就再难重建。
我已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需要你相信的弱女子了。
他不肯放弃:我们曾经海誓山盟,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坚定地点头,准确地说,是在你选择相信那些谣言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傅怀瑾哭了,那个京城最风流倜傥的才子,如今像个孩子般泣不成声。
我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梅香嬷嬷在院门口等我:小姐,侯爷请您去书房。
父亲正在批阅文书,见我进来,放下了手中的笔。
疏桐,你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父亲。我深吸一口气,我想管理江南的那几处产业。
前世的我只知依附于男人,却不知自己的价值。
这一世,我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父亲点点头:南方的生意确实需要有人坐镇,你若去了,要多保重。
我知道,这是他同意了我的请求。
小姐,老身跟您去。梅香嬷嬷坚定地说。
青桐也点头:我也去!
收拾行囊那日,娘亲哭了很久。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安慰她。
万事小心,不必强撑。娘亲握着我的手,欲言又止。
临行前夜,我站在院中,看着满天繁星。
那个冲囚笼似的侯府,那个不曾信任我的夫君,那个试图毁我的姐姐。
他们都是我前世命运的囚笼。
而今,我终于挣脱了所有枷锁。
手腕上的星形印记在月光下隐约可见,就像命运给我的记号。
小姐,船已备好。青桐来报。
我转身,迎着朝阳,走向未知却由我掌控的未来。
不再是谁的女儿,谁的妻子,只是——裴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