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殷是真的不挑,比如什么姿势她都可以,在床上亦或是在浴桶里她也都行,任由纪尘挑选。
纪尘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典型的赔了自己又折兵。
原本想着给手下&;们赢个自由,结果却是连他&;这&;个少将军都一起输了进去。
纪尘左偏头摸摸衣袖,右低头放下衣摆,想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奈何穆殷可不是个良善的老好人。
没用那一百零三人的性命强迫纪尘委身于她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钦钦啊,”穆殷眉眼带笑,声音却幽凉拉长,透着股威胁的意味,“别逼我用强呐。”
左右赢的人都是她,纪少将军一个行武之人若是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穆殷不介意将他&;绑在床上,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做守信重诺。
这&;么想想,穆殷竟然还真有些期待。
她看向纪尘,抄在袖筒里的右手拇指指腹无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缓慢摩挲左手小臂,以此来克制她内心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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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想纪尘答应,又隐隐期待他&;拒绝,纠结的紧呐。
纪尘脸红的厉害,几乎不敢跟穆殷对视。胸口心跳鼓动,震的他&;呼吸发紧,断断续续。
既然是亲口答应过的,纪尘怎么也不好反悔。
主要是纪尘心里清楚,就算他&;想耍赖不认,穆殷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横竖躲不过去,还不如早睡早了事!
纪少将军自认这&;点魄力他&;还是有的!
纪尘攥紧轻颤的指尖,深呼吸了好几下&;,破罐破摔自暴自弃的问,“现在吗?”
声音听起来硬邦邦的,透着股不自然。
纪尘从军几年,想的全是把身体交给安国,结果没想到,一朝被俘,却是主动把身体交给了安国的死敌——穆殷。
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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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往主屋走,脑子里什么东西都有,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姿势僵硬,手脚跟刚装上似的,格外不协调。
像纪尘这&;样自幼习武的人,别的不说,手脚自然是极其协调的,不然可学不了武。
但这&;会儿他硬是同手同脚的往屋里走。
穆殷在后面看的可高兴了,还故意小心提醒,“钦钦啊,莫要摔着&;,仔细磕破了我赌注那细嫩的皮囊。”
纪尘,“……”
纪尘脸蹭的下&;红了个彻底。
可去她的细嫩皮囊吧!
他&;常年征战沙场,身上大大小小留下&;的细碎伤痕没有七道也得有八道,虽说不狰狞恐怖,但是跟自幼养在闺阁里不经风吹雨打的男子们相比,半点细嫩都不沾。
别人像是权臣贵族享用的精细米粥,而他&;却像贫苦百姓果腹的粗糠米饭。
跟娇花一般的闺阁男子们都比不得,更何况是穆殷喜欢的纪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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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她能认识的男子,必定身份尊贵受尽宠爱,绝对不可能像他这&;样,哪怕脸长得有几分相似,别的肯定是全然不同。
纪尘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更别提受尽宠爱了。他&;依稀记得自己六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病中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看什么都觉得不真切,唯有师父始终陪在他身边。
师父性子冷,极少跟他&;近亲,哪怕像摸头这&;样的亲昵举动都没有,更别提像爹爹一样会把孩子抱在怀里了。
可尽管如此,他&;还有个亲人在,比那些被丢弃在路边快要活不下&;去的男孩们要好。
纪尘站在净室里看着&;穆殷让下&;人们事先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心中竟然没有半分诧异跟波动。好像习惯了。
他&;将自己埋进水里,任由飘在水面上的红粉花瓣将自己淹没。
等实在忍不住了,才探出水面,深深的喘了口气。
在水底的窒息感跟心口的窒息感相比,竟不知道哪一个更难忍耐。
纪尘靠在身后光滑的桶壁上,感觉脸上好像沾了东西,他&;伸手摸下来一看,是片红色花瓣。
纪尘垂眸看过去,像这样的花瓣有一层,它们堆堆挤挤的飘在水面上,被热气蒸腾发出清幽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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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寒冬腊月,但像穆殷这样的身份,想弄来花瓣简直易如反掌。
估计是以前纪钦喜欢泡花瓣浴吧,所以穆殷才让人搞了这&;么一出,毕竟以前他&;可没有这&;种娇奢浪费的喜好。
纪尘克制不住的去想纪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温温柔柔的,或者活泼开朗,像只名贵又珍惜的鸟儿,让人忍不住供着&;养着。
不像自己,就是只野雀儿。
纪尘手无意识的搭在小腹上,却在摸到自己腹部伤疤的时候动作莫名一顿,竟觉得有点在意。指腹轻搓,像是要把不舒服原本皮肤上的伤痕搓去。
除了这&;里,他&;手臂上也有道浅浅的刀疤,只不过时间久了颜色淡去,几乎跟他&;自身冷白的皮肤融为一体。
纪尘知道只要时间够长,他&;腹部这道现在看起来粉粉的疤痕,将来也会变成跟皮肤差不多的颜色,没必要去管。
可他这&;会儿就是在意。
纪钦,纪钦。
纪尘烦躁的皱紧眉头,心里没忍住骂了两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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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有病,穆殷要睡他,这&;对于自己来说不该是件屈辱不能接受的事儿吗?他&;怎么还跟她喜欢的人比较上了?
穆殷脑子有疾这病是不是会传染?
不然他为何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呢。
纪尘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整张俊脸冷的不行&;,暴躁的披上中衣,袋子随意在肋下&;一系,就这么出了净室。
他&;就这样,穆殷爱睡不睡,不睡更好。
要是敢嫌弃,纪尘指骨攥的咯吱响,他&;当场咬死她!
穆殷坐在桌边,手里捧着碗参鸡汤慢慢喝,感觉到身后有股浓郁的杀气,警惕的瞬间扭头看过去,然后就对上纪尘那张黑沉沉的脸。
穆殷,“……?”
穆殷茫然的眨巴眼睛,试探性的唤,“钦钦?”
啧,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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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洗个澡还洗出脾气来了?
莫不是阿六让人在净室里面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但一想想她属貔貅的性格,又觉得不太可能。
这&;次穆殷还真猜错了,阿六觉得钱应该花在刀刃上。
不该花的地方一分不出,该花的地方豪斥千金都行。
像今天,主子跟主君大喜的日子,怎么着&;也得有点鲜花点缀一二。
主君哪怕在外人再强,能够百步穿杨,但说到底不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吗,用点花瓣怎么了?
穆殷可不知道阿六的心思,她端着&;碗看纪尘,哪怕美色当前,都没敢轻易急躁。
纪尘乌黑如墨的长发披散身后,被他随意擦了几下&;,现在发尾还往下&;滴着水。
身上中衣松松垮垮的穿着,露出一大截精致白皙的锁骨跟劲瘦的腰身。
他&;细腰长腿,看着&;清瘦,但常年习武身上的肉又紧实,并不干瘦如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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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劲道的美人,就是脸有点冷。
“也不怕冻着。”穆殷攥了攥指尖,压下&;所有情&;绪将碗放了下&;来。
她把自己那件最厚的大氅拿了过来披在纪尘身上,将他&;半强迫性的摁坐在凳子上,垂眸站在他身后扯了条干燥的毛巾给他&;擦发尾。
纪尘有点不适应,跟只被人摸了脑袋的猫一样,下&;意识的偏头想躲,脊背绷的笔直。
穆殷强势的摁住他的肩膀,“听话。”
桌上是刚才下&;人送来的参鸡汤,穆殷让纪尘喝碗暖暖身子。
参汤啊。
纪尘捧着慢慢喝,热意冲散脸上的冷气,心思飘到身后。
穆殷可能没伺候过人,给他&;擦头发的感觉还不如自己给狗擦毛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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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尘觉得等她擦完他&;那满头长发估计都得打结。
“我自己来。”纪尘三两口把汤喝完,伸手将穆殷手上的毛巾拿了过来。
穆殷又坐回去,端起那碗没喝完的汤慢慢抿。纪尘视线飘来飘去,最后还是没忍住落在她碗上。
他&;分明什么都没说,穆殷却抬眼看他&;,冷笑了一声,“我行&;与不行&;,少将军待会儿便能知晓。”
纪尘眼睫煽动别开视线,作出一副他没这么想的姿态,可惜脸上心虚的很。
办事前喝参汤,任谁都会多想。
纪尘没吃过猪肉,但他&;身边的猪特别多。那群女人战后缓解情绪或闲聊时,聊到次数最多的话题就是男人。
若是碰上不得不跟她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们虽然顾忌着&;纪尘这&;个男子在场,但也只是说的委婉含蓄些,该聊的还是会聊。
纪尘耳熏目染的,时间久了,多少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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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纪尘擦头发磨磨蹭蹭,可总有擦干的时候。
外头天色大亮正是中午时分,穆殷走过去扬手把浓绿色不透光的床帐落下,扭头看向纪尘,暗示性十足。
纪尘头皮阵阵发麻,特别想跑。
他&;站起来,手脚僵硬,走的比耄耋之年步履蹒跚的老人还慢。
穆殷看他&;半天挪一点,耐心彻底耗尽,眼睛微眯朝他&;走了过去。
她一过来,纪尘更克制不住那份想躲的心,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主动后撤躲开她伸来的手。
穆殷不气反乐,整个人气息危险,话里意味深长,“你可是你自己选的。”
穆殷身形一晃,直封纪尘退路,他&;躲无可躲,被穆殷反手扯掉她自己的脑后发带系住了手腕。
她将他&;右手系在床柱上,打了个结,然后把他&;的左手摁在枕头边上,吻不由分说的就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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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殷动作有些凶,纪尘越是反抗她越是强势,逼得他&;眼眶通红,难得慢慢卸去身上抵抗的力道。
“没看出来,少将军最擅长用的不是弓,也不是剑……”半盏茶后,穆殷额头抵着纪尘的额头,眼里全是浓郁笑意,目光朝下&;意有所指,“而是枪呐。”
纪尘脸色通红,眼神躲避的看向床里,落在枕头边穆殷跟他&;十指相扣的手上,呼吸跟心跳都乱了。
偏偏穆殷这人坏的很,她非要开口逼他承认自己的变化。
纪少将军被睡前是个体面人,哪里抵得过明着骚的穆殷,最后忍无可忍,主动封住她的嘴,含糊凶道,“闭嘴!”
穆殷笑的更开心了,啧,恼羞成怒了呢。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纪尘床榻上没再听穆殷开口唤钦钦,不知为何,心里竟好受许多。
她经常霸道强势,可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
穆殷拇指指腹蹭过纪尘的眼尾,声音又低又轻,“我已经很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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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尘知道。
但听她用这个温柔的语调说话,心里颤了一下&;,单手捂住了自己的眼。
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哄过他&;。
纪尘僵硬的腰肢慢慢放松,接下来倒是好办了许多。
浓绿色的床帐遮住了外面的光亮,纪尘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觉得打上半天的仗也没这么累过。
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碗参鸡汤。
现在才明白,汤根本不是给穆殷准备的,而是用来给他&;吊命的。
这&;就不是人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