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不成仁义在……他重复了一遍,好像在品味这句话的含义,你不打算和他继续了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我放下副驾驶的镜子,涂抹药膏。
他笑了,摇了摇头。
你当然不是,我就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晏峥,你什么意思这两年你天天装哑巴,装我们俩不熟。现在倒是挺会阴阳怪气的了
我不满。
我的意思是,学生会主席,你都敢徒手抓毒蛇,我实在是很佩服。
我看着他,有点恍惚,没想到他也知道这件事。
他说的是一段大学时候的往事。
上大学的时候,学生会组织了一场去鹤山捡垃圾的活动。
为了绩点,大家响应积极。
结果一个学妹在捡竹林边的垃圾时,一条翠绿的蛇突然窜了出来！
我一个箭步跨上去,捏住了蛇的七寸,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将它扔回了竹林。
你也在啊我都没注意到。我有些赧然,那个时候不懂事,虽然知道它没多大毒性,但为了让人给我多记点分,特意表现了一下。
他闷笑出声：确实让人印象深刻,我们都以为是哪儿来的女侠。
我们之间的气氛好了不少,聊起来才发现,我们之间有这么多共同话题。
行至半路,宋清远突然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家宴取消了。
7
他在电话那头疲惫地说：对不起啊,表叔,还得麻烦你把小楼送回家,我爸我妈那里我去说。
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宋清远,你把你脑子里的水倒一倒再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在电话那头有些难言：小楼,是阿怡……回家就突然开始发烧了,她男朋友不在家,我实在是不放心。
他低声开始哄我：我知道你一向是最让我放心的,也是最勇敢的,对不对你刷我的卡去商场消消气,好吗
他的声音放得很柔,我却听得一阵恶心。
我挂断了电话。
我早就听说他对以前的女朋友都是只要生气了就用珠宝,用包包去哄。
但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
想不到今天为了陈怡,我依旧享受了这样的待遇。
我努力深呼吸,抑制住自己的怒气。
宁小楼,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晏峥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我心情不佳,语气便不是很好：有屁快放。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他转过头,眼眸深邃,认真地看向我。
你到底为什么会看上宋清远这个花花公子不要说是因为钱。我不信。
听见这个问题,我愣了。
8
我和宋清远初次见面是因为一场见义勇为。
我自小学习散打,常常跟着父母上山下海的,胆子锻炼得比常人大。
我帮那个妈妈夺回她的包后,才知道包里有几十万的现金,是才领的公司出账款。
她特意送了红花到我的单位。
也就是那天,宋清远查到了我的地址,他请我吃饭。
见到我戴着红花接受奖章时,他在下面笑的特别温柔。
他问我想吃什么,我想了想,想吃烤肉。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女孩子这么勇敢。
在烤肉店的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模糊。
而我对他也有了点儿兴趣。
因为我长相,因为我家世喜欢我的男人很多,但因为我勇敢的,是第一次见。
因为勇敢而喜欢我的女人倒是不少。
听到这里,晏峥摇头笑了,他跟随着前车,驶入车流。
宁小楼,你不知道。
你的勇敢像钻石一样闪耀,这样的珍稀品,会让一些男人望而却步,他们不是不喜欢你,是怕你拒绝。
越了解你会越觉得你美好,会越让他们自卑。
那为什么宋清远不自卑我忍不住反驳。
因为他其实不了解你。不然他为什么敢干今天这种事他坦然自若地将车停在了我家楼下。
我现在真的很期待你接下来要干什么了,小楼女侠。再见。
9
宋清远次日回来的时候,轻手轻脚。
但我睡在沙发上,他一回来,我就醒了。
他走近,想要亲我,我头一偏,躲过了他的吻。
陈怡现在怎么样了我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她情况稳定了,小楼,今天昨天实在太对不起你了……
好。那我想问你一件事。
我推开他,坐正。
你和她既然有情有义,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他脸色一变,语气不耐：小楼,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我从小到大都只把她看作妹妹,我和她,怎么可能
我和她是高中的时候关系才好起来的,她高中被霸凌,但她勇敢地反抗,我才帮了她。我知道,如果是你,你也会帮她的,对吗
我仔仔细细地看他。
他毫不心虚地和我对视,似乎毫无私心。
他好像真的这么认为。
但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好了,我们不要为了过去的事情吵架好吗下周末你陪我去见朋友吧,听说我求婚成功以后,都想见见你。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阿怡也在。
我答应了。
10
那天晚上,我没再打扮,清清爽爽地出发。
开车的时候,宋清远夸我：小楼,你真是怎么样都美。
我笑了笑,心里并无波澜。
我们到了一家热闹的酒吧,这似乎是宋清远的老基地,他轻车熟路地带我走进了一间包厢。
包厢里男男女女都有,大家都对我很友善。
我看见陈怡坐在中间位置,看见我,她笑着打招呼,表情自然。
期间,他们讲了许多宋清远的糗事,其中就包括陈怡说的高中带饭事件。
酒过三巡,气氛熟热。
宋清远的一个朋友起哄：嫂子,我早就听说过清远提起你了！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侠！来,和我们清远唱一个！
我大方地站起身：好啊,唱什么
精忠报国！
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大家笑成一团。
宋清远笑着训斥他们：别胡说八道的。
他转头看向我：小楼,我们唱《简单爱》好吗
前奏响起,他深情款款地对着我唱：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他的歌声很好听,包厢里都是为我们欢呼的人。
在歌词进行到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时,我的余光看见,陈怡推门出去了。
11
一曲唱罢,大家才放过我们。
三三两两的人开始玩闹,我也借口补妆,去了洗手间。
等待了一会儿,我听见门外传来宋清远两个朋友的声音。
陈怡今天的脸色怪难看的,哈哈。
不是说生病了吗
生什么病啊,谁都看得出来宋清远对这个女朋友不太一样吧以前他有这么认真过她心里不得难受死。
不过她也怪可怜的,这两人谁都不开口,还以为郎有情妾有意呢……
水声停了,一个人抽出了纸擦手。
这两个人约好30岁没人就结婚,都说是开玩笑,谁知道
他们走了。
我出门洗手,看着镜子的人,陈怡苍白的脸,眼神躲闪着,和我对视。
我没说话,扯出纸,对她笑了一下,走了。
回到包厢后,我去点了一首歌。
坐回宋清远身边的时候,他黏糊抱怨：小楼,你出去了好久。
是吗我喝着果汁,轻轻一笑。
你今天心情很好他试探着问我。
是不错,我待会儿要送你一个大礼。我扯了扯他的脸颊,笑了。
宋清远,你能不能出来一下。陈怡迟疑着走过来,不看我,对着宋清远说。
等一会儿吧,你小楼姐说要送我一个礼物。他摇了摇头,拒绝她。
对啊,你也一起看看。我不容她拒绝地拉着她坐在我身边。
她的手很冷,像一块没融化的冰,手指蜷缩,轻微地发着抖。
我有点不忍心了。
叹了口气,打开手机。
阿怡,清远,我请你们看个东西。
宋清远好奇地探头过来,陈怡僵硬着抬头。
我的手机上是他们俩在医院的照片,画面唯美,灯光柔和,气氛缠绵。简直可以直接当爱情电影的海报使用。
好看吗我看向宋清远。
他的心神恍惚,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在别人的视角里,他和陈怡是这样相处着。
小楼,你听我说……他回了神,想要解释。
停！我听你说听得够多了,现在,你听我说。我的另外一只手抓牢想要站起来的陈怡,对着他笑,你们俩干的事情虽然很恶心,但我想了想,阿怡是一个女孩子,罪不在此。
我放开了陈怡的手,用这只手,狠狠地甩了宋清远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
包厢被这清脆的一声耳光扇得安静如鸡。
宋清远整个脑袋都被我扇偏过去,我站起身,在一片寂静中,笑着说：宋清远,我们完了。
我俯下身拿起手包的时候,在脸上迅速肿起来的宋清远耳边说：下次再找女朋友的时候,给我把心腾干净了再找,没人是你们俩PLAY中的一环。
我关上门,对着大家一笑：大家玩得愉快。
包厢里刚刚好响起了我点的歌,《勇气》。
12
不是不伤心的,但是,我们都需要勇气来面对任何事。
包括开启一段关系,和结束一段关系。
第二天,我把在宋清远那里的东西都打包回家后,才听说了这件事的后续。
据说,宋清远被我这一巴掌扇成了轻微脑震荡,进医院了。
我有一点后悔,不是别的,是反省自己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动手。
他要是报警,在场的大家都是证人。
不过他没报警。也没来找我。
我在家里哭了一场,就当这件事情过去了,要向前看了。
大学毕业后,我当了记者,常出外景。
我和宋清远就是在外采的时候认识的。
今天台里的任务是下乡采访,结束时已经是傍晚。
回途上,我的搭档摄影陈哥八卦地问我：小楼,好久没见你那个帅哥男朋友了,他忙
他不忙,只是我和他分手了。我平静回他。
他啧啧称奇：那男的那么有钱,你都不抓紧点啊我上次看见他来接你,开的可是兰博基尼。
我也笑：陈哥,了解得这么清楚,喜欢啊喜欢就自己上呗,说不定……我上下打量他,意味深长的一笑,说不定他就爱你这一口呢。
副驾驶的小张忍不住笑了一声,车里终于安静了。
我心里的烦躁却更上一层,这份工作带给我的快乐越来越少,带给我的厌烦越来越多。
或许是该做出改变的时候了。
手机在漆黑的车里一亮,是我妈妈发来的消息。
相亲,
明天六点,华府馆,来不来妈妈一贯简单直接。
我回：是帅哥吗
是。
来。
我们的交流简单迅速。
在我和宋清远谈恋爱的时候,爸妈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没管了,但和宋清远分手后,我妈便开始安排朋友的儿子和我相亲。
年龄合适,强强联合,我不抗拒。
因为我家真的有公司要继承。
第二天我华府馆时,我妈和一个长相和蔼的阿姨笑得合不拢嘴。
你就是小楼吧一看就很争气！那阿姨见我,
眼睛都亮了。
我礼貌地和她聊天。
我来晚了。
包房的门被推开。
我转头看去,吃了一惊。
是晏峥。
他穿着一身合身西装,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很镇定。
看来他知道今天相亲的人是我。
我们还有事,那你们年轻人多聊聊啊。我妈带着晏峥的母亲撤退了,临走前还给了我一个这个货色你满意吗的眼神。
要是他不是我认识的人,说实话我还挺满意。
晏峥将她们送出门口,才返回坐下。
看到是我,很惊讶他挑了挑眉。
我喝了一口茶：还好。你也不差。
他笑了：但你不是不差,是很好。
我并不迟钝。
我抬起下巴,眼睛直盯他。
他的眼眸很深邃,里面有我读不懂的情绪,可他也很坦然,坦然地和我对视。
坦然地让我知道,他,有备而来。
13
华府馆临近一个天然湖,绿树成荫,在市中心闹中取静。
吃完饭,我和他在湖边散步。
我的条件你也是知道的,小楼。微风拂过他的头发,他的语气很郑重,我是家里的独生子,家庭条件想必阿姨也了解了,我们是大学同学,勉强也说得上知根知底,我长得……
他说到这里,声音略低：我长得还行,也没交过女朋友,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和我的事情。
说实话,我很惊讶,他就这样打了直球。
再看不出来他挺喜欢我,我就是傻子。
不过……
我思考了一下：他这种绝色,除了嘴有点毒,其他的条件都挺好的。
确实可以考虑和他在一起共建家庭事业,我不知道他的喜欢有多少,但是他的人品,我还是很相信的。
在他紧张地注视下,我弯了弯嘴角：好,我回家认真考虑考虑。
我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眸,在幽暗的环境里,熠熠生辉。
回到家里,妈妈坐在客厅等我。
小楼,你对晏峥的感觉怎么样她打着游戏,分心问我。
感觉不错,人帅人品好。我想了想,回答。
妈妈手机屏幕暗了才转头看我：那看来我们小楼还挺满意的。
那你有没有想好回家继承家里的事你看看你爸爸,现在还没有回家,太辛苦了。她虽然有岁月痕迹但依旧很柔美的脸上露出了对爸爸的心疼。
我心一软：我明天就打辞职信。
宝宝太棒了！娃他爸！看看去冰岛的教程！妈妈尖叫一声,
抱着我亲了一口,上楼拥抱我那突然从楼梯口出现的父亲。
……
我一阵无语,但也笑了。
我递上了辞呈。
小楼啊,你要仔细考虑考虑啊,想进我们台的人挤得头破血流,你现在退出去,以后再有想法就难了。领导苦口婆心地劝告。
我摇了摇头：我得回家继承公司了。
啊
坐回办公室,隔壁的小张探头：小楼姐,你真要走啊
对哦,再等半个月我就走了,放心,
走之前我一定把毕生功力传给你。我对她一笑。
她也冲我一笑,把头缩回去。
临近下班时,
领导一拍手。
今天赞助商请吃饭,下班的时候留留人。
……
唉,只能说,赞助商请的这地方还挺高档的,牺牲了休息时间,
不亏。小张苦着脸安慰自己。
赞助商请客的地点竟然就是华府馆。
这确实下了血本啊。
我们坐一会儿,赞助商才姗姗来迟。
我看见了熟悉的人,宋清远。
许久未见,他看上去比原来清瘦不少。
见到我,他眼睛一亮,但也没和我搭话。
小楼姐,那是你男朋友小张小声地对我说。
纠正,前男友。我提醒。
他在酒局中表现得很正常,除了在给他敬酒的时候,他摆了摆手：才住完院,喝不了酒。
领导连连致歉：宋总你看,我们连这都不知道,服务员！来给宋总上一杯热茶,养养身！
宋清远暗藏期待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着他,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白水。
虽然很幼稚,但看见他黯然的眼神,还挺爽的。
14
酒酣耳热后,大家迅速地熟稔了起来。
这场饭局过半,我悄悄拿起包,借故离开。
拿着包出门上厕所,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离场方式。
到车库时,身后有个人匆匆地追了下来。
我警惕地回头,看见是宋清远。
他面色发红,恳切地望着我。
小楼,我能和你说两句吗就两句。
我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我觉得我和你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宋清远,摇了摇头苦笑。
我认为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和阿怡……不陈怡……
他语无伦次,十分激动。
说实话,我已经厌烦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一个女人吵架。
宋清远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和他分手的根源,根本就不是陈怡的问题,而是他自己。
我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宋清远住了嘴。
我拉出通讯录,打通陈怡的电话。
那边提示通话的声音响了好几次,陈怡才接。
喂,小楼姐她迟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喜欢宋清远吗我单刀直入。
……小楼姐,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有男朋友啊。她稳着声音回。
可是我觉得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有男朋友又怎么了宋清远有女朋友,他也喜欢你呀。我笑了,我们就不要再说一些废话了,我希望你们两个要不然就赶紧在一起,要不然就一辈子别见,对你们以后的男女朋友都好。
我和她只是朋友！我们从来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宋清远抢答。
如果真的只是朋友,那么30岁就结婚这种话,为什么不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人去说呢为了证实你们俩只是朋友,你们还要分别找男女朋友,我们算什么你们30岁前的替代品
我挂断了电话。
宋清远脸色僵硬：这句话只是玩笑话……
很多时候玩笑话也是真心话。我心平气和地打开车门,上车。
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陈怡曾经笑着对我说：宋清远最讨厌的是吃洋葱。小楼姐,给我吃吧。
她不是在给我下马威,而是自然而然的,就是这么照顾他。
而他也会在她失恋的时候开车一整晚,到她的城市为他买早餐。
这样的友情,说出去人人称赞。
似乎没有一点逾矩的地方。
但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些举动里有多少心猿意马。
不然凌晨的宋清远在她楼下,等她醒来的时候,为什么要给我发我爱你呢
男人半夜三更的深情,谁都知道,怎么回事。
我望了一眼后视镜的宋清远,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15
我辞掉了电视台的工作,回到家里的公司上班。
我爸虽然想当甩手掌柜,但因为我业务不熟练,他还是得带我。
而我和晏峥也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吃饭约会的步骤。
以前我对他的了解,只有他嘴很毒人还行,现在才发现,其实和我喜欢的东西很多都有重合。
比如今天,他递给了我一张这周末我最喜欢的一个歌手演唱会VIP门票。
我高高兴兴地和他一起去了演唱会。
大家都在跟随着歌手呐喊,歌唱,我兴奋地转过头,看见他带着柔情的眼睛。
他看见我看他,不躲不避,反而露出了一个更大的笑容。
那一瞬间,我的心突然被触动了。
他好像很喜欢很喜欢我。
而不是我以为的,因为合适才喜欢。
演唱会结束已经很晚了,他开车送我回家。
告别的时候,我敲了敲他的车窗。
车窗玻璃放下来,他笑着看向我：怎么了,小楼,是不是有东西……
我向前一步,吻上他柔软的嘴唇。
等我放开他的时候,他还像没有回过神一样,呆呆地摸了摸嘴巴。
我得意笑了：盖个章,证明你是我宁小楼的男朋友啦！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像傻子一样的笑容,我挥了挥手,心情大好地上楼。
结果门口,陈怡局促地站在那里等我。
我叹了口气,真是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像鬼一样追着我
进来吧。我打开门。
陈怡却撑着门把手,哀求着说：我明天就离开C市,我只是想来和你道歉的。
我接受了。还有吗我索性也站在玄关回她。
她愣了一下,放开把手：其实你骂得对……我和我男朋友也分了。我一直不敢面对我的内心,我觉得我配不上宋清远,所以我不敢开口,但是我却借着朋友的名义一直享受着这种暧昧的氛围,所有人问我,我都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只是朋友。
我看着她,她面色惨白,却站得很直：陈怡,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们两个都是胆小鬼,但宋清远比你更恶劣,因为他不敢承认他心里有鬼,你敢。
她苦笑：高中的时候他帮我,就说过,因为我敢反抗那些霸凌我的同学。
好了。祝你前程似锦,再见吧。
对不起小楼姐……我真的很对不起。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走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陈怡。
16
我在自家公司的工作越发上手。
在完成了一个大单子的挑战后,我爸高兴地宣布我能接下他的担子了。
他就和我妈跑去了珠峰脚下。
其实小时候,他们就经常带着我满世界玩,那时候是爷爷奶奶在公司任职,他们啃老,享受生活。
现在又可以
啃小了。
而我和晏峥,也开始了甜甜蜜蜜的感情生活。
这天晚上,我躺在他的床上,拿着相册看。
那是他拍的我的照片,很多很多,有大学时期的,也有毕业后的。
我和宋清远在一起了一年,你还真能忍啊。我啧啧称奇,看着照片里我的侧脸。
那是我和宋清远一起出去玩的照片,但是他拍得很恰好,恰好到只剩阳光下我的侧脸。
他满腹怨气：我能怎么办去当你们之间的小三说实话,我是愿意的,但你不会答应我。
我捏了捏他的脸,戏谑地笑了：谁说我不会这么清纯貌美的小三,说不定我就意乱情迷的犯下大错了呢
他也笑了,那我们动作快一点吧,晏夫人,你也不想你的丈夫回来发现这件事吧
我一顿,这人带入得还挺快。
我把相册随手放在床头柜上,慢条斯理地笑了：那得看看你的努力情况了……
话语消失在唇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