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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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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千帆脑子里嗡嗡作响。

    凌慎不是说这凌云连三字经都背不完整吗?

    一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莽夫,怎么可能张口就来?

    而且这两句诗,虽然简单直白,却又恰到好处地点出了农耕的本质。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多么朴素的道理,又是多么深刻的写照。

    台下的刘擎天一听陛下作出来了,哪里还管什么意境深远,当即就扯着嗓子大声叫好。

    “好!好诗!陛下威武!”

    他身旁的阿尔克嘴角抽了抽,低声问道。

    “侯爷,你听懂了吗?”

    刘擎天脖子一梗,理直气壮。

    “听没听懂不重要!”

    “陛下做的,那必须叫好!”

    阿尔克:“……”

    高台之上,陆千帆最初的震惊过后,脸色迅速恢复了冰冷。

    他冷哼一声,带着居高临下的评判口吻。

    “嗯,倒也中规中矩,有几分农家景象。”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斜睨着凌云,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

    “怎么不继续了?”

    “莫非是才思枯竭,就憋出这两句?”

    凌云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陆千帆。

    “陆院长可曾听过这两句诗?”

    陆千帆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捋着胡须,仰头大笑。

    “笑话!”

    “此诗乃是你当场所作,老夫又无未卜先知之能,如何能够听过?”

    凌云嘴角微扬,阴阳怪气的说道:“如此甚好。”

    “朕还担心,等朕作完完整的诗后,你们在耍赖说朕抄袭。”

    陆千帆脸色一沉,笑容瞬间凝固。

    “黄口小儿,牙尖嘴利!”

    “少逞口舌之快!”

    “有本事就继续作诗!”

    “休要在此顾左右而言他!”

    他身后的那些弟子们,也纷纷出言嘲讽。

    “就是!做不出来就直说!”

    “何必强撑!”

    “还以为是什么惊世之作,原来不过是两句打油诗!”

    “我看他根本就江郎才尽了!”

    凌云像是没有听到周围的嘲讽一般,神色依旧平静。

    他再次开口,说出了后面两句。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当最后一句诗脱口而出时,整个场面,瞬间寂静无声。

    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高台之上,陆千帆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他手指微微颤抖,几乎捏不住袖口。

    怎么可能?

    这等直击人心,道尽农桑艰难的诗句,怎么可能出自眼前这个被凌慎评价为“不通文墨”的武夫之口?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他身后的三位大儒,陈敬山,乔聚贤,冯一全,此刻也是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那十名原本带着轻视与优越感的年轻弟子,更是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随即,如同投入滚烫油锅的冷水,人群彻底炸开了。

    “天爷啊……农夫犹饿死……”

    一个衣衫褴褛,皮肤黝黑的老农,浑浊的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高台上的凌云重重磕头。

    “陛下……陛下圣明!您……您懂我们啊!”

    “呜呜呜……俺家去年明明大丰收,可交了租子,还了税,剩下的粮食……还是不够一家人吃到开春……”

    “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来还是饿肚子……这诗……这诗说的就是我们啊……”

    悲怆的哭声如同会传染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无数百姓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他们不懂什么平仄格律,不懂什么意境高远。

    但“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这十个字,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们心上。

    这,就是他们的命。

    刘擎天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眶也有些发热。

    他猛地看向高台上的陆千帆等人,放声大吼。

    “老匹夫们,你们听到了吗?”

    “你们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可曾真正看过这世间的疾苦?”

    “但凡你们能治国,又哪里来的这么多改朝换代,农民起义?”

    高台之上,陆千帆被下方鼎沸的民怨与哭声冲击得脸色煞白。

    他身体微微晃动,差点维持不住跪坐的姿势。

    凌云的目光扫过陆千帆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又转向他身后那个名叫子渊的年轻弟子。

    那弟子此刻脸色煞白,眼神躲闪,早已没了先前的半分傲气。

    凌云询问道:“陆院长,朕的诗作完了。”

    “该你的这位劣徒了。”

    “大家可都等着听呢。”

    这话如同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陆千帆,以及他身后所有大儒和弟子的脸上。

    子渊的身体猛地一颤,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老师。

    怎么办?

    他之前准备的那首,虽然也自认不错。

    可跟凌云刚才那首“农夫犹饿死”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拿出来,岂不是自取其辱?

    陆千帆的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子渊那窘迫无助的模样。

    又感受到台下无数百姓那充满期待、审视,甚至带着几分嘲弄的目光。

    他知道,今日若是在这诗词上耍赖,那他可能会晚节不保了!

    “咳……”

    陆千帆干咳一声,避开了凌云的目光,看向台下的百姓。

    “陛下……倒也确实有几分急智。”

    “此局,子渊认输!”

    他这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嘘声。

    几分急智?

    那样的诗,只是几分急智?

    这老东西,脸皮也太厚了。

    陆千帆仿佛没有听见那些嘘声,强行挽尊道:“不过,诗词歌赋,终究只是小道,娱情之物罢了。”

    “治国安邦,靠的不是吟风弄月,而是经世济民之策!”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重新变得锐利,死死盯住凌云。

    “老夫承认,方才在诗词上,或许是你侥幸占了上风。”

    “但若论治国之道,你恐怕还差得远!”

    “不知道你,是否敢与老夫等人,比一比这真正的国策?”

    凌云看着他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心中了然。

    这是输不起了,想换个赛道。

    “好啊。”

    凌云平静地点头,干脆利落道:“你想怎么比?朕,奉陪到底。”

    见凌云如此轻易就答应了,陆千帆心中稍定,同时冷笑更甚。

    果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夫。

    真以为治国是打仗吗?

    “那好!”

    “老夫便问你一个最实在,也最关乎民生疾苦的问题。”

    “自有王朝以来,各地征收赋税,便有‘火耗’一说。”

    “官府以熔铸碎银有损耗为名,向百姓额外加征银两,少则一成,多则三四成,甚至五成以上。”

    “此弊端流传千年,早已成为各地官吏搜刮民脂民膏的利器,百姓深受其苦,怨声载道。”

    “你既然自诩有治国才能,不知你又打算如何解决这困扰大炎百姓的顽疾?”

    “若是你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你又凭什么说自己能治理好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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