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这个故事要从何说起?
被毁容的中年女人自称李娟,很多年前在高官家做女佣,根据兰登堡的法律,若为权贵家的佣人,那么便意味着世代终身制,除非雇主愿意撕毁协议。
李娟从出生开始,便被定义了这一生,她务必手脚勤快,才能得到权贵之家女主人的赏识。
可没有想到富太太见她年轻貌美,直接派她去照顾宴会上那些喝得烂醉如泥的财阀。
一夜过后,李娟服用药物,依然怀孕了,她对这个孩子又怨又恨,可笑的却又怀了一丝惊喜。
她不清楚孩子的生父是谁,但她清楚这个孩子是命运的转折。
李娟小心翼翼地护着腹中的小生命,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风声走漏,女主人派人前来,意图给她打胎。
年轻貌美的女佣,下场都是如此。
李娟又是幸运的,那日前来负责这件事的管家,顾念着与李娟父母相识一场,竟是偷偷隐瞒了这件事,未将她腹中的胎儿弄死。
那段时间,正逢女主人家摊上事,对方自顾无暇,反倒是李娟抓紧了机会,靠着姿色帮女主人赢得了不少利益。
在她那没显怀的那个月,又遇上了上门拜访的白母,听到二人的谈话,一个大胆的念头便从心里诞生了。
白家并非老牌家族,新生势力在权贵云集的兰登堡根本排不上号。
白母笑称怀孕了,家里还缺少了一个可靠女佣,女主人一听这话,便主动推举了李娟。
没想到就是这话,更加确定了李娟的信念,那个大胆的事实化成了行动。
带着前半生的积蓄,她从雇主家出逃了。
她每夜蹲守在白家后花园,根基不算强大的白家,彼时连安保系统都尚未完善。
白母生产当日,雷霆暴雨,白母甚至连医院都来不及赶去,就在家里发作,彼时的白父尚且在外地出差。
匆匆赶来的私人医生们手忙脚乱,庭外的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房内产妇的痛叫,落了满床的血。
白母活生生痛死过去,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刻,根本来不及看一眼,便抱给了医生。
医生忙着进行抢救,刚出生的小婴儿便交给了护士。
李娟就是这个时候抱着孩子潜入了白家,提前把护士需要的温箱通通放在了另一个房间,趁着护士取东西的那一刻。
她死死捂住了怀中婴儿的嘴,看向了躺在婴儿床上的女婴。
那是一个备受宠爱的生命,白家精心筹备了她未来的专属天地,舒适的房间、温馨的育婴室、游乐场。
不似她的孩子生来就不被祝福,若被雇主家发现偷偷生下孩子,孩童也将被烙上奴仆的宿命。
那个终身难忘的夜晚,还发生了什么?
李娟麻木地瘫软在牢房里,看着牢房外气场逼人的两个男人,发出了几声狂笑,抹去脸上的泪,她清楚瞒不下去了。
“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婴很乖,我担心她发出哭喊引来护士,她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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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
“我看着她的脸心虚痛苦,但又有什么办法?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身为一个母亲,我要为自己的孩子谋个前程,只能怪命运弄人,让白夫人与我同时怀孕。”
“上天眷顾我,我的孩子很顽强,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都不愿从我肚子里离开,让我侥幸比白夫人提早一日产下她她们是多么的像啊,这就是命运。”
那个夜晚,她潜入了房间,目光触及女婴的脸庞,李娟庆幸命运的垂青。
她没有一丝犹豫,把两个孩子掉包。
匆匆离开后,跑得远远的。
仅凭的最后一丝良心,就是带孩子去了诊所,原来这孩子不哭不闹,是因为身体虚弱。
“我做了恶事,我不能一错再错,弄死那个孩子是对我女儿最大的保护,确定这个秘密永远不被公开。”
李娟声声泪下,笑着又哭道:“但我下不去手,所以连夜带她离开了蒙特州,随机找一个地方下车,把她扔在了贫民窟。”
“不管她的命运如何,走得远远的吧,不要回来,不要破坏我女儿的生活,妍珠也是财阀的女儿啊,凭什么要做一辈子的奴仆?我不甘心!我不认命!”
“这不是都是你们带给我们的吗?这样的悲剧,难道不是你们这种人造成的吗?”
她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抓着栏杆,用着仅剩半边完好的脸和那只眼睛,死死地注视着一栏之隔,光鲜亮丽的年轻男人。
“你们年纪相仿,却有着不同的命运,偏偏我女儿的命被你们成为贱命,那就换一个人好了。”
“秦少爷,你不是和妍珠订婚了吗?为什么要抛弃她呢?妍珠比那个在贫民窟长大的丫头,到底差在哪?”
“我那么努力托举她,为了来到她身边,煎熬着苦苦等待。”
等来了雇主一家落马的消息,李娟才敢重回蒙特州,顺利进入白家工作。
白母醉心名利,虽疼爱白妍珠,却管教极为严格。
每当举办宴会,白母都要求白妍珠为客人们弹奏一曲,白妍珠年纪尚幼,每日进食也有着严格标准。
处在白妍珠的青春期,白母要求她德智体美全方面发展,姣好的身材,温柔的性格,优异的成绩。
白妍珠必须达到目标,否则就会惹来白母的训斥。
李娟看着那个幼小的孩子,努力地展现自己的光芒,看到白妍珠小小年纪,圆滑应付各种场合。
甚至白妍珠唤她,只是一声,“李嫂。”
李娟的心撕裂了一般疼。
那场大火后,白家龙凤胎更是对她的外貌嫌恶至极,白妍珠嘴上虽不说,但常常把她撇到一边。
李娟可以接受。
她只求孩子有一个伟大的前程。
“为什么要把我抓过来?难道你们找到了我丢弃的那个孩子吗?”
李娟又哭又笑,“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和妍珠极为相似的孩子怎么可能呢她怎么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