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夜晚,我怀疑出轨的妻子,竟变成了一个怪物。
在我因为恐惧试图躲避时,她选择了悄然离去。
但她的离开,却让我却陷入了迷茫。
朋友告知了她的隐情后,我幡然悔悟。
尽管她已经成了怪物,可我爱的人就是她。
于是向神明虔诚祈祷,想要她回到我身边。
可我不知道,这才是阴谋的开始。
1
半月前,晚上九点十五分,阳光小区外的十字路口发生一起离奇车祸,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遭多车碾压。然而警方赶到时,尸体却离奇消失,请有线索的人联系警方。电视上,本地新闻女主播正用平静语调播报着。
我盯着屏幕正在愣神,阳光小区,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妻子林悦从厨房走来,一把夺过遥控器按下了关机键,皱了皱眉整天看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有些诧异,林悦平时对这类社会新闻并不排斥。
只是觉得奇怪,我站起身,遭到碾压的尸体还能跑了不成。
她坐在餐桌前有什么好奇怪的,肯定是记者搞错了。
我看今晚的晚餐,好奇的问：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的内脏和鸭血你平时不是不爱吃这些吗
感觉最近身体缺少这些东西,需要补补。妻子含糊的回复。
吃完饭后,我走近正在洗漱的林悦,试图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习惯性地想吻她的脖颈。
她却猛地转身,伸手抵住我的胸口,冷淡道：去刷牙,你嘴里有味儿。
我瞬间愣住,结婚这么多年,从未嫌弃过我口中的味道,哪怕我烟酒过后。
好吧。我松开手,走向浴室。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已经有了细纹,难道是因为这个
上床后,我习惯性地伸手抚摸林悦的背部。
以往这个时候,她会转过身来回应我,有时甚至比我更主动。
但今晚,她背对着我,一动不动。今天好累,她说,睡吧。
我收回手,盯着天花板,林悦从不拒绝我的求欢,即使在她最疲惫的加班夜后。
第二天清晨,信息的铃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多关注下你的老婆吧！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个奇怪的信息。
我回拨过去显示是空号,就直接删除了。
洗漱完毕走出房间,只见妻子抱着几个快递盒往卧室走去。
我瞥见其中一个盒子标签写着
性感蕾丝睡裙,黑色,这似乎与她偏好棉质睡衣的习惯大相径庭。
妻子去洗漱时,我鬼使神差地走向衣柜,轻轻打开。
那些快递盒已经被拆开,里面确实是衣物,但风格与林悦平日截然不同,低胸上衣、超短裙、渔网袜,还有几套我从未见过的内衣,布料少得可怜。
难道是为了昨晚的拒绝,准备的道歉我暗自沉思。
看着这些,有点热血沸腾,开始对今晚有了期待。
2
晚上十一点,妻子还没回来,我在期待中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钥匙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我,林悦走了进来。
身上穿着我从未见过的职业套装：紧身白衬衫,黑色包臀超短裙,丝袜和高跟鞋。
怎么才回来我问道,声音因刚睡醒而嘶哑。
她脱下高跟鞋,老板临时叫我们讨论项目。
穿这样讨论项目我忍不住问。
她停下动作,直直地看向我,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移开视线,只是,你以前从不这样打扮去加班。
人不能有点改变吗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你怎么还开始疑神疑鬼了！
她气冲冲地走进浴室,重重关上门。
水声响起,我突然想起了早晨的信息,她不会是出轨了吧
林悦走出浴室,身上虽然穿着那件新买的黑色蕾丝睡裙,但却散发着陌生的香水味。
而且冷淡的说了一句我去睡了。就径直走向卧室,没有任何要跟我道歉的打算。
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是出轨了,是老板吗亦或者是同事。我内心开始琢磨。
那晚,我因为思虑过多,忘了喝妻子为我准备的牛奶。
在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有什么在挑逗我的鼻孔。
睁开眼,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林悦长出了齐腰的长发,泛着寒光的长指甲,以及尖锐的、锯齿状的牙齿。
我立马清醒了,同时也有点明白了,那个信息提示我的是林悦变成了怪物
看着还在沉睡的她,我轻掀开被子,踮着脚走到卧室门口。
抓起手机和车钥匙,逃也似地冲出家门。
公司里空荡荡的,我瘫坐在办公椅上,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试图理清思绪。
林悦或者说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
我想起了最近她每晚都给我准备牛奶,昨晚是第一次忘记喝了,所以才发现
手机突然震动,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屏幕上显示老婆两个字。
接还是不接
铃声固执地响着,最终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去哪了听筒里传来林悦的声音,但语调有些奇怪,早餐都没吃。
我……公司有急事,先来了。我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
哦。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晚上回来吃饭吗我去准备你喜欢的菜。
她准备我喜欢的菜还是昨晚那些内脏和血吗
可能要加班,我撒谎道,不确定几点能回去。
好吧。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知道什么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困惑。
又是一阵沉默,长得让我以为电话已经挂断。
没什么。她最终说道,早点回来,我有事情和你说。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我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冷汗浸透了衬衫。
她知道我发现了是试探还是威胁那个事情是解释,还是灭口
3
这个事情让我一整天都无心工作,试图从网上获取相关信息,但一无所获。
下班时间到了,同事们陆续离开,我却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手机又响了,是一条短信：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秘密回来吧,我详细给你说。
我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该如何回复。
最终,我选择关掉了手机。
那晚我在公司附近的廉价旅馆过夜,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和解决办法。
报警说我的妻子被某种怪物取代了他们一定会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找私家侦探对这种事情能有什么帮助
第二天清晨,我打开手机,发现十几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全部来自老婆。
最新一条是凌晨三点发的：我走了,对不起。
我盯着这条消息,一时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感到恐慌。她/它走了去哪了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回家看看。
推开门时,屋内一片寂静,空气中还残留着林悦的香水味,但已经淡了很多。
餐桌上只有一张字条：我本想多陪你一段时间,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对不起,我爱你,从始至终。
字迹能看出写得很用力,几乎划破了纸张。
我拿着字条,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情绪。
怪物说她爱我这是什么荒谬的谎言
我检查了整个房子,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只有林悦消失了。
坐在沙发上,我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迷茫。
我应该感到解脱才对,那个怪物离开了,我不必再提心吊胆。
但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是因为那句我爱你吗
傍晚时分,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看到是林悦的闺蜜杨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林悦在吗她一进门就问,脸色异常怪异。
她……走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杨雪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说：你知道了吧关于她的变化！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你知道
杨雪点点头,眼眶泛红。她前几天出了车祸,就在小区外的十字路口。当时她给我打了电话,说感觉自己快死了,但她太爱你了,不想现在就离开你。
杨雪的声音哽咽了,她说有个声音提出交易,可以让她继续'活着',代价是身体卖给恶魔。为了你她同意了。
我双腿发软,跌坐在沙发上。所以那个真的是林悦
身体可能不是了,但灵魂还是她。杨雪擦了擦眼泪,她跟我说晚上会控制不住身体,所以最近每晚都给你准备加了安眠药的牛奶,她想多陪你一段时间,宁可以这样的形象。
记忆碎片突然在我脑海中拼凑起来：电视新闻里那个消失的车祸女尸；林悦拒绝亲热的行为；她指甲和牙齿的变化；她准备的牛奶；还有昨晚,她离开前说的我爱你。
那不是怪物在欺骗我,那是真正的林悦在向我告别。
她去哪了我抓住杨雪的肩膀问道。
我不知道。杨雪说完就离开了。
我独自坐在黑暗的客厅里,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林悦为我做的每一顿饭,在我加班时送来的外套,吵架后她每一次的先低头,那些我以为已经遗忘的细节,此刻无比清晰。
直到,她为了不离开我,把自己变成了怪物。
而我做了什么我害怕她,逃避她,甚至,不敢面对她。
我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寻找。
每一个可能去的地方,她喜欢的咖啡馆,我们常去的公园,她公司的楼下,但哪里都没有她的踪影。
凌晨两点,我疲惫地回到家。
略带绝望的跪在结婚照前,向神明祈祷：求求你,把她还给我。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房间里突然刮起一阵无源的风,凭空出现一行字：解其优,方能重现。
很玄奥,但似乎我突然懂了,也找到了方向。
4
虽然不知道这个指引是如何出现的,但我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让心稍稍平静。
解其忧。我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这时候我猜发现,已经好久没有关注她了,对于他当前的烦恼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需要先了解林悦最大的忧愁是什么,问题是现在林悦不知所踪,我该问谁
杨雪的脸浮现在我脑海中。
作为林悦最好的闺蜜,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抓起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
喂杨雪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是我。你知道林悦这段时间最烦恼的是什么吗这对我很重要我直截了当地问。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警惕地问。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隐瞒神明指引的事,我只是想再为她做点什么。
杨雪沉默了许久,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实性。
最终,她叹了口气,其实,她最近确实有一件很忧心的事,但不让跟你说,不想你担心。
什么事我尝试凑近了手机,似乎这样就能知道一样。
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病得很重,需要换肾,林悦一直偷偷去医院看他,还做了配型检查,可惜不匹配。
我僵在原地,有些自责,他弟弟病的这么重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这是林悦最大的忧愁,那么解决它或许就能让林悦回来了吧。
他在哪家医院配型需要什么条件我问。
杨雪发出了惊讶的声音,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仁和医院,泌尿外科,23床张子文。但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这可不是小事。
我挂了电话,考虑清楚当然没有。
毕竟需要捐肾,更何况还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弟弟。
但为了找回林悦,我愿意尝试任何可能。
直到消息后,我驱车前往仁和医院。
找到了相应的病床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我看到一个瘦得脱形的男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眼睛紧闭。
我转身找到医生办公室,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您好,我是来为张子文做配型检查的。面对屋里的医生护士,说明了来意。
其中一个医生惊讶地挑眉,你是他亲属
不是。
他们看我的眼神有点古怪了,但还是点点头,稍等,我去安排。
等待的时间里,我来到张子文的病床前。
即使在病中,也能看出他曾经是个英俊的男人,但似乎看不到与林悦相似的地方。
效率很高,刚刚的医生来通知我,可以去做检查了。
检查的医生最后提示到：非亲属活体肾移植有严格的法律程序,需要经过伦理委员会审查。而且配型成功的概率很低。
我明白,谢谢。我说。
医生审视了我几秒,点了点头,开始操作。
抽血、验尿、CT扫描,半天的时间完成了检查后,医生告诉我可以回家等通知。
5
一天后,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当医生说出配型非常匹配时,我也有点不可思议。
医生在电话那头说,声音里充满惊讶,HLA抗原完全匹配,交叉配型阴性,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的手开始颤抖,这太巧了,巧得令人不安。
一个不相识的人,怎么会与我的肾脏如此匹配简直像是……
像是某种安排。医生不自觉地接上了我的思绪,然后立刻为自己的失言道歉,抱歉,医学上确实存在这种小概率事件。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墙壁发呆。
这一切太诡异了,林悦变成怪物后失踪；祈求神明给了回应；需要给她突然出现的弟弟捐肾
某种直觉告诉我,这不是单纯的巧合。
在我开始犹豫时,刷到了林悦发的朋友圈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配图是躺在病床上的张子文。
我连忙打过去,但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的提示,我知道,想要她回来,似乎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杨雪当晚来到我家,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医院通知我了,说有个匿名捐赠者配型成功,我猜到是你。
我好奇,为啥来签约的是杨雪,而不是医生于是沉默着没说话。
杨雪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像是强忍着什么情绪。
她低头翻动那些文件,这是张子文的病历和手术同意书,如果你真的决定捐肾,需要在这些文件上签字。
我接过文件,粗略浏览起来。
大部分是标准的医疗同意书和免责声明,但有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从文件中滑落。
我捡起来,发现是年轻时的林悦和一个英俊男生的合影。
这是他们年轻时的照片,他们关系很好的。杨雪解释着,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我把照片放回文件堆,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既然他们关系这么好,应该没问题吧。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三天后。杨雪说,如果你确定的话。
我拿起笔,在那些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最后一个名字,我抬头发现杨雪正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了我问。
她迅速摇头,没什么。只是,你比我想象的更爱林悦。
手术前,我做了全面体检,确认身体状况适合手术。
奇怪的是,每次去医院,我都能感觉到医生和护士看我的眼神很怪异,像是怜悯
特别是那位年长的护士长,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叮嘱我好好考虑。
最后一次术前检查结束时,她终于忍不住拉住我,年轻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点点头。
她压低声音,可是,那个23床的病人是因为艾滋病,引起的肾衰竭；而且这个人有点不对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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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护士！医生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护士长立刻止住,松开我的手,匆匆离开。
我站在原地,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不对劲什么不对劲但似乎也容不得我在思考。
护士们为我做术前准备,消毒、更衣、打点滴,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躺在推车上被推向手术室时,我注意到走廊尽头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高挑的身影,长发披肩,像是林悦
我想喊她,但麻醉药已经开始起作用,视野变得模糊。
最后一刻,我似乎听到杨雪的声音在远处响起：谢谢你薛杨,你永远不会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
为什么是杨雪带着最后一个念头,世界陷入黑暗。
醒来时,我已经在病房里,左侧腹部传来阵阵疼痛。
杨雪坐在床边,见我醒来,立刻凑上前,感觉怎么样
我虚弱地点点头,张子文呢手术怎么样
杨雪的声音有些异样,他也很好,医生说这是他们见过最完美的移植匹配。
对了,我进手术室时,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试图坐起来,但腹部的疼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杨雪有些惊慌,连忙按住我,别动！伤口会裂开的。看似关心我,但避开了我的问题。
我没有再追问这件事,只是艰难的开口,林悦,她会知道这件事吗
杨雪的表情从惊慌变得复杂,她会的,我保证。她一定非常非常感动。
6
出院那天,天空飘着细雨。
一辆出租车在我面前停下,我沉默地钻进后座,伤口因动作太大而传来一阵锐痛。
五天了,自从捐肾手术后,我无数次期待病房门会被推开,期待看到林悦站在那里,看着我,解释这一切。
但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她出现的迹象。
我无比期望妻子回来,给我一个解释,让我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车停在小区门口,我独自撑着伞走进雨中。
电梯里,我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眼窝深陷,胡茬凌乱,像个活死人。
推开门,屋内一片寂静。
我下意识看向餐桌,没有牛奶,没有字条,也没有林悦回来的痕迹。
我瘫在沙发上,手术后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看着我们的结婚照,突然想起,车祸那天林悦为什么会出门呢
我记得她那天应该是休息,平时都是宅在家,那天她要去哪里
我拿起手机,拨通杨雪的号码。
怎么了她听起来很忙。
林悦出车祸那天,你知道她要去干嘛吗
她,她应该是去给你送文件。杨雪的声音变得不自然,我听她说,那天你加班,说有重要文件落在家里。
我皱起眉头,我完全不记得这回事,而且那天我根本没有加班。
你确定
当然！杨雪回答得太快,就是这样的。我现在有点忙,晚点再聊。她匆忙挂断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一种怪异的感觉爬上脊背。
杨雪在撒谎。但为什么
我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
第二天,尽管伤口还在疼,我还是开车去了交警大队。
托了朋友的关系,才调取了当天车祸的档案。
根据目击者陈述,当天死亡女子穿着白色风衣外套,闯红灯横穿马路时被一辆转弯的SUV撞倒,随后遭到多车碾压。
但最让我在意的是法医的初步报告：死者外套下穿着不恰当的衣物。什么叫不恰当的衣物
我继续翻阅,在证物清单中找到了答案：黑色蕾丝情趣内衣一套。
我的手指开始颤抖,情趣内衣林悦为什么要穿着情趣内衣外出
档案中没有更多的信息,但我记得家里有一个监控,可能会发现些什么。
我离开了交警大队,返回家中。
视频监控显示：林悦站在镜子前,穿着黑色蕾丝内衣,外面套着白色外套,表情紧张；她拿着手机发语音：张子文,……我马上到。杨雪……今晚一定可以的……
因为声音比较小,但断断续续能拼凑出一些内容。
林悦穿着情趣内衣是要见张子文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比手术伤口还要剧烈的疼痛。
他们不是姐弟吗难道张子文是她的出轨对象
在去医院给出轨对象表演的路上出了车祸
不,这说不通。如果她爱张子文,为什么要为我留下而变成怪物
除非,变成怪物不是为了留下陪我,而是为了和张子文在一起
这个想法像刀一样刺进我的心脏,杨雪一定知道些什么。
7
杨雪的公司在一栋写字楼的15层。
我直接闯了进去,不顾前台的阻拦。
杨雪！我推开她办公室的门。
杨雪正在和同事谈话,看到我,脸色瞬间变白。薛杨你怎么来了
告诉我真相。我直接拿出监控放给她看,林悦跟张子文到底是什么关系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识趣地离开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眼神游走。
别装了！我猛地拍桌,我看到了！林悦穿着情趣内衣是要去给张子文表演她出轨了,对不对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声音微弱。
那是怎样我冷笑,我捐肾救她的情人,结果发现她是为了取悦那个情人才出的车祸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杨雪突然站起来,从书架中找出了几张照片,然后递给了我。
照片是年轻的林悦和张子文,两个人牵手、拥抱、坐在一起看朝阳的照片
我的心像被刺了一下。
照片上的林悦那么年轻,那么快乐,眼里满是对那个男人的爱意,她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我。
张子文是她的初恋,后来林悦要出国深造,就提了分手,所以她一直抱有愧疚。
杨雪犹豫了一下,前段时间,张子文突然出现,但病的很重,医生说可能活不过那个月。
林悦那晚是去见张子文,但不是出轨。她深吸一口气,林悦只是想……满足他最后的一些愿望。他们之间早就没有爱情了,只是老朋友。
我盯着杨雪的眼睛,想找出谎言的痕迹。那为什么要隐瞒身份还欺骗我
杨雪绞着手指,因为,她怕你会误会,不想你产生一点不开心。而且林悦太爱你了,肯定不想让你知道她做这些事。
我自嘲的笑了笑,离开了杨雪的办公室。
回到家,再次让自己倒进沙发里。
腹部的伤口因今天的奔波而疼痛加剧,但比起心里的痛,这根本不算什么。
林悦背叛了我,她穿着情趣内衣去见另一个男人,结果出了车祸,变成怪物。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捐肾救那个男人,还想着怎么把她变回人类。
我正窝在沙发上发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目光移过去,瞬间坐直了身子,竟是林悦发来的信息：我在老家,见面聊聊吧,我会向你解释清楚。
我紧盯着这条信息,内心瞬间被犹豫填满。
换作以往,我定会毫不犹豫地飞奔而去。
可今日,知晓了太多事,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
她还爱着我吗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在我脑海中盘旋,我开始怀疑。
甚至,我不禁自问,发信息的真的是林悦吗
然而,无论真相如何,我都渴望能亲耳听她诉说,亲眼确认她对我的心意。
我更想知道,她是否痛苦,在老家过得好不好……
8
三个小时的车程中,导航显示已经进入林悦老家地界。
突然,一个白色身影从右侧的巷子里冲出来,直接扑到我的车前。
我猛踩刹车,车轮在泥地上打滑,车头堪堪停在那人面前。
林悦！我惊呼出声。
车灯照着她惨白的脸,右眼肿得几乎睁不开,嘴角结着血痂。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睡裙,已经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布满淤青和鞭痕,但没有任何怪物的特征。
这是我的林悦,伤痕累累的林悦,人类模样的林悦。
跑！薛杨,快跑！她拍打着引擎盖,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这是个陷——
几道黑影从巷子里窜出,捂住林悦的嘴将她往后拖。
我立刻解开安全带冲下车,却被眼前的景象震在原地。
五六个村民模样的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其中两人架着拼命挣扎的林悦,另外几人正向我逼近。
放开她！我抓起路边的一块石头。
村民们发出低沉的笑声,那声音在夜间让人瘆得慌。
林悦趁机咬了捂住她嘴的手,挣脱出一瞬间：快跑,报警,杨雪……
一个村民用布条勒住她的嘴,他们像抬祭品一样将林悦举起,迅速退向村子深处。
我想追上去,却被突然亮起的车灯晃得睁不开眼。
一辆黑色SUV横停在路中央,车门打开,杨雪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手里握着一把猎刀,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我们等你很久了。
我后退两步,石头在手中攥得更紧了。杨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在这林悦她……
林悦不听话,竟然还想救你。杨雪叹了口气,像在谈论一只不乖的宠物,现在,跟我走。别让我说第二遍。
看着她后边又走上来几个人,我转身就跑。
抓住他！杨雪在身后尖叫。
我拼命冲向松树林,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杨雪歇斯底里的咒骂。
树林比想象中更加茂密,低垂的树枝抽打着我的脸和手臂。
我不断变换方向,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发软、肺部灼痛,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
靠在一棵松树上喘气时,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报了警,然后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手机突兀亮起,来电显示是杨雪。
我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才接通电话,想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你觉得自己能逃得掉这方圆二十里都是我们的村子。
杨雪冰冷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透着寒意。
我们的要求不高,只要你把所有钱转给我们,并且保证不把事情说出去,我就放了你和林悦。
你难道不想让林悦活着回去她那么爱你,自己都那样了,还一心想着让你跑。
这……
这都是你的阴谋
听着杨雪的话,我心中似乎有点明白了,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杨雪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哈哈哈哈,没错,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张子文是我男人,我们无意中发现你的肾和他匹配度最高,又知道你最爱林悦,所以我们就设计了这个局。
这世上哪有什么恶魔,哪有什么怪物,不过是药物产生的幻觉和物理反应罢了,我告诉林悦对身体好,她就深信不疑,没想到居然这么成功。
我告诉林悦,你在村里出事了,她急急忙忙的就自投罗网了,比你还简单。
你和林悦不是最好的闺蜜吗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心中还有疑惑。
闺蜜在我男人面前,什么闺蜜不闺蜜的,都是外人。
杨雪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
别废话了,掉头回来。否则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活着的林悦。杨雪发来一个视频。
我盯着那个视频,林悦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但当她看向镜头时,我读懂了她的意思,别管我,快跑。
我数到三。杨雪的手指悬在屏幕上,一……
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微弱但清晰。
你报警了她不可置信地问。
我同样惊讶,但立刻抓住这个机会：警察马上就到,你们跑不掉了。
敢报警,我让你再也见不到林悦。杨雪气急败坏的说完,然后就挂了电话。
9
随着警笛声接近,我赶紧跑到了路上,同时大喊：我是报案人！我老婆在他们手上。
一个队长样子的人,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我：我姓陈,被绑架的人在哪
村子里！他们把她抓回去了！我抓住他的手臂,给他看了视频,求求你救救她,他们要杀她！
陈队对着对讲机快速说了几句,然后拉起来我。带路。
当我们赶回村子时,几个早起的村民正在院子里干活,看到警察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就是这里！我指着昨晚林悦被带走的方向,那条巷子尽头有个大房子...
陈队示意手下分散搜索,但巷子尽头只有一间普通的祠堂,里面空无一人,没有任何打斗或囚禁的痕迹。
不可能！我冲进去,疯狂地翻找每一个角落,她明明被带进了这里！
陈队按住我的肩膀,冷静点。你说的人我们一个都没看到。
但视频！我掏出杨雪的手机,却发现相册里空空如也,连通讯记录都没有。
警察们搜查了整个村子,询问了村民,所有人都表示没见过林悦或杨雪模样的人。
一个白发老人甚至声称村里从来没有姓林的人家。
这不可能……我瘫坐在祠堂台阶上,我明明看到她了
队长蹲下来,声音压得很低：我相信你。先跟我们回警队吧,需要录个口供。
回城的警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松树林,脑海中回放着林悦满身是血警告我的样子。
我坐在警局询问室,队长出去接电话已经二十分钟了,留下我一个人对着单向玻璃发呆。
等了很久,门终于开了,陈队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警察,两人表情都很奇怪,特别是那个年轻警察。
薛先生,两人坐下来,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我们需要再确认几个细节。
他翻开文件,我们查了户籍系统,你的前妻叫周莉,不是林悦。
我的手指突然失去力气,不可能,我和林悦是三年前结婚的！
他叹了口气,还有,我们查遍了全市人口,没有叫杨雪或者张子文的人。你确定这些名字是正确的吗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这不可能！杨雪是林悦的闺蜜,张子文是她的初恋,我上周才给他捐了肾！我掀起上衣,露出腹部的疤痕,看,手术伤口还在这！
队长点点头,转向我：我们调取了仁和医院的记录。确实,你在上个月做过肾脏切除手术,但……
他按了下桌上的平板,一段监控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中,我独自一人走进医院急诊部,衣服上沾满血迹,捂着腹部痛苦地蜷缩在椅子上。
医护人员围上来,但视频里除了我,没有任何其他病人。
这是你手术当晚的急诊室监控。队长暂停视频,没有叫张子文的病人,也没有任何移植手术记录。根据病历,你是被人发现倒在城郊一个废弃工厂附近,左侧肾脏被非法摘除。
我的耳朵开始嗡鸣,废弃工厂非法摘除
薛先生,队长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腹部确实有伤,但根据医学报告,肾脏缺失加上你长期服用的止痛药,可能会导致复杂的幻觉症状。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所有记忆都在脑海中翻腾：林悦变成怪物、捐肾手术,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大脑编造的
队长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证物袋推过来,袋子里装着一瓶处方药,标签上写着我的名字,药物名称是奥氮平,一种抗精神病药。
在你家卫生间找到的,陈队说,但根据药房记录,你已经三个月没续药了。
我盯着那瓶药,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医生严肃地告诉我必须按时服药；我偷偷把药倒进马桶；幻象开始出现,先是模糊的影子,然后是完整的人物和故事。
我需要……休息。我揉着太阳穴说。
陈队点点头,我们已经联系了市立医院精神科。在确认你的状况前,需要留院观察。这不是逮捕,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明白吗
我麻木地点头。走出询问室时,我无意中瞥见陈队的电脑屏幕,上面是一张我的详细档案,标注着创伤后应激障碍伴精神病性症状,起因是2021年目睹妻子周莉车祸身亡。
陈队迅速关掉页面,但我已经看到了足够多。
突然间,更多记忆碎片拼凑起来：一场真正的车祸,鲜血,急救人员摇头,我跪在地上尖叫。
原来这才是真相,我的大脑为了逃避这个现实,创造了林悦,一个和周莉相似但不同的存在,然后让她变成怪物离开,这样我就不必面对她真的死了的事实。
10
精神病院里护士给我换上柔软的病号服,然后带我到一个安静的病房。
窗外能看到一小片天空,蓝得刺眼。
会好起来的。护士拍拍我的肩膀,然后离开。
我独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此刻,我只想留住林悦最后的幻影,她站在阳光下对我笑的样子。
我闭上眼睛,任由意识沉入黑暗。
在那里,也许我还能见到她,哪怕只是幻觉……
忽然,脑海出现了一个带有诱惑的声音愿意用身体和我交换林悦吗